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兩個月了,王爺和薇薇怎麽還未回來?”
正在忙碌的小梅,一邊做著手裏的桂花糕,一邊看向膳房的周圍,自從薇薇消失了,整個王府陷入一片死寂當中,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熱鬧了,有時還真有些懷念王府中那些曾經熱鬧的場景。
小梅聽到身邊幫忙的翠妞,一時呆愣,忘記了手裏還握著菜刀,耳邊聽到剩下的廚娘、廚子的忙碌,腦海中浮現出薇薇那活潑可愛的模樣。
是啊,已經兩個月了,王爺隻給吳管家傳來寥寥無幾的消息,她是王爺貼身丫頭,每當吳叔接到消息的時候,她都知道,旁人卻不知王爺要什麽時候回來。
還有相爺府中的那位小姐已經來鬧多少次了,吳叔都是冷漠對待,絲毫不說王爺傳回來的一些消息,今日翠妞無意中提起,勾起了小梅的思緒,每次想念薇薇的時候,就做桂花糕,看著冒著熱氣的桂花糕,內心有說不出的滿足。
可這些做好了,又給誰用啊,還記得上次皇上攜顏皇後穿著便服來王府,當時自己剛好做了桂花糕,翠妞泡了六安瓜片,看到皇上夫婦來,一時覺得意外,就把這兩樣最普通的呈現給他們。
皇上聽了自己說,這兩樣是薇薇在府中的時候,最愛的,皇上臉上表現出異常高興的樣子,撚了一塊桂花糕放入口中,仔細的品嚐一番,又啜了一口茶湯,覺得很是不錯,顏皇後看著皇上動作,學著皇上的樣子品嚐,臉上出現了和皇上同樣表情,說出了和薇薇一樣讚不絕口的話。
傳聞中轉變性子的顏皇後,再也不是冷宮中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貴妃,是平易近人,是菩薩心腸的皇後,經常以便服出現在皇城中,給那些百姓們看病,絲毫沒有皇後的架子。要不龍椅上的那位怎麽對這位皇後愛的深呢!
“大概快回來了吧,王爺會平安的。”小梅快速的回神,放下手裏的菜刀,把做好的桂花糕放入紫檀食盒中,記得上次帝後品嚐過後,要小梅把這些糕點經常送入宮中,他們對這個糕點喜歡的緊。
站在一旁的翠妞聽了這些,似懂非懂的點頭,梅姐姐沒有說什麽,她一直堅信顧姐姐一定能平安回來的,王爺也會找到顧姐姐的,所以她沒有多問,一直感念著薇薇的好。
兩人出了膳房,要進宮的小廝已經等在這裏,小梅給小廝交代了一番,又囑咐了一番,要他把這些糕點送往帝後那裏,一定要告訴皇上,他們家王爺一切都好,讓皇上不要擔心。
那小廝明白似得點頭,接過小梅手裏的食盒,轉身向著王府外麵走去,小梅每日都要吩咐紫宸閣的人,把王爺的紫宸閣和薇薇住的地方打掃幹淨,萬一兩人回來了,兩處還是如剛離開的時候一樣。
身邊的翠妞每日隨著小梅做著重複的事情,兩個丫頭時常聊起了薇薇在王府的那些愉快的日子,他們也在期盼著薇薇能早日回來。
“皇子,我們都走了四日了,秘訪了神醫的蹤跡了,怎麽還不見人影。”跟隨容南謹從兩國交接的城池中出來後,他們順著周圍的地方已經尋找了很多,還是沒有神醫的影子。
聽到身邊的將士問,南謹心裏比這些人還要著急,一邊是想著神誌不清的顧薇薇,一邊又想慕影寒不會趁著自己走了,對單槍匹馬的慕影晨和薇薇做出什麽狠毒的事情吧。
他壓下心裏的慌亂看了一眼四周,周圍是一片繁華,耳邊傳來一聲聲的叫賣聲音,“繼續吧,慕影寒說那人來無影去無蹤。”握緊手上的韁繩,夾緊戰馬,回複了身後的將士。
身後的將士聽到皇子回答,想了一下,也是,皇子那日隻是讓他們跟著出來,說要找什麽世外神醫,普通的郎中一抓一大把,世外神醫可不是一抓一個準的。這個就是鳳毛麟角,世上少有的。
眼前的情況還是要不停地尋找,不能大肆張揚,秘密的尋找,省的有些人知道了,為了某種利益,冒充神醫行騙,不但救不了皇子重視的那位姑娘,還會害了皇子在那位姑娘心中的威望。
南謹一直記得臨走前,慕影寒跟自己說的那些,寒王爺身邊的隨從也在尋找世外神醫,若是能碰到,或許還可以聯手一分工去尋找神醫,人多力量大。
“郎中,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我們是否該上路了。”出了那座廢城的慕影寒隨從們和這位身著藏青色袍子的郎中已經走了六七日了,出了北冥邊界了,開始向雲翎邊界走去。
坐在酒樓中的宏宇看了一眼周圍經過的食客,已經為難夠了這些人,這一路來他補充了很多珍貴的藥草,那些常見的,或不常見的,都補充了,為了救人花費了他很多的精力,這是比以往做的還要多。
這一路上這些人對自己有些怨言,他們表露在臉上,絲毫沒有說出來,心裏早已把自己罵個夠了,自己怎能看不出這些人內心真實的想法呢。所以他知道再難的毒,也能憑著一雙妙手回春的手給治好。
“催什麽,老夫都不急,你們急什麽,再催,老夫不去了。”一副閑適的樣子的宏宇拿起桌上的一根剔牙棍放在嘴裏悠閑的剔牙,似有似無的笑意呈現在這些人的眼前。
這些人看到這樣的郎中,一時不知該怎麽辦?各個氣的手癢,恨不得胖揍一頓這個神醫,可又不敢冒犯眼前這位醫術精湛的郎中,隻好各個壓下內心的怒火,還得陪著笑臉隨著神醫的步伐一起走。
為了王爺,他們忍了,宏宇怎能不知這些人內心的想法呢,所以看了一眼桌上的殘羹剩菜,扔了手裏的剔牙棍,起身,向著外麵走去,舒服的陽光照耀著他的身上,他快速的鑽入車廂中。
這些人無奈的搖頭,看了一眼對方,姑且先忍了這些,等這位郎中給王爺重視的那位姑娘解了毒再說吧,到時候隻要王爺下令,他們有理由找這位郎中算賬,眼下還是壓下憤怒。
“出發,給王爺傳消息。”寒王爺為首的隨從跟身後的人交代了一下,快速的翻身上馬。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著北冥國和雲翎國兩國交界的城池中走去,這一路真是辛苦,他們經曆了多少曲折,暗訪了多少醫館和大街小巷,甚至每個村鎮都不放過。
在廢城中,他們要放棄的時候,就看到這位穿著藏青色袍子的郎中,再也沒有經曆找了,不管找到的眼前這位,是死馬還是活馬,都要給王爺一個交代,車廂中的這個人沒有承認他是神醫,從這一路走走停停中,他們見證了這個人的實力,再難的病經過他的手診治,那些人都能好的很快。
“是,王爺這回該安心了吧。”馬車另一邊一個隨從看了一眼周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淡然的說出了這句話。
身在車廂中的宏宇看了一眼自己儲備的藥草,那張歲月經過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神醫是能輕易露出那種被認出的表情麽,不能,要神秘,給人一種猜不透的樣子,以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證明。
“你們都是太膚淺了,老夫不過為了挑戰自己,不在乎名利。”雙手撐著頭,整個身子靠在鬆軟的被子上麵,不經意間從車廂裏傳入這句話,內心他早已明了這些人為了什麽。
這些人聽到車廂內傳來的這樣一句話,一時不知該怎麽回應,各個麵麵相逼,他們膚淺,那麽說他們在乎名利了,為了向他們的寒王爺邀功請賞還是什麽的。
過了一個時辰,再也聽不到車廂中傳來的聲音,隻聽到一陣雷鳴般的呼嚕聲,有人不甘的掀開車簾向裏看去,那位神醫毫無形象的睡在車廂中,懷中抱著他收集來的珍貴藥草,讓人看了以後有種哭笑不得的樣子。
“這郎中,真是不拘小節的神醫嗎?還是根本就是”這些隨從中有人吐出這樣一句,一臉不滿的樣子。
這一切絲毫逃不過那位打著呼嚕的神醫的耳朵,宏宇把這些人的談話一字不落的聽到耳中,早已明了他們說的是什麽意思,雲翎人算計絲毫不比這片大陸上的人多,隻要不是北冥皇室的人,他是不在意的。
若是他救的那個姑娘和北冥皇室有牽連,任誰再求他,他也不會為了父母的遺命救那位姑娘的,父母的死,是他一生最大的痛苦,是他內心最深處的恨。
很多人隻知道神醫來去不定,找不到蹤跡,其實誰了解真正的他,隻有熟悉他的人了解他,整個這片大陸上有他的資料是寥寥無幾的,就是知道,也是求是容易,救人就難了。
“繼續趕路吧。或許王爺等急了。”另一個隨從看了一眼周圍的天色,已經太陽西移了,天邊逐漸暗了下來,周圍一片寂靜,隻有他們這些人在這條道路上不停的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