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十二章
他幾次想告訴她簡小蝶落網,盛博彥找回記憶,他們再無可能在一起,但最終理智佔了上風,他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喬沐雨的住處是董健的醫生朋友幫忙找的,一處小院落,不大,但乾淨整潔,在喬沐雨來之前,請了鐘點工里裡外外清潔整理了一遍。
喬沐雨一進門看到的是乾淨的小院子,房間內簡單的傢具,廳堂,東西廂房,廚房,衛生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外加一個全天二十四小時的阿姨伺候她的吃喝,以及日常打掃。
安排周到的喬沐雨都不知道說什麼,用感激的小眼神看向他:「謝謝哥。」
董健一臉溫和,抬手在她頭上摸摸,滿眼的寵溺:「傻丫頭,跟我還客氣。」
把喬沐雨安頓好,董健便準備往回趕,趕回住所需要兩個小時的車程,現在馬上往回走,到家也天黑了。
兄妹倆並肩走到門口,董健回身笑著說:「我走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如果身體有什麼不適,給我朋友打電話,他就住在附近,會第一時間趕到。」
喬沐雨點頭:「嗯,我知道了。你路上注意安全,快走吧,天快黑了,有一段上路不好走。」
董健剛要轉身,喬沐雨突然想到一件事,一把拽住他說:「我的去向千萬別告訴蕭靜秋,這丫頭大嘴巴,我擔心她一個口誤就說漏嘴。」
董健抬頭就打,手輕輕落在喬沐雨肩頭,撓痒痒一樣,嗔怪:「她是你嫂子,怎麼說話呢。」
喬沐雨笑著打趣他:「呦呦呦,還沒過門,就護上了。」
這個妹妹調皮起來,董健還真拿她沒轍,揮揮手:「回吧,我走了。」
望著董健的車子一溜煙離開自己的視線,喬沐雨才轉身進門,隨手把門關上。
阿姨正在廚房忙活晚飯,她回了自己房間,把行李箱打開,把衣物拿出來一件件掛在柜子里,帶的東西不多,很快收拾完了。
從包里拿出關閉的手機,將新購置的手機卡和舊的調換,然後開機,打開空空的通訊錄,心突然有些空蕩蕩的發慌。
有些茫然的發了一會兒呆,才把董健的電話和他醫生朋友的電話輸進去存上。
一通電話后,雖沒得到明確的消息,但在盛一倫心裡已經確定八九不離十,一顆懸著的心暫時塵埃落定。
下樓時,喬映雪還在,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邊吃水果,邊玩手機,那樣子很愜意很享受。
盛一倫在樓梯口站定,看在眼裡,由不得皺起眉頭,這女人軟磨硬泡的功力讓他佩服,一時間往下邁的那條腿開始遲疑,他要怎麼辦?直接趕走?
有違喬沐雨離開的初衷。
那紙條雖寥寥幾個字,卻把意思表達的清晰,她的離開就是想要成全所有人,祝願除她之外的所有人幸福。
她認為,她的存在,妨礙了他們,所以才選擇離開。
想到此深深嘆了口氣。
喬沐雨的性格執拗,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即便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即便他找到她,她也不會跟自己回來。
既然他和喬映雪結婚是她希望的,那他可以接受,對他來說也只是個形式而已,他並不是一個注重形式主義的人,以他的性格,也不會給他構成任何約束。
打定主意,才緩步邁下樓梯。
聽見腳步聲,喬映雪側頭朝樓梯方向望去,看見他,忙收了手機,把蘋果核丟進垃圾桶,乖巧的坐好。
盛一倫在她面前坐下,看了她片刻,這丫頭一臉的孩子氣,看著沒心沒肺,但有時又會突然耍一些手腕,雖然手段拙劣到爆,最終沒脾氣的笑笑。
喬映雪本就一心忐忑不安,見他也不說話,只盯著自己看,還莫名的笑,只覺得詭異,渾身不自在的扭動一下,小聲說:「你幹嘛呀?這樣看著人家。」
盛一倫突然問:「這麼想嫁給我?」
喬映雪完全是條件反射的點頭,隨即覺得自己太不矜持,似乎該裝一下,又搖了下頭。
盛一倫挑眉:「不想?」
喬映雪生怕他剛有的苗頭,因為一個搖頭而打消,忙否認:「不是,我當然想。我愛你,相愛的人就應該結婚永遠在一起呀。」
盛一倫翹起二郎腿,扯了扯嘴角,吐出的話卻異常寒涼:「我並不愛你,而且永遠不會,跟相愛扯不上一點關係。」目光落在喬映雪的腹部,抬抬下巴:「我答應娶你,就是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你不能接受這樣的婚姻,那就去醫院打掉,我給你一筆錢,如果一定要婚姻,我可以給,只是別期望愛情,因為你永遠得不到。」
這番話直白而殘忍,喬映雪僵硬的坐在那裡,嘴巴張合了一下,竟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她很想惱羞成怒的翻臉,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忍氣吞聲,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即便她現在懷了孩子,也不能構成砝碼,她沒那個資本。
現如今,她想要得到的就在她一步之遙,只要她肯低頭,就能唾手可得,她又何必把這些話放在心上,豈不是跟自己過不去。
臉色雖然難看至極,但最終還是擠出一個笑:「我希望在肚子大起來之前舉辦婚禮。」
毫無懸念是這樣的結果,所以盛一倫一點都不意外:「沒有婚禮,可以領證。」
喬映雪臉色白了白,哪個女孩不希望有個夢幻般的婚禮,但對她來說那只是個奢望,為今之計也只能再次打落槽牙往肚裡咽,想明
白,點了點頭說:「婚後我住哪裡?」
這一點是她最關心的,沒有婚禮,沒有愛,她都認了,忍了,如果只是領個證,連盛家的門都不讓她進,她決不答應。
即答應娶她,盛一倫絕不會在錢財方面吝嗇,他向來出手闊綽,雖然只是名義婚姻,保障她一個舒適無憂的生活,也是他的責任:「我會以你的名義購置一套房子用作婚房。」
大手筆啊!剛剛確定領證,就送一套房子。
一套房子砸下來,喬映雪馬上笑逐顏開,聲音里都帶著抑制不住的笑意:「謝謝親愛的。」
其實她很想知道他給自己購置的房子地理位置,以及大小,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富人區,這樣的別墅?
雖然有可能會憋出內傷,但最終還是沒好意思問出口,她相信,以盛一倫的財力,絕不會小家子氣,一想到自己即將擁有一套寫著她名字的房產,心裡就樂開了花。
對於對面女人的膚淺,盛一倫一臉鄙夷:「明天九點民政局門口見,過時不候。」
喬映雪完全忽略他的生硬的口氣和鄙夷的眼神,不為別的,就為一套唾手可得的房子她也會準時到。
目的達到,敲定好時間,喬映雪才離開。
親手把簡小蝶送進監獄,奶奶的案子破了,她在天之靈也可安息了,但盛博彥卻並沒就出輕鬆多少,因著和簡小蝶這許多年的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糾葛,一顆心依然為她牽腸掛肚。
跟童岩通過幾次電話,想要打探一下案件進展,以及簡小蝶現在的狀況,但他們有紀律,不能透露很多,只說簡小蝶牽扯多宗命案,一旦落實,鐵定要判處死刑。
還透露簡小蝶的精神狀況不太好,在幾次審訊中一直保持沉默的態度,有時還會自言自語,問他知不知道她精神方面有什麼問題。
簡小蝶在他的生活中一直都是高智商,高情商的存在著,處事沉著冷靜,出手殺伐決斷,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有你精神問題。
梁宇花在簡小蝶逮捕的第五天後回到家,聽到這個消息后震驚到,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半天都緩不過神來:「簡小蝶居然是殺人兇手?會不會搞錯?這怎麼可能,她在我們身邊這麼多年,居然隱藏的這麼深?太嚇人了!」
梁宇花說這番話時,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后怕,表情變化生動,最後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她一直都知道簡小蝶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從她殺伐決斷的處事態度,就可以斷定在日後博彥的事業上她一定是個不可多得左膀右臂,也是她一直極力促成他們的原因。
但萬萬想不到,她竟兇狠到牽扯命案。
母親這樣的反應早在盛博彥預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正常人都會被震驚到。
震驚過後,梁宇花冷靜下來,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一把拉住兒子的手:「兒子,她會不會被放出來?或者是跑出來?是你把她送進去的,她一定恨死你了,萬一……」
梁宇花不敢再往下說,只是驚恐的睜大眼睛看著盛博彥。
盛博彥明白她的意思,為了打消她心裡的恐懼,安撫她的情緒,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輕笑著說:「您是電視劇看多了吧?警察局那樣的地方,您以為想跑就能跑的出來嗎?別瞎想了,一旦罪名落實,她怕是再也出不來了。」
在盛博彥最後那句話落地后,梁宇花終於安心了許多,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后說:「那就好。以前是媽媽瞎了眼,其實喬沐雨那孩子挺好的,要不你們別離了。」
盛博彥低沉的聲音緩緩的說:「已經辦理好手續了。」
梁宇花聞聽猛地直起身體,瞪著盛博彥問:「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一周前。」
「怎麼這麼倉促?」
盛博彥低下頭,輕輕嘆了口氣說:「離了踏實,免得她跟著我受罪。」
這句話一出,梁宇花要說的話梗在喉頭沒臉說出口,她總覺得博彥那句話是說給她聽的,在這個家裡也只有她沒少給喬沐雨氣受。
提及喬沐雨,已經有幾天沒聯繫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
心裡明白,其實他的惦記是多餘的,有盛一倫在,她不會受半天委屈。
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她,一遍又一遍,在心裡回憶與她的點點滴滴,這成為他現在唯一活下去的樂趣。
看著兒子黯然,梁宇花心疼,忙安慰說:「沒關係,等過了這陣,媽媽給你找一個更好的。」
「媽,我不想再考慮這個問題,所以,您把自己照顧好就行了,不必管我的事。」
「這什麼話,婚還是要結的,我還要抱孫子。」
盛博彥扯了扯嘴角,最終化作一抹苦笑:「給我時間,至少現在不行,我做不到馬上接受一段婚姻。」
他的樣子看得梁宇花心疼,哪還捨得逼他,緩下聲音說:「好,媽等你好起來。」
盛博彥在母親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在這件事上也不想多說,最近總感覺疲憊,便站起身回房休息了。
童畫起床后洗漱完畢,就繫上圍裙在廚房準備早餐。
童岩的房門打開,走出來,盯著一頭蓬亂的頭髮朝廚房忙碌的身影看了眼,就準備去衛生間洗漱,剛邁出腳步,就聽見房間內的手裡鈴聲,忙折回身去接電話。
此時,童畫把牛奶和麵包,煎蛋端上桌,就聽見從童岩開啟的房門內傳出的說話聲。
童岩的聲音很大,好像是聽到了讓他震驚的事。
「突然癲狂,一個好好的人怎麼會?」
頓了片刻又說:「我馬上趕過去。」
童畫感到好奇,不知一大早又發生了什麼事,走到他門口,就看見他正往身上套衣服,倚在門框上問:「又發生火上房的事了?」
童岩邊把衣服套在身上邊點頭說:「嗯。簡小蝶這女人真是難搞,要不沉默,要不癲狂,不知道是因為逃避罪行耍的手段,還是真瘋了。」
簡小蝶可以說是她和盛博彥倆人聯手送進監獄,也捎帶腳解了哥哥苦於找不到線索案件停滯不前的燃眉之急,隨意對簡小蝶的案件進度極為關注,還有某人的時不時的打探,她不想關注都難。
聽童岩這話,馬上睜大眼睛追問:「那簡小蝶現在在哪?醫院,還是警局?」
說話間,童岩已經穿戴整齊,與童畫擦身走出門:「送去醫院的路上。」
看著他急沖衝要出門的腳步,童畫忙阻攔:「吃過早飯再去吧,不差這一會兒。」
童岩已經在門口,邊彎腰穿鞋,邊說:「你自己吃吧,我一會兒外邊吃點。」
穿好鞋就匆匆出了門。
童畫抬頭看了看時間,距上班時間還有一小時,現在出門正是高峰點,很可能會堵車,她不敢耽擱,很快吃完早餐,拎著包出門。
確實如她猜測,半小時的車程,足足用了一個小時才到。
到達盛世大廈,九點半,匆匆停好車,小跑車衝到電梯門口。
電梯門剛好合上,童畫顧不上許多,一伸手扒住還未合上的縫隙,門緩緩打開,她闖了進去,靠在轎廂壁上彎腰大口喘息,都沒注意轎廂內除了她,還有一人。
童畫彎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雙名貴的皮鞋,莫名的熟悉感讓她聯想到某人,慢慢直起身子,視線一點點上移,一路看上去,直到對上那雙魅惑眾生的桃花眼,正含著玩味盯著她看。
「盛,盛總。」
太突然,平時挺利落的小嘴竟有些結巴,尤其是在意識到自己遲到后,心裡難免忐忑。
她的心虛落入盛一倫眼中,心裡暗笑,並不想就此放過她,抬手看了看時間,還把手腕在她眼前晃晃。
童畫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諂媚的一笑:「您也是開車來的,今天的路況您也該知道,真不是我有意來玩,實在是太堵了。」
盛一倫換張公式化的臉:「一次重要恰談,你讓對方等了半小時,你解釋說路上堵車,看對方能不能諒解。」
童畫心裡不服氣,什麼大不了的事,何必拿這些大道理來壓她,扁了扁嘴,用大眼瞅著他:「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您也遲到了,怎麼算?」
呦!這是真他杠上了!
這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小表情,這倔強的小眼神,還有這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口氣,和喬沐雨簡直一模一樣。
盛一倫逼近幾步,直到童畫身體貼在轎廂壁上,抬頭警惕的看他:「你要幹嘛?」
盛一倫微微低頭,與她對視片刻,目光下移鎖定她微微張開的唇瓣。
他的靠近帶著危險的氣息,童畫頓時慌亂的不知躲去哪裡才好,轎廂就這麼大小,他溫熱的氣息自上噴洒而下,她頓時心如鼓擂,方寸大亂,下意識的伸舌舔了下嘴唇。
她並不知道,這個動作對男人來說有著致命的誘、惑。
盛一倫喉結快速滾動一下,長臂突然一伸,勾住童畫的腰,猛地往回一帶,童畫單薄的身體就如風中落葉落在他的懷中。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童畫都來不及做出反應,身體就被他霸道的禁錮住,灼燙的唇也隨即落下來,吻住她,輾轉纏綿,奪走了她所有呼吸。
童畫大腦一片空白,本來雙手還做著推開的動作,最終無力的垂下,整個身體軟綿綿的依附在他懷裡,甚至笨拙的做出回應。
這個吻很綿長,兩當事人都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直到聽到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有雜亂的腳步聲蜂擁進來,才結束了這個長吻。
童畫觸電般猛地推開盛一倫,抬頭看見同事真驚得眼神,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蠢的事,電梯間有監控,還有這些眼睛,相信很快八卦就會傳開,她作為八卦的女主也會迅速走紅,無人不知無人不小。
童畫窘迫的揪著衣角,咬著嘴唇,將身體縮在電梯一角,恨不得隱身到任何人都看不到地方去。
比起童畫的窘迫,盛一倫淡然的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手指輕輕在嘴唇上抹了一下,有淡淡的紅落在手指上,唇角愉快的上揚,回味那一吻的甜美。
把boss在,幾個職員哪敢沒分寸,都背對著盛一倫,假裝什麼都沒看到,所以他的動作誰都沒看到,只落在童畫眼裡。
童畫心裡又羞又惱,平白無故的被奪去初吻,又拿她沒轍,只能氣呼呼的拿大眼睛瞪他。
盛一倫反而心情大好的給她拋個媚眼。
她氣結,索性不再看他。
電梯門打開,幾個人又一窩蜂似得蜂擁而出,轎廂內再次剩下倆個人。
盛一倫用手捅捅她,她不理,往一邊躲了躲,與他來開距離。
到達所在樓層,電梯門一打開,童畫就氣呼呼的衝出去,把盛一倫甩在後邊。
走進辦公室,剛走到辦公桌前,就聽見身後開關門的聲音。
童畫意識到躲是躲不掉的,把手裡的包往辦公桌上一丟,轉回身,瞪著剛進門的盛一倫質問:「為什麼這樣對我?你知道流言很快就會滿天飛,當眾調戲女下屬,你要我怎麼在公司立足?」
盛一倫迎著她走過來,童畫忙後退,伸臂擋住他:「幹嘛?還要來?」
在距她一臂之遙,盛一倫站定,鎖定她怕怕的眼神覺得好笑:「有句話叫情不自禁,還有一句話叫情非得已,在不適當的場合做了恰當的事,是可以被理解的。」
童畫凝眉看他,他這張臉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透,他沒有再近前的意思,她便收了胳膊,垂在身側,問:「如果我理解沒錯,你愛上我了?」
盛一倫聞聽愉快的大笑一聲:「孺子可教也,這樣理解,不就愉快多了,幹嘛跟自己找彆扭。」
童畫才不怪他是真是假,他假假真真,自己也跟他真真假假,迎上他的目光,笑容燦爛:「那我可就當真了,對外宣布,我是你女朋友。」
盛一倫聳肩:「當然,女朋友。」
童畫莫測一笑,丟出一個難題:「那喬映雪呢?」
盛一倫哼了一聲:「她,從沒上過我的日程。」
「那,沐雨姐呢?」
提及喬沐雨,盛一倫突然神情落寞,聲音低了幾分:「她,也從沒把我排上她的日程。」
他也會有這一面,童畫很想拍手稱快,但心裡卻一點都不能幸災樂禍起來,竟沒來由的有微微酸意,弄得她燥煩,於是轉了話題:「她最近好嗎?算起來也有日子沒見她了。」
「她,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