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娛八卦
一個春日的早晨,我在衝澡,最近我心情不是很好,在演藝圈約莫有八個年頭,我有點厭煩了。
天氣很糟糕,出門時不時就是霧霾,生活過的像白開水一樣,乏味的很,溫熱的水從頭頂灑下,我看著鏡子裏那張霧氣的臉,喃喃對自己說,“喬瑾瑜,加油!”
這麽多年,說我是娛樂圈的勞模一點也不為過,我拚命接戲賺錢,經常是在飛機上睡著,然後在機場給代言的飾品衣服走秀,現在我卡裏的錢雖然不算很多,但夠我在二三線城市全款買兩間店麵。
自從我有了這個想法後,我就一直在努力。
“招娣,招娣,你快出來!快點出來啊!”
我抹一下臉上的水珠,側眼看一下快要被敲破的洗澡間的門阪,比敲門聲更大的是胡麗的嗓門,我四下裏看了看,很確定是在屬於我的洗漱間裏,胡麗這是想搞事?
“胡麗,你能不能長點腦子,這麽大聲嚷嚷,是不是不恨不得狗仔知道薔薇的原名?”說話的是曾翠屏,她是我的鐵杆粉,自從成為我的化妝師後,她每天都會記好我的行程,然後在我起床前到我家。
她的話成功止住胡麗咚咚的敲門聲,曾翠屏心細,雖是我力爭招的,但我不怎麽喜歡她。
曾翠屏隻說對了一半,招娣是我養父母給我隨便安的,並不是我的原名,我的原名叫喬瑾瑜,喬是我父親的姓,瑾瑜的由來據說是我奶奶要給我起美玉,我媽媽覺得太土氣不同意,然後我爸爸就給我取了瑾瑜兩個字,意思也就是美玉。
我常常會想,我是不是隨了我爸。
我扯過浴袍披在身上,摘下純棉浴帽,順手擦去鏡子上的水珠,慢條斯理地抹了點爽膚水和精華乳,鏡子裏的臉頓時水嫩鮮亮的像一顆蘋果。
開門。
嚇了一跳。
胡麗直挺挺地堵在門口。
我記得我跟她說過,不要總是嚇我。
不等我開腔,肇事者反而先發製人地驚叫起來,“壞薔薇,你……你……出來也不吱一聲,要嚇死我啊。”
我不說話,隻盯著胡麗看,薔薇是風晨霆給我起的藝名,對了,胡麗也不知道我叫喬瑾瑜,我想,除了我自己記得這個名字,再也不會有人願意提起喬瑾瑜三個字。
我還來不及學會寫自己的名字時,我是一塊被捧在掌心裏的美玉。
等我學會並知道自己名字的意思時,我已被摔在地上,成了一地碎渣。
胡麗一邊往大廳退,一邊自己嘴裏“吱”了一聲,“那啥,你不吱,我吱,我吱行了吧。”
我懶得理她,打開隱藏式的鞋櫃,拿出我的小熊拖鞋,“啪”一下重重置到地板上,做這一切的時候,我在想今兒有什麽事兒,可以讓胡麗運動運動,順便活絡活絡她的腦子。
胡麗顯然是猜到自己方才惹了我,她假裝出一副怯生生的樣子,從沙發上探頭看我。
我望著她笑,她是很清楚我最討厭在洗澡的時候被催促,因為這,在裝修這套房子的時候,我特意弄了個獨立洗漱間,我在茶幾上看到昨天的一張邀請函,慈涵福利院這段時間需要幾個義工。
曾翠屏幫著把我換下的水晶浴鞋放回浴室門口的腳架上,她手腳很是勤快。
我趿拉著拖鞋,慢悠悠地晃到沙發上坐下,“狐狸,你叫了兩次招娣,今天開始,你一個人去福利院做義工一個禮拜……”我的話還沒說完,耳朵裏就鑽入一個尖脆的有些刺耳的聲音。
“小花旦薔薇的清純人設,會因為這件事崩塌嗎?請繼續關注本娛記八卦後續一期的追蹤報道哦。”
我抬眼看了看她們,曾翠屏也在看我,碰上我的目光後趕緊低頭,來來回回捯飭著幾根幹花,手忙腳亂。
胡麗倒是一如往常地準備啃薯片,隻是她撕了三次才撕開。
我挑挑眉,轉頭看了一圈,若無其事地問道,“韓冰這麽早去哪裏了?”她們好像有些不安。
曾翠屏和胡麗的目光飛快地做了一下交集。
“她去樓下拿外賣了。”
“她去快遞點取快遞了。”
異口異聲。
我笑了笑,深沉的曾翠屏要想和蠢萌的胡麗口徑一致,幾率堪比買彩票中大獎,不過我也沒打算要去點破,不論是什麽事,都比不過肚子餓了,“翠屏,把早餐拿到這裏來,我懶得動。”
曾翠屏轉身去廚房把微波爐裏的牛奶和麵包給我端過來,放在紅木茶幾上,又去鼓搗幹花了。
半響後。
胡麗屁股挪著挪著蹭過來,欲言又止。
我隻裝作不知,一心一意吃著早餐,我知道胡麗這時候一定不敢打擾我。
因為我很不喜歡在吃東西的時候,別人和我說話,毀形象,胡麗雖然在在火羽和韓冰的攛掇下,沒少做觸我逆鱗的事兒,唯有這事兒,她記得牢靠。
胡麗今天很燥,她薯片都顧不得吃,隻眼巴巴看著我。
我餓極了,覺得牛奶特別好喝,連杯底最後的一點牛奶都不想放過……我粗略算了下,在一頓早餐的時間裏,胡麗吞咽了不少於三十下,鼻翼抽動了不少於二十下,屁股挪來挪去不少於三十下。
我把杯子倒扣在臉上,喝完了最後一滴牛奶,慢吞吞地放下杯子,我喜歡這樣折磨胡麗。
不等杯子在茶幾上落定,胡麗就一把接了過去,一副生怕我又拿起的樣子,“微微,你紅了你知道嗎,今天的度娘排行版你是第一名,照這個情形,你進一線就是分分鍾的事兒。”她的聲音輕輕顫著,雙眼放光。
“卟。”
曾翠屏一個不小心,把幹花弄了一地。
我轉頭看一眼忙著收拾的曾翠屏,伸手拿一片胡麗紙筒裏的薯片,“你又發什麽神經,什麽亂七八糟,沒頭沒腦的,說清楚點。”
胡麗想了想,飛快地跑到陽台,拿了條幹毛巾,又飛快折回,熟練地給我擦起了濕發,“這事你得讓小曾說,畢竟是她跟你去的醫院。”
醫院!
我開始有了點興趣,看向曾翠屏。
曾翠屏聽到自己的名字被胡麗掛出,不悅地瞪了胡麗一眼,轉頭看著我,臉上掛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前段時候我們去婦幼,被人拍了照,前天複查又被跟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