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胡麗患有癲癇
莫非……我在我自己不知道情況下,做過什麽刺激伊玉貞的事?有點思想的人,也不能這麽做事兒啊,伊玉貞好歹也混了幾年,這是豁出去了?
我搜刮盡記憶,卻根本記不得伊玉貞崴腳之前,和我有過交集,倒是這麽一回憶,發現原來伊玉貞一直都看我不順眼。
特麽的,伊玉貞在男人麵前嬌滴滴的,擱我這的時候,天天說話陰陽怪氣,我從來采取的都不搭理不計較的態度,就這樣她也能杠上,也真是沒誰了。
忽然,我心裏一亮,嗯,伊玉貞腦子不是木頭,她對圈內的人際關係琢磨得特別透。
上次伊玉貞稍鬧一鬧,我就被歐陽文給“請”走了。
伊玉貞是看不起我。
我在片場對她的忍讓,讓她覺得我這個人軟弱可欺,說白了,她根本不在意得不得罪我,我在娛樂圈哪能有她混得開?要是我不懂事,惹得她不高興了,指不定就讓歐陽文直接把我的鏡頭都剪掉。
我算老幾。
她伊玉貞還不是想怎麽拿捏我就怎麽拿捏?
想到這裏,我禁不住冷笑,我想伊玉貞應該不知道,本大人我是天蠍座的,小心眼又愛記仇。
“靠,什麽狗屁知情人,簡直就是天底下最惡心的人,真知情就別匿名啊,靠,要是知道他是誰,非得跺了他的小DD不可!”胡麗狠狠地咒罵,飛快刷著評論,氣的脖子都粗了。
我急忙收了自己的情緒,去安慰胡麗,“小狐狸,別太激動,姐根本不在意這種事。”
楊苗苗端著她日喝一杯的青汁,湊過去看,聞言笑了起來,“胡胡,你咋知道他有小DD,萬一是女人呢,你咋辦?”
楊苗苗這丫頭是想到啥就說啥,沒別的意思,因此我聽完隻是一笑了之。
但胡麗不樂意了,她停止刷機,轉頭瞪著楊苗苗,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劍指過去,“楊苗苗,你是幾個意思?你想搞事情?”
自從韓冰和曾翠屏的事件後,胡麗全權接手了我的瑣事,她被激發了前所未有的責任心,她本就以我為重,在她心中,我是最重要的,不容許任何人有一絲一毫的調笑。
這個就像是我們至親的人,自己可以隨便說隨便黑,但別人稍有那麽點意思,自己卻是要拚命護著的,而且這事本身確實也是夠鬧心的。
然而楊苗苗並不知胡麗這麽在意,她隻是想調侃一下。
胡麗是直接理解了楊苗苗說的字麵意思,沒去細想,她正心情極差,隻以為楊苗苗就是故意跟她對著幹,因此才會反應過激。
“我……”楊苗苗冷不丁的被胡麗這麽將一下,笑嘻嘻的臉刷一下變了,她看看我,一臉懵,“我做什麽了窮?什麽都沒做啊,怎麽就搞事了我?”
我一邊安慰胡麗,一邊對楊苗苗,“你暫時躲避一下,我來和狐狸解釋。”
楊苗苗不肯走,“我為什麽要躲避?我問心無愧啊我。”
胡麗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摔,一把推開我,擼著袖子站起來,一副準備和楊苗苗打架的樣子,“說,你是不是巴不得微微出事?”
“你這個人也太無理取鬧了,我什麽時候那麽說了……”楊苗苗說著也站起來,然後她發現自己比胡麗整整矮了一大截,於是她蹬掉鞋子站到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瞧著胡麗,“哼,你以為你高就了不起了?”
我被楊苗苗的孩子氣逗樂,楊苗苗這性格好,就楊苗苗這樣子,她倆暫時是打不起來,我就抱著看熱鬧的心退遠了些。
“切,你以為就你會這招?”胡麗愣住,仰起臉看了好大一會楊苗苗,反應過來後也開始踢鞋,然鵝她踢了兩下沒踢掉。
楊苗苗樂了,越加囂張,“略略略,你來啊,略略略。”
胡麗氣結,也不管鞋子了,直接一個虎撲,就把楊苗苗弄躺下了,然後胡麗結結實實地躺在了楊苗苗身上。
楊苗苗的小身板哪裏經得起胡麗一身肉肉,她做了兩次徒勞的推搡掙紮後,發現胡麗隻要那麽躺著不動,她就沒轍了,楊苗苗不得不開始求救,“微微救命啊,你的小天使要被壓扁了。”
“噗……”
我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說實話,如果胡麗換成秦咯咯,我不介意單純圍觀著,大家鬧一鬧,也可以調解心情,但胡麗是一根筋,楊苗苗又還是個大齡兒童,我要是不出手,胡麗能這樣壓著楊苗苗一整天。
她們倆碰一起,以後這樣子的場景,定不會少。
“喂,兩個大孩子,鬧夠了沒?”
胡麗看看我,仍不肯放開楊苗苗,楊苗苗掙了掙,發現沒用,隻得求饒,“好胡胡,你就放開我,我以後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胡麗這才悻悻起開,嘴裏還不忘慎重叮囑,“以後不許說微微不好?”
“What?”楊苗苗叫道,“我……”
我對楊苗苗搖了搖頭,我知道她委屈,她不過是順著胡麗的話,正常那麽調侃了一下,但胡麗的思維就是那麽直接。
胡麗隻要心情一激動,就沒耐性去理解別人說的字麵外的情緒。
我給楊苗苗使眼色,楊苗苗雖然還沒完全搞清楚,但還是很配合地對胡麗說了許多好話,我倆一起哄著胡麗慢慢平靜下來,我摟著胡麗進她的臥室,看著她睡著,慢慢退出房間。
發生了這麽一遭,我覺得楊苗苗以後要天天和我們在一起生活,必須得讓楊苗苗知道胡麗的事情。
我告訴楊苗苗,胡麗患有原發性癲癇,因為沒有錢,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以前她每年都會發病四五次,我把她接過來後,南宮磊給胡麗動了一次手術,手術後,胡麗就沒有再發病過了。
胡麗隻以為她的癲癇已經被治好,但南宮磊說胡麗的病比較麻煩,手術隻能抑製癲癇的發作次數,不能根治。
通俗點的意思就是,胡麗不發病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她過了發病高危年齡,手術沒有起到什麽大作用。
胡麗一直在不間斷服用治療癲癇的藥物,她的腦力能維持到現在這樣已是奇跡,但她不能受刺激。
“天啊,微微,你應該早點說,”楊苗苗撫著胸口,一臉後怕,“難怪剛才胡胡那麽凶殘,像是要把我吃了,天,這麽說胡胡要是一激動把我哢嚓了也是白哢嚓?我滴媽呀,太嚇人了,太嚇人了。”
楊苗苗說著說著端起她喝了一個小時沒喝完的青汁,咕嘟咕嘟幾口就幹了。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喝杯青汁壓壓驚?”我故意學著說了她平日裏最喜歡的網絡用語,為讓楊苗苗被驚嚇到的情緒稍微緩和緩和。
當下, 楊苗苗如果要求辭職我也是會答應的,一個陌生人,要長久和情緒不穩的胡麗住在一個屋簷下,確實不那麽安心。
“微微,這事你就應該早點說,”楊苗苗嘟起小嘴,埋怨我,青色液體粘在她粉嫩的唇上,像極了一個誘人的青蘋果。
有沒有吃過青蘋果?不是如今市場上那種嫁接甜脆的,是樹上真真正正還未熟透的青蘋果,外觀極是青翠好看,初初入口酸酸澀澀的,細品之下,又有一點點甜絲絲的味道
彼時的楊苗苗,正是如此。
楊苗苗生得一副好容貌,圓圓的巴掌臉圓圓的大眼加上櫻桃嘴,平日一本正經的倒也還好,一旦賣起萌,保管萌得人一臉鼻血。
我沒說話,隻挪到楊苗苗身邊坐了,接著一臉深情地朝她俯過去,慢慢滴慢慢滴靠近楊苗苗。
楊苗苗本來嘟著的嘴慢慢滴慢慢滴張大,眼睛也慢慢滴慢慢滴瞪得圓圓滴,脊背都僵直住了,手中的杯子“咣當”一聲掉了,在地毯上打了個轉後定住。
“青汁沾著唇了,擦擦嘴巴。”我從楊苗苗背後的布藝紙巾盒裏,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然後神定氣閑地坐回了原位,不知道為嘛,有時候我就是想調戲楊苗苗。
“你……”楊苗苗哭笑不得地指著我,為了掩飾她漲得紅紅的臉,她彎下去撿她的杯子,再直起腰來的時候,她的臉色已經恢複如初,“哼,還好意思說我是小孩子,我看你更幼稚。”
“嗯?”我繼續高冷,“苗苗,看你剛剛那小模樣,你是不是暗戀我?你說,你是不是偷偷喜歡我?”
楊苗苗給我做了個欲哭無淚又超級嫌棄的表情,“你又腹黑又毒舌,誰要喜歡你。”
我摸著下巴,很是慎重地考慮了一下,“那我不腹黑不毒舌了,你就要喜歡我?”就知道這丫頭嘴巴快,會入套。
楊苗苗果然被我認真的樣子嚇住了,“微微你真的是LGBT?”
“LGBT?”我重複一句,剜她一眼,“我沒上過學,聽不懂外星文,好好說人話。”
楊苗苗鬆了口氣,“尼瑪,又嚇我,你怎麽這麽喜歡嚇唬我?”
“吔,說對了,”我笑了起來,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把腳放到茶幾麵上,讓身體得到最大程度的放鬆,愜意的不要不要的,“誰讓你長那麽可愛,不嚇唬你嚇唬誰。”
繼而我想到一個問題,“你怎麽知道我在嚇唬你?”
“LGBT啊,”楊苗苗坐近些,神色淡定了很多,“你連蕾絲的英文縮寫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會是?”
緊接著,楊苗苗就開始給我普及關於蕾絲,關於拉拉,關於LGBT的知識。
我情不自禁為楊苗苗點讚,同性之愛在當今社會是被禁忌的話題,他們是被社會邊緣化的群體,因此他們比別的群體更加團結,如果我是其中一員,自然會對自己的群體有所了解。
我對他們一無所知,但我也不覺得他們有什麽錯,我覺得他們沒有傷害別人,沒有危害社會,我即便不會支持,但我可以做到有禮貌的旁觀,像鄰裏鄉親的那種旁觀。
不過這個是題外話。
我和楊苗苗說著無關緊要的人事,是想讓楊苗苗放鬆放鬆,當下,楊苗苗眉飛色舞地說著,心情沒有受到胡麗病情的影響。
但是有些事情,必須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