第 一百一十五章 很有自己的一套
“薇薇，你是故意的？”楊苗苗湊過來，壓著嗓子問我。
\t“什麽故意的？”我瞟楊苗苗一眼，把話題引到她自己身上，“老實交代，南宮磊有沒有摸到你的小心心？”有些時候，我們的心思會被熟識的人看穿，但如果本尊不承認，就隻能停留在猜測的成麵上。
\t“薇薇，你思想有點那啥哈，我是那麽隨便的人嗎？”楊苗苗忽然忸怩起來，“哼，我才不會看上那種風流哥兒，女人們見到他就跟蜜蜂看到了花朵似的，嗡嗡嗡的，煩人的很。”
\t“對對，我們家四兒不是隨便的人，不過呢，隨便起來就不是人了哦，”我戲謔地說著，故意把尾音拉得綿長。
\t“壞薇薇，你還是我姐嘛，還想不想愉快玩耍了？”楊苗苗捶了我一拳，“不過我真是覺得南宮磊比那個木頭風晨霆有趣多了，我發現南宮磊特招女人們喜歡。”
\t“嗯，公正精準的評語，”我說，“南宮磊的女人緣真是不要太好，嘴巴會說話，又幽默又風趣，要我不是先遇到風晨霆，我一定也會喜歡上他……”
\t“你敢？”楊苗苗一聲嬌斥。
\t“呀！”我作勢訝異，“我喜歡南宮磊，和你這小丫頭有什麽關係？等等，莫不是南宮磊……成你的人了？”
\t“你……討厭啦。”楊苗苗給我吃了一頓小拳拳，然後雙手捂住了早已羞紅的臉。
\t女人一談戀愛就矯情這話是一點也沒錯，楊苗苗現在的狀態，一看就明了。
\t我拍一拍楊苗苗的肩頭，“喂，願不願意跟我說說你們怎麽好上的？”
\t楊苗苗分開手指，透過指縫看著我，“你保證不笑話我？”
\t我一本正經地舉起手發誓，“我保證，絕對不笑話你。”楊苗苗和南宮磊相戀，在我意料之內。
\t我對南宮磊是不看好的，也提醒過楊苗苗，單身楊苗苗看得比我開明，她的意思是，前男友那麽醜也出軌了，既然醜男帥哥都會出軌，那為什麽不選個好看的？
\t楊苗苗說，找個帥的人戀愛，不僅對看著順眼，接吻時也不會嘔吐，帶去和朋友聚會也有麵子。
\t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楊苗苗認為，帥哥有利於身心健康。
\t至於出不出軌的，不重要。戀著的時候，說隨便愛一愛就好，一段感情裏，誰認真了誰輸。
\t楊苗苗的話，讓我無言以對。
\t楊苗苗被前男友傷得夠深，單了有大半年，也是時候戀個愛了，我一個外人的看法頂啥用，我思考了很久，最終認定自己完全沒有理由去反對、兩個已經相互看上眼的單身成年男女。
\t彼時的楊苗苗看著有些惶恐，或許是想對我解釋，也或許是其他的什麽原因，楊苗苗跟我講起她與南宮磊之間發生的一些事。
\t“薇薇，有件事我要坦白，你去雲南的時候，我沒跟你請假私自回了趟家，”楊苗苗說，“然後，你知道我媽媽跟我說了什麽嗎？”
\t“催你結婚？”我說。此前在我的努力下，楊苗苗本是對南宮磊極有成見的，會這麽快接受，外來壓力也是一定因素。
\t“嘛，你怎麽一猜就中？”楊苗苗有些驚訝，繼而又氣憤不已，“特麽的那個惡心男人，居然天天去我家跟我媽媽說這說那，還有他媽媽也是，一直催著我跟她兒子結婚。我不得不把事實真相告訴我的親親老媽，不然這次我就回不來了……要不出這事，我都不知道這母子倆如此厚顏無恥。”
\t“切，”我嗤笑一聲，“世人多如此，沒遇著那是你幸運。不過，這個和南宮磊有什麽關係？”我清楚楊苗苗是在跟我解釋她沒聽我話的原因，但對於楊苗苗，我沒有對胡麗的那種牽腸掛肚。
我對楊苗苗，有難以形容的信任，我非常相信她在處理男女的人際關係上，很有自己的一套。
\t楊苗苗歎了口氣，一五一十跟我講起了她和南宮磊的情感發展。
\t那幾天，胡麗經常性地跟葉飛雪出去，引得楊苗苗不滿，說了胡麗很多次，沒說動。楊苗苗覺得我不在，她得對胡麗負責，於是喚了南宮磊去跟蹤胡麗。南宮磊答應的倒也爽快。
\t然後，在街邊走的時候，南宮磊永遠走在楊苗苗的左側；過馬路的時候，南宮磊會霸道地牽著楊苗苗的手一起走；吃東西的時候，南宮磊會把楊苗苗不愛吃的，通通掃進他自己的嘴裏。
\t而讓楊苗苗決定和南宮磊在一起的，是因為一件事。
\t楊苗苗跟了幾次胡麗和葉飛雪後，知道了他們也就是去等葉飛宇下班，一起去葉飛宇的租房裏做飯吃飯，最多再去附近的公園裏散布聊天。於是楊苗苗不打算跟了，時間就那麽空閑了下來。
\t楊苗苗說的很慢，眉頭不自覺地蹙起。
\t那是一個霧霾濃重的午後，楊苗苗一個人全副武裝好自己，去附近的超市裏買些日用品。超市裏人少，楊苗苗很快挑好物品準備去結賬。
\t這時，楊苗苗聽見爭吵聲。
\t循聲看過去，爭吵的是一個穿著樸素的老人跟一個約莫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
\t楊苗苗停了腳步，留心聽了會，兩個人是父子關係，大致是老人要一袋打折的大米，他兒子要買一個遙控飛機玩具，因為他兒子答應了自己的兒子給他買。老人不同意，說那玩意又不能吃，買了浪費，買大米劃算。
\t他們為此爭來爭去。
\t楊苗苗想邁腳離開，但心裏有一個聲音卻牽引著她的腳步，不知不覺地居然走向了他們。
\t楊苗苗說她做了一件愚蠢之極的事，因為她管了閑事，“打擾一下，請問，不能兩個都買嗎？”
\t兩個人齊齊轉頭，看向楊苗苗，宛如獵手看到一隻肥美的獵物。
\t“行，那咱們就兩個都買，”男人笑著，很是自然地走到楊苗苗身邊，一手放在她手裏推車的把柄上，看著像是在幫她一起推。
\t老人手腳麻利地抱起一袋米丟進楊苗苗的推車，又把飛機模型也放進去，與之同時，有水霧狀噴氣在楊苗苗鼻息間散開。
\t猝不及防，楊苗苗吸進了許多。
\t“你們……”楊苗苗驚訝極了，話剛說出口，眼前一花，頭忽然一陣天旋地轉。
\t男人體貼地想要來攙扶她，被她用最後一絲力氣推開，男人也不再上前，和老人一前一後不遠不近地跟著楊苗苗。
\t楊苗苗心裏明白自己著了道，撐著尚存的一點靈智，以推車做拐，跌跌撞撞地朝收銀台走去。
\t收銀台明明就在眼前，可楊苗苗怎麽走也走不到。
\t模模糊糊中，楊苗苗似乎看見南宮磊走進超市的身影，她伸出手去想要招呼，雙腳卻無力地癱倒，她死命抓住推車的把手，借由最後一點點力氣穩住自己的身子，然後拚盡全力大叫。
\t“南宮磊，快救我！”
\t然後楊苗苗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等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裏了，病床前站著的人是南宮磊。
\t我一邊聽一邊思考，“那兩個人抓到了沒？”
\t“抓到了。”楊苗苗說，“薇薇，這不是我要講的重點啦，我想說的是，南宮磊人品還是不錯的。”
\t“嗯？”我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t“那你不反對我……跟他在一起了？”楊苗苗問。
\t“反對有用嗎？你已經喜歡上他了，”我收拾收拾情緒，當下擺在我眼前的問題是，弄清是哪一撥人對楊苗苗動心思。
\t我給風晨霆發了個信息，說了事情大概，他很快回複我，讓我放心。我想了想，跟風晨霆說在楊苗苗和胡麗身邊多安排些人手保護她們。
\t因為不想讓楊苗苗陷進害怕中，我沒有多說。
\t次日。
\t我帶葉飛雪出現場，跟組的活，向來是由楊苗苗和胡麗做。但是我用楊苗苗剛遭遇危險做理由，讓葉飛雪暫代替楊苗苗一直跟組。
\t跟組助理是極為累人的，再加上我讓胡麗在家陪楊苗苗，魏雲誌和火羽向來隻負責安保方麵，葉飛雪一個人便承包了所有雜務。
\t魏雲誌對化妝方麵有獨到的件事，和楊苗苗混熟後，他們在候戲時會一直聊天，有時候聊到我收工還戀戀不舍。
\t葉飛雪就不一樣了，魏雲誌極其不喜歡葉飛雪，連目光都不肯在她臉上多停留一秒。
\t葉飛雪跟了五天之後，魏雲誌用委婉的態度表示了抗議。
\t魏雲誌宣傳公關方麵做的極出色，工作室的籌備繁瑣且辛苦，但他堅持每天親自跟組。
\t之前我拍戲的時候，他會熬好梨汁或是燉個補湯，我一得空或是一下戲，就馬上把一碗溫度適應的湯羹，給我端到麵前。
\t魏雲誌的好，我看在眼裏也記在心裏，不過我認為選哪個助理跟組這樣的小事，我自己可以做主。
\t因此我堅決地表達了意願。
\t魏雲誌拿我沒柰何，也沒辦法開口讓葉飛雪離他遠點，自從葉飛雪跟組後，魏雲誌便隻用嘴吩咐了，事兒要做，不過動手的是葉飛雪。
\t其餘時間，魏雲誌完全不理葉飛雪。
\t火羽偶爾會給被使喚來使喚去的葉飛雪幫幫小忙，但更多時候，火羽得忙他自己的事。
\t魏雲誌對葉飛雪的厭惡，很是明顯。
\t葉飛雪在片場跟的時候，魏雲誌就待在房車內。葉飛雪在房車裏麵的時候，魏雲誌就在場邊看著我拍戲，有時候也會給劇組充當工作人員，比如打光、比如挪燈具、再比如拿著水龍頭往我頭上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