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幹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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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總看到文麗的樣子也覺得心酸,“你瞧她怎麽滿臉驚恐,到底發生了什麽,是誰把她嚇瘋的嗎?怎麽會這樣?這孩子可惜了,又聰明又漂亮,隻是比較任性點,其他都好。”
楊波說,“我也不知道她怎麽就變成這樣了,之前還讓她去醫院治療,結果有個陌生男人進了她的病房,後來就天天大喊大叫的,又把她接回家,還是不消停,我這才無奈將她帶到茶山去。”
“去茶山有效果嗎?”楊總問。
“我覺得還行,去茶山,一得空她就瘋玩,看起來不錯,吃飯睡覺也好些。”楊波說。
阿姨還在想辦法把文麗弄到房間去,但是可能在茶山玩慣了,她死活不肯進屋,發出尖利的叫聲以示抗議。
阿姨又換了一個房間,文麗還是不肯進去,她將人交給護工,走了過來,難過的對楊波說,“這屋裏是不是有什麽不好的東西,文麗死活不肯回房間。”
“就給她換一個房間嘛。”楊波無奈的說。
阿姨搖頭,膽小的說,“樓上就六個房間,她自己有兩間,剛才給她換了一間她也不肯進去,剩下四個房間,一間我住,兩間護工住,再有一間是原來文麗她媽媽住的,我們也不敢搬進去啊。”
“那就讓她到樓下客房來住,這些都不要緊。”楊波說。
阿姨卻突然倔強的說,“楊波,我看你還是找個人來管她,把我工資結了吧,我真的不想幹了,她在家這樣不停的尖叫,她媽媽又剛死,總讓人瘮得慌,我總覺得這屋子不幹淨,我害怕,晚上我都有點睡不著。”
楊波扶阿姨坐下,溫和的說,“阿姨,屋子不會有幹淨和不幹淨一說,這些都是迷信,你不要擔心和害怕,現在文麗這樣了,是稍微要麻煩點,但是你在她家多年了,對文麗比較熟悉,我一時也不可能找到比你更合適的人,工資上,我再給你加一點,你安心管她。”
阿姨難過的縮在沙發裏,突然掩麵哭泣,“文麗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媽媽一直對我不薄,我對文麗也像對自家孩子一樣心疼,按理說在她困難的時候我不該離開她,但是我真的害怕,家裏房子大了,樓上樓下就我們幾個人,文麗又這樣大鬧,我總覺得陰森森的害怕,有時候連著做噩夢,我也很為難。”
楊總坐過來拍拍阿姨的肩膀,“我知道,你還小姑娘的時候就在文麗家了,你結婚還是她媽媽給辦的嫁妝呢,她又一直幫助你家孩子上學,所以他們才能在城裏讀書,後來你要買房子,首付也是文麗媽媽幫你付的,因此你們一家才算在江州安了家,我很清楚你記得這個情。”
楊總和文麗媽媽之前一直走得比較近,對她家阿姨的情況自然也很了解,所以每句話都說到點子上,阿姨有些羞愧,難堪的點頭,“可不是嘛,我們家窮,文麗她媽媽對我有恩,老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也是懂的。”
“她媽媽其實命也苦,還沒結婚就懷上文麗,將她生下來,但是那個臭男人給了點錢就撒手不管了,她一邊做生意一邊帶著文麗,也不容易。”楊總回憶說。
“是啊,我來她家的時候才十五歲,年齡太小,沒人肯請我,就她請我,讓我帶著文麗,雖然工資不高,但總算有個落腳點,她的事情我也知道一點,那個男人有點錢,但是有老婆,找她是想生個兒子。可她肚子不爭氣,生了文麗是個姑娘,那男的給了一大筆錢和這個別墅就把這事兒給了了,沒再管過他。”阿姨點頭。
“嗯,是啊,我認識她這麽多年,這些我都清楚,雖說男人給了錢和別墅,但是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打拚事業,談何容易。”楊總其實想到了自己。
阿姨又開始低聲抽泣,“咳,別提了,她確實命苦,家裏那些親戚,看她落難也沒一個來幫忙,個個都躲得遠遠的,她才隻好拿著錢做生意,幸好運氣不錯,生意居然做起來了,還越做越大。”
“你也別難過了,這一路是很難,做生意需要很多本錢,她還拉我入夥,一直到做大了,有本金了,我們才分開各做各的。”楊總將手放在自己膝蓋上。
“嗯,你們兩個人做生意我可是看在眼裏的,那種苦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的,掙錢也是應該。”
“對啊,錢這東西,別人看著你有錢,總以為這錢是大風刮來的,殊不知錢是不苦不來,我們那時候都被錢困住了,都想活出個人樣來,隻能玩命的掙錢。”楊總唏噓不已。
“是啊,都不容易,為了給文麗一個完整的家,條件好些了,她就給文麗找了個繼父。”
“咳,要不說她命苦呢,文麗她媽媽這一輩子吃虧就吃在男人身上,這男的真不是個東西。”楊總氣憤得想罵人。
聽到這裏,楊波很吃驚,他一直不知道文麗的爸爸居然是繼父,還一直好奇文麗這樣了,她爸為什麽不管她,還消失了,原來如此。
“對,不是東西,”阿姨邊說邊生氣,瞪著眼睛,“這個臭男人,居然在外麵養著別的女人,事情敗露以後,兩個人吵了幾句嘴,他居然就背地裏把公司的錢轉到他私人賬戶上跑了。”
“所以說突然亂成一鍋粥,就是資金鏈斷裂,公司運轉最怕資金跟不上。”楊總歎氣。
“就因為這事情她氣得半死,幾天吃不下飯,但還是想給那個臭男人一點機會,給他下了最後通牒,如果不把錢主動交回來,就送他去吃牢飯,結果,這個當口,文麗莫名其妙就瘋了,兩件事情合在一起,一下子把她打擊大了,她本來身體好好的,其實就是活活給氣死的。”
“咳,她一走,就留下文麗一個瘋丫頭,可憐咯,你說,現在你不管她,誰管她?你還是不能走。”
“嗯,我不走,我不走,剛才是害怕的,急糊塗了,幸虧你提醒我,我要是真走了,怎麽對得起文麗她媽媽。”阿姨又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