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7、年夜飯（兩章合併了）

  唐霜：「給點面子，讓一讓，當哥哥的要和做妹妹的聊聊天，談談心。新的一年到了，小豬豬有什麼新年夢想呢，知心大哥了解了解。」


  糖果兒從唐蓁腳邊伸出腦袋，不高興地說道：「你才是小豬豬！哼！煩人！」


  唐霜撇撇嘴，招手：「你過來。」


  「這是不可能的~（￣︶￣）↗」


  糖果兒決定絕不過去，過去就會被吃掉。她纏著唐蓁腳邊，跟著唐蓁亦步亦趨。


  唐霜上前，被唐蓁擋住，屢次不能得手，惱羞成怒，把粘在手上的麵粉抹了一把在唐蓁臉上，然後……被兩姐妹追殺，而且很快，就變成了三姐妹。


  頭上長角的唐欣也來湊熱鬧，能讓唐霜倒霉的事情，她都有興趣參與。


  而本來應該站在唐霜一邊的唐火火，只是靠在門邊，一邊嚼著從廚房裡順手摸來的黃瓜，一邊毫無誠意地喊加油，那有氣無力的樣子，分明是沒了油。


  而唐彧呢，心有餘而力不足，唐家三姐妹中，隨便出來一個都能吊打他。


  除舊迎新，舊的一年的最後一天，要是在這天掛掉，那就太吃虧了。唐霜求生欲爆發，躲到了唐紅軍身邊，唐蓁這才不好意思追過來，唐欣也悻悻地收斂。糖果兒倒是好意思，也很有精神，一身的勁，但是她不敢一個人追過來，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所以小傢伙只能站在門口恨恨地瞪了唐霜幾眼，在唐霜作勢起身要捉她時，一溜煙跑了。


  本來要捉住糖果兒吃了，結果反而被唐家三姐妹追的極慘，唐霜終於體會到了唐火火剛才被他懟的凄涼之感。


  難過的事情不止於此。


  天黑了，軍區大院里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唐家大院亮起了火紅的燈，大橘貓終於不再爬牆，窩在沙發上看著一桌熱熱鬧鬧的人。


  唐蓁和唐欣一人一邊，扶著唐紅軍在餐桌主座上坐好，糖果兒在朝廚房嚷嚷，請做飯的大娘二娘和媽媽快點過來一起吃飯。


  酸枝紅木餐桌上，已經擺滿熱氣騰騰的菜肴，唐田、唐霜和唐火火正在從廚房端菜出來。


  唐霜最後一個，把一大盆餃子放在桌上后，說道：「菜上齊了。」


  唐二劍說：「我去放鞭炮。」


  糖果兒一聽，立即從椅子上蹭下來，布靈布靈地跟著二白，要去看放鞭炮。


  唐彧一見，也跟了上去。


  「糖果兒，放鞭炮好嚇人的，你別去。」


  唐蓁想要喊住糖果兒，但是糖果兒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屁顛屁顛地跟著二白到了院子里，還熱情洋溢地和唐彧一起，幫唐二劍把密封的10萬響爆竹拖出來，長長的橫貫院子。


  唐二劍見糖果兒帶著白晶晶，和唐彧站在爆竹邊上，說道：「糖果兒、小彧，你們回屋裡去，別站爆竹邊上，很危險。」


  糖果兒笑嘻嘻地說：「沒有關係，糖果兒可以飛到天上去。」


  你得了吧~唐二劍說你不過來我就不點爆竹，這樣才把小豬豬叫到了大門邊上。


  唐二劍一看，唐彧還站在院子里，說道：「小彧你也過去！」


  唐彧自信滿滿地說：「爺爺，你放心吧，我才不怕打爆竹，你儘管放。」


  糖果兒站在門口大喊：「小彧，你可別這樣子誒，要是哭鼻子就羞羞啦。」


  唐彧擺擺手，一副高手風範，別說放爆竹，就是放炮他都不怕，可是文武世家啊，一掛爆竹還能嚇唬住紅二代？隨即，就被唐二劍拎了走，毫無尊嚴。


  唐二劍對糖果兒可以慢聲細語地說話，但是對唐彧可不會客氣。這個小猴子有多皮他是知道的。


  「爺爺~哎，爺爺，讓我自己走，我自己有腳啊~」


  被拎走的唐彧連忙懇求，好歹給小霸王留點尊嚴吧，這可是小姑姑當面呢。


  把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支使開后，唐二劍又提醒道：「糖果兒，把手捂住耳朵，進屋去。」


  糖果兒立即雙手捂住小耳朵，但是進屋是不可能進屋的，她得瞧熱鬧呢。


  她見唐彧雙手插兜，說道：「小彧，二白說要捂住耳朵。」


  唐彧傲嬌地說：「這種小事不用捂住耳朵。」


  糖果兒好奇地問：「不用捂住小耳朵？」


  「根本不用，小姑姑你放心，我會保護你。」唐彧堅定地說道。


  糖果兒想了想，悄悄放下了小手，也學唐彧一樣，雙手插兜，看院子里二白放鞭炮。


  唯一不同的是，唐彧是雙手插褲兜，糖果兒是雙手插衣兜，像只貓頭鷹寶寶。


  這時候，轟的一聲巨響，噼里啪啦……鞭炮響了起來，第一個炮仗就是衝天炮，不僅把糖果兒和唐彧嚇的一跳，而且連放爆竹的唐二劍也原地蹦躂了一下，轉身想跑，看到兩個小孩子站在門邊眼巴巴地看著他，連忙強作鎮定，止住逃跑的衝動，命令自己必須一步步走回去，只是腳步難以控制地不斷加快。


  在第一聲炮響時，糖果兒腳邊的白晶晶就夾著尾巴溜了，溜到餐桌下面窩著瑟瑟發抖。作為她的主人，慢了一拍，等小狗子溜完了之後，她才轉身去溜，不過沒溜遠，而且好奇心驅使她很快溜了回來，小身子藏在唐彧身後，雙手捂住耳朵，露出一隻眼睛和半邊小嘴巴，悄悄觀看院子里亂成一鍋粥的鞭炮。


  噼里啪啦哄~這一掛爆竹足足響了七八分鐘，當最後一聲響停下來后，現場就只剩下唐彧和糖果兒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


  唐霜不放心，從餐廳出來一看，院子里煙霧繚繞，並且這煙衝進了客廳里。站在客廳大門口的唐彧和糖果兒猶如站在舞台的煙霧裡，快成仙的節奏，兩人一個勁地咳嗽。


  唐霜快步走去，把兩人拖了回來，遠離煙霧，一看，都成了花臉。


  唐彧最嚴重，臉上硝煙痕迹明顯，彷彿剛從戰場上下來，真不愧是紅二代啊，除夕夜也不忘煙里來火里去。


  糖果兒好一點，躲在唐彧身後，小臉蛋還算乾淨，但只是還算，說到底還是不幹凈。


  唐霜沒好氣地撿起唐彧頭上的紙屑丟掉，這是爆竹爆炸后彈到他頭上的。


  「你們倆是不是傻啊，那麼大的煙你們竟然站著不動，是不是傻？」


  唐霜指著糖果兒問：「是不是傻？」


  糖果兒有點懵，估計是剛才一通巨響把她震懵圈了，搖搖頭，又點點頭，看著唐霜無辜地說：「有，有點。」


  唐霜：「小彧呢，是不是傻？」


  唐彧點點頭，毫不猶豫地承認自己的傻：「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不怕爆竹，不知道爆竹的煙這麼厲害。我真傻，真的……」


  這孩子眼神無光，隨手抹了一把臉，頓時全花了。


  唐霜看著他的手抬起來，又放下去，說道：「你手抖什麼？」


  「啊？抖，抖了嗎？」唐彧抬起自己的手，放到眼前看了看，帕金森綜合症，篩糠似的。


  糖果兒昂著小腦袋，說：「在抖誒，真的在抖誒，小彧你是嚇尿了吧。」


  隨即看到唐彧的臉，哈哈大笑。


  唐彧懵圈地問：「糖果兒你笑什麼？」


  糖果兒笑的捂著小肚子在地上打轉，唐霜無語地看著她，隨即對唐彧說：「趕緊去洗把臉。」


  「還有你，笑什麼笑，笑的小肚子都要打結了，快起來，跟著小彧一起去洗臉，臉都花了你們。」


  這時候，張藝芬來了。


  作為小猴子的媽媽，當然最了解小猴子，知道這孩子肯定要看放鞭炮，不放心就過來查看情況，看到唐彧一張大花臉。


  「小彧！你幹什麼了！」


  唐彧不耐煩地一溜煙跑了，說道：「小爺我去去就來~」


  糖果兒見狀，也說：「小爺我……」


  「嗯？」唐霜狠狠地盯著她，把她後半句話塞回去了。


  糖果兒朝唐霜呵呵傻笑兩聲，說了句「小仙女去去就來」，扭起小屁股布靈布靈地追著唐彧去了。


  張藝芬追在他們身後，也走了。


  他們走後，湘寧姐來了：「糖果兒呢？快點來，就差你們幾個了。」


  唐霜摟著湘寧姐的肩膀往回走，邊走邊說：「藝芬嫂子帶她倆洗臉去了。」


  唐霜回到餐廳，除了他們幾個，都坐齊了。


  唐霜左看看右看看，拍拍身邊唐火火的肩膀，說：「來，我們換個座兒。」


  唐火火嘿嘿笑，搖頭：「好好坐著吧你，別胡思亂想，嘿嘿。」


  「你嘿什麼，來，換座位，換座位。」唐霜對這傢伙的態度很不滿意。


  唐火火不理他，紋絲不動。


  坐唐火火邊上的唐欣嘿嘿笑。


  唐霜：「嘖~欣欣，你又嘿什麼！」


  唐欣白他一眼：「別叫我欣欣！」


  唐霜說：「小仙女，我們來換個座位。」


  唐欣美滋滋地說：「你想得美。」


  唐霜：「你不是人民警察嗎？為人民服務的宗旨不牢記在心？」


  唐欣笑呵呵地說：「人民警察也有人權，現在是在家裡，我要維護自己的權利。」


  唐霜氣急，看了看這張大圓桌，他竟然坐在了最末席！！！


  堂堂一個王子！人民的偶像！！過年竟然坐末席！


  沒有這樣的道理！

  唐霜一萬個不同意！


  就算他大人有大量，同意這麼坐，全世界的萬千少女也不會同意！

  唐霜：「這算什麼權利？按權利大小，我怎麼就坐在末席了？」


  唐欣得意笑道：「按輩分，由大到小，你不坐末席誰坐？？」


  唐霜脫口而出：「糖果兒和唐彧啊，他們的輩分才是最小的。」


  唐火火聽不下去，鄙視道：「我們老唐家就這麼兩個小孩子，你竟然要跟他們爭，你的臉往哪兒擱？」


  唐霜：emmmm~無話可說。


  按照年齡算，唐欣小於唐蓁，唐火火小於唐欣，唐霜小於唐火火，唐彧小於唐霜，糖果兒小於唐彧。


  這麼排，坐末席的應該是糖果兒和唐彧，但是這倆太小了，太小等於太大，所以兩人被排在唐紅軍身邊，一左一右。


  然後現實就成了眼下這樣，堂堂一個王子，唐霜在老唐家只能坐末席！


  李夢起身：「小霜，坐我這裡。」


  唐霜大驚，連忙請李夢安心坐下：「嫂子，我開玩笑的，你坐好。」


  唐霜乖乖地落座，免得李夢一直想讓座位給他。


  張藝芬帶著糖果兒和唐彧來了。洗過臉后，小豬豬粉嫩粉嫩的了，背著小手，邁著霸王步，一搖一擺，像是來視察似的，見到大家都坐好了，笑嘻嘻地說：「都到齊了嗎？我家小霜來了嗎？哦，在那裡呢，好吧，那大家開動吧，爺爺們！吃起來吧！」


  爺爺們？？


  一桌的人笑趴了好幾個。


  糖果兒見自己逗笑了大伙兒，笑嘻嘻地更加得意，手腳並用爬上紅木椅子，椅子上墊了軟墊，坐在上面暖暖的，不會冷屁屁。


  小傢伙坐好后，抬頭一看，一眼就看到最下方的唐霜，得意地說：「小霜你看，倫家和爺爺坐在一起。」


  唐霜無視她。


  唐大劍端起手中的大熊酒，在桌子上敲了敲，大家見狀，紛紛停止說話，安靜聽講。


  唐大劍說道：「新的一年來了，我代表老爺子講兩句。今天除了小金不在，都到齊了，辭舊迎新，最重要的是團團圓圓，小金現在在蘇丹，那邊今晚也在吃年夜飯，沒外人想的那麼苦，所以別擔心。即將過去的這一年我們收穫滿滿，糖果兒長大了一歲，度過了平安快樂的一年；小彧更懂事了一點，拍了公益廣告；小田評了特級教師，藝芬獲得了學生家長送的錦旗，了不起；小夢即將給老唐家添人口，小蓁是我們唐家之光，小欣警校即將畢業，明年就是光榮的人民警察，火火終於打贏了官司，小霜越來越穩重，學習和事業雙豐收。看到你們人人有進步，我們做長輩的發自心底的高興，我們幾個長輩祝你們新的一年心想事成，健康幸福。」


  唐大劍說完，站起身來，一家人都站了起來，相互碰杯。


  「乾杯~一口乾了喔~」一個小奶音響起來，只見糖果兒這傢伙說完，就咕嚕咕嚕在灌杯子里的飲料，準備一口悶了。


  身邊的大娘連忙制止她，湘寧姐則說：「糖果兒，不要這麼喝，要慢慢的，小肚子要留著吃菜呢。」


  糖果兒的杯子里不是大熊酒，而是鮮榨果汁。


  她笑嘻嘻地說：「好噠，聽媽媽的話，不喝啦~倫家等著吃餃子咧。」


  這時候小一輩里最年長的唐田代表說話，是一些希望爺爺，希望各位長輩身體健康，開心幸福的話。


  二娘牡丹笑著請糖果兒說兩句，大話癆請小話癆講話，怎麼也得講兩句吧。


  可是糖果兒看了看大家，見大家都盯著她，等待她講話，她嘀嘀咕咕兩句，眼巴巴地看著餐桌上熱氣騰騰的餃子說：「我的媽媽說，吃飯的時候不要巴拉巴拉講話，我們不要總講話，還是快點吃餃子吧！都要冷啦~吃不吃吖你們。」


  大家紛紛笑起來，牡丹哈哈兩下，緩解尷尬，說道：「那就吃飯吧，糖果兒，你是不是要餃子？」


  糖果兒連忙點頭：「都等不及啦~」


  牡丹特地從中挑出幾個明顯大一號的餃子，這是糖果兒之前包的有福氣的餃子，一股腦給她裝了5個。


  「夠了嗎？」


  糖果兒：「再來一個~」


  「好，那就再來一個！」牡丹給糖果兒再夾了一個有福氣的餃子，糖果兒美滋滋地盯著這碗熱氣騰騰的餃子，似乎不用吃，光這麼看就飽了。


  小傢伙對身邊的唐紅軍說：「爺爺，糖果兒給你一個。」


  說完，用勺子小心翼翼地裝了一個大餃子到唐紅軍的碗里。


  唐紅軍笑呵呵地摸摸她的小腦袋。


  「嗬嗬嗬~」糖果兒仰著小臉蛋朝他笑了笑，然後全副心神放在碗里，開始對付香噴噴的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