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寶寶乖（一）
就在蔣文怡請來的那些人確定了要動手之際，林奧蕾卻跟著曹卿辰去出差了。
不止林奧蕾是第一次坐飛機，鄭蘭蘭也是第一次坐飛機，兩個人都覺得新奇。
鄭蘭蘭低聲問坐在她身邊的女兒，“我剛才在候機廳裏，沒丟臉吧？”不怪她會這樣問，因為剛才在機場裏，因為興奮加緊張，她走路的時候，一隻腳絆住了另外一隻腳，差點就摔跤了。
林奧蕾微笑著，低聲回複。“沒丟臉。”
空姐在前麵做著安全示範，鄭蘭蘭一邊看著，一邊問林奧蕾，“曹卿辰呢？不是說他跟我們一趟飛機嗎？為什麽沒看見他？”剛才在機場沒看見曹卿辰，上飛機的時候，她特意看了，也沒發現曹卿辰。
“他坐頭等艙，我們是經濟艙。”
鄭蘭蘭沒坐過飛機，之前也沒人給她這個土老帽普及過坐飛機的知識，聽女兒說頭等艙，她問。“頭等艙和經濟艙有什麽區別？”
“這個……”林奧蕾想了想對鄭蘭蘭解釋說。“頭等艙就相當於餐廳裏VIP包房的位置，經濟艙就是餐廳裏的大廳座位。”
鄭蘭蘭按照空姐的示範，給自己扣上了安全帶。“蕾蕾，你說曹卿辰找來的那個女人，能照顧好你姥姥嗎？”
“曹卿辰說她有十年的從業經驗，在特護這個行業裏，口碑挺好的。”
“我還是不放心。”
“不放心的話，你就下飛機好了，反正現在還沒起飛。”
下了飛機，香港那邊有人來接，不止接曹卿辰，還順帶接了林奧蕾母女。
酒店是早就預定好的，五星級的酒店。
鄭蘭蘭坐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區，看著正在辦理入住手續的曹卿辰，悄聲對林奧蕾說。“蕾蕾，雖然媽媽托你的福，能出來旅遊，還能住這麽好的酒店，但我還是不看好曹卿辰這小子，總覺得他對你不夠真心。”
有時候，林奧蕾也有這種感覺，但她不願意多想，她說。“我覺得他對我挺好挺真心的。”
入住手續辦好了，放下行李，曹卿辰拿起酒店房間裏的電話，撥打林奧蕾她們房間的座機。“蕾蕾，等會兒你陪我去見一見客戶。”
“現在是中午十一點四十分，”林奧蕾說。“客戶也要吃飯的吧？”
曹卿辰笑。“是啊，客戶需要吃飯，我們也需要吃飯，所以，我和他決定，今天中午一起用餐。”
原來是這樣，掛了電話，林奧蕾敲了敲浴室的門，對正在裏麵洗澡的鄭蘭蘭大聲說。“媽，我現在要出去吃飯了。”
鄭蘭蘭問。“哦，你等我會兒，我馬上就洗好了。”
“媽，你不用去的。”
鄭蘭蘭將浴室的門打開了一條縫，蒸汽立刻從裏麵冒了出來。“我不用去吃飯？我肚子已經餓得咕叫了，你聽你聽。”
除了水聲，林奧蕾什麽也沒聽見，她說。“我是去見客戶，你要餓了，洗完澡用座機給服務員打電話，讓她送餐上來。”
“我不知道怎麽打。”
“床頭櫃上有說明書，你按照上麵說的打就好。”
“那你早點回來。”
林奧蕾答應說。“我會的。”
鄭蘭蘭重新關上了浴室的門。
林奧蕾去敲曹卿辰的房門。
曹卿辰打開門，看見林奧蕾，他問。“怎麽就你一個，阿姨呢？”
“在房間裏啊。”
“叫上她，我們一起去。”
“讓她也去見客戶？”
曹卿辰說。“我們總不能丟下阿姨一個，自己心安理得地享用大餐吧？”
這倒也是，不過。“客戶在場呢，會不會不方便？”
“是我請客。請什麽人我說了算。”如果這次不能讓鄭蘭蘭在餐桌上見到林之強，下次到了談判桌上，就更沒有借口讓鄭蘭蘭出現了。
林奧蕾返回去喊鄭蘭蘭。
餐廳在酒店的二樓。
曹卿辰他們一行人到達包間的時候，對方還沒有來，曹卿辰很紳士地替鄭蘭蘭林奧蕾母女拉開桌椅。
鄭蘭蘭剛剛坐下，包間的門，又一次打開了，林之強他們走了進來。
林之強一出現，鄭蘭蘭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看著林之強，她嘴唇都是抖的，不等曹卿辰介紹，她喊。“林……誌強？”
曹卿辰心裏湧上來巨大的喜悅，表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阿姨，你認識林總？”
鄭蘭蘭沒有說話，她看著林之強。“誌強，這麽多年，我一直以為，你死了，沒想到，你還活著，而且活得這麽好！”
林之強詫異地看著鄭蘭蘭。“請問您認識我嗎？”
鄭蘭蘭說。“我是你老婆我能不認識你嗎？”
“我老婆？”林之強先指著鄭蘭蘭，後來指著他自己。“你說你是我老婆？”
“是啊，我是你老婆鄭蘭蘭！”
林之強。“……”
“你這麽驚訝地看著我幹啥，不會是不想認我了吧？”
“我老婆正在中環和她的一幫朋友購物呢，”林之強笑著說。“這位女士，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她怎麽會認錯人？他和林誌強長那麽像，除了比她記憶中的那個人老一點，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想起這麽多年因為林誌強吃的苦頭，而林誌強卻告訴她，他有了別的老婆，鄭蘭蘭頓時發飆。“林誌強，不要以為你插上蔥裝象我就認不出來你是豬，你他媽的拋棄我，一個人跑到香港來享福……”
林之強黑了臉，看向曹卿辰說。“曹經理，這是怎麽回事？”
曹卿辰說，“對不起，這個是我……我沒想到她會這樣，”他轉頭看向鄭蘭蘭。“阿姨，你少說兩句。”
鄭蘭蘭正在氣頭上，“我為什麽要少說？他拋棄我不要緊，他還拋棄他的親生……”鄭蘭蘭的嘴巴，被林奧蕾的手給捂住了。“媽！”
“對不起，曹經理林總，我現在就帶她出去。”
兩個女人出去了，林誌強看著曹卿辰含義未明地微笑。“曹經理你可以啊，出差帶的員工，都是一家一家的。”
“實不相瞞，剛才出去的林奧蕾是我女友，所以，”曹卿辰打著哈自嘲。“任人唯親嘛，家族企業的通病，讓林總見笑了。”
林奧蕾拉著鄭蘭蘭，回到樓上的臥室裏，林奧蕾看著鄭蘭蘭。“媽媽，你剛才發瘋了嗎？”
一路上都沒說話的鄭蘭蘭說。“蕾蕾，我不可能認錯的。”
“這麽說，你認為他是我父親？”林奧蕾笑了，“怎麽可能？你說的，我父親被全國通緝，就算他逃到了香港，他在香港，一沒人脈二沒資金，十幾年的功夫，他怎麽能爬到現在的位置？”她說。“媽，不過就是個相像的人而已。”
相像的人嗎？其實細想想，不像的地方也是有的，至少，林誌強的眼神沒有剛才那個林姓男人的淩厲，可是。“為什麽他也姓林呢？也叫林誌強，而且還長那麽像！”
“媽，他不叫林誌強，他叫林之強。”
“一字之差，也許他改了名字，等小曹回來了，我問問他，我現在就到小曹房門口等著。”
鄭蘭蘭要去曹卿辰門口等著，林奧蕾也攔不住，隻好跟著她，一起在曹卿辰住的那間房門口等著。
兩個小時之後，曹卿辰回到樓上，出了電梯剛過拐角，就看見了林奧蕾和鄭蘭蘭。“蕾蕾？怎麽不叫服務員開門進去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