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無可避免的傷害
臥室裏，除了昏迷的簡溪之外，還有顧夜梵和簡曼。顧夜梵身上衣物已經穿戴整齊，正繃著一張麵孔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而簡曼則是靠坐在門邊的沙發上，臉上的衣服也穿好了，但是還是能從裸露出來的肌膚上看到青青紫紫的痕跡。她的神色也不太好，麵色蒼白得厲害，嘴唇咬得紅腫出血，眼眶通紅紅的，腫得比核桃還要大個。
怎麽看，她怎麽像是一個受害者。
想到醒來的時候，看到簡曼雙手被綁縛的模樣，顧夜梵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很明顯，房間裏除了他就是簡曼，簡曼能被誰給綁住？
“砰！”
顧夜梵惡狠狠的一拳打在床頭櫃上，床頭櫃瞬間就崩塌了一側，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根本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對於昨晚的記憶，他還隻是停留在他出房門，然後打開房門見到了簡溪。這個時候想起來，他根本不可能會遇到什麽簡溪，但是當時哪裏還有理智這種東西？
之後的事情，他已經完全失去了記憶。
但是他明明記得自己是去了自己以前的臥室，怎麽會在裏麵遇到的簡曼？可是他醒來的時候，明明是在簡曼的房間啊。
難道，頭腦暈乎乎的他，記錯了方向走錯了房間？
想到這種可能性，顧夜梵整個人更不好了，麵上都因為過分的痛苦變得猙獰。
簡曼一直低著頭，好像是沒有看向這邊。但是感覺到房間裏麵的空氣越來越緊繃，溫度也越來越低，她自然也能知道此刻顧夜梵的心情。
也是這個時候，她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姐夫……”
剛叫出來，她就自己停住了。這個時候叫出來這個稱呼，對於誰來說都是一種可笑的諷刺。
大概是她自己想到了，臉色變了又變。
顧夜梵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姐夫。”深吸一口氣，簡曼這一次叫出來的語氣格外的堅定。她好像是做出了決定，眼神堅決地看著顧夜梵：“你永遠是我的姐夫，姐姐也永遠是我最愛的姐姐。姐夫，這件事情誰也不要再提了，我都忘了。”
顧夜梵沒說話，隻是冷著臉看她。
簡曼再次鼓起了勇氣一般，開口道：“等姐姐醒過來，就說我們是開玩笑嚇她的，我們之間什麽事情也沒有。等等我就會馬上搬出去。我東西都準備好了，本來就是今天要搬走的。”
她斷斷續續地說著，顧夜梵也沒打斷她。
一直到她把話講完，顧夜梵那邊才有了動靜：“我真的碰了你？”
雖然事實已經如此明顯，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口這句話。
簡曼愣了愣，先是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迅速低下頭，咬著牙：“沒有，我和姐夫清清白白，什麽事也沒有！”
明明她嘴裏說的是沒有，但是沒有一個人會覺得是真的沒有。反倒是她的態度和語氣，讓人看了一眼就能浮想聯翩。
就像是咋說，不僅僅有，而且是大大的有。
這個答案，自然不是顧夜梵想要的。
就算他當時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怎麽會到現在一點點記憶片段也沒有？這也太詭異了，難道真的是那個藥物的作用？
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裏不願意承認這件事，顧夜梵是怎麽都無法接受這件事。他不斷地頭腦風暴，似乎是想要找出一百個可能來，否決掉這件事。
這種態度很不好，但是他就是無法控製住。
看他沉著臉不說話，簡曼也不說話了。她隻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頭，時不時地看一眼簡溪的方向。
簡溪醒過來的之後的態度怎麽樣，這決定了這一次她的計劃實施成果如何。
就在簡曼以為顧夜梵不會再理會自己的時候，顧夜梵卻忽然又看向了她。那雙眼睛就是像是帶著X光探射線，對上她的時候讓她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姐夫？”她深思瑟縮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問。
顧夜梵盯著她，目光一瞬不瞬：“你告訴我，昨晚上發生的事情。”
頓了頓，他加上一句：“所有。”
簡曼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他會問這些。等到反應過來，她驚呼了一聲：“姐夫！”
“說。”顧夜梵不耐煩皺眉，語氣凜冽。
簡曼咬咬下唇，雙頰紅得好似要出血。但是這個模樣，對麵的人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隻能以著一幅強忍羞恥痛苦的模樣，緩緩開口道：“昨晚上，我睡覺睡到一半聽到聲音。我有些害怕，就想要去看看，誰知道你已經擰開房門了。看到你我很奇怪，不過你很痛苦的樣子，我就問你怎麽了……”
“你……你……嘴裏叫著姐姐的名字，我還以為你喝醉了。本來想要帶你去找姐姐，可是你，你就突然把我推到了床上。我很害怕，想要躲開，你就把我綁起來了，然後，然後……”
後麵的話，顯然簡曼是說不出來了。她捂著臉，肩膀一抖一抖的，雖然努力控製，但是哭聲還是從膝蓋間傳了出來。
她說得天衣無縫，顧夜梵完全找不出一絲的不妥來。
因為，單從簡曼被綁住這一點來看，她就不是撒謊。畢竟，她也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給綁住。
顧夜梵聲音艱澀得厲害，那一點一點壓抑的哭聲，就像是有人拿著鞭子，指著他的身體，他的良心，一下一下惡狠狠地鞭打著。
“對不起。”
這三個字，清晰地傳入了簡曼的耳朵裏。
她抖動的肩膀一頓，似乎是沒想到顧夜梵會跟她道歉。
顧夜梵閉上眼，撐著頭，不讓自己再看向那邊：“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會對你負責。但是我不可能對不起你的姐姐，所以我隻能從別的方式對你負責，我真的很抱歉。”
“……”簡曼不說話，隻是呆滯著身體。
顧夜梵自顧自說下去：“當然，這件事對你造成了無可避免的傷害，雖然我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做出來的。你可以去找律師，或者通過別的手段要我付出代價，我都無話可說。我承擔一切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