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玉妍失蹤
銀鐲之案,終於塵埃落定。司瑾容看著手腕之上的銀鐲,彎了彎嘴角。
“娘娘,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桃紅送出宮了。”碧落福身,道。
司瑾容點點頭,“甚好。”
“隻是這樣一來……王爺大概就猜到了是您動的手腳……”碧落眉間閃過一絲擔憂。
司瑾容擺擺手,安慰道,“沒事的,就算是我不去找他,他也能猜出這件事是我主導。跟一條人命相比,就算讓他徹底肯定是我,又有什麽關係。”
“江南那邊有消息嗎?”
碧落搖搖頭,“娘娘,沒有。前陣子有流言傳來,說是侯爺和洛水山莊聯手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司瑾容眼中閃過一抹失落。他去了一個多月了,卻是連封書信也不曾傳遞回來。
“娘娘,蔚二小姐來了,看神色頗為著急,似乎是有什麽要事!”小卓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司瑾容一愣,“快傳!”
“瑾妃娘娘……”蔚雲裳的眼睛紅腫的,一見司瑾容,聲音都變哭腔了。
“雲裳,你這是怎麽了?”司瑾容快步走到蔚雲裳麵前,扶起她,“你怎麽哭了?是和家裏人吵架了還是和瑜親王慪氣了?”
“娘娘,玉妍被賊人擄走了!”蔚雲裳說著,眼淚嘩啦啦掉下來,“娘娘,怎麽辦啊?玉妍被擄走了!”
什麽?!眼見得這大婚之日就在眼前了,怎麽新娘子被人擄走了?
“怎麽會這樣,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司瑾容心下著急,臉色卻是一片從容。現在蔚雲裳已經六神無主了,自己不能跟著亂,必須鎮定。
受到司瑾容的感染,蔚雲裳激動的情緒稍稍平複,道,“就是方才。我和玉妍從街上回來,路上就遇上了歹人。我被打昏了,醒來的時候,玉妍就不見了。”
“我先回太師府,沒看見她的人。又去了平時她愛去的幾處地方,也沒有人影。我就知道不好,玉妍肯定被那些歹人擄走了!”
司瑾容心神念轉,腦海中迅速飄過容貴妃的身影,想了想,可能性似乎也不大。
“雲裳,你能記得那些歹人長什麽樣嗎?”司瑾容沉著問道。
“不知道……他們都蒙著麵,有三個,身手都很好!”蔚雲裳苦惱的抓住頭發,“娘娘,這可怎麽辦啊?玉妍一定凶多吉少!”
“雲裳,你冷靜點。你先聽我說,那些歹人既然劫走玉妍小姐,要麽劫色劫財,要麽仇怨。不管是劫色還是劫財,那些歹人都沒有理由放過你。但他們偏偏隻帶走了玉妍,說明他們就是衝著玉妍來的,所以,你仔細想想,玉妍平日裏跟誰吵過架、紅過臉。”司瑾容慢慢分析道,突然猛地一愣,“雲裳,這件事情,你告訴過了誰?”
“我在太師府遇見了宮染墨,他要我不要聲張。但是我心裏慌得很,就過來找你了!”蔚雲裳歎了口氣,“怎麽不讓我直接報給瑜親王,封鎖整座城,還怕找不到那些人嗎?”
司瑾容方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了。雲裳,此事千萬不要伸張。玉妍是未出閣的女子,還有兩天就要大婚了。現在大婚前夕被歹人擄走了,這樣的消息若是傳出去了,你要她有何臉麵嫁給宮染墨。”
蔚雲裳愣了一會兒,終於明白司瑾容的意思。纖細的手掌捂著嘴,眼淚一顆顆滑落了下來。司瑾容聽見了她小聲的嗚咽,心裏也是一陣難受。
“娘娘,我好怕。要是玉妍真的出了那種事……她會自盡的,她不會選擇活下去的。娘娘,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司瑾容連忙安慰她,“這種情況未必就會發生,雲裳。我的意思是說,本來玉妍沒有什麽事情,但是傳了出去,別人就會亂想。這對她的名聲不好!現在距離大婚也隻有兩天了,雲裳,你振作點,怎麽找到玉妍,還要你幫忙!”
“好,娘娘,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麽做?”蔚雲裳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問道。
“第一,要隱藏玉妍失蹤的這個事實。第二,要在大婚之前找到她。現在,知道這件事情的,隻有你、我和宮染墨。你趕緊跟宮染墨去太師府,找個理由讓玉妍名正言順的離開太師府幾日。記住了,老太師年紀大了,聽到這樣的消息,指不定就躺床上了,你們第一個要瞞的人,就是太師!”司瑾容說道。
“恩,這個容易,等下我就去找宮染墨。”
司瑾容點點頭,“第二件事情很難,但是我們必須做到。你可以找你的嫡係心腹之人去暗地裏搜查,但是……千萬不要走露消息,切記!我馬上就去美人閣,讓若水幫忙留神。那裏人來人往龍蛇混雜,打聽消息比較容易。”
“最關鍵的一點,你好好想想,玉妍跟誰結過仇,跟誰有怨?”司瑾容提示道,“比如說,玉妍這般優秀,被誰嫉妒過?或者她要嫁給宮染墨,某個暗戀宮染墨的女子心存不滿……”
說的這裏,司瑾容又不自覺的想起了容貴妃。會是她嗎?司瑾容打心底裏不希望是她,雖然就在前不久她還差點害了玉妍的性命。
那天晚上在梅苑,她明明就說了不會再找玉妍的麻煩,司瑾容不相信她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而且,之前的銀鐲案,她還幫了自己……
若是玉妍真的有什麽不好,而且這件事情還真是容貴妃做的,司瑾容覺得自己一定會自責到死。
可是,司瑾容直覺這件事,真的跟容貴妃無關。那般高高在上的女子,那晚上卻是露出那般傷感的神色。
她說,我確實是……不會再對她動手了。
明明是很平淡的語調,司瑾容聽著卻是覺得莫名的心疼。就像是徹底放棄了什麽似的,就像是什麽已經碎了,不會再試圖去挽回。
一個人的話也許可以騙人,但是一個人的心情……不會騙人的。
“結仇?怎麽可能呢?瑾妃娘娘,您和玉妍相處了這一段時間,您還不了解她這個人嗎?這麽溫順閑淡的性子,誰會跟她置氣啊?更何況,平日裏若不是我找她,她都是養在深閨不出門的,哪有時間和機會跟人結仇啊?”蔚雲裳連忙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