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吸引力
幾分鍾之後，舒東橋回到了辦公室，和林奧蕾打了招呼。
那女民警看舒東橋回來了，連忙站起來。“舒局長。”
舒東橋的目光移向女民警。“你怎麽在我辦公室？”
女民警看著舒東橋兩眼冒星星，“我送資料過來的，”她拿起放在桌麵上的文件，對著舒東橋揚了兩揚。
舒東橋走過去，那女民警還站在他的座位邊，舒東橋皺眉。“你還有事？”
女民警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
他對一直沉默地站在那兒的林奧蕾說。“奧蕾，你坐。”
林奧蕾坐在舒東橋的對麵。“舒東橋，我就想知道曹卿辰……”什麽時候出來不用問，昨天晚上舒東橋就告訴過她了，他也不知道曹卿辰什麽時候能出來。“他在裏麵還好吧？”見麵也見不到，隻好問一問了。
舒東橋也沒見到曹卿辰，曹卿辰是不是還好，他真不知道，不過看著林奧蕾滿臉的焦慮之色，他又覺得如果他說實話，林奧蕾也許會崩潰，於是他說，“還好，和你上次看到的一樣好，你放心吧。”
上次她看到的曹卿辰，其實也談不上什麽好，人比在外麵的時候瘦了憔悴了，不過精神頭還不錯，在看守所，隻要精神還好，身體就不容易出毛病，想到這裏，林奧蕾鬆了一口氣，她將手裏拎著的一個袋子遞給舒東橋。“這個，你見到曹卿辰的時候給他。”
已經是五月底了，馬上就進入夏天了，所以她走出家門之前，在衣櫃裏找了幾件短袖的衣服帶了過來。
舒東橋隻能說好。
除了曹卿辰，林奧蕾和舒東橋之間並沒有別的話題，關於曹卿辰的事情，該說的都說完了，林奧蕾站起來。“我先走了。”
從舒東橋的辦公室出來，林奧蕾也不知道要幹什麽？回家太早，一個人逛商場逛超市沒心情，要不還是去逛超市吧，她記得家裏的醬油沒有了，想做個紅燒肉什麽的都做不成。
她和曹卿辰住的那個小區外麵，就有一個大型的超市，林奧蕾在裏麵買齊了她要買的那些東西，右手拎著就回家了。
剛走進公寓大樓，唐寧從後麵追上來。“蕾蕾。”
林奧蕾奇怪。“大中午的，你怎麽過來了？”
唐寧接過林奧蕾手裏的塑料袋，又揚了揚她另一隻手裏提的食盒。“我過來給你送中餐。”
“你又去買外賣了？”
唐寧含糊其辭地哦了一聲，其實這外賣不是她買的，和早餐一樣，是謝晨凱給她的，臨近中午的時候，她接到謝晨凱的電話，謝晨凱說林奧蕾的手臂傷了不好做事，所以她就拎著食盒過來了。
飯菜味道很香，很對林奧蕾的胃口。
唐寧再一次感歎，謝晨凱家有個好廚師，這樣營養又好吃的飯菜，一般人可做不出來，就說林奧蕾吧，做菜是把好手了，可她做的菜，好吃的都很油膩，健康的不油膩的都不好吃。
吃飽喝足的唐寧坐在沙發上剔牙，林奧蕾問唐寧。“早餐和中餐加起來多少錢？”
多少錢她哪知道？“奧蕾，談錢傷感情，所以，你不要和我談錢。”
“這有什麽，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奧蕾，你要這樣說，我以前在你家蹭飯那麽多餐，我是不是也該給你付錢？”
“那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
“那是我自己做的。”
“你自己做的，材料不是買的嗎？而且你還親自做，算起來，我吃你的比你吃我的時候多多了。”
“我也到你家吃過飯的！”
“這不就結了嗎？”
“……”
看林奧蕾一副詞窮的樣子，唐寧笑。“你要算賬，等你手臂好了，你給我多做幾個你拿手的菜，比如說紅燒肉，梅菜扣肉。”
林奧蕾幹脆利落地答應，“好，”隨後又說。“到時候你不會嚷嚷我破壞你的減肥計劃吧？”
林奧蕾做的紅燒肉，扣肉，東坡肉什麽的，比市場上賣的好吃多了，每次林奧蕾做這些菜，唐寧都會吃很多，但吃過之後，她就會抱怨林奧蕾。
唐寧將牙簽扔進垃圾桶，“蕾蕾？”要不要將謝晨凱供出來呢？這樣掠人之美，有點不道德。
林奧蕾笑起來。“你心裏有事？”
“那個……”不過是送了兩頓飯，還是不要說了。
“那個什麽？”
“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你，曹卿辰的朋友怎麽說？”
他們上午分開的時候，林奧蕾對唐寧說過，她會去找曹卿辰的朋友想辦法。
還能怎麽說，看舒東橋的樣子，最起碼，曹卿辰近期出來是沒希望了，林奧蕾神色鬱鬱。
倆人不約而同地歎氣。
林奧蕾知道，唐寧歎氣，是因為李民俊。“你今天晚上有約會嗎？”
“沒有，”到了晚上，沒有約會，林奧蕾又不在身邊陪她說話，孤獨寂寞中，她肯定會頻繁地想起李民俊，這很不好，唐寧說。“奧蕾，要不今天晚上我去你媽媽家蹭飯吧？”
林奧蕾十二分的歡迎。“你想吃什麽？我讓我媽媽做。”
“我想吃餃子，就是你媽媽做的那個茴香陷的餃子。”
林奧蕾立刻給鄭蘭蘭打電話，晚上吃餃子。
林奧蕾和唐寧有些吃驚，因為餐廳裏不止有姥姥，有媽媽，有嘟，還有一個已經幾個月沒見到的陳馳。
幾個人正圍坐在餐桌旁邊，鄭蘭蘭和陳馳包餃子，姥姥就在旁邊看著，嘟則臥在地上，一派和諧啊！
陳馳竟然在他們家包餃子，媽媽這是要幹什麽？林奧蕾戒備起來。
看到林奧蕾，陳馳笑了笑，但目光移到她的胳膊上，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蕾蕾，你的胳膊怎麽了？”
林奧蕾說。“沒怎麽，就是出了一點意外。”
鄭蘭蘭說。“她一個人走夜路，被人搶包了，她這個家夥，竟然不怕死的去追，被那個搶劫犯紮了一刀，還好是紮在胳膊上，如果紮在……”
“媽！”林奧蕾打斷了鄭蘭蘭的絮絮叨叨，她轉頭看向陳馳。“你什麽時候回國的？”
“昨天剛回來。”
鄭蘭蘭嗔怪地看著林奧蕾，“他昨天一回來，就到我們家看望我這個老太婆了，哪像你，我不打電話，你就不會……”鄭蘭蘭突然縮住了，好險好險，差點就說出林奧蕾不住在家裏的事實了，差點就露陷了。“少廢話，快去洗手，洗好了過來包餃子。”
陳馳說。“蕾蕾的胳膊不能包餃子吧？”
確實不能包，但鄭蘭蘭就是想讓林奧蕾坐在陳馳的身邊，她站起來，示意林奧蕾在她原先的位置上坐下。
林奧蕾躊躇了一會兒，就在陳馳的身邊坐下了。
唐寧跑到廚房洗了手出來，幫著一起包餃子。
唐寧家境不錯，家裏還請了一個保姆，包餃子的事情，除了玩兒，她還從來沒正兒八經地幹過，包出來的餃子，就數她包的最難看，她看著陳馳包的餃子，又快又好看，驚歎。“你怎麽做到的？”
陳馳說。“我是北方人。”
唐寧驚訝。“你不是A市人嗎？”
“我在我外婆家呆到八歲，她家在大連。”
難怪。
吃餃子的過程中，唐寧接到了李民俊的短信，立刻就有些坐立不安，三下兩下的吃完餃子，她對林奧蕾說。“奧蕾，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
唐寧走了。
鄭蘭蘭支使林奧蕾帶著嘟和林姥姥下樓散步，又對陳馳說。“陳馳啊，麻煩你去給蕾蕾和她姥姥當一次保鏢。”
他早就想和林奧蕾單獨聊聊了，這會兒有了機會，陳馳怎麽會放過？
陳馳立刻從命。
一行人開門。
嘟走在最前麵，陳馳攙著林姥姥走在中間，林奧蕾走在最後麵。
林奧蕾有些過意不去。“我來吧？”
“你胳膊有傷，哪裏還能攙著姥姥？”
確實，萬一姥姥沒走穩，她和姥姥立刻就能摔了。“謝謝你。”
“蕾蕾，別這麽見外。”
到了樓下，陳馳望著走到林姥姥另一邊的林奧蕾，問她。“我聽說，曹卿辰出事了？”
“嗯。”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舒東橋是公安局的副局長，都幫不上什麽，陳馳又能幫上什麽呢？但陳馳這是好意，她不置可否，隻是說。“謝謝你，對我們家的人都這樣好。”
都說了讓她不要道謝，可她就是要謝，將曹卿辰歸於她的家人，為了曹卿辰，向他道謝，親疏立顯。
雖然陳馳一直說服自己，尊重林奧蕾的選擇，但這一刻，他到底有些意難平。“蕾蕾，照理說我和曹卿辰身份什麽的都差不多，而且我認識你，比他認識你更早一些，你對我也不是沒有好感，為什麽你最終會選擇他，放棄我。”
陳馳認識她更早？林奧蕾搖頭，“不是這樣的，陳馳，我很多年前，就認識曹卿辰了，”她坦誠相告。“很多年前，我就暗戀他。”
難怪，陳馳心裏的不平少了一點，之前他一直都有懷疑他的魅力，懷疑他對女人的吸引力不如曹卿辰，現在看來，曹卿辰隻不過是比他更早出現在了林奧蕾的視線中，如果是他更早出現在林奧蕾的視線裏，現在，就是不一樣的情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