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坦白從寬
回到了夜府,夜鍾銘並未立即去找夜凰,他先是讓夜曷回去休息好好養傷,並且特意派人去照顧夜曷。
在安頓夜曷之後,夜鍾銘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立即開口下令讓人去查那些之前被結界攔在外麵的人究竟是被哪些人所殺。
那些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以前他常年在外不管事,夜府被尹家打壓,府內的人在外自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過去的事,他不想再論,可是現在,他會讓那些對夜府懷有心思的人知道什麽叫做血債血償!
想到外麵現在情況的特殊,除了下了這麽一道命令,他又在夜府做了一番精心安排,至少不能讓夜府的人在出府後再遭遇什麽不測。
如今還留在夜府內的人,無論是哪一個都是十分難得的,失去一個都會讓他心痛。
這些都是夜府壯大發展起步的根本啊。
安排好一切之後,夜鍾銘與團子才一起去凰閣找夜凰。
從團子離開凰閣,再進入靈塔,而後出了夜府一圈到現在,小半天已經過去了,夜凰精神也已經好了很多。
畢竟夜凰此番身體虛弱,出了失血過多,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精神力耗費太多。
如今半日休息,精神力自然恢複了許多。
隻是要完全恢複,恐怕還需要好好修養些許時日。
不過,就是目前這些微的恢複落在團子與夜鍾銘的眼中,也是讓他們極為開心的。
雖然知道夜凰身體沒有什麽維係,甚至連重要傷勢都沒有,隻需好好修養就好。可是單看著夜凰臉上蒼白,虛弱躺在床上的模樣就是讓他們極為心疼的。
畢竟,自從夜凰不傻了之後,他們已經見慣了夜凰的意氣風發,那般清冷高傲的人兒,突然又恢複以前的病弱模樣,怎能讓人不心疼?
夜凰是在夜鍾銘與團子進入凰閣後就醒來了,她也沒起來,就躺在床上睜眼看著他們。
具體來說,夜凰是在看著夜鍾銘,眼巴巴的模樣。
她是知道夜鍾銘進入靈塔了的,所以,她想知道效果。
夜凰沒有直接詢問,夜鍾銘進入了靈塔,經曆了裏麵的事情,恐怕會有更多的問題問她吧,所以她是在等夜鍾銘先開口。
畢竟她隻有通過夜鍾銘在塔內的經曆才能了解靈塔內的具體情況,愛能確認是不是與原本她的設定是一致的。
這個靈塔,其實就是她從符咒之源中選出的那個符陣,對於其功效符陣中自然都有介紹,她也都是十分清楚的。
可關鍵是,以她的能力根本無法建立這樣的符陣。
她依靠的,也隻是符咒之源中符咒之王留下的剩餘力量。
至於那力量究竟夠不夠,這個符陣是否真的能夠完美無缺的完成,她也是十分的不清楚,就擔心其中出現了什麽意外。
說實話,當知道夜鍾銘進入靈塔時,她心中還是有著擔心的。原本她是想著自己好好檢查一番之後再將關於這個符陣的一切告訴夜鍾銘,而後再檢測效果的。
可是,她確是不曾料到自己會在布陣的過程中昏迷,而夜鍾銘是在她昏迷之後就進入靈塔的,所以縱然擔心,也無力阻止了,隻能祈禱這個符陣並沒有什麽意外。
當然,雖然她還沒有親自檢查過,但是她心中還是大半傾向於自己是成功的,畢竟在她整個布下符陣的過程中,都是極為順利的,沒有任何的幹擾。
夜凰的昏迷雖然是個意外,但夜凰極為肯定,她的昏迷對結果沒有絲毫的影響。
這個陣本就不是她能布下的,所以整個過程中她唯一的任務也就是劃下那些符咒,另外提供一些血液罷了,就算她沒有昏迷,在做完那些事情後,整個過程中也不會還有她什麽事的。
而現在,在看到夜鍾銘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的麵前,她更是確定,自己成功了。
想著,唇角便多出了一絲笑意。
夜凰笑看著那兩人,等著他們開口。
但是,左等右等,那兩人都隻是站在那裏看著她,一聲不吭。
而且,漸漸的,她怎麽覺得這兩人的目光讓她有種心中發毛的感覺?
夜凰唇角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心中更是一個突兀,難道她猜錯了?難道真的是符陣出了什麽問題?
夜鍾銘現在明顯是完好無損她自殺式不用擔心,可是她擔心的是,若是符陣出了問題,她真的真的不能再進行第二次了。畢竟,符咒之源之中的符咒之力這一次已經被她消耗殆盡了。
想著,夜凰心中便是止不住的窺探不甘。這樣一個符陣,若是成功了,配合著玄傲離給的天靈珠,絕對會成為夜府日後發展的最大底蘊……
“咳——”
明顯見夜凰有些走神,夜鍾銘不由重重咳嗽一聲,喚回她的注意力。
他們都在這站了這麽久了,這丫頭還不老實交代!
夜鍾銘眸中有了絲絲幽怨,丫頭弄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卻始終什麽都不告訴他們,這種被蒙在鼓中的感覺當真是讓他萬分不爽。
被夜鍾銘特意的咳嗽聲喚回神思的夜凰眨了眨眼,她不解自家爺爺這是怎麽了。這目光怎麽讓她更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好嚇人的。
將求救的目光轉向團子,夜凰卻是愕然發現,團子的目光雖然沒有夜鍾銘那麽明顯的壓迫下,可似乎也有著明顯的不對勁。
這分明是要把她扒開來看的目光!
夜凰忍不住一個瑟縮,團子不會是出去了一會後受到了什麽刺激,所以對她有了什麽想法吧……
“咳咳——”
在夜凰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給嚇的不輕時,夜鍾銘更加不滿的咳嗽聲響起。
夜凰一臉懵懂卻又滿是關心地看向夜鍾銘:“爺爺,你怎麽一直咳嗽,是哪裏不舒服嗎?”
對上夜凰不解的目光,夜鍾銘麵皮一抖,他是不舒服,心裏不舒服!
這丫頭是故意的吧,以她現在的機靈勁兒,他才不相信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這丫頭,最近慣會裝傻充愣。
看著夜鍾銘麵容扭曲黑著臉的模樣,夜凰死命壓下幾乎都要忍不住翹起的唇角,麵上卻是擔憂更甚:“爺爺?”
“別給我裝!”見夜凰真的不打算主動開口,夜鍾銘定然不下去了,他狠狠地瞪了夜凰一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夜凰眨眼,再眨眼,而後果斷委屈了。
隻見她拿著濕漉漉地小眼神兒瞅著自家爺爺,可憐兮兮的模樣:“爺爺好凶!”
那控訴可憐的小眼神,再加上夜凰此時本就是虛弱至極的模樣,團子頓時心軟了。
隻見團子扭頭怒瞪了夜鍾銘一眼,口氣不善:“你就不能好好說話?不知道小姐現在不舒服嗎?”雖然團子也是萬分想知道靈塔的事情,也是十分好奇外界的那個天塹與這片區域會脫離地麵升至半空的原因,可是在她眼中,還是什麽都沒有她家小姐重要。
好奇心可以壓下,但是她的小姐絕對不能委屈了。
“……”夜鍾銘目瞪口呆,雖然他與團子之間沒有特意商討,可是這麽多年的默契,他們兩人早已絕對此番一定是要夜凰老實交代的。
但是現在……他就這麽被拋棄了嗎?
團子,你這個叛變的!
夜鍾銘用眼神無聲控訴,團子抬眸淡淡回了他一眼:我向來都是與小姐站在一條戰線的,何來叛變之說?
讀懂團子的意思,夜鍾銘果斷內傷了,一臉的頹然。
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縮在被窩中的團子感受著那兩人之間無聲的詭異交流,張嘴死死地咬住被角。她就要忍不住笑出聲來了,太可愛的有沒有?爺爺黑臉頹然的模樣,當真是讓人賞心悅目啊。
夜凰知道自己惡趣味了,可是誰讓她現在是病號呢,隻能躺在床上什麽都不能幹,憋得慌,隻能自己找樂子了。
而且,她真的是極喜歡看爺爺此時的模樣,當真是讓人都要止不住笑意了。
哼,讓爺爺總是有事沒事的欺負她?自從她不是傻子後,爺爺越來越不愛她了……
自從發現夜鍾銘在團子麵前總會被壓製之後,夜凰毫不否認,自己有了某種惡趣味。尤其是清楚的明白,團子是絕對會幫自己的。
有著這樣一個能夠絕對碾壓敵人的隊友,人生簡直不能再美好有莫有?
夜鍾銘與團子之間暗潮洶湧,夜凰縮在床上憋笑憋的痛苦。
嗚嗚,她真的快要憋不住了,沒看自己的爺爺臉色如調色盤一般好看嗎?簡直不能再再精彩了。
開心啊,誰讓他瞪她?還敢說什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哼,讓他從嚴!這些有人幫她瞪回去了吧。
“丫頭——”終於在團子的目光中敗下陣來的夜鍾銘幽幽將視線轉向了夜凰,滿臉幽怨:“她瞪我!”
“噗——”這下咬被角也堵不住夜凰的笑聲了,為什麽她覺得自家爺爺此時的表情十分像被主人丟棄的某犬科動物?好可愛啊!
夜鍾銘是在向夜凰求助呢,哪知夜凰突然笑出聲來,頓時他臉色黑的當真是不能再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