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戰栗之夜（二）夜襲
曼哈頓前線戰場，紛飛了一天的戰火終於在夜晚暫時停歇了。
??馬修坐在戰壕邊上，他的臉上沾滿了灰塵，手臂纏著紗布，這全都是今天白天的戰鬥給他留下的痕跡。
??已經快要到極限了。馬修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在心中歎息了一聲，無論是裝備補給還是士兵們的精神都已經快要到極限了，這樣下去戰況隻會越來越惡化下去，陣地失守的可能性也正在逐漸增加。
??“你看起來有煩心事，馬修參謀長。”格林走到了他的麵前，“我覺得你應該好好地睡一覺，明天還有仗要打呢。”
??“睡不著啊，格林。”馬修對著格林一笑，“你看起來好像也睡不著的樣子，難道不是嗎？”
??“我確實睡不著。”格林在馬修的身旁坐下了，“戰局的天平正在逐漸傾斜，但是讓我很苦惱的是掌握有利局勢的很有可能不是我們這一邊。”
??“你那裏裝備還充足嗎？”
??“還能堅持幾天吧。”格林苦笑了一聲，“無論是海路還是空中補給都被完全封鎖了，總部的補給品也支持不了太久，但是更重要的是戰士們的精神。”
??“說的沒錯。”馬修讚同地點了點頭，“我們現在所有人心中都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堅守陣地。但是如果再這樣拖下去的話，就算我們想要堅守下去，恐怕精神也會被消磨到崩潰的邊緣了吧。”
??“許多士兵和我們一樣睡不著啊。”格林看著馬修說，“大家其實心裏都清楚戰況已經惡化了，但是他們仍然在堅持戰鬥，大家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才來這裏的！”
??“當陣地失守之時，也就是我們該麵對死亡的時候了。”馬修這樣說著居然笑了起來，“我居然一點都沒有感到恐懼，反而感覺到很坦然呢。”
??“如果真到了那時候，我們必然會與陣地共存亡。”格林也笑了，“大家都不懼怕死亡，因為我是為了守護我們想要守護的東西而而甘願獻出生命的！”
??“現在一切都看X的了。”馬修緊接著說，“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他們應該快到目的地了，我隻希望他們能夠再快一點，這樣子就不需要再讓士兵們繼續流血了。”
??“我相信他們。”格林顯得很有自信，“他們已經殲滅了七罪惡魔之一的別西卜，這就足以證明他們的實力是多麽強大，他們一定不會辜負我們的期望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馬修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遠方，“敵人的兵力增加了，而我們的兵力卻隻是在不斷減少，明天的戰鬥將會是更加惡劣。”
??“你知道率領另一個地獄軍團的人是誰嗎？”格林撣了撣衣服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不得不說，那個家夥確實很會挑時間啊。”
??“還不能確定。”馬修皺了皺眉頭，“我的心中確實是有幾個人選的，但是在沒見到本人之前，一切都隻是猜測而已。”
??“說的也是，在沒有見到本人之前一切都隻是我們的猜測呀。”
??“今天想要突破敵人空中防線的戰機幾乎全被擊落了吧？”馬修對格林問。
??“全部都被擊落了。”格林歎了一口氣說，“那些天空中的怪物形成了密不透風的網，我們的戰機根本沒有辦法突破他們的封鎖。”
??“我記得有情報說今天晚上會有空投補給吧？”
??“確實有情報是怎麽說的，如果按照這樣的情況來看，多半這次任務應該會被取消吧。
??正在他們說話間，巨大的引轟轟鳴聲在天空中響起了，他們抬頭望去，在漆黑的天空中隱約有幾個光點在閃爍著。
??但是很快一群形似蝙蝠狀的怪物便如同黑色的颶風一般向著閃耀的光點襲去，短短幾分鍾內，所有的光點全部消失了，隻有一團又一團閃動著紅色火光的火球從天空當中墜落。
??當火球墜落於地的爆炸轟鳴聲徹底消失的時候，馬修與格林隻是麵色嚴峻地看著它們墜落的地方。
??“白天無法突破封鎖網，那麽晚上就更難突破了。”馬修胸前畫了一個十字以向那些剛剛隕落的勇士們進行哀悼。
??“他們在出發之前就已經知道很有可能回不來了。”格林十分沉痛地說，“但他們還是選擇來到這裏，然後作為一名光榮的戰士死去！”
??“那也會是我們的宿命。”馬修緊盯著遠處惡魔的駐地一字一頓地說，“那一天終會來到的，而我們會毫無畏懼地去麵對。”
??同樣看到補給飛行編隊全滅的阿斯塔羅特則露出了十分滿意的笑容，這意味著現在他麵對的敵人又一次損失了十分珍貴的補給物資。
??“人類真是太過於愚蠢了。”阿斯塔羅特對一直眺望著人類陣地的瑪門笑道，“明知道沒可能突破空中的封鎖網，還這麽蠢地一次又一次送上門來呀。”
??“編隊已經被你的部下全部殲滅了嗎？”瑪門轉頭看著阿斯塔羅特問。
??“當然了。”阿斯塔羅特對於這件事情顯得很自豪，“沒人有可能突破現在這裏的封鎖網的，剛剛你也應該看到了，那些人類最後的下場究竟是什麽。”
??“很好。”瑪門滿意地點了點頭，“勝利的天平已經完全傾向我們這一邊了，是時候該給他們最後一擊了。”
??“說的沒錯，等到明天早上我們就會這一次發動全麵攻擊，到那個時候看看他們還能掙紮到怎樣的程度吧。”
??“不是要等明天早上。”瑪門看了阿斯塔羅特一眼說，“現在就可以發動進攻了。”
??“你說現在？”阿斯塔羅特露出了十分不解的神色，“現在發動夜襲嗎？可是作戰計劃明明都是白天作戰，為什麽今天晚上又突然更改？”
??“事實上，我一直都有間諜在他們的總部內。”瑪門解釋道，“今天晚上我的間諜就會開始在總部內製造混亂，也就是說隻要今天晚上發動進攻，他們應該會很快處於崩潰的狀態。”
??“這件事情你怎麽從來沒有跟我們說過？”阿斯塔羅特不滿地衝他嚷道，“你可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們你還有間諜在他們之中，到了這種時候你才拿出來說嗎？”
??“我說過了，沒必要跟你們結識那麽多。”瑪門很明顯懶得和他解釋，“這場戰爭中我有我行動的原則，當然是我定的原則，難道我還要專門什麽事情都跟你們請示嗎？”
??阿斯塔羅特沒有再繼續責難下去，因為他知道，就算他接下來問的再多恐怕瑪門也不會再回答了。
??“好吧，雖然你沒有告訴我們，但這也確實是十分有用的情報。”阿斯塔羅特強行將心中的不悅壓了下去，“那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發動夜襲嗎？”
??“沒錯，今晚一定要發動夜襲。”瑪門十分肯定地說，“這可是在好不過的機會了，我們可以裏應外合直接摧毀掉這顆讓我們最難受的釘子，這難道不以為是你想做的嗎？阿斯塔羅特。”
??“要不然我來這裏是為了做什麽呢？”阿斯塔羅特大笑了起來，“那麽我去下達進攻的命令了，很快那群愚蠢的人類就將會痛苦地去麵對死亡了！”
??阿斯塔羅特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而瑪門則一動也沒有動，隻是這樣仍然眺望著陣地。
??“那邊已經要開戰了。”一個瘦高的男人從瑪門身後的黑暗中走出了，“我們的計劃正在被十分順利地執行著呀。”
??“你的分裂體可真是好像無處不在。”瑪門微微一笑，“確實計劃正在十分順利地進行，你那裏的情況怎麽樣了？”
??“已經交手了。”無名之人笑道，“總部內被我分裂體寄生的士兵們已經盡數出動，他們現在已經處於完全混亂之中了。”
??“非常好。”瑪門滿意地說，“但是別忘了我讓你從資料庫中應該找到的那份東西，就算是在這樣的混戰之中你也務必要把那份東西給我拿到手。”
??“你不說我也一定會這樣做的。”無名之人回答，“有了那個東西計劃的具體實施才會有保證，所以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地去拿到手的。”
??“那個人類怎麽樣了？”瑪門問。
??“是說瓦爾·巴亞諾嗎？”
??“沒錯，就是他。”
??“他認可我們的目標，應該可以說得上是我們誌同道合的同伴吧。”無名之人這樣回答，“我認為他在接下來的戰鬥當中應該會發揮重要的作用。”
??“但是如果到了必要時刻，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瑪門眼中閃過了一絲冷冽。
??“那我自然不會心慈手軟的。”無名之人已經知道瑪門想要說的究竟是什麽了，“到了那個時候，我會做我應該做的事情，這點你完全不需要擔心。”
??“你的心狠手辣還需要我擔心嗎？”瑪門笑道，“我擔心的是那個人類會拖累你，僅僅隻是這樣罷了。”
??“他不會拖累到我的，沒有人能成為我的累贅，如果有人想這麽做，那等待他的將會是最痛苦的事情。”
??“我相信你一定會那麽做的。”瑪門叮囑道，“至於拉傑爾，你應該有把握能夠解決掉他吧。如果有困難的話，也可以等我趕到的時候再一起動手。”
??“不需要你動手我也可以幹掉他，你現在最需要擔心的不是拉傑爾，反而應該是那三個有王之稱號的人類，難道不是嗎？”
??“你跟我說過他們會站在強者那一邊的。”瑪門笑著說，“那我就讓他們看看究竟什麽才是真正的強者，這樣一來就不會再出現任何差錯了吧。”
??“或許吧。”無名之人說，“但是我也不能保證情況不會發生變化，如果他們打算站在拉傑爾那一邊，那你就必須要有一場苦戰的準備了。”
??“這我當然也已經準備好了，他們能夠站在我們這一邊當然是最好的，但如果他們不想如此的話，那我就必須讓那幾位‘王’明白他們終究不過是人類罷了！”
??“那麽就預祝你好運吧。”無名之人邊說邊又再次隱入了黑暗之中，“我會在總部那裏等你的，到了那個時候就可以實施下一步的計劃了。”
??“你在那裏也要小心為妙。”瑪門目送著無名之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下一步的計劃已經準備好了，等到了那裏我們就立刻展開行動吧。”
??戰鬥的號角聲被吹響了，瑪門看著麵前的陣地露出了微笑，他知道進入下一步的時刻已經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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