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
木言有了自己的暗衛,生意上的事也不需要王亞彬出手,公司在全球也有了一定的影響力,也沒有人敢隨便和他作對。木氏集團本來就是一個具有影響力的大公司,底子就很好,但在木言三年不屑的努力下,至少現在他不用再畏懼媒體,在害怕打壓。這些事情他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將一切不利於他的東西覆滅。
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自己最愛的那個人,就像現在的王亞彬,周洋,甚至不願意正麵承認的張睿軒。三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唯獨改變不了的是對喜歡人的那份感情和思念。我們總說愛情會輸給時間和距離,先前聽交哲學的老師感慨,真正相愛的兩個人不會拿時間和距離作為借口,粗俗的說對方就像是自己心房上的肉,是永遠無法割舍的。即使你裝作不在乎,即使分開,但這早就成了你身體的一部分,舍不了離不開,所以才會有人自欺欺人,才會活在回憶裏。
可能經曆的太少無法真正的理解,但是看得多了,也總會有些感悟,愛情最終都會融化成親情,即使沒有了當初的山盟海誓沒有了那份熱情,但就像你不可能隨便的拋棄親人父母一樣,這份情也無法舍棄。
也許在一年前這些東西還是某人無法想象理解的,但現在眼前的男人卻這樣對待著他的愛人。王亞彬可能先前永遠都無法想象自己可以如此愛這樣一個人,無外乎愧疚,無外乎欲望,隻是單純的想要寵著他,過著平淡不被世俗打擾的生活。
四個男人一台戲,也許在很多年之後,大家老的都走不動了,老的入土為安了,還是會記得這些歲月,除了愛人外,在你生命中那些真正的朋友,分享過你的悲傷你的喜悅的人。
陳宇的身體脆弱的很,查理先前就告訴過王亞彬,在那幾天裏,他被注射了大量的毒品遭受了太多的毒打,有的甚至傷到內髒,如果他想找一個可以和他白頭到老的人,顯然陳宇是做不到了。即使將他放在溫室裏,放在完全適合他生活的地方,沒有一點點的分差,他還是不能陪他到老。
王亞彬當時告訴查理“我所謂的永遠,白頭到老,不是說生命要有多長才能做到,隻要能陪對方到入土的那一刻就足夠了,然後我可以帶著回憶,幸福的思念直到我老去死去,便足矣。”
為了不讓陳宇生病能更好的疼愛保護他,王亞彬學做飯學營養搭配,學一些基本的醫療常識和應急措施。他所付出的點點滴滴陳宇都看在心裏,他嚐試著釋放自己,在王亞彬麵前做最單純真實的自己來回抱他,無外乎其他,隻為了這份感情。
正月十五對於陳宇來說是個抹不去的日子,盡管在很多年以後他已經不在乎了,但至少不是現在。
木言和張睿軒並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隻是覺得人脆弱了不少。對於他們兩個中國人來說,這一天也是刻在骨子裏的,小時候過完十五就要上學了,所以都會在這一天大玩特玩,大吃特吃,骨子裏的東西不是說改變就改變的。
公司裏沒有什麽事,總裁和他的小助理私自擅離崗位,偷偷的跑到陳宇家裏去。
某人躺在陳宇家的沙發上一副挺屍樣。“我說,木大總裁,你不去上班,帶著你的小助理跑我這來幹嘛了。”
“我這不是來蹭飯了嗎,亞彬,今天是我們中國的元宵節,咋的還不準我們過節日嗎,趕緊去做飯咱好慶祝慶祝啊。”挺屍的人毫無在別人家蹭飯的羞愧感,一臉坦然的說著。
“閉嘴,”“啊?”王亞彬回頭看看臉色有點白的陳宇走到沙發跟前傷了木總裁一腳。
張睿軒和木言也看到了王亞彬的動作,很默契的回頭便看到了臉色不太好的陳宇,本因某人的一腳想大發脾氣的,但現在這詭異的情況他怎麽有種自己說錯了的感覺。
雖然隻是安靜了十幾秒,不過這對於另外三個人來說已經很漫長了。陳宇嘴角漏出牽強的笑容對著王亞彬說“我沒事,今天就在這就好,我們也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今天就算是四個人的聚會吧。”說完去了書房。
木言拉拉王亞彬的衣角,被後者一把給拽了出來“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對你真是無語了,好在小宇沒在意,要不我非打你一頓不可,做飯自己做,冰箱裏有東西,我看你們剛才來時拿的那個塑料袋裏不是有很多蔬菜肉食嗎,自己做,我去看一下小宇。”說完留下兩個不知所措的人大眼瞪小眼。
“唉,算了還是自己做吧,木言你幫我打下手,”“好”
書房的門再次被打開,沒有驚動站在窗邊看雪的人。
王亞彬環腰將陳宇拉近懷中,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小宇,被怪木言,他沒什麽惡意的,他隻是不知道罷了,不要亂想。”
陳宇頭依偎在男人的懷中眼睛盯著窗外,語氣輕的像一鬆開就會消失似的“沒有,我沒有亂想,就是感覺喘不上氣,有點憋,來透透氣,窗戶都還沒來得及打開,你就進來了。”
“不準打開窗戶,你不知道自己不能吹冷風嗎嘛。”聲音有些冷,陳宇的身體有些僵硬。
王亞彬歎了一口氣,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寶貝,我不是有意凶你的,我怕你生病,你自己也應該愛惜點自己的身體。”
“恩”陳宇測測身子看著王亞彬的側臉,然後裝過頭繼續看著遠方,兩個人相擁在窗前看雪景,沒在說話。
陳宇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盡管去醫院檢查時王亞彬並不告訴他結果。
王亞彬緊緊的將人摟在懷中,臉貼著臉,將身體的溫度一點點傳給懷裏的人。這一年陳宇吃了太多的藥,有點藥對身體的負擔還是很大的,再加上那些毒品的影響,他的心髒不太好,而現在這種感覺發悶喘不上氣的時候也越來越多。
“亞彬,陳宇,快出來吃飯了。”木言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小聲說道,王亞彬以前提醒過他,不能在陳宇麵前大吼大叫,對他的心髒不好。
“恩,我們馬上出去。”十指相扣,一起走向門外。
“行啊,睿軒,你的廚藝越來越好了,真好吃。”陳宇一邊往嘴裏塞東西,一邊不忘了誇獎大廚幾句。
王亞彬好笑的拿著紙巾擦著陳宇的嘴角“你慢點吃,沒有人和你搶。”\t
“不行,你看木言,他就在和我搶。”回頭一看確實是,像被餓了幾百年似的,不過也差不多了,這幾天他和張睿軒一直吃的盒飯,雖然這個盒飯是秘書幫他在酒店定的,比較高級,但那也改變不了它是個盒飯的本質。
陳宇夾起一朵金黃色的小花放在嘴裏支支吾吾的問張睿軒“哇偶這個好漂亮啊,好甜,好好吃,這是什麽啊,怎麽從來沒有見過。”
張睿軒喝了一口酒看了一下陳宇指的那個東西“奧,這個啊,這個是炸了的元宵,我把他切成了一朵花。”
“砰”陳宇的凳子被跑出去的人帶到了“呃…咳咳…呃…”王亞彬跟在身後追了過去,拍打著陳宇的後背,木言和張睿軒也跑了過去,看見趴在馬桶上吐的臉色煞白的陳宇,和不同於以往一言不發隻是滿臉愧疚拍打著他後背的王亞彬。
陳宇吐了很長時間長的好像這個世界已經要毀滅了似的,王亞彬起身拿杯子給他漱口,剛蹲下便被陳宇猛然抱住。陳宇哇哇的大哭,把頭埋在王亞彬的懷裏,渾身顫抖,像個孩子似的,哭的讓人心碎,哭的撕心裂肺,像是要讓那些記憶通過眼淚流出來一樣。
王亞彬起身將人橫抱在懷中,走向臥房,輕輕的關上門。
木言和王亞彬兩人坐在沙發上呆愣著看著對方,餐桌上擺滿了食物,隻是現在再也沒有人有心情去管它了。雖然他們兩個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肯定和陳宇的改變有關,或者說是直接導致他現在身體不好的主要原因。
房間裏靜的隻有鍾表轉動的聲音“哢….哢….”在這樣的夜晚有點讓人汗毛聳立。
一個小時後王亞彬從臥室裏走出來頹廢的坐在沙發上。
“陳宇呢,怎麽樣了。”
“吃了安定的藥,睡著了。”男人好像一會變得老了很多,滄桑了好多。
“亞彬,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陳宇到底遭遇了什麽,自從你們回來之後他的身體變得那麽差,連人都改變了。”
坐起來看著眼前的兩人“本來這件事我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在提起,還以為隱瞞著對他更好,卻不想一次次讓他受到傷害。”
“對不起。”
“不是你們的錯。我相信你們,告訴你們,也希望以後和小宇相處的時候能夠注意點。小宇去邊和我一起回公會那邊,被當成了人質,遭到毒打,被打了很多毒品,被性侵,用了半年多的時間才讓他好轉,而剛才元宵的事我不想說,那是我在現場的錄像帶裏看到的,我想比起被打毒品,遭到毒打,性侵,這件事可能是他一輩子都不願提起的,那裏麵有他的屈辱,對自己的怨恨,而他被捉走的那天就是正月十五,我們一輩子都不會過這個節日,元宵甚至和它相似的東西也永遠都不要讓它出現在小宇的麵前。”
王亞彬的手蓋住眼,把所有的痛苦難過掩藏在手掌下。
木言和張睿軒誰都沒有說話,他們並不打算去問那部分他不想說不想解釋的到底是什麽,作為一個警察一個男性,如果性侵毒品已經算不上什麽,他們不想去想小小的元宵中到底隱藏什麽,也許這是陳宇一輩子過不去的坎,知道的人少了對他隻有好處,而到現在他們也才真正意思到今天到底犯了一個怎樣不可被饒恕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