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黑暗叢林(二)
漆黑的世界裏,我伸手往上摸了摸,發現頭頂居然全是石壁,高度低地很,根本容納不起人直腰而行。
這到底是哪裏?
我心中疑惑,可周圍實在太黑,什麽都看不到,身上攜帶地礦燈也不知道掉落在哪裏。
而且那麽高的高度,就算找到,怕也是壞的。
刀靈!
一道白芒忽然亮起,接著微弱的白芒漸漸擴大,數十米方圓內盡是朦朧的白色。
刀靈依舊是那般的小匕首模樣,隻不過虛幻的刀身看起來似乎更加地凝實,猶如一塊白玉做成的匕首,膏玉般的顏色實在喜人。
我看著在眼前飄來飄去的刀靈,忍不住苦笑,這不就是天然的礦燈?怎麽偏偏把它給忘了?
依靠著刀靈散發的白芒,我仔細地朝周圍看去,眼前似乎是一個洞穴,半人多高,數十丈方圓。
我帶著刀靈繞著洞穴走了一圈,結果在洞穴一角發現十多個白色的蛋,足球般大小,顏色純白地像冬日的雪。
這是什麽玩意?我看著眼前的白蛋忍不住皺眉。
哢嚓!
一聲清響,十多個白蛋中赫然有一個突然蛋殼碎裂,無數的裂痕出現在蛋殼上麵,緊接著一個小小的頭顱從蛋殼裏鑽了出來,長長的軀體隨之遊走。
地龍?
看著眼前的小家夥,我微微一愣,這白蛋居然是地龍的蛋?
那這裏就是地龍繁衍小地龍的巢穴了?
想到這,我忍不住心中一緊,顧不得眼前對這個小家夥的好奇,也懶得理會這麽條小地龍在腿邊遊來遊去。
趕緊走,這裏太危險,這些小家夥們的父母指不定什麽時候回來,到時就麻煩了。
我心裏著急,連忙轉身,尋找出口,這時我對昏迷後的事情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應該是那些地龍把我帶到這裏的,聽說動物繁衍後總會帶一些食物給剛剛出生的孩子,那些地龍估計就是這個想法,以為我死了,把我當做食物帶了回來。
想到這,我心中不由更加著急,那二奎和妲己呢?
他們又會怎麽樣?
即便心中已經有所預料,可沒有親眼看到二奎的屍身,我還是不願意相信!
“呼呼……”身體還是有些虛弱,雖然看似無恙,但實際上我自己知道,五髒六腑已然受傷不輕,若不是刀靈和體內的那股陰陽二氣組成的暖流,怕早就死悄悄。
胸口也疼地厲害,每走一步就像被人拿刀紮了一下,我摸著刻骨所在的位置,忍不住苦笑,看樣子是肋骨斷了,必須處理一下,不然這樣下去很可能內髒被骨頭穿透!
刀靈!
我輕輕呼喚了一聲,然後盤膝坐在地上,閉上眼睛指揮著刀靈進入身體。
有刀靈在,斷骨的處理自然簡單,隻要不是粉碎性的情況,把斷骨重新結連在一起,它自己回愈合的,人體的恢複力有時的確很強大。
哢!
一聲清響,由內而外地發出,我疼得忍不住悶哼一聲,即便和刀靈心意相通,但這種自己接骨的經曆也讓人不願記憶。
“呼呼……”
我喘著大氣,感受著胸口那處疼痛的位置雖然依舊,但卻減輕了不少,走起路來也不再一步猶如一刀割!
背包?
洞穴自然有連接的通道,一人高,兩人寬,我靠著刀靈照明沒走一會,居然找到了失落的背包,這讓我心中一喜。
打開背包,十幾顆黝黑的囚魂珠還在,除此之外便是幾包壓縮牛肉和備用礦燈以及一些冷光源。
看到背包裏有熒光棒,我忍不住微微一笑,刀靈能夠照明不假,但是太顯眼,而且刀靈散發的白芒也難以控製,它隻能控製籠罩範圍的大小,卻無法控製光線如手電筒般凝聚。
而且,實在太顯眼了,這麽一個幾米的光團,在黑暗中簡直就是靶子!
從背包裏拿出熒光棒,再讓刀靈把散發的白芒收攏,我把背包背到身上,然後順著通道繼續往前走。
通道內靜悄悄的,一點雜音都沒有,我小心地走著,時刻注意著通道內的動靜,生怕迎頭撞上一頭地龍。
這種變異的蟒蛇簡直就是霸主一般的存在,那種柔韌光滑又堅硬的鱗甲讓人根本沒有辦法對付,刀劈上去就像砍在棉花上一樣,力量根本無從宣泄。
通道內壁很是光滑,像被人打磨了一半,摸起來有種滑潤的觸感,但我明白這隻是普通的石壁,造成這樣的原因隻有一個可能,那邊是經常有地龍爬動,那龐大的身軀和體重把不平的石頭棱角早就磨平。
世上本沒有路,走地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腦海裏突然蹦出這句名言,我忍不住苦笑,這他媽的可不是好事,通道的光滑說明碰到地龍的幾率很大!
我正想著,忽然察覺到遠處一陣異動,心中不由一緊,趕緊把熒光板扔到背包裏,緊緊地把背包係好,整個人緊緊地貼著身後的石壁一側。
為了安全,我特意找了一處有些凹陷的位置,整個人躲進去剛好和周圍的石壁相平,像特意被人挖好的一樣。
我剛在凹陷的石壁處躲好,這時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傳來,接著一股淡淡的腥味迎麵撲來,一頭水缸粗的地龍從通道裏爬了過去,那蛇軀扭動之間朝占據了大半個通道內雖然看不見,但我卻能夠感受地到。
說來也奇怪,受傷醒來之後,我發現感知越發地敏感,剛開始還有些迷糊沒察覺,可隨著清醒,卻發現和以前有很大不同。
眼前的黑暗雖然看不到,但在腦海中卻隱隱有所反應,周圍幾米的距離,似乎在腦海中映射了出來,連遊走的地龍那蛇軀都清晰可見,仿佛用礦燈照著一般,然而眼前依舊一片黑暗。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帶了一個夜視儀一般,但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用途。
等地龍離開,我重新拿出熒光棒,順著通道快速前進,呆的時間越久,就越危險!
地龍的這條通道極長,我走了近乎一個小時也沒有走出去,然而我並不知道這通道通向哪裏,但除了硬著頭皮往前走,我也沒有別的辦法。
“呼呼……”身體畢竟有傷,長途跋涉下有些吃不消,尤其是雙腿,從石壁上摔落的時候可能撞到石頭,膝蓋處盡是酸痛,若不是體內那股遊走的暖流,恐怕早就撐不下去。
嘩嘩……
我正苦笑猶豫要不要休息一會,就在這時,一陣流水聲忽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