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傳達者
“讓這些人都退下吧。”傑克對格瑞爾托說，“你應該很清楚，他們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這倒是實話。”格瑞爾托看著他說，“就算是我也不可能贏得了你的，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從你的身上沒有感覺到殺意。”
“你的身上也沒有任何的血腥味。”格瑞爾托上下打量著傑克，“原來是這麽回事，你並沒有殺任何人，對吧？看樣子你好像隻不過是讓他們沒辦法行動而已。”
“不愧是BPRD總部首席調查專家，哪怕是任何一點點的線索都被你發現了。”傑克笑道，“我確實沒有殺他們，因為我並沒有殺他們的必要。”
“我是為了讓你們放棄戰鬥才來的，所以自然也不需要製造更多的死亡，我想讓你們活下去，如果你願意的話，為什麽不聽一聽我想要說的話呢？”
“我在聽呢。”格瑞爾托說，“不過首先我必須要告訴你一點，你想讓我們放棄戰鬥這件事情，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哦？何出此言呢？”
“如果放棄戰鬥的話，那麽我們就會在絕望當中滅絕吧？你所謂的放棄戰鬥，隻不過是為了讓我們放棄希望而已。”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希望的存在。”傑克笑了笑，“從一開始你們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我曾經也和你們一樣相信希望，然而現在知曉世界真相的我，已經不會再做那樣無聊的事情了。”
“戰爭不會停止的。”傑克緊接著說，“難道你們以為擊潰了地獄就可以阻止戰爭了嗎？沒錯，你們贏得了一場戰爭的勝利，但那隻不過是接下來戰爭的序曲。”
“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麽？”格瑞爾托皺著眉頭質問道，“不妨把所有的話都說的更明白些吧。”
“人類與人類會互相爭鬥，戰爭永遠不會停止。你隻不過是在延緩人類的滅亡而已，同時也在延緩著世界的滅亡，但是命中注定那一刻到底還是會來的，這樣做真的有什麽意義嗎？”
“所以有必要改變這個世界的輪回了。”傑克說，“在新的世界當中將不會再有戰爭這種東西，而人類也會在那新世界中有一足之地，雖然不是全部，但是能夠挽救一部分人類就已經足夠了。”
“然後你就想讓那些無辜之人去死嗎？”格瑞爾托冷笑著說，“誰來決定他們的生死？難道是由你嗎？！”
“是由規則本身。”傑克對他說，“爭鬥本來就是所有生物的本能，為了生存下去，哪怕是最微小的生物也會互相爭鬥起來，這就是規則，而現在讓我傳達這則消息的也是規則的本身。”
“我根本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些什麽。”格瑞爾托說，“但是我現在已經很清楚的明白了，傑克，你小子好像已經完全把拉傑爾司令交給你的東西全部拋在腦後了呀。”
“老師是為了讓我們保護人類，保護這個世界才戰鬥的。我現在難道不是在拯救人類嗎？我現在難道不是杜絕了世界的滅亡嗎？宿命無法逃避，格瑞爾托，不要再可憐地欺騙自己了！”
“你不也是在用謊言欺騙著你自己嗎？”格瑞爾托喊道，“沒錯，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那麽你真的可以救下一部分了，那其他的人又怎麽辦呢？”
“那是必要的損失。”傑克麵無表情地回答，“他們的死亡讓人類得以延續下去，再怎麽說也是有意義的吧？”
“你難道認為仇恨這種東西可以被消除嗎？”格瑞爾托嘲笑著傑克的想法，“他們失去了自己的親人，愛人與朋友，而你居然指望著那樣的未來沒有爭鬥，不得不說還真是天真呢。”
“他們不會再有這樣的東西了。”傑克露出了玄妙的笑容，“在新世界中不會有那樣的東西存在，你沒辦法理解吧？格瑞爾托，但你終究會看到的。”
“這麽說來你好像也給我留了一個位置呀。”格瑞爾托自嘲般的說，“那麽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你一下，順便請你喝一杯。”
“你不願意嗎？”傑克問。
“我寧願死去，在這戰場之上戰鬥而死。”格瑞爾托說，“你已經放棄希望了，傑克，絕望已經侵蝕了你，我不清楚你到底知道了些什麽，但是你已經完全墜入絕望的深淵當中了。”
“是因為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希望，所以我才會這麽做。”
“你不過是在為你自己的懦弱找些借口罷了！我從來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和你見麵，傑克，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把你老師交給你的東西都丟光了！”
“不要在我麵前繼續提他的名字！”傑克嘶吼道，“還有不要擋我的路，格瑞爾托，否則情況就不會像現在這麽簡單了。”
“你又到底知道些什麽？”傑克反問道，“我終於知曉我的血脈到底是從何而來了，從一開始我就是被詛咒著的，這份詛咒就是為了讓我完全自己的宿命。”
“拉傑爾先生曾告訴過我，如果一個人相信自己的命運早就已經被注定的話，那麽他就沒有未來了，他隻不過是在渾渾噩噩的活著，然後在那黑暗當中消失。”
“看看現在的你吧。”格瑞爾托用手指著傑克說，“你和他所說的難道不是一樣的嗎？而且我相信這些話你也都應該聽過，然而你還是相信了所謂的宿命。”
“夠了，我已經不想要繼續這樣的口舌之爭了。”傑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原本還指望著你能夠理解我呢，格瑞爾托，畢竟你也是經曆過痛苦的人啊，”
“那是過去的事情。”格瑞爾托當然知道傑克想說的是什麽，“我記得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然而我必須要前進，我不會繼續沉溺在過往的痛苦當中。”
“想要斬斷這無限痛苦的輪回就隻有我這一條路。”傑克喊道，“看樣子果然還是沒有辦法憑言語說服你們，那麽好吧，就用最簡單的方法來解決這一切吧。”
“全部後退。”格瑞爾托對站在他身後的科洛爾悄聲說，“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你們絕對不能插手，科洛爾，帶著他們離開。”
“可是長官——”科洛爾還想要說些什麽，格瑞爾托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和他戰鬥的話，我的勝率幾乎無限接近於零。但我必須要這麽做，趁著這段時間離開，把這情報傳遞回總部，活下去，這就是我給你們最後的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