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女兒情
中氣十足的聲音已響起,圍在我和二奎身邊的幾個家夥立馬住手,就像被點了穴道一樣,瞬間靜止不動,然後同時扭頭看向大堂,彎腰躬身,接著退到一邊。
我和二奎麵麵相覷,不由扭頭看向大堂的方向。
本來,我以為能夠喊出這麽中氣十足的聲音,那一定是大堂上穿著呢絨大衣的那個中年人。
結果,讓我驚訝的是,說啥的居然是那個胡須雪白兩鬢斑白的老頭!
這麽厲害?
我心裏很是震驚,看那老頭的模樣,估計沒有一百也有七八十,怎麽中氣這麽足?一點沒有老人聲音的那種苟延殘喘說句話就喘上好幾次的感覺。
“秋易,起來吧”
老人氣勢十足地說了一句後,就把目光看向大堂外跪著的師父李秋易,不由歎了口氣,慢慢地說道。
二奎這時候咋咋呼呼地就想出來吼兩句,我見勢立馬拉住他。
這情況,看樣子師父李秋易不像是被逼的,而是主動跪在這贖罪求原諒。
“二奎,先別動,看看再說。”我小聲對著二奎說到。
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是那也得分什麽情況,若是平時,男兒一雙膝,隻跪蒼天和父母,哪能跪他人?
可師父李秋易當年做了那麽大的錯事,在即將舉行婚禮的時候逃婚,無論他有什麽理由和原因,都是他萬大的錯!
別說跪一下,就算是三跪九叩,我都覺得沒啥好說的。
尤其……
我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中年人對麵的長發美女,那個上次去賓館找過師父李秋易的大美女,不由心中暗歎一聲:更別說有她這麽個人在了,師父李秋易再怎麽做求原諒也不沒錯!
大堂之上,一共五個人,坐在首位的那個胡須雪白的老頭應該就是師父李秋易說過的魯正明魯老爺子。
下麵,那個中年男人,看樣子應該是魯老爺子的兒子,隻是讓我鬱悶的是,師父李秋易居然沒有提到過。
而中年男人身後的兩個可愛女孩,應該就是他的寶貝女兒,魯老爺子的兩個外孫女。
至於中年人對麵的長發美女,那應該就是師父李秋易和魯凝雪的女兒,叫什麽名字,我還不知道。
我心裏盤算著,卻有些不解,看樣子魯家的人都應該在這裏了,那魯凝雪呢?
她在哪?
這件事,她可是最關鍵的人物!
要是她也在,看著師父李秋易這麽個模樣,說不定心軟之下就原諒了師父,甚至還會幫師父說情!
我和二奎在魯家走這一路,可是把一切看在了眼裏,能夠現在還居住這種地方,連下人都是過去仆人打扮,那說明魯老爺子思想可能很保守!
而放在過去,悔婚這種事可是赤裸裸地打臉,不異於殺父之仇!
一旦出現悔婚的事情,雙方家族那都是要不死不休的!
若魯老爺子也是過去那種思想,事情可就麻煩了。
我心裏有些著急,這麽周圍這麽多人,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好的辦法。
現在根本不是什麽魯家密法殘卷的問題,而是怎麽能夠安全離開這裏!
大堂之上,雖然隻有五個人,然而僅僅是那個中年人,就不是我和二奎能夠對付的,更別說,這時候大堂外已經圍了十多個魯家的護院,一個個看起來就是練過的,不好惹!
大堂之上,魯老爺子見李秋易依舊跪著一動不動,不由怒火中燒,聲音帶著幾分壓抑呃地說道:“我讓你起來!”
堂下,師父李秋易緩緩地抬起頭,一臉的胡子拉碴,雙眼之中滿是血絲。
“男人膝下有黃金,鳳雛以前是怎麽教你的?!”
堂上,魯老爺子一臉怒氣地說道:“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師跪道敬鬼神,誰讓你這麽輕易下跪的?!”
我在堂下偷偷地看著這一幕,心裏有些好奇,怎麽看樣子魯老爺子生氣的原因不是師父李秋易當年逃婚而是師父李秋易這麽輕易下跪?
“你給我起來!”魯老爺子的聲音在大唐上響起。
“我不準!”忽然,一個女聲隨後響了起來。
我扭頭看去,隻見堂上那個長發飄飄的長發美女正一臉怒氣地看著堂下。
師父李秋易目光一暗,又緩緩低下了頭。
“給我站起來!”誰都沒想到,魯老爺子又喊了一聲,
“你讓他站起來說!”魯老爺子一臉的正氣。
“大男兒,是非功過自當站著承受!跪來跪去學那小女兒一套,別想進我魯家的大門!”
魯老爺子看著堂內的長發美女說道:“你讓他站起來說,我倒要看看,當年他為什麽要逃婚!我們誰誰逼他了嗎?”
魯老爺子說過,長發美女眼中閃過幾分恨恨的目光,狠狠瞪了李秋易一眼,然後又坐了下來。
至於一旁,魯老爺子的兒子,那個中年人,卻是微微搖了搖頭,一言不發。
而中年人身後的兩個可愛漂亮女孩,也是一臉好奇地看著堂下跪著的師父李秋易。
堂下,師父李秋易聽魯老爺子這麽說,慢慢抬起頭,然後站了起來。
但可能跪地時間太長,師父沒能一下子站起來,反而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我趕緊上前扶起師父,然後偷偷瞥了一眼堂上的長發美女,見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心裏不由有些奇怪。
不會吧?
才這麽點苦她就不忍心了?
我想著,不由小聲地對師父李秋易說道:“師父,你就把事實告訴他們,想必他們會諒解的。”
諒解不諒解,我當然沒把握,世上沒有那麽多爛好人,我也不信能夠打下偌大家業的魯老爺子會很好說話,要真是這樣,堂外那十多個手裏拿著家夥的護院是怎麽回事?
師父輕輕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不會解釋的。”
“啊?為什麽?”我很是不解。
師父李秋易目光黯然地說道:“逃婚本來就是我的錯,任何的解釋都是借口,我不會解釋,受什麽懲罰都是我應得的。”
我怔怔地看著師父李秋易,這一刻我才知道,逃婚這件事,他心裏也一直倍受折磨,隻是他一直沒有來麵對被傷害的魯家人的勇氣,至於找借口找理由推脫,他從未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