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愛她的時候她什麽都沒有

  周雪濤抱膀往牆邊一靠：“這麽大動靜我能不來嘛！再說了這可是我工作的窩啊，之前是聽說丁少楠抱著顧榿榿慌慌張張跑進來掛急診，我媽怕這邊有什麽亂子讓我方便就過來看看，結果沒想到你小子比我還快啊！”說話間狀似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魏漳。 魏遲明白他的意思，哂笑一下，也瞥一眼魏漳，忽罵：“嘶！小子你輕點！” 氣氛有點沉悶，周雪濤再開口語氣也變得嚴肅許多：“我過來之前先去看了少楠，哥們兒，生生地小臂骨裂啊！更別說其他地方了！ “魏子，大家這麽多年發小，你說你這樣下狠手，至於嘛？”周雪濤歎口氣，“不是我要偏幫少楠，人倆畢竟初戀情懷一首詩是不是？而且這還不都是那小妞自己選的，顧榿榿那丫頭有的是主意哪！這是福是禍都是人倆自己的事兒了……你說再怎麽不甘心還能真比咱兄弟快三十年的感情重要？你就覺得值？女人嘛，一抓一大把啊！” 魏遲不說話，斂著眼，左手屈著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子，忽然張口問魏漳：“你喜歡榿榿姐麽？” 魏漳紅了臉，但仍堅定地點點頭：“恩” “喜歡她什麽？”魏遲不等他回答繼續說，“你不說我也知道，喜歡她漂亮優雅，進退得當，氣質高華，自信驕傲，有少女的活潑和女人的嫻雅，嬌俏與嫵媚結合得相得益彰……” 周雪濤突眼：“靠，你哪兒整的詞兒？” 魏遲斜他一眼，語氣諷刺：“她以前的男朋友跟我說的，啊，就誰誰誰的那鐵瓷！好像也是個醫生之類的，麻著呢！”又問魏漳，“我說中了吧？” 魏漳反問：“你不也是喜歡這個麽？！我的確是喜歡她這樣，她似乎永遠都笑著，都優雅，都驕傲。她在我心裏永遠都是那個金光閃閃的榿榿公主！” 魏遲有一瞬失神：“我麽？喜歡？嗬……是啊……是啊。不是喜歡，是愛！” 然後便沉默，許久許久，最後他一手支眉極緩地舒了一口氣：“我，愛她的時候，她卻是個鬼見愁——又黑、又瘦、又邋遢，天天拉著一張臉，像誰都欠她錢似的。可是我，愛上她了。我愛她遭逢大變卻條理清晰；我愛她從不怨天尤人；我愛她堅強樂觀、豁達善良；我愛她……受了這麽多傷遭了這麽多罪……緩過勁來第一件事就是試著去原諒！我愛她半夜做夢的時候偷偷地哭，清醒的時候卻從不流淚；我愛她暴躁的脾氣，和發完脾氣後紅著臉又不好意思道歉……雪濤，你問我值麽？我不知道，可是……我的確是不甘心。”魏遲抬起頭，眼睛亮得懾人，卻閃著暗沉的光。 “你們不知道，這麽多年，在她最苦最難最黑暗的日子裏，陪在她身邊的，是我。在全世界都拋棄她之後，是我牽著她的手逼著她往前走，是我在她不說話不吃飯的日子裏一天一天的抱著她哄著她，是我費盡心思讓她站起來，讓她說出第一句話露出第一個笑……” 魏遲用手遮住眼睛：“我不是要她回報我，我做這些心甘情願，否則我不會放開她的手，……可是，雪濤，我受不了丁少楠這樣糟蹋她！” “這麽多年了，丁少楠他，什麽、都沒有做！” “他隻是在他的世界裏心安理得地怨恨她！是我，是我把破碎的她一點一點縫補起來！6年了！我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時至今日，她舉起的卻是丁少楠的手？別跟我說愛情是沒有道理的這種蠢話，我不相信！我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