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再次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站在床榻邊那抹藏青色身影,這真是薇薇請來的神醫麽?怎看就像是江湖郎中,也像是那些裝神弄鬼的神棍一樣,和治病救人的神醫聯係不上。
站在小梅身邊的薇薇看出了這個丫頭的顧慮,在小梅還未察覺的時候握了一下小梅的手,給了她一抹放心的眼神,意思是說,這個老頭都把我身上的毒給解了,你還不相信他麽?
“先吃了這個。”宏宇診斷完畢,從身上摸了一陣,掏出一顆褐色的藥丸,沒有回頭強行塞入那一臉不滿的慕影晨的口中,就像是做實驗一樣,把這位王爺當小白鼠對待。
躺在床榻上的慕影晨,盡管莫名的被宏宇強行把脈,檢查了全身,這又被塞入了一顆藥丸,周身不能動,任人擺布,隻好用憤怒的眼神怒視著這抹藏青色的身影。
薇薇看到了這一幕,知道這位神醫給人看病是不按常理出牌,總是以一種獨特的方式給人治療,是一般醫館中的郎中最是不理解的,最是不知道的方法,往往這種方法能把垂死掙紮的病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身在燈火通明的房間中的小梅卻有些擔心,剛才親眼目睹了這一幕,有些不理解,王爺身子金貴,不似普通人,就是神醫應該根據不同人的人來給藥,剛才一上來就強行塞入那樣一顆大的藥丸,就是常人也難以下咽。
“你給我們王爺吃了什麽?”小梅顧不得薇薇的阻攔,快速的到了宏宇的身旁,一把拉住神醫的袖子,小臉上滿是憤怒,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王爺,有些心痛,有些痛苦。
宏宇經曆了很多,知道這些貴族中奴才對主子的忠心,不敢違抗主子一切命令,對主子說一不二,所以剛剛這個丫頭的動作,能看出這個丫頭對床榻上王爺的忠心。
他用力的甩開小梅的束縛,歲月洗禮的臉上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雙手環胸,瞥了一眼宸王爺,又看了一眼站在桌邊的薇薇,好像在說,這個丫頭懷疑老夫的醫術,把老夫當做江湖郎中。
薇薇看出了宏宇的為難,理解他眼中的意思,快速的到了小梅的身邊,把一臉憤怒的小梅拉到一邊,兩個丫頭耳語了一陣,說出了自己對這位郎中的意思。
“退下,本王……把自己交給宏宇。”床榻上的慕影晨用力的撐著身子,大口的喘氣,虛弱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宏宇,又看了一眼一臉不解的小梅,淡然的聲音傳入房間周圍。
宏宇一下子笑的很開心,就像是遇到了喜事一樣,“丫頭聽到了麽,你們王爺說的,老夫就是給他吃了毒藥他也甘心!”心裏在說,我救人一生,竟然還有人懷疑我的醫術,那不是可笑麽?
站在一旁的薇薇安撫了不理解的小梅,示意她不要擔心,宏宇的醫術她是有目共睹的,又到了宏宇身邊,一副和事佬的樣子,替小梅說了一些,宏宇心裏的不滿才消除,冷眼瞥了一下站在那邊的小梅,給薇薇解釋了剛才給慕影晨吃的是什麽?
那個藥丸是打通全身筋脈,讓全身通暢,床榻上的王爺身子虛弱,又受了重創,身體裏的筋脈有些受損,加上傷口重複複發,沒有好好調養,這才導致他成了今日這個樣子。若是不好好的調理,好好的配合治療,他可能會英年早逝。
宏宇行醫這麽多年,見過無數病人,對於不同的病人都有不同的方法,隻要信了他的醫術,配合治療方法,縱然那些方法讓人不為理解,但一定能還一個健康的人。
可是小梅心裏的顧慮很大,從未見過這樣給人看病的手段,就是宮裏的太醫給皇族和大臣看病,也不是采用剛才宏宇那極端的手法,讓人不為理解,更是猜不透。
太醫看病是按照傳統的方法來做,給人診斷完就要酌情商量著要怎麽對症下藥,病人喝了藥湯,再根據自己的判斷進一步的調養,可這位神醫,診斷完了,直接給病人一個藥丸,強行塞入病人的口中,這叫什麽診斷方式,不是江湖郎中的做法,還是什麽?
“薇薇這樣能行嗎?”一臉糾結的小梅看了一眼那位藏青色袍子的郎中,又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王爺,想了很久,才吐出一句話。內心忍不住的為自家王爺擔心。
“放心吧,我身上的毒怎麽解的?”薇薇一臉自信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深,扭頭看了身邊的宏宇神醫,想到當初醒來的那一幕,慕影晨、容南謹告訴自己的一些,他們也是不相信這位神醫用異常的方法把自己治好,親眼看到了就相信了。
眼前在床榻上的慕影晨,交給別人不放心,交給這位神醫是特別的放心,薇薇很相信宏宇的醫術,把自己所有的信賴都交給這位不修邊幅的神醫。
“嗯哼,聽了麽,老夫是治病救人,不是虎狼郎中。”宏宇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到了桌前,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慕影晨,挑戰的信心又增加了一些。
半柱香的時辰,宏宇寫好這些後,看了一眼紙上的那些,覺得沒有什麽不妥,根據剛才和薇薇來的時候,聽到的那些,他要的東西有的能在城中找到,有的要跑到千裏之外找到。
轉身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兩個丫頭,一臉為難的樣子,這些東西不能讓兩個丫頭去做,她們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人多了力量才大。
床榻上的慕影晨似乎看出了宏宇的為難,看了一眼帳頂,用密語傳音,身在房間的暗處的龍痕聽到了主子的吩咐後,一個閃身呈現在三人的身邊,筆直的黑色身影,蒙麵下是淩厲的黑色雙眼。
“有什麽需要,讓本王的暗衛去做吧。”慕影晨淡然、疏離的聲音傳入整個房間,用力的伸出手,指著那抹黑色的身影。
宏宇轉身看了一眼站在兩個丫頭不遠處的龍痕,打量了一番,滿意的點頭,這樣就好辦了,能讓傳說中的暗衛辦這些事,那這位王爺的病就不在話下了。
他把寫的藥方交給站在那邊的龍痕,指著紙上幾味兒難找的藥或藥引子,說了一些具體的方位,龍痕接過宏宇手裏的藥方,淩厲的眼神看了一眼上麵寫的那些,明白似得點頭,一個閃身飄出了房間。
宏宇看到眼前的黑衣暗衛閃出去,轉身到了薇薇和小梅的身旁,給兩位交代了接下來要準備什麽,隻要大家配合,宸王爺的病不是問題。
“那我們就開始吧,慕影晨要配合我們。”薇薇突然有了很多的信心,一股幹勁十足的樣子,就像是當初慕影晨照顧自己,對自己不放棄一樣。
“好,本王聽薇薇的。”用力的伸出手,握住了那熟悉冰冷的小手,俊逸的臉頰上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把所有一切都交給薇薇和站在不遠處的宏宇。
出了這裏的龍痕看了一眼周圍漆黑的夜色,冷風吹拂著不遠處的樹枝,再次掏出腰間的信號彈拋入空中,背著雙手站在房頂看著夜空中的一切,靜靜的等待著那些被他召喚的暗衛。
過了不多久,天空中呈現一片很多黑點,那些黑點由遠及進向這邊飛來,他們眼中和龍痕一樣同樣露出淩厲的眼神,像一陣閃電一樣落在了龍痕身邊,抱拳示意。
龍痕掏出身上的火折子,借著微弱的光線映照在紙上,那些暗衛們圍在龍痕的身旁,聽著那冰冷的聲音說出的重點,這些暗衛相互對視一番,被圍在中間的龍痕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再次給他們解釋內心的疑惑。
“你們都聽明白了麽?這是關係到主子的生命。”龍痕看了一眼天色,又環視身邊的人,冰冷的聲音劃破夜空。
眾人相互傳閱龍痕手裏的紙張,想到他們的主子,用力的點頭。“明白!”眾人再次分工,快速的散開,為了那位神醫要的藥草和藥引子,他們爭分奪秒的要把這些找到。
身在房間中的小梅和薇薇先給宏宇安排了隔壁的房間,然後兩個丫頭商議了一陣,王爺這次出來帶來王府侍衛,加上這些侍衛,人多力量大,幫她們可以做很多事情。
薇薇一下子輕鬆了很多,看著床榻邊的慕影晨,心情和那幾日的心情很是不同,想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這次心裏沒有愧疚,想到南謹心裏就有些痛苦。
“皇子,這座城要不要停留?”身在城中的穀青看了周圍繁華的夜市,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容南謹,思索了一下,緩慢的開口,他們不會在這裏停留吧,會繼續趕路吧。
出乎穀青的預料,握著韁繩的容南謹似乎察覺到什麽,俊朗的臉上看著遠處的燈火,臉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她就在這裏。”遠處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還有那銀鈴般的笑聲,仿佛看到了一抹身影在眼前飄。
什麽?皇子要留下,一時不敢相信的穀青再次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容南謹,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他們走了多少路,經過了多少城,到了這兒,皇子就要留下了,難道這兒能找到顧姑娘麽?
一臉不解的穀青猜不透自家皇子想的是什麽,他是仆人,身旁的是主人,主人要留下,作為仆人還有什麽不滿,隻是讓他想不透,為何主子到了這兒,就不想往下個城池中趕了。
“我們住下吧。”南謹平淡的聲音傳入穀青的耳中,催動身下的坐騎向前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