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6、《夢裡花》斷貨了（兩章合併）

  糖果兒興匆匆地衝進音像店，第一時間找到老闆，急切地問：「我姐姐的歌捏？我姐姐的歌在哪裡？阿姨，emmm~是姐姐吖，嘻嘻。」


  店老闆是個年輕少婦，糖果兒條件反射地叫阿姨，隨即改口叫姐姐，只要沒有白頭髮，她都可以叫姐姐，只有她不喜歡的人才會叫阿姨。


  店老闆見糖果兒可愛，笑著問：「小朋友，你要買唱片嗎？」


  糖果兒俏生生地站在她跟前，指手畫腳，自豪地說：「買，買一大堆！裝一車回去。」


  「哇~你好厲害呀，要買這麼多唱片，但是買這麼多幹嘛呢？」老闆娘問道。


  糖果兒：「聽歌。」


  隨即想到唐霜說的話，補充道：「還有捧場~」


  老闆娘笑著說：「這麼小就知道捧場，那你是誰的粉絲呢？」


  「我喜歡很多歌，我超級會唱歌，但倫家最喜歡的是我姐姐的歌，我姐姐超級厲害，剛才車裡都在講她。」糖果兒非常認真地回答，話里話外滿是藏不住的自豪。


  老闆娘問那你姐姐是誰呢。


  糖果兒：「我姐姐，我姐姐——咦，哈，我看到啦。」


  糖果兒的注意力被架子上的《夢裡花》專輯吸引了，封面上有唐蓁的照片，她眼尖，一眼就認出來了。


  老闆娘笑著說：「哇原來你姐姐是唐蓁呀，好多人喜歡她……」


  老闆娘還要再說話，這時候門再次被推開，一個青年走了進來，她朝對方笑了笑，說道：「歡迎光臨，想買什麼專輯可以到裡面看看。」


  青年環顧一周，這家店大概有一百來平方，擺了好多木架子，書架上是一排排的唱片，隨便掃一眼都眼花繚亂，同時牆壁上貼了很多專輯海報，有的是舊照，有的是最新的專輯照，比如唐霜在大門對面最顯眼的牆壁上，一眼就看到了唐蓁的海報，海報上唐蓁一身幹勁利索的戶外裝，腳踩登山鞋，身邊停著一輛風塵僕僕的越野車，她背對畫面，仰望前方的雪山，雪山巔上，一朵幽藍的藍蓮花正在悄悄綻放，海報上有一行字，寫的是：千萬里，我追求你！

  唐霜收回目光，朝老闆娘笑了笑，然後對正站在架子前的長頭髮小孩指一指，說：「我家的。」


  啊~難怪這麼可愛的小孩子，爸爸這麼年輕這麼帥，真是一家子好基因。


  老闆娘：「小妹妹好可愛。」


  唐霜笑道：「謝謝！」


  這時糖果兒也看到了唐霜，朝他喊道：「小霜，小霜，姐姐的歌在這裡，看！我拿不到。」


  她昂著小腦袋，站在架子前，一個勁地踮起腳來，極力伸長手，但奈何人太小，夠不著，一直在架子前蹦蹦跳跳，唉聲嘆氣地說：「哎喲，可累死倫家了，幹嘛放這麼高吖！」


  唐霜：「別跳了，我來給你拿。」


  糖果兒仰望了一下唐霜，嘀咕一句小霜是長頸鹿，嘆道：「哎呀冬天穿這麼多衣服好累呀，使勁跳跳不起來。」


  唐霜聞言看了看腳下的小人兒，情不自禁地說：「你真像個球。」


  下一秒，糖果兒的小拳頭已經掄起來捶他身上，給了小霜兩記波波拳，想想不甘心，跑到老闆娘跟前說：「姐姐，姐姐，你放這麼高，怎麼賣歌嘛？倫家都拿不到咧，拿不到就不會買你的東西，就會生氣，就會走，再也不來了，你看你這裡呀，都沒有人。」


  隨即想到老闆娘店裡除了她和小霜就沒客人，有點不忍心，說道：「但是你放心啦，我還沒有生氣，不會走的，我也不會讓我家小霜走的，雖然我還是拿不到，但是沒關係啦，因為我的哥哥來了，他是長頸鹿。」


  老闆娘好笑地看了看正在低頭翻看唱片的「長頸鹿」，小聲問糖果兒：「他是你哥哥呀？既然他是長頸鹿，那你是什麼呀？」


  糖果兒瞬間笑嘻嘻地把她懷裡抱著的小兔子舉起來：「看！我有小兔子，她叫唐小糖！我叫唐糖，我們都是小兔子！哈，可愛嗎？你想抱抱她嗎？」


  老闆娘見粉色的唐小糖超級可愛，愛心泛濫道：「我真的能抱抱嗎？」


  糖果兒大方地把唐小糖舉起來遞給她，說道：「抱抱就抱抱，小孩子要學會分享！」


  老闆娘雙手接過唐小糖，小心地拿在手裡：「啊~這小兔子真可愛吖，軟軟的，還是粉色的，她脖子上的圍巾是你給她戴的嗎？」


  糖果兒點頭：「沒錯，是這樣子的，倫家每天要給她穿衣服呢。」


  「哇~你可真厲害啊，好懂事誒。」老闆娘說道。


  糖果兒昂著小腦袋見老闆娘真的很喜歡唐小糖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姐姐，你是不是好孤單呀？」


  老闆娘詫異地問：「孤，孤單？小妹妹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糖果兒歪著腦袋瞧瞧她，又回頭看看唐霜，說道：「你看你一個人在這裡，都沒有人和你說話，你是不是喜歡我吖？但是我只能陪你一會兒哦，不能陪太久哦，唐小糖也不能送給你哦，因為這是我姐姐送給我的，我床上還有唐小果呢，她們是雙胞胎小兔子，必須在一起，姐姐，你還是生一個吧，這樣就有小孩子給你玩了，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老闆娘笑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姐姐有小寶寶了~」


  「啊？」糖果兒小嘴大張，驚訝地看向老闆娘，那神態，讓老闆娘生出滿滿的母愛，「要是和你一樣可愛就好了。」


  糖果兒眨眨大眼睛，驚喜地問道：「小寶寶？」


  老闆娘好笑地點頭：「小寶寶。」


  「哈！」糖果兒低頭使勁瞧老闆娘的肚子，問：「在哪兒呢？小肚子怎麼沒大起來？有了小寶寶不是會大起小肚子嗎？我的嫂嫂就是這樣的，大大的肚子，裡面裝小寶寶。」


  老闆娘捂臉笑道：「沒在肚子里，已經生出來了，在家裡呢。」


  糖果兒一驚一乍的，說道：「我就說咧，姐姐的肚子還沒我的大咧~」


  說完，小豬豬拍拍自己的小肚子，真的鼓鼓的，這傢伙肚子里永遠不缺糧食。


  「姐姐，你生的是小男孩還是小女孩？」糖果兒問道，隨即不等老闆娘回答，自顧自地聊開了：「其實我更喜歡小女孩，因為小女孩漂亮吖，還可愛，小男孩太調皮了，會讓做姐姐的很操心，會累，舉個栗子吧，我家的小霜唄，雖然他是哥哥，但是也讓小妹妹操心呀，你是不知道咧，倫家一天到晚擔心他在外面闖禍，還擔心他喜歡別的小朋友，這個傢伙，剛剛在車上還和倫家頂嘴呢，哼！小霜21歲了，是大人了，如果是個小男孩，那可怎麼辦吖。」


  老闆娘強忍住笑，欣賞這個小不點一本正經說話的樣子，真是一副小大人模樣，覺得這個小女孩不得了，好聰明，這麼小就懂得顧家和照顧哥哥了……


  「姐姐，姐姐~你怎麼看著我發獃呀~」糖果兒有些擔心地說：「你不會真的想把我帶回家吧，那可不行哦，我是有家的人咧。」


  這時候傳來唐霜的聲音：「糖果兒~快過來，你要幾張姐姐的唱片？」


  糖果兒回頭看了看小霜，見他還在低頭到處翻翻找找，小聲地對老闆娘說：「姐姐你看！我家小霜是故意的。」


  「故意的？故意的什麼？」老闆娘不明白意思。


  「嘻嘻，他吃醋了吖，見小仙女和你說了這麼久的話，都不理他，哼，我還能不了解他呢！」糖果兒傲嬌地說道，隨即朝老闆娘招手：「我要去陪小霜了，姐姐拜拜。」


  老闆娘招手說拜拜，把小兔子還給了小妹妹，看著蹦蹦跳跳離開的小人兒，心想我還沒告訴你我家的寶寶是小男孩還是小女孩呢，你怎麼不關心了。


  ——


  唐霜低頭看了看回來的糖果兒，有些好奇地問：「你們聊什麼呢，這麼帶勁。」


  糖果兒用「果然小霜是吃醋了」的眼神看著他笑：「嘻嘻~其實沒什麼啦，隨便聊聊啦，糖果兒的心裡話還是會跟小霜說的，你別傷心哦。」


  這什麼跟什麼啊，唐霜敷衍地說：「我謝謝你啊。」


  隨即把架子上唐蓁的專輯取下來，塞她懷裡：「給你。」


  糖果兒小心翼翼地接著，數了數，才五張，不夠！伸長脖子瞅了瞅架子上，說道：「還有誒，全部要！」


  唐霜：「你要這麼多幹嘛？我們家裡要這幾張就夠了。」


  糖果兒理直氣壯地說：「不夠！還要送給好多人咧，火火哥哥，小金哥哥，大白、二白、欣欣姐、唯唯姐、小葡萄、小孔雀……」


  「這麼多人你都準備送？」唐霜都沒想到要送這麼多人。


  「對呀~都送，所有人都送！」糖果兒豪氣萬分。


  唐霜想想，送就送吧，把架子上剩下的十張唱片全拿了下來。


  糖果兒：「給我，給我，我來拿著。」


  「你拿的下么？」


  隨即見這隻小豬豬膨脹的樣子，得了，這個問題白問了，唐霜乾脆地把唱片全給了她，讓小人兒捧著。


  小人兒心很大，拿走了架子上的唱片還嫌不夠，朝老闆娘喊道：「姐姐，姐姐，你還有我姐姐的歌嗎？我們都要！」


  老闆娘笑著說：「小妹妹你是指唐蓁的新專輯嗎？沒有了哦，全部在這裡。」


  糖果兒：「真的嗎？全部在這裡嗎？」


  老闆娘點點頭，全部在這裡。


  唐霜說道：「那你沒貨了。」


  老闆娘化了淡妝，雖然不是很漂亮的那種，但少婦風韻十足，給人成熟女性的強烈吸引力，尤其對荷爾蒙爆發的年輕小夥子，屬於忍不住偷偷看的那種。


  「唐蓁的新專輯現在市面上賣的很火，我進了500張，昨天就賣光了，今天再進了200張，你這裡買走後，也就賣光了，不僅是我這裡，街上幾乎所有音像店貨都不夠，很多上午就已經斷貨了。」


  唐霜感興趣地問：「那你怎麼不一次性多進一些貨？」


  老闆娘笑呵呵地說：「我也想多進一些，但是供貨商也沒貨了，今天這200張還是我托朋友走關係弄來的。」


  「賣的這麼好嗎？其他店裡也是這樣？」


  「都一樣，整條街都缺貨，新一批唱片要明天才能到。」老闆娘說道。


  這裡整個一條街都是音像店，是粵州有名的音樂路，如果這裡都缺貨，那其他地方一定也貨源不足，看樣子，《夢裡花》的銷售行情比預想的還要好的多。這幾天唐霜沒有特地去問肖娜關於專輯的事情，但是她每天一早會主動把過去一天的銷售數據發簡訊給他，正如剛才電台里說的，唐蓁的《夢裡花》創造了一系列紀錄，窺一斑而見全豹，想必還將創造一系列紀錄。


  唐霜又問了幾個問題，這時有人進店來了，是六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少男少女。唐霜和老闆娘說再見，帶著糖果兒離開，見小人兒費勁地抱著一大摞唱片，問道：「要我拿些不？」


  糖果兒挺起小肚子，半兜半抱著，慢吞吞地走小碎步，擔心一不小心唱片都掉地上了，儘管如此，她還是硬撐著說：「不要！倫家厲害著咧。」


  「老闆娘——老闆娘——你這裡沒有唐蓁的唱片了嗎？」進來的那群少男少女先是在架子上快速找了一遍，沒找到想要的唱片，於是迫不及待地問老闆娘。


  老闆娘用「你看我說了吧」的眼神看了看唐霜，然後才對問話的人說：「沒有了，已經賣光了。」


  「啊~你這裡也賣光了？」一個女孩子失望地說道，她身邊的另一個女孩子有些埋怨地對另一個男孩子說：「都是你，說了昨天來的，你非要說不急不急，現在好啦，都走了這麼多家店，沒有一家店裡有貨的。」


  被責怪的男孩子低下頭，小聲說：「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怎麼賣的這麼快呢，要不我們再找找吧，這條街還有一半沒找呢，我一定給你們買回來，大不了我跑遍整個粵州。」


  之前失望的那個女孩子說道：「不怪你，是我們自己慢了一步，我們快走吧，先去華夏書店看看，那裡可能會有。」


  男孩子連忙說：「對對對，快去華夏書店，那裡肯定有。」


  南方最大的華夏書店也坐落在這條音樂路上，《夢裡花》專輯走的是橙麥自有的營銷渠道，這些渠道里包括大大小小的各種音像店，也包括遍及全國大中小城市的華夏書店。


  這群少男少女火急火燎地要出門，卻被前面一個小人兒擋住了，這個長頭髮的小人兒抱著滿懷的唱片正在走小碎步。


  有人注意到小人兒懷裡抱著的東西，驚喜地說：「看！這不就是唐蓁的《夢裡花》嗎？啊~好多呀，這個長頭髮的小孩子是誰吖，怎麼買了這麼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