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願意啊
劉奔一伙人被捕,消息封鎖,刑警隊王隊長親自帶隊連夜突審。
此時,醫院內。
江生從搶救室推出來,福利院的方院長守在門口,看到江生臉色蒼白,雙眸緊閉,擔憂的問:「他怎麼樣?」
負責手術的大夫摘下口罩,說:「胃內異物取出,手上的傷口還好沒傷到筋骨神經,縫合后不會影響以後的功能,年輕人身體恢復快,不用擔心。」
方院長舒口氣,連連感謝,「辛苦了,醫生。」
由於江生沒親屬,王隊長只能通知福利院的方院長代為照看下。
高嘉崇雖然也受傷了,但大體都在皮外,清創后,掛著點滴。
兩人被安排在一間病房,等江生被推進來,高嘉崇忍著疼坐起,護著胸口下床,去看江生,「方院長,」他說話震到胸腔,疼的倒吸冷氣,「江,江生沒事吧。」
方院長看他鼻青臉腫的,「他沒事,你也受傷了,趕緊躺下。」
「我沒事,」高嘉崇硬撐著。
醫護人員把人移到病床后離開,病房裡剩下三人。
江生還沒有蘇醒的意識,高嘉崇不放心,一直坐在床邊看著,方院長得空問了句: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跟人打起來了?」
江生和高嘉崇私下查人販子這事,誰也沒告訴,現在也不想給方院長添麻煩,更加不想讓她擔心。
他眼珠子一轉,來了道道,「我和江生做點小生意,被人算計了,就這麼點事,您別擔心。」
「是嗎?」方院長將信將疑。
「這還能騙你。」高嘉崇看下時間,「都這個點了,您身體不好,回去休息吧。」
「知道你們住院,我能安心走嗎?」方院長是看著兩人長大的,很有感情。
「沒事,有我照顧他,你放心吧。」高嘉崇又說,「我倆都長大了,能照顧好自己,您回去吧。」
「不行,」方院長堅持,「你也躺下,都受著傷,別硬撐。」
高嘉崇最終也沒犟過方院長,只能乖乖躺在病床上。
經過這番折騰,誰都挺累的,高嘉崇躺了沒多會,人就睡沉了。等再次睜開眼,已經第二天中午,走廊里有聲音,把他吵醒。
高嘉崇一轉頭,看到江生坐在床上,兩隻手抱著個杯子喝水。
「卧槽,」他驚訝,「你醒了。」
江生瞟他眼,把水杯放下,不咸不淡的一句,「你睡覺磨牙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呃……」高嘉崇睡覺屬實有這毛病。
江生臉色還不太好,靠著床頭閉著眼,胃裡燒得難受,他眉心皺著清晰的川字。
「方院長呢?」高嘉崇問。
「回去了。」江生氣息明顯不足,「桌上是她買的早點,有你愛吃的黑米粥和包子。」
高嘉崇翻個身,靠著小桌子打開黑米粥的蓋子。
聞一下,「可真香。」
江生看他吃著,問:「昨晚的事你沒跟方院長說實話吧?」
「沒有,」高嘉崇咽下口粥,「她問你了?」
「嗯。」
「你怎麼說的?」
「做生意遇到地痞無賴。」
『噗——』高嘉崇一口粥差點沒噴出去,握著勺子的手豎起拇指,「默契!咱倆果然是兄弟。」
江生笑睇他眼,「吃你的吧,打得跟豬頭一樣。」
「你還笑我?」高嘉崇舀起一勺粥,「我這臉充其量一個禮拜就好了,就你那手,沒倆月都不成事。」
提起這手,江生低頭看了看,包的跟倆豬蹄兒似得,抽煙都夾不住。
『唉——』他嘆口氣。
原本打算這個禮拜去看她,現在是要泡湯了。
彼時,瑞士。
陸承到瑞士第二天傷寒感冒,人高燒四十度,林鹿半夜送他去掛急診,在醫院陪護了半宿,燒才退下。
天亮了,陸承睜開眼,看到手邊睡著的人。
他眼底一柔,指尖輕輕撥起她臉頰的碎發,撩到耳後。
林鹿睡著的樣子像只貓,乖順乖順的,陸承就這麼看著她,一直到林鹿醒。
「唔……」林鹿動了動,手臂枕麻了,一睜眼,對上陸承的眼睛,「你醒了?」
陸承溫溫然的笑,「辛苦你了。」
「沒事,」林鹿伸手去貼他額頭,「體溫降了。」
她人懶懶的打個哈欠,站起來活動筋骨。「醫生說了,你不止傷風,最主要是太疲勞。我媽昨晚擔心你,半夜還給我打電話問你情況。」
「抱歉,讓她擔心了。」
林鹿起身去給他倒水,「她肯定擔心你,現在你在我家,算是我媽半個兒子,她對你有時候比對我都好。真不知道咱倆誰是她親生的。」
「呵呵……」陸承笑了。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林鹿轉身把水杯遞給他,陸承喝口,說:「沒什麼胃口。」
林靜文的電話過來了,林鹿接起,「喂,林女士,有什麼吩咐?」
陸承笑眸看她,話筒里林靜文說句什麼,林鹿看向陸承,「你別來,我回去。」
掛斷電話,陸承問她:「林姨怎麼了?」
林鹿去洗漱間掬捧水精神下,「我媽給你做了早飯,她要送來,我說我回去取。」
說話間,陸承下床,站在洗漱間門口靠著,林鹿從鏡子里看他,陸承說:「我們一起走。」
「你還沒好呢,」
陸承轉身去換衣服,「在這住不慣,退燒了回去吃點葯就行。」
「還是再住幾天吧。」
「不用,走吧。」陸承穿上外套,站在門口等林鹿。
「你慢點,」林鹿主動去扶陸承,他剛退燒,腳下有些虛飄,林鹿手臂從他背後環住,另一隻胳膊拉起來,搭在她肩膀上。
倆人慢慢朝醫院外走,「你真重。」
陸承說:「我可是男人。」
「那也重!」
陸承索性把全身重量都壓在林鹿身上,「現在呢?」
「額……」林鹿吃勁,「你故意的吧。」
陸承笑著把人往懷裡摟緊,「我走不動了,你背我。」
「陸承你好意思嗎!」
「你小時候病了,我可沒少背你。」
「所以你讓我現在背著你滿大街走?」
「不願意啊?」
林鹿好笑的說:「不是願不願意的事,是能不能背動。」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懟來懟去的走到停車場。
林鹿拉開副駕的門,讓陸承先坐進去,她繞道駕駛室去開車。
「真沒事?」開車前林鹿再次徵詢陸承的身體狀況。
他有些無力,但真不想好容易的度假,是在醫院度過的。
「沒問題,開車吧。」
說完,陸承閉上眼,林鹿側過身又探下他額頭,「你還是有些低燒。」
「沒事,走吧。」
林鹿啟動車,車開得穩穩的,到小屋后,林靜文看到車停在車庫前,兩人從車上下來。她忙走出來問:「怎麼回來了?」
陸承微笑回,「小病不用住院。」他把口罩戴上,「我別傳染您了。」
「不會的。」林靜文打開身後的門,林鹿扶著陸承進屋,他要先去樓上睡會兒,林靜文去廚房把早飯端出來,「你們還沒吃吧,先吃點東西,陸承吃完飯再休息。」
陸承:「好。」
吃過早飯,陸承躺在床上,林鹿又給他測量體溫,三十八度三,好像比離開醫院時又燒了點。
林鹿出來,林靜文問:「怎麼樣?」
林鹿回:「又燒了。」
「醫院裡開藥沒?」
「開了。」
「讓他吃了再睡。」
「嗯。」林鹿去倒水。
林靜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捧著本書,她一抬頭,從窗戶看到不遠處的阿爾卑斯山,陽光落在書頁上,每一個字都被聖潔的光沐浴洗禮。
「把葯吃了再睡。」
林靜文抬眸看眼對面的房間,林鹿正在照顧陸承,她唇微微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