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最後的掙紮
肥胖的錢掌櫃癱坐在地上，也不知自己身處何地，隻知不是衙門大唐，隻是一間灰敗的小房間。
??來審問他的也不是盧大人本人，而是一個捕快。
??“唉，你們劉師爺是我的老熟人，這恐怕都是誤會。”錢掌櫃冷汗直冒，心悸了好一瞬，才稍微緩解過來，趕緊和捕快套近乎。
??那捕快心中無奈搖頭，他可碰上麻煩了，一個師爺有什麽用。
??不過他早已準備好了話術。
??“錢掌櫃，你也知道本朝對這些不幹不淨的事，處罰最是嚴重，若是尋常，該是開堂審判，你想想你的下場是什麽。就是體諒你和咱們劉師爺認識，好說歹說，才保下你一條小命。”
??這個劉師爺，之前跟他打包票說是沒問題，怎麽突然這些人來，不過找個姑娘唱唱曲子，有什麽關係？
??城裏的窯子青樓都開得好好的，怎麽他這裏唱個曲子，就這麽些捕快來拿人？而且最關鍵的是，連那個唱曲兒的都沒拿，竟然直接找他要錢？
??“我，我是被人暗算了啊，是，是誰……”
??錢掌櫃癱在地上喃喃自語，終於領悟了過來，這搞他的人，一定有比劉師爺還硬的背景。
??“酒樓找個姑娘唱曲兒不是正常？為什麽抓我？隔壁明月樓的不也唱，唱了比咱們還久！”錢掌櫃還是不認輸。
??那捕快冷笑一聲，有些不耐煩道：“人家唱的是高雅曲子，你們唱的是什麽？是淫詞豔曲！以為我們傻，都聽得一清二楚，食客都摸上了姑娘的身子，這是正經酒樓？！”
??“錢掌櫃不要廢話，給你個機會，是人頭落地呢，還是抓住這網開一麵的機會。”捕快下了最後通牒。
??“唉，唉，唉。”錢掌櫃長歎三聲，好像聽到心裏在滴血，“滴答滴答”的聲音如此清晰。
??“罷了，我認了。”
??錢掌櫃應下，隨後有捕快跟著他回去，這一出，一年的功夫就白幹了。
??搖搖晃晃地回到福安樓，去到後院房間裏，找夫人把藏起來的銀票拿出來，顫顫巍巍地把銀兩遞了過去，心裏又罵了兩句，但還得笑著把人送走。
??“相公，那個唱曲兒的走了，領走了五兩銀子。”錢夫人小心地說道。
??錢掌櫃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擺擺手下了樓。去到前廳，發現夥計們每個都是一臉惶恐，他隻得強裝鎮定，拍拍胸脯道：“咱們衙門有人，有驚無險！”
??見眾人都鬆了口氣，他扯了扯嘴角，發現鬧騰了一通，樓上樓下的客人都跑光了。
??“還愣著幹什麽？都去幹活兒，對了，樓下漲錢，漲回六文一份，樓上降價。”
??錢掌櫃掰著手指頭和人吩咐，默默歎息，這下手段沒了，隻能明著競爭了。
??一百兩現銀去了，這些時候樓下虧了不少，樓上賺得錢全軍覆沒，手裏連流轉的資金都緊張了。
??錢掌櫃狠狠咬了咬牙，一張胖臉都跟著顫動。他的視線飄向外麵街道，胸中充滿了恨意。
??搞不好就是明月樓的人去舉報的，他們不想讓他好過，他得再想想別的法子，他們不倒閉，倒閉的就是他福安樓！
??此次風波過後，兩家的勢力再次翻盤，錢掌櫃又找了個姑娘，唱普通的小曲兒，隻是那模樣姿態，歌喉水準，無論如何都比不上明月樓的阿柳。
??不過這也就罷了，不過是兩個小酒樓，這些都是末節，菜色口味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啊，明月樓有靈泉加持，不管什麽飯菜都別有一般滋味，哪裏是他福安樓能比的。
??無法，錢掌櫃隻得使用價格攻勢，所有菜色，必得比那邊便宜些，可再便宜，也不能虧本了，剛剛去了百兩銀子，之前為了打價格戰，也虧了不少。
??錢掌櫃每天看著手頭越老越少的銀子，越來越少的客人，急得頭發都白了些，人也瘦了不少。
??今天又是十分蕭條，錢掌櫃十分不情願地給人結了錢，又退了一個夥計。
??把人都送走了，關了門後，把趙五郎留下了。
??如今正是暖春時節，錢掌櫃、錢夫人和趙五郎坐在後院的桌椅上，急著商量對策。
??錢掌櫃皺眉咬牙了許久，才一臉黯然地道：“五郎啊，夫人啊，我就和你們說實話吧，咱們酒樓正在關門的邊緣啊。”
??趙五郎一愣，之前還說少不了他的好處，怎麽一轉眼都要關門了？
??“相公，你說怎麽辦，我們都聽你的。”錢夫人點點頭，眼中都是依賴。
??她相公在這裏這幾年，生意做得十分不錯，從一點一滴開始，做到這條大街最好的酒樓，還順利擠走了之前的明月樓，相信這次也可以的。
??錢掌櫃點點頭又歎歎氣，之前那人不會經營，趙五郎就是從那裏挖來的廚子，還給他找了個媳婦，所以也算是自己人了。
??可是現在的明月樓都是家族生意，從內部滲透的方法試過，學來不少經驗，可現在也沒有多的錢去挖角了。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好幾圈，可倆人麵麵相覷後，才緩緩道：“之前咱們是用的什麽法子？”
??錢夫人一愣，道：“之前明月樓的掌櫃是個富家公子，不會經營，又被咱們挖來了五郎，最後強撐之際，咱們讓五郎在他們的水缸裏放了些巴豆，鬧出些不大不小的風波，後來也就關門了。”
??“掌櫃的，你是想故技重施？”趙五郎道。
??見錢掌櫃點頭，趙五郎又道：“咱們在那裏沒人，怎麽下藥？”
??錢掌櫃似乎早有打算，低著頭小聲說著自己的計劃，然後詢問趙五郎道：“你看看哪裏合適？”
??趙五郎眯著眼睛回想，然後一撫掌道：“確實有！”
??說完，幾人低著頭商量著，錢夫人道：“先試試，不行再說。”
??錢掌櫃也眯起眼睛，一錘桌子道：“咱們把那番椒撤了，不要了。等事情成了，咱們便向外散布謠言，說那番椒是有毒之物，長期食用會損傷身體。”
??趙五郎和錢夫人張了張嘴，有些害怕，這不是要把人往大牢裏送？他們還沒做過這樣的事啊。
??“你確定嗎相公？”錢夫人有些害怕。
??“他們趕盡殺絕，咱們可不能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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