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火寒之毒(四)
師父聞言,好笑地瞥了我一眼,伸手摸了摸自己又長出來的絡腮胡,搖搖頭說道:“不會的,雪瞑蟲讓人奇怪的地方可不僅僅是火寒之毒。”
師父說,雪瞑蟲作為可以解除天下百毒的聖物,正是因為它可以鑽進人的體內這一特點。
以百毒為食是雪瞑蟲解毒的前提,然而毒素蘊含外人的體內,若是不能夠進入人體,又怎麽把那些毒素吃掉?
如果隻是在血液中的毒素,那麽還可以用方法在血液置換的過程中讓雪瞑蟲解毒,可並非所有的毒素都蘊含外血液中。
雪瞑蟲讓人更為驚訝地便是它可以把身體主動縮小數倍,完全可以進入人體的血管,可以輕易地到達人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將毒素吞噬。
而且讓人更為驚訝地是,雪瞑蟲在人體內如何沒人知道,但是血管被破壞之類的事情卻從未發生,被施救者也從未發現有任何的後遺症留下來。
這便是雪瞑蟲被當做解毒聖物的原因所在。
師父說,能夠以百毒為食的生物並非隻有雪瞑蟲,真正首屈一指地還是要屬冰蟾!
冰蟾是一種極其厲害的解毒寶貝,天下奇毒幾乎沒有冰蟾解決不掉的,隻是冰蟾和雪瞑蟲不一樣,它無論如何都無法進入人體。
然而,冰蟾解毒卻根本不需要像雪瞑蟲那養讓人頭皮發麻,雪瞑蟲與其相比,就有些掉檔次了。
因為使用冰蟾解毒,隻需要把手指放進冰蟾的口中,冰蟾便可以把體內的毒素給全部吸出來。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然而這就是冰蟾的看家本事。
隻是,冰蟾比起雪瞑蟲更加罕見,即便是陰陽神廚也沒有幾個見過,之所以冰蟾之名流傳下來,那是因為幾百年前有位陰陽神廚的前輩偶然得到一隻冰蟾,而後名聲大震,憑借著冰蟾幫助了不少人,打下了深厚的人脈,無人敢惹!
隻是那位前輩也是和善的性子,樂於助人,並不為惡,否則憑借他看著冰蟾打下的人脈,若是真正犯事,即便連當時的火神廟都要頭疼地很。
房裏內的氣氛有些緊張,所有人都緊緊地盯著躺在床.上的喬曲律,雖然明明知道雪瞑蟲可以解火寒之毒,但是事情沒有定論前,誰心裏都有些不安。
尤其是喬老,表麵看起來還鎮定,但拄著拐杖的手卻已經緊張地出汗,那汗水說著拐杖蔓延而下,而他自己根本沒有注意到。
時間一點一點地在過去,所有人都等著喬曲律的醒來,我也不例外,隻是除去喬曲律外,我心裏真正擔憂的是妲己。
雪瞑蟲克製火寒之毒,這是古籍上記載非常明確的事情,而且是個陰陽神廚都懂,所以並不存在什麽意外的事情。
喬曲律已經算脫離了危險,這讓我心中雖然擔憂,卻不再那麽的憂慮。
而妲己,卻是我心裏揮之不去的一塊大石頭。
自從我進門後,師父並未提起妲己的任何事情,這不是一個好的現象,我明白,若是有好消息傳來,師父肯定會告訴我,哪怕隻是推斷。
然而師父閉口不談隻說明事情正往著更壞的方向發展。
我忍不住苦笑,心裏有種苦澀在蔓延,妲己到底在哪裏,沒有人知道!
所說她真會在某個地方,那麽有一個地方也許很有可能。
我心裏下定了決心,等喬曲律醒來,我就去尋找妲己。
現在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妲己的安慰,而且暫時來講也,目前已經沒了危險。
唐昊深陷家族之中,恐怕他正想方設法殺死唐立成,即便唐立成是他的兒子,但我相信唐昊也絕不會手軟。
像唐昊這種人,不會忍受情人的背叛,尤其還是他至親的兒子,恐怕他早就被氣瘋了。
這時候,他哪裏還有功夫跟我們作對?
況且,唐昊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比以前更加糟糕,他還能撐過幾天都不確定,真敢來找麻煩,師父他們就會讓這裏成為唐昊的埋骨之地!
時間慢慢地過去,喬曲律的臉色漸漸發生了變化,從她的手腕還有沒被衣服遮擋住的部分看來,那兩隻雪瞑蟲正在辛勤的工作。
等到半夜,隨著一聲輕微的響動,一隻毛茸茸的小蟲子醉醺醺地從喬曲律的指間遠處,接著啪的一下跌落在地。
我心中一驚,立馬把雪瞑蟲拿起來,然後扭頭看向師父李秋易:“師父,這是怎麽回事?”
師父仔細看了兩眼,忍不住哈哈一笑:“這隻蟲子吃飽了,犯困正睡覺,沒事,別大驚小怪的。”
師父正說著,忽然另一隻雪瞑蟲這時候也鑽了出來,比起剛剛醉醺醺的這隻也好不到哪裏去,走了沒幾步就也啪的跌到。
我好笑地把兩隻雪瞑蟲重新用玻璃瓶裝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好,接著扭頭看向查看喬曲律情況的師父。
“師父,怎麽樣?毒解了嗎?”
師父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微微點頭,接著對一旁擔心無比的喬老說道:“喬叔,放心吧,再來一次,小喬體內的毒素就清理幹淨了。”
雪瞑蟲畢竟體積太小,所以要分好幾次才能徹底把喬曲律體內的火寒之毒清理幹淨。
一群人得知喬曲律無恙後,徹底放鬆了下來,除了魯家派兩個護士守著喬曲律外,所有人都去休息了。
喬老也是一樣,他這些天擔憂喬曲律可一直沒睡好,得知喬曲律沒事後,這位老人也就放鬆了下來,非常灑脫地回房睡覺去了。
“小九,你等一下。”
所有人都離開了房間,師父忽然叫住了我。
我看著師父,心裏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是妲己的事情?”
我艱難地開口,隻感覺每說一個字陰陽就是一顫,生怕師父說火工神鐵上麵的氣息完全消失。
師父看著我搖了搖頭:“是有關妲己的事情,但不是全部,我想說的是蘇紅娘。”
我聽師父這麽一說,心裏不由一咯噔。
“紅娘,她怎麽了?”我連忙問道,卻發現師父的臉色有些奇怪。
“師父,你這麽看著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