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籠罩
“咚咚！”物體撞擊地麵的聲音不斷響起，那是惡魔們身體倒在地麵上的聲音，亞巴頓宮殿的防禦可以說得上是十分嚴密的。
??“前麵還有多少？”肖爾朝凱恩問。
??“沒有多少了。”凱恩回答，“雖然說亞巴頓宮殿是作為指揮所的存在，但現在梅菲斯特必須要分出眾多的兵力到外麵去，因為加百列很可能就快來了。”
??“他說過一定會來的。”肖爾笑了，“我相信那家夥，因為他也是我們的同伴啊！”
??千草若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的眼神中甚至透露著空洞，應該說她現在已經完全心亂如麻了。
??至於文森，他一臉倦態，但是那時候眼睛卻不時地看向肖爾，瞳仁中好像夾雜著無比複雜的感情。
??“等一下！”肖爾突然一聲大喊叫住了所有人。
??“怎麽了？”凱恩有些疑惑地問。
??“我們被包圍了。”肖爾環視了一圈四周說道，“是那家夥，凱恩，我們已經踏入他的陷阱了。”
??“是這樣啊。”凱恩也察覺到了周圍的異樣，“果然他還是出動了，在這裏一戰已經是無可避免的了。”
??黑霧已經開始蔓延到了他們的周圍，很快他們就失去了所有的視野，所有人都被籠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提醒過你了，凱恩。”浮士德的聲音從霧中傳來，“但你好像完全沒有記住我的忠告，那也就不能怪我了。”
??“就算當時你已經清楚的告訴我，我也不會停手的。”凱恩說，“現在的一切都是我所選擇的，所有的後果也由我一個人來承擔。”
??“就算是死亡也不懼怕嗎？”
??“我已經死過一回了。”凱恩用手拍了拍空蕩蕩的右臂袖籠，“現在的我根本就不畏懼所謂的死亡，這條命最多不過就是還給梅菲斯特罷了。”
??“還真敢說呀。”浮士德帶著笑意說，“那就隨便你吧。若葉，你又為什麽要和他們在一起呢？”
??“因為你錯了，雷克斯。”千草若葉仍然以浮士德人類時候的名字相稱，“你放棄了和命運抗爭，反而是甘願被黑夜的宿命吞噬，這是完全錯誤的！”
??“我和你應該已經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浮士德平靜地說，“我既不是人類也不是惡魔，我是被別人製造出來的，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我的容身之所。”
??“誰說沒有？！”肖爾向前邁了一步喊道，“我們這裏就是你的容身之處，雷克斯，我們是同伴，難道不是這樣嗎？”
??“就算你們能接納我那麽其他人呢？”浮士德提高音調問，“不如就先從你們自己想想吧。”
??“這是什麽意思？”肖爾滿頭霧水地說。
??“不明白嗎？”浮士德笑道，“就算是在BPRD中的你們也會備受懷疑，要不然狂獵又是為什麽存在的呢？說句實話，你們的處境也就比我稍微強上那麽一點罷了。”
??眾人一時之間全部沉默了，在這件事上他們完全沒有辦法反駁。
??“沒法回答了嗎？”浮士德顯然已經預料到了會是這樣的情況，“那麽現在再來做最後一次選擇吧，是選擇與我一起，還是繼續你們自己的那條路呢？”
??無人應答。
??“若葉。”浮士德用十分誠懇的語氣說，“來到我身邊吧，就像一直以來你所做的那樣，我們沒必要非得戰鬥不可。”
??“不，我不會到你那邊的。”千草若葉語氣堅決地說，“我現在要做的是將你已經走錯的道路重新糾正，而不是和你一起錯下去！”
??一陣讓人窒息的沉寂後，浮士德終於再一次開口了：“好吧，如果這是你最後的選擇的話，那麽我接受你的選擇。不過這也就意味著，恐怕我們必須要戰鬥了。”
??“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凱恩高喊道，“我和你一起戰鬥過，所以我知道你內心的掙紮，難道你真的已經到了要和自己所愛之人戰鬥的地步了嗎？”
??“這是宿命。”浮士德用冷淡的口氣回答，“凱恩，換做是你，你能夠和你的好友或所愛之人戰鬥嗎？”
??“你。”凱恩心髒猛地一跳，他知道浮士德是在提醒他某些東西。
??“看，你果然無法給出答案。”浮士德笑道，“因為沒有到那個時候你是無法做出決定的，所有的言語都隻不過是一場空而已。”
??“閉嘴！”凱恩陡然語氣變得嚴厲。
??“算了，這個話題就暫時先過去吧。我們還是來聊聊正事，關於接下來你們準備怎麽做。”
??“看樣子你是不會讓我們那麽輕鬆地通過的。”肖爾的四周已經被霧氣所籠罩，“也就是說必須要一戰了，浮士德。”
??“不錯。”浮士德的聲音正在由遠及近的傳來，“那麽接下來是誰先當第一個呢？”
??“準備防禦！”肖爾對凱恩輕聲說了一句，他握緊了手中的邁雅雙劍。
??“明白。”凱恩手持兩把短劍，用十分警惕的目光觀察著四周。
??沒有攜帶武器的千草若葉則將文森護在了身後，她必須要保護秘書長的安全，這是他們在路上討論如果遇到敵機時就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
??“看起來已經有所準備了呀。”浮士德的聲音像鬼魅一樣在他們的耳邊響起，“不過恐怕這沒什麽用吧。”
??“他的黑霧和梅菲斯特的並不完全相同。”肖爾對凱恩說。
??“具體是哪裏不同。”凱恩一邊問一天來回觀察著四周。
??“這黑霧不像梅菲斯特那樣擁有強烈的腐蝕性，而且看樣子也不具備吸收生命能量的能力，不管從哪個方麵看，都應該比梅菲斯特的黑霧要弱上一兩個等級。”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凱恩點了一下頭，“但是就算是我也沒有見他隻用過黑霧的力量，如果他的黑霧還有別的能力的話，我們就不得不防了。”
??“是啊。”肖爾深吸了一口，“那麽就看看他接下來準備怎麽行動吧。”
??“哢嗒，哢嗒。”腳步聲傳來了，肖爾與凱恩立刻循聲望去，隻見浮士德正低垂著頭向著他們走來。
??“他在幹什麽？”肖爾完全搞不明白浮士德現在的行動目的何在，居然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從正麵走過來。
??浮士德突然間抬起了頭，然後緊接著便大步開始朝著眾人所在的方向衝刺，肖爾與凱恩緊握手中的武器，然後在浮士德衝到麵前的同一時間擊中了他。
??“這是怎麽回事？”肖爾瞪大眼睛看著邁雅的劍刃穿過了浮士德的身體。
??“這家夥不是實體嗎？”凱恩手中的短劍也穿透了浮士德的身體，但是下一秒，浮士德便同時揮拳將他們兩人擊倒在地。
??“不對，這家夥有實體！”肖爾從地麵上一躍而起，而此時他麵前的浮士德已經消失了。
??“他去哪兒了？”凱恩四處搜尋著，“若葉，你有看到浮士德到哪兒去了嗎？”
??“你們倆到底在幹什麽？”千草若葉一臉吃驚的看著從地上站起來的肖爾與凱恩，“哪裏有什麽浮士德？我隻看到你們兩個人在對著空氣發動攻擊！”
??“別開玩笑了。”凱恩嘴角抽搐了兩下，“怎麽說的好像就是恐怖故事一樣，你們兩個人都沒有看到嗎？！”
??“我什麽都沒看到。”文森也這樣回答，“我隻看到你們兩個人對著空氣揮劍，連浮士德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過。”
??“哢嗒，哢嗒。”腳步聲又一次響起了，千草若葉立刻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隻見浮士德帶著微笑向著他們走來。
??“在這裏！”千草若葉立刻高聲提醒，“浮士德就在我們的前方，小心一點！”
??“你在說什麽？”這次輪到凱恩露出無比吃驚的表情了，“那裏根本什麽都沒有，哪裏有什麽浮士德？”
??“怎麽可能，你們看不到嗎？”千草若葉心髒怦怦直跳，沒想到剛剛凱恩所說的一切居然這麽快就在她的麵前真實上演了。
??三人都搖了搖頭，他們什麽都沒有看到。
??“他們看不到的。”浮士德笑著對她說，“他們也聽不到我的聲音，也感覺不到我的存在。”
??“你都做了什麽？”千草若葉質問道。
??“別用那麽凶的口氣說話。”浮士德現在已經走到千草若葉的麵前了，“若葉，我不想和你戰鬥，所以在這場戰鬥開始之前，我得先帶你離開。”
??“我絕對不會離開這裏半步的。”千草若葉堅定地回答，“直到你走上正確的道路為止，我都絕對不會離開這裏。”
??“所以我沒打算征求你的意見再帶你離開。”浮士德笑了笑，“如果你不願意自己走，那就隻好由我來動手了。”
??“那我也一定會和你戰鬥的！”千草若葉話音未落，便一拳揮向麵前的浮士德，但她的拳頭卻穿過了浮士德的身體，然而浮士德卻又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千草若葉終於明白肖爾與凱恩兩個人所說的有沒有實體是什麽意思了。
??如果按照她的攻擊來看，浮士德應該是沒有實體的，但是浮士德卻又能夠觸碰到她，這無疑是又表明他是完全實體的存在。
??“不要驚訝。”浮士德看著千草若葉的眼睛說，“我隻是現在要帶你離開，至於接下來的戰鬥，我想你就沒有必要再看了。”
??“放開我！”千草若葉大聲呼喊，“隊長，凱恩，你們快過來幫我一下！”
??但沒有人回應她的求救，千草若葉轉頭看去，隻見現在的三人正在大聲呼喊著她的名字，四處搜尋著她。
??“我就在這裏！”千草若葉焦急地喊道，“你們到底在找什麽？我現在就在這裏啊！”
??“沒有用的。”浮士德詭秘地一笑，“他們現在看不見你，也沒有辦法聽到你的聲音，同樣也完全沒有辦法感應到你的存在。”
??“這樣不就是變成和你一樣嗎？”千草若葉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
??“很聰明。”浮士德說，“你現在已經變成了和我一樣的存在，並且已經沒辦法再離開了。”
??“你休想！”千草若葉立刻邁開步伐想要逃離，但她剛跑出沒幾步，卻發現自己又再次回到了浮士德的麵前。
??“我說過了，你沒有辦法離開的，若葉。”浮士德平靜地說，“好了，接下來該輪到那些家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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