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罪行終昭彰
“還想跑！”
??葉翠衣怒斥一聲，這個攪屎棍真是混在各處，沒成想又是他！
??隻看趙五郎摔在地上，一張窩瓜臉一陣青一陣白，她才解氣了些。正準備好好審問一下，卻聽後門處又響起敲門聲，馮芷帶的護衛搶先一步，去開了門。
??一看外麵是幾個黑衣打扮的男子，正和這幾個護衛一般，想必還是馮芷的人。
??幾個男子圍著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中年婦人，婦人容顏憔悴，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
??她在旁邊人的指引下走進院子，掃視一圈後，驀然睜大雙眼，大顆大顆的淚珠就從眼眶中滾落。
??這不是別人，正是原來此處福安樓錢掌櫃的夫人。
??錢夫人定睛一看，地上躺著的正是殺夫仇人趙五郎，立馬驚叫一聲，衝上去又打又咬，眼眶紅紅的，像是殺紅了眼的野獸一般。
??“喂！”沈竹有些不明所以，趕過去想把她拉起來。
??“等等。”劉齊君低沉的聲音響起，眼神阻止了他。
??“錢，錢夫人……”倒在地上的趙五郎看清來人，一陣愧疚害怕，逐漸放棄了抵抗，便讓她錘他幾下。
??“我，我今天要了你的命！”打紅了眼的錢夫人，順手便拔下發髻上的簪子，尖細的簪腳閃著銀光。
??趙五郎終於忍不住，一把按住錢夫人的手，把她甩到一旁，叫道：“你這瘋婆子，無端地為何打我！我雖念著恩情，也不打婦人女子，你也該適度才是！”
??“嗬，嗬。”
??錢夫人似乎氣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在地上哭著道：“你殺我相公，殺我孩子的爹，既然縣令大人不沉冤昭雪，我便手刃仇人。”
??這話說完，二人才是一驚，不約而同道：“錢掌櫃死了？！”
??他倆一對視，心裏有了些計較，葉翠衣緩緩上前，將錢夫人拉起。
??“錢夫人，錢掌櫃的事，我們很遺憾，之前的事……”葉翠衣道，語氣中也不無愧疚。
??錢夫人倔強地抬起頭，胡亂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情緒平靜了許多。
??“生意場上，總有輸贏，之前我們用了肮髒手段，也是報應。他的死與你們無關，我不會遷怒，冤有頭債有主，趙五郎我不會放過他。”
??“既然此事咱們不牽扯，我們與縣令大人倒有幾分交情，錢夫人若是願意，咱們或許可幫得上忙，這趙五郎，咱們也嫌惡得很。”
??葉翠衣說完，瞪了張五郎一眼，隻見對方還歪坐在地上瑟瑟發抖。她將錢夫人扶到一旁坐下，倒了杯茶。
??錢夫人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摸摸麵前的小石桌，這是從前她和相公常說話的地方，沒想到如今已是別人的了。
??錢夫人咬了咬牙道：“他現在在雲來做活，不知怎麽蠱惑了王掌櫃，王掌櫃又在衙門有人，縣令大人根本不搭理，難不成你的交情還能大過王掌櫃的？”
??葉翠衣微微一笑，將喬師爺的事掐頭去尾，簡略一說，隻道他被趕出，王掌櫃少了後台聯係。
??聽了這話，錢夫人興奮了些，趕緊將那日的事說了說。
??“既然如此，咱們再找村裏的證人，我與縣令大人說說，這事定能重新開堂過審。”她抓住錢夫人的手，給與承諾。
??錢夫人聽完，呆呆地點頭，淚水一直不停流。這段時間，她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一個個去找村民作證，因一個個要麽被收買，要麽被威脅，都不願出來指認。
??找娘家父母幫忙，也都讓她再嫁，她從未放棄，一趟趟去衙門，一趟趟去勸說，沒成想終於有了轉機。
??錢夫人忍不住抱著葉翠衣，“嗚嗚”哭泣，終於添了幾分希望。
??趙五郎卻慌了神，趕緊跪行幾步，抱住站立一旁的劉齊君的腿。
??“劉大哥！我可在這裏做過活，咱們一起殺過雞！你可得幫幫我，殺人可是要償命的！都，都是王掌櫃，都是他，不怪我！”
??趙五郎急了，一想到自己可能因為殺人而丟了性命，家裏還有老老小小，就一陣眩暈。
??劉齊君心裏閃過一絲不耐，王安晚這個凶惡之徒，不過拿他一份賬本，他竟然招山賊來害，一定要快速解決這個麻煩才是。
??“你說。”
??“是是是。”
??趙五郎似乎抓到救命稻草一樣，他知道他們恨王安晚，所以要把所有事情推到他身上才行。
??他絮絮叨叨地將王安晚做的事都說了個清楚，包括找混子去張氏管理的店鬧事，引導腸胃不適的王如龍來吃火鍋，去找錢掌櫃買他種的辣椒，還有收買證人，找山賊給葉翠衣一個教訓等。
??“既然如此，咱們就公堂見分明吧。”
??說完，他使了個眼色，現在天色已晚，沈竹把趙五郎關進一樓房間，葉翠衣安撫好錢夫人，送她去房間休息。
??“二位請休息吧。”葉翠衣去和二位護衛說話。
??二位卻拱拱手，表示不能打擾，便退了出去，表示明日再來配合。
??二人分別和趙五郎錢夫人談話，當晚各懷心事，各自休息。
??接下來的幾日，幾人幫著錢夫人重新找證人，和趙五郎梳理證詞，和盧守仁打招呼，找狀師些狀紙，一切準備妥當，便等著連著兩天的開堂日了。
??這次沒了喬師爺在後阻擋，一切人證都準備完畢，因為提前也早打過招呼，趙五郎過失殺人的罪行十分清楚明白。
??過程中趙五郎拚命攀附，說是王安晚指使，用一切方法拿到錢掌櫃的番椒，過程找到王安晚，趙五郎咬死王安晚。
??一番拉扯，趙五郎被判流放二十年，即日啟程。
??公堂內外的相關人，皆鬆了口氣，錢夫人與孩子，和趙夫人與一家老小的哭聲，回蕩在公堂內外。
??事情塵埃落定，錢夫人謝過葉翠衣等人，錢夫人和孩子穿著孝服，啟程回家。
??此事似乎還未落定，劉齊君叫住王安晚，緩緩從懷中掏出一本賬本，在空中晃了晃，原來賬本被小貝抄了一本，他們還留下了原本。
??而之前那一番事，不過為了找出王安晚在衙門裏的後台。
??葉翠衣唏噓歎氣，緩緩道：“王掌櫃，明天見。”
??“成王敗寇。”王安晚說道，眼中沒了光彩。
??王安晚和一眾證人被收監，等待下次開堂。
??終於，證據確鑿，王安晚因避稅，指使山賊謀害性命等罪行，被判抄沒家產，流放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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