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避孕藥我可以吃
聽著一句比一句難聽的言辭,簡溪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她慢慢抬起頭,冷冷的看了眼還在不斷叫囂的兩個人,然後又低下頭,繼續工作。
這些話,如果是在從前,不論是誰說的,她一定會反擊!
但現在,隨便兩人怎麽說,她不在意了。
痛到麻木,還有什麽好在意的?
連顧夜梵都傷不到她時,其他人更傷不到了!
可是,真的傷不到嗎?
簡溪冷淡萬分的反應,氣得蘇柔雪胸口起伏,咬緊牙關逼出字句:“溪姐姐,既然你知道我們兩個之間的差別,怎麽就不識趣點,乖乖離開夜梵呢?也好過被百般作踐,連自由都沒有!還是說,你本就是自甘下賤?!”
“你如果能讓他放我離開,我絕不會有半點留戀,即刻就走。”簡溪抿了抿唇,一字一句,認真道。
她是真不想待在這個時刻絕望的地方。
然而,話到蘇柔雪耳中,卻是示威一樣的得意,頓時氣得仰倒:“好好好!既然你不知好歹,聽不進我的勸告,那就別怪我不顧姐妹之情!”
摞下狠話,蘇柔雪甩袖離去,那女傭人見她都討不了好,更是夾緊尾巴逃開。
簡溪又花費許久時間將地板擦完,正想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房間休息,就又被蘇柔雪堵住了,那女傭跟在她身後,手裏托盤上端著一杯水,和一盒子藥。
“溪姐姐,你不是想離開嗎?隻要你和夜梵發生關係後,就及時吃一片弗乃爾,我保證,會盡快讓你達成目的,怎麽樣?”蘇柔雪聲音柔柔的,天籟一般,嘴角卻掛著冰棱般的笑。
簡溪身體顫了顫,往後靠在雕花欄杆上才站穩,她沒有立即吭聲,眼瞼低垂,思索片刻,緩慢卻堅定道:“避孕藥我可以吃,但是,你要先把秦瞳學長救出來。”
蘇柔雪臉色一變,秦瞳被顧夜梵抓住,她不是不知道,但兩人隻是炮友關係,她會和秦瞳一起本來就是因為他喜歡簡溪,現在,讓她冒著得罪顧夜梵的風險去救秦瞳?
“溪姐姐,我又不傻,你覺得我會同意嗎?人啊,不要奢想太多,否則連最基本的都要失去,這麽久了,你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簡溪握緊了拳頭,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蘇柔雪,不錯過她臉上的一絲表情:“你不同意也行,我就告訴顧夜梵,你和秦瞳學生的關係!”
“你!”蘇柔雪臉色猙獰了一瞬,很快又恢複如常,“成啊,你和夜梵說吧,看他信不信你。溪姐姐,就算你討厭我,也不能隨便誣賴我呀,我知道你想救秦先生,可你不能因此就不擇手段……”
簡溪沒想到她這麽不要臉,氣得差點吐出血:“那你也別想我吃藥!”轉過身,一言不發的離開。
…………
晚上,顧夜梵習慣性來到簡溪的臥室外,正要推門進去時,就聽到裏麵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她怎麽又病了?”
聽出男人言辭間的不耐,陸叔趕忙稟告:“好像是發高燒了。”
顧夜梵劍眉皺起:“醫生來看過沒?”
“沒有。”
高燒不退卻不請醫生,是想讓人燒傻?
顧夜梵當下火冒三丈,對著陸叔一陣咆哮:“你搞什麽?要醫生過來這種小事,都需要我來操心的話,你也沒必要再繼續待下去了!”
陸叔是從小看著顧家兩兄弟長大的,有著全然不同於其他傭人的體麵,幾乎是十年來第一次被這麽訓斥,意外於簡溪在顧夜梵心中的重要度隻怕比他以為的要高,麵上卻毫不顯露,立刻道:“大少爺,是我的錯,我這就叫醫生過來。”
顧夜梵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不過是件小事,他居然對陸叔發脾氣,這世上除了星維外,也就隻有陸叔會對他不離不棄。
隻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難以收回。
男人不自在的清咳一聲,吩咐道:“一點小事,讓人打電話就行了,陸叔你也別什麽都親力親為了。”
“嗯,我知道了,大少爺。”
因為隔音效果不錯的房門緊閉,簡溪根本沒聽到外麵這一番對話,顧夜梵推門進來時,她正撕心裂肺的咳嗽。
原本緊皺的眉頭,更加聚攏在一起,嘴上卻毒舌道:“不知道的以為你得了多重的病快死了呢,發個燒罷了,裝得再嚴重也沒用!”
簡溪沒想到這都能被誤解,一時間咳的更厲害了,臉色漲紅眼眶染淚,好不容易平息一點,就淡淡道:“放心,我是生是死,都不會博取你的同情。”
“你這話什麽意思?”
“顧夜梵,你想折磨我,讓我生不如死,隨便你用什麽手段都好,正好我也不想活了。”如果她的死,能讓自己解脫,能讓秦瞳學長解脫,那就死好了,反正活著也是痛苦。
此時,簡溪已經完全忘了,當時想要討好顧夜梵,求他放過秦瞳的打算。
她太累了,和顧夜梵糾纏不起了。
說完,她閉上眼睛,因此錯過了男人眼中一閃而逝的那抹慌張。
“你說什麽?有膽子再說一遍。”這時的顧夜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為什麽在聽到簡溪說以後不愛自己時,他會有種像失去了某樣寶貝般的慌張和失措。
“顧總,我說我不會再愛你了,會像洋娃娃一樣隨你揉搓,這不正是如你所願嗎?”
四目相對,顧夜梵看著她眼中沒了往日的柔情,有的是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冷漠。
他的心慌了。
下一刻,像是為了證明什麽,他猛地吻住簡溪蒼白的唇瓣,吞噬一般的力道,狠狠的吸吮撕磨,很快便有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開,卻隻是讓男人的唇舌更加凶狠。
簡溪虛弱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來如此劇烈的纏吻,她推拒著,卻沒有任何效果,窒息感越來越濃,幾乎以為自己要死掉時,房門突然被敲響。
“滾!”
“大少爺,醫生來了。”
顧夜梵暴戾的聲音和陸叔的稟告同時響起,意識到陸叔說了什麽,他猩紅的眼神恢複了些清明。
這間隙裏,簡溪再次抑製不住的劇烈咳嗽起來,仿佛要咳斷氣兒一般。
男人眸光暗了暗,沉聲吩咐:“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