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悲哀之源
這種感覺是什麽？梅菲斯特睜開了雙眼，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自己仿佛身處於無盡的深淵當中，但是這深淵並沒有讓他恐懼，反而他能夠自由操縱這深淵的力量。
這就是混沌的本源嗎？梅菲斯特瞬間明白了，我聽到了，那心跳般的聲音，我已經觸及到了混沌真正的力量，但是這股力量還沒有真正的屬於我。
這股力量屬於心跳的主人，屬於混沌的創造者。梅菲斯特清楚地知道那人到底是誰，但現在我也可以使用這些力量了，這也就意味著我和他是相同的存在的呀。
新的魔神就是我！梅菲斯特抬起頭來，原本鬱鬱蔥蔥的草地現在已經徹底變為了一片死寂地帶，而所有的樹木也全部都枯死了，就仿佛是生命全部都被奪取了一般。
加百列仍然躺在地上，梅菲斯特走到了他的麵前蹲下身子，現在的加百列已經失去了所有生命的氣息，梅菲斯特知道現在自己麵前的人已經不可能再是他的對手了。
“死亡亦會帶來新生。”梅菲斯特看著加百列說道，“你的死亡創造出了新的魔神，我會用我得到的脂肪力量消滅掉撒旦，這也算是了卻你最大的一個心願了吧。”
“大人！”加爾倫克在這個時候率領著梅菲斯特軍最精銳的衛隊趕到了法陣的所在地，當看到沒菲斯特安然無事的時候，他不禁長鬆了一口氣。
“您沒事真的太好了。”加爾倫克單膝跪在梅菲斯特麵前說，“這麽說來儀式也成功了嗎？”
“是啊，成功了。”梅菲斯特對加爾倫克說道，“站起來說話吧，加爾倫克。”
“明白，大人。”加爾倫克站起身來回答，“恕屬下直言，我真的沒有看出您和原來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你當然沒辦法看出來了。”利未安森不知何時跟著加爾倫克也來到了這裏，“但是我卻能清楚的感覺到，梅菲斯特現在身上的氣息已經和原來完全不同了。”
“我可沒有說過允許你跟我們一起來！”加爾倫克用厭惡的口吻說道，“隨隨便便就跟在別人後麵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不要這麽激動嘛。”利未安森卻做了個無辜的表情，“我也是想要看一看梅菲斯特到底獲得了怎樣的力量才來的，我可沒有想要做其他的事情啊。”
“那現在你看到了。”梅菲斯特看著利未安森說，“對此你又想要說些什麽呢？”
“真正的神就在我的麵前。”利未安森笑道，“而且還是我親眼見證他變為神的，我也算是親眼目睹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呀。”
“不用說這些廢話，你應該很清楚我想要問什麽才對！”
“你還沒有贏呢。”利未安森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而且不要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你不過是奪取了加百列的力量而成為的虛假的神罷了，你又算得了什麽！”
“你竟然敢這麽說！”加爾倫克立刻被激怒了，“我勸你最後認清楚現在你的位置，難道你是準備要在這裏和我們全麵開戰嗎？！”
“什麽時候連你這樣的家夥都有資格衝我叫囂了！”利未安森也露出了扭曲的表情，而他臉上的笑容則比原來顯得更加陰森可怖。
“好了，退下吧。”梅菲斯特在這個時候伸出手阻止了仿佛一觸激發的衝突，“去外麵警戒，我親自來和利未安森談談吧。”
盡管加爾倫克對於利未安森的憤怒仍然沒有消去，但他仍然選擇遵守梅菲斯特的命令離開了。
“既然你這麽有誠意，那麽我也應該做同樣的事情。”加爾倫克轉過頭對站在自己身後的迪紮爾說，“聽到了吧，你們也到外麵去執行警戒任務吧。”
“大人，您可能會有危險。”迪紮爾有些躊躇不決，“要不然讓其他人出去，我留下吧。”
“如果他真的想要動手，我們早就死了。”利未安森笑著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們沒有任何勝算可言，他既然想要談，我就和他談。”
“明白了，我遵從您的命令。”迪紮爾也帶隊離開了。
“直接長話短說吧。”梅菲斯特開門見山道，“你現在選擇在誰的會下戰鬥呢？利未安森。”
“我想要的世界和你想要的是不同的存在。”利未安森回答，“你很清楚這一點，你也因此稱呼我為真正的怪物，不是嗎？”
“就算是從我們惡魔的角度來看你也是不折不扣的怪物。”梅菲斯特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我現在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最為真實的，我沒有說假話的必要。”
“因為現在的你想要消滅我隻需要一刹那間，對吧？”利未安森冷笑道，“我雖然大部分時間確實很瘋，但我可從來不會在這種生死關頭開玩笑。”
“一個毀滅的世界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可言。”梅菲斯特勸阻道，“不要追求那樣的世界了，利未安森，站在我這邊，然後我們就能創造新的世界了。”
“然而對於我而言這個世界化為廢墟才是最為有趣的。”利未安森搖了搖頭說，“我們每個人都代表著七罪的一種，偏偏我的本源力量卻是嫉妒，那也就意味著我的終點就隻能是毀滅！”
“為什麽偏偏是我！”利未安森露出了痛恨的表情，“為什麽一定要是我呢？！我永遠沒有辦法得到片刻的安寧，永遠有其他的東西會引起我的怒火！”
“阿斯塔羅特會沉溺於戰鬥當中，但他同樣也有著戰士的榮耀，也會保護自己的同伴！”
“別西卜代表著暴食，但他仍然有想要為之而戰的東西，而且也同樣擁有共同為之而戰的同伴。”
“懶惰的貝利爾對於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但那是因為他封閉了自己的內心，而當他重新找回自我的那一刻，他就獲得了重生。”
“他們全部都明白自己到底應該幹什麽，所以哪怕是死了也絕對不會後悔！但我呢？支撐著我戰鬥的已經隻剩下破壞的執念了！”
“利未安森，你。”梅菲斯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他這個時候才真正明白在利未安森那瘋狂的行為之下是多麽悲哀的事實。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利未安森自嘲般地大笑起來，“真是無比悲哀的存在，對吧？但我現在卻依然要在這份悲哀當中戰鬥啊！因為那是我永遠無法逃避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