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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十一章

  突然響起的哭泣聲,童畫再次抬頭看去,喬映雪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的傷心,不免覺得好笑:「你把人打傷了,你哭什麼?」


  喬映雪抬起頭,抽噎著問:「傷了?真的嗎?」


  童畫點頭:「好大一個包呢,好像還流血了。」


  「嗚嗚嗚……怎麼辦呀?」聽這話,喬映雪頓時失了方寸,哭的更凶:「如果我被開除了,就見不到他了,嗚嗚……」


  童畫覺得好笑,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這回事,搖了搖頭,站起身,走到事故現場,蹲下身體,開始清理杯子碎片。


  她的哭聲攪得童畫心煩,直起身,把碎片丟進垃圾桶:「出了事,不想想怎麼補救,哭有什麼用?我不知道老闆會不會因為這件事開除你,我知道,你再哭下去,老闆一定會嫌煩,把你趕走。」


  童畫的話收到了極好的效果,哭聲毫無徵兆的噶然而止,喬映雪睜著一雙紅腫的眼睛看著她,聲音里還帶著哭聲:「還能補救嗎?」


  「當然。」童畫大眼睛轉動了幾下:「比如現在進去,虔誠的跟老闆賠禮道歉,幫著處理一下傷口,抹抹葯什麼的,總比你這樣無作為,只知道哭好吧。」


  喬映雪覺得童畫說的很有道理,急忙擦乾臉上的淚水,還不忘拿出化妝包,對著鏡子整理一下自己的妝容,在淚痕的地方用粉底修飾了一下,才滿意的起身,走去老總辦公室。


  在門口輕輕敲了幾下,裡邊沒有回應。


  有些不敢確定的看向童畫,童畫點點頭,示意她可以進,然後還給了她一個鼓勵的手勢,喬映雪便不再猶豫,推門走了進去。


  盛一倫回到辦公室,顧不得頭上的痛,先走進裡邊的套間,把撒上咖啡漬的上衣和褲子脫掉,衣服滲透進的咖啡機黏黏的粘在肌膚上很不舒服,便走出房間準備找紙巾擦拭。


  雙腿剛跨出門檻,喬映雪就推門闖了進來,四目相對,片刻的怔愣后,盛一倫馬上恢復常態,打量著門口的女人,一雙眼睛黏在自己身上,就差流口水了,由不得嘴裡帶了調戲的口吻:「看夠了嗎?」


  喬映雪被眼前的身體驚艷到了,臉蛋長得好看,這身材也如此的完美,肩寬屁窄,八塊腹肌,男性荷爾蒙爆棚,看在眼裡都感覺要噴鼻血了,吞咽了一下口水,才把目光上移到他的臉,很誠實的搖了搖頭,意識到不對,又馬上點了點頭。


  「出去。」


  被他這樣一吼,喬映雪這才意識到自己進來的目的,是為了彌補自己的失誤,而不是趁機把老闆看光,而在面對充滿荷爾蒙的肉體時,竟沒能控制住多看了幾眼,面對著黑成一條線的俊臉,看來是更生氣了,嚇得急忙低下頭,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盛一倫被她哭的一頭霧水,明明砸人的是她,把他看光的也是她,他不明白,佔盡便宜的人,卻被搞的像受盡了委屈,皺起眉頭,大聲對著門外喊:「童畫,進來。」


  喬映雪進門后,童畫迫不及待的拿過手機,進入微信,給喬沐雨發消息。


  「姐,你妹惹禍了,剛拿了杯子把盛總的頭砸了。」


  信息馬上回來:「為什麼?」


  「本來是我們兩個拌嘴,她急了,那杯子是沖我來的,我躲得快,盛總偏巧經過,就被順便砸了一下,嘻嘻……」


  「嚴重嗎?」


  「應該不輕,額頭起了個大包,一輩子滾燙的咖啡澆了一身,慘!」


  「映雪呢?」


  「進去賠禮道歉加幫著處理傷口了。」


  正聊得火熱,忽聽門內大聲喊她,童畫急忙把手機揣進兜里,推門進入老總辦公室。


  當目光觸及男性的肉體時,條件反射般迅速轉過身,背對著某人,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被電到了,聲音都有些發顫:「盛總,您有什麼事?」


  相比喬映雪的大膽直視,盛一倫更喜歡後者的矜持,綳著的臉都忍不住笑了一下:「把她帶出去。」


  童畫這才發現喬映雪正在哭,心想這位祖宗真夠可以,外邊哭也就算了還跑來老總跟前哭,是在博取同情嗎?她們這位老總可不是什麼大善人,哭一哭就萬事大吉了,忙打開門,拉著她走出門,隨手將門關好,恨鐵不成鋼的說:「你怎麼又哭了?」


  喬映雪也覺得自己沒出息,哽咽著說:「我不知道,眼淚就是止不住的流。」


  童畫無奈的聳聳肩,便是她也愛莫能助了,她就自求多福吧!


  「童畫。」


  門內又再叫她。童畫站在門口遲疑了一下,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進,還是不進。


  門內雖春光無限,她卻沒欣賞的癖好,想想都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就在她猶豫不決時,盛一倫又喊了一聲,聲音里明顯有不耐煩的味道。


  童畫心一橫,不管了,拼了,抱著視死如歸的精神推門而入,站在門口,很勇敢的抬頭看向某人,當觸及到健碩的男體時,馬上認慫的低下頭。


  盛一倫一雙桃花眼微眯,帶著些許戲謔的味道,吩咐:「去房間給我找一套衣服,襯衫,西服,領帶帶配好。」


  童畫知道一會兒有一個重要的會談,所以要穿著正式得體,不敢怠慢,往套間走的同時,由不得翻了個大白眼,心裡腹誹,這種力所能及的事,不自己親力親為,更何況還光著身體,在下屬面前,真的好嗎?


  她的一系列小動作都盛一倫納入眼底,似乎猜透了她的小心思,一邊用濕紙巾擦拭前胸的咖啡漬,一邊說:「想做我的女人,可沒那麼容易,第一要有一定的審美眼光,這算是對你小小的考驗。」


  剛剛跨入門內的童畫,猛地頓住腳步,轉過身,一臉的不可思議,一雙大眼睛瞪著他,反問道:「我什麼時候說要做你的女人了?」


  「剛剛說的話就忘了?原話還用我敘述一遍嗎?」


  童畫大眼睛眨動幾下,有些心虛,沒想到剛剛說的話都被他偷聽了去,當迎上他眼睛里的戲謔時,臉疼的一下紅到耳根,急忙辯解:「你誤會了,我只是故意氣喬映雪,才那樣說,不能當真的。」


  「我就當你是氣話吧。」盛一倫說完岔開話題「能先去找衣服嗎?難道你喜歡我這樣跟你聊天?」


  童畫快速的說了句:「才不。」便往裡走,走了幾步,由停下,不對啊,她又不想做他的女人,為什麼還要給他搭配衣服?

  當要轉身時,盛一倫又說;「作為助理,這也是你的分內事。」


  這人會讀心術嗎?這樣背對著他,也能被他看穿心事!童畫由不得后脊梁骨發涼,忙進入內間,走到衣櫃前打開,專心挑選衣服。


  隨手取下一套黑色西服,白色襯衫,藍條的領帶,一起放在床上,搭在一起,白配黑是永遠不會錯的搭配,加上領帶的一抹亮色,童畫覺得是點睛之筆,感覺棒棒的。


  大功告成,正準備出去,口袋裡的手機響起視頻邀請的提示音,從進入辦公室之後,手機的信息聲一直在響,她顧不得理會,來了視頻,不得不看一眼。


  打開一眼,竟是喬沐雨,剛剛正聊著就被叫進辦公室,喬沐雨擔心這邊,就一連串的信息發過來,就發了視頻邀請,想來是等急了,童畫忙打開視頻,小聲說:「姐,你等一下啊。」突然想起自己的傑作,就想著顯擺一下,把鏡頭對著床上的衣服:「這一身還可以嗎?」


  喬沐雨看了一下:「還不錯。你在哪裡?這是誰的衣服?」


  「我在盛總的套間。」童畫放低聲音「你說這人矯情不矯情?說搭配衣服這種事,是助理分內的事,切!」


  喬沐雨忍不住笑出聲,打趣道:「男人通常只對喜歡的女人才暴露出矯情的一面,這個信號,是不錯的徵兆噢!」


  「姐,你就別拿我開涮了,我可對他那樣的人沒興趣,自大,霸道,還……」


  喬沐雨注視著屏幕上童畫背後突然出現的男人,當看到只有一條內褲的身體時,只覺得辣眼睛,由不得掩面笑出聲來。


  童畫這才注意上屏幕上的那一處,由不得縮了縮脖子,背後說老闆壞話,被好死不死的抓了個正著,轉過身,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盛總,搭配好了,您穿上吧,我先出去了。」


  盛一倫一把搶過童畫藏在身後的手機,將畫面對著自己的臉,瞪了眼畫面的笑的花枝亂顫的女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看,你親愛的妹妹的傑作,你說怎麼處理?」


  喬沐雨一臉無辜:「是你安排她在你身邊的,管我什麼事?」


  這句話確實沒毛病,盛一倫被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好,那句話說得好,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我算掉你們姐妹倆挖的坑裡了。」


  喬沐雨忍不住笑,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挺擔心的;「這麼大的包,還流血了!是不是很疼?」


  盛一倫哼了一聲:「你說呢?不然,我砸你一下試試?」


  「我一個病人加孕婦,你捨得下手嗎?」


  「好,我服你了。」


  童畫看著兩個人鬥嘴,她在這彷彿有些礙眼,剛要拔腿離開,就聽見喬沐雨叫她。


  「童畫,你就辛苦一下,等他穿完衣服,你幫他處理一下傷口。」


  童畫爽聲答應:「好的,姐,你放心吧。」


  喬沐雨笑了一下:「嗯,你們忙,我掛了。」掛之前又順便戲弄一句「你這尺度也太大了,哈哈……」


  被這樣無情的嘲笑,盛一倫瞬間黑臉,而對方搶先,在他回懟之前掛斷,抬起手想把手機甩出去,卻被身後的聲音制止。


  「別,我的手機。」


  盛一倫回手把手機丟給她,童畫身手利落的接到手,馬上逃出房間,並沒出辦公室,一眼看見桌子上盛皓早就準備好的醫藥箱,喬沐雨的囑託,她不想她失望。


  盛一倫很快穿好衣服,走出套間,見童畫並沒離開,而是乖巧的等在那裡,醫藥箱打開著,手在醫藥箱里挑挑揀揀,把處理傷口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放在桌面上。


  盛一倫在沙發上坐下,童畫拿起藥棉粘上酒精,抬手就要在傷口上擦拭。


  他則一臉怕怕的往後躲,童畫夠不到,再進一步,傷口卻又遠了些,嘴裡說了句:「別動。」


  「還是算了,這點小傷不用上藥。」


  聽他這樣說,童畫才低頭去看他,發現一臉懼怕的表情,忍不住笑,這麼大人了居然怕上藥。


  盛一倫由不得正色道:「我很好笑嗎?」


  「沒。」童畫急忙收斂笑容;「以我的經驗,這種小傷勢,確實不用上藥,不過,我也是受人之託,不能就這麼算了,還是需要消炎,萬一感染了就麻煩了。」


  盛一倫小時候就很調皮,摔傷是家常便飯,猶記得消炎藥觸及皮膚的痛感,他總覺得自己長大后都有後遺症,他是怕,萬一觸及的剎那,他忍不住叫出聲,臉可就丟大了,所以對童畫手上的東西極為排斥。


  不過看這姑娘,也是個固執的腦筋,索性一閉眼,用手指了指,示意她快些,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邊閑聊:「說的就像你多有經驗一樣。」


  「那當然……」童畫說著探手酒精棉輕輕的印上了腫起鼓包的位置,明天覺得盛一倫抑制不住的哼了一聲,童畫憋住笑,繼續手下的動作,坐上接著說:「我哥哥自小就喜歡格鬥之類的,也強迫我跟著他一起練習,說女孩子學一些,可以防身,打鬥中,經常會磕磕碰碰,受傷是家常便飯,你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那你功夫應該不錯。」


  「一般般吧。」


  童畫手離開傷口,只是一點剮蹭的小傷口,只滲透了一點血漬,唯一不好處理的是腫起的鼓包,尤其是在額頭明顯的位置,有點影響美觀。


  再次抬起手,對著盛一倫的額頭伸過去,剛剛睜開眼睛如釋重負的盛一倫,很明顯的往後縮了縮身子:「還來呀?」


  童畫噗嗤笑出聲;「您這反應也太大了,我是想幫你把頭髮往前梳理一下,遮一下傷口。」


  盛一倫這才故作鎮定的乾咳一聲,乖乖的坐好,童畫伸手出,將一縷頭髮用手指往前梳理了一下,遮擋在傷口的位置,端詳了一下,不近距離看,不會發現,滿意的點點頭:「好了。」


  回身把醫藥箱收拾好,蓋好蓋子,跟盛一倫請示:「盛總沒事的話,我出去了。」


  「你出去收拾一下,以後就在這辦公。」盛一倫指了指靠窗的位置:「你去安排人在那個位置放一張辦公桌。」


  童畫一臉驚訝:「為什麼?」


  「還好意思問?」盛一倫沒好氣的橫她一眼:「如果不是把你們安排在一起,不好好工作,沒事鬥嘴,我能受傷嗎?這樣的飛來橫禍,我不想在發生了,唯一辦法就是把你們兩個隔離開。」


  童畫不服氣:「明明誤傷您的是喬映雪,為什麼受懲罰的是我?」


  盛一倫冷著臉挑眉:「你認為搬進總裁辦公室工作是懲罰?」


  童畫被問的一怔,環視了一眼寬敞氣派的總裁辦公室,相比之下,當然這裡更好,只是一想到每天和老闆在一個辦公室,就有種窒息的感覺,張了張嘴,又咽下了要說的話,違心的說了句:「不是。」


  盛一倫滿意的點點頭:「那就馬上去安排,一會兒跟我去見客戶。」


  童畫一臉不情願的走出辦公室,迎面看到喬映雪怨毒的眼神,由不得瞪她一眼,明明是她挑起事端,卻報應在自己頭上。


  童畫不理會喬映雪不甘示弱回瞪的眼神,回到自己辦公桌前,就開始收拾東西,拿了個小盒子,一件件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歸納進盒子。


  「你在幹嘛?」喬映雪問道,繼而恍然大悟般一笑,雖然心裡也有疑問,明明闖禍的是她,為什麼被開除的是童話,想當然的認為,盛一倫在意她,不免一臉得意「被開除了吧?」


  童話抬眼瞟見她小人得志的嘴臉,心裡暗笑,也不回答,隨手把收拾好的箱子往旁邊一放,拿起電話撥了個內線,撥通后,眼睛望著喬映雪,略微提高聲調:「盛總吩咐,在總裁辦公室靠窗的位置放一張辦公桌。」


  喬映雪聽這話,由不得睜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童畫,感覺事情並非她以為的那樣,待童畫掛斷電話問道:「什麼意思?」


  童畫歪頭一笑:「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不是被開除,而是從這裡搬去這個門內。」對著旁邊的那扇門歪歪頭「這個辦公位置全部歸你了。」


  童畫的話再配上那副表情,喬映雪差點氣的吐血,卻只能狠狠的瞪著童畫,生悶氣,竟說不出半句可以反駁的話。


  童畫迎視著想要把自己萬箭穿心的眼神,覺得好笑,好心提醒:「喬映雪你不必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眼神殺不了人,而且這件事的罪魁禍首該是你,沒被開除,你就偷著笑吧。哦,對了,我必須謝謝你的衝動,不然我怎麼可能搬去總裁辦公室工作呢,說實話,那個位置真的不錯,一抬頭就能看見窗外,視野開闊。」壓低聲音「最重要的一點,能一抬眼就看見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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