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八卦爐
“唉，你等一下。”
歐陽飛燕止住腳步，慢慢回頭，一臉幽怨道：“娘，你女兒我現在都快頭疼死了，你還耍我。”
“哈哈。”李春娘掩嘴而笑，喃喃道：“這可不是玩笑，是真的。”
“是嗎？”
話是這麽說，可歐陽飛燕依舊不相信。
“傻丫頭，你知道你爹當初練這門功夫的時候，有多艱難嗎？”
“有多艱難？”歐陽飛燕好奇道。
“一開始，他就傻乎乎瞪著看，可眼睛怎麽受得了，不眨的話，一會就流淚，眨的話，剛剛有點進步，就又回到從前了。”
“那怎麽辦？”
李春娘成功勾起了歐陽飛燕的好奇心。
“偶然的一次機會，你爹看到我在織布，於是，他就躺在織機的下麵，看我來回穿梭。”
“哇！”歐陽飛燕驚呼道：“娘還會輕功呀。”
李春娘：“……”
“不是嗎？”歐陽飛燕好奇道。
“織布用的一個工具，叫梭！”
“呃！”
歐陽飛燕滿頭黑線。
“我哪裏知道嘛。”
“所以說呀，飛燕，你不能隻知道飛簷走壁呀，還需要會一點針織女紅，在這一方麵，琪兒做的可是比你好。”
“娘！”
見李春娘還有說下去的衝動，歐陽飛燕急忙打斷了她。
“我們現在似乎是在討論飛針的問題。”
“你呀。”
李春娘不禁歎息一聲，她哪裏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呢，一說到針織女紅的事情，她就不耐煩了。
“總之，你爹是在我的織機下麵，先讓眼睛不眨的，然後，又盯虱子著看，這才逐漸將它看大了。”
歐陽飛燕詫異道：“娘的意思，叫我也先練習眼睛不眨？”
“不是！”李春娘道：“女孩子家家的，整天瞪著一雙眼睛，多恐怕。”
歐陽飛燕一想：“可是爹的眼睛，似乎也不是不眨呀。”
李春娘嘀咕道：“那是後來，我感覺他總瞪著眼睛太可怕了，於是叫他改的，否則，你出生之後，早被嚇死了。”
歐陽飛燕吐舌頭，一臉無語。
“可是娘，說了半天，你還是沒告訴我，我應該怎麽練成爹那個樣子的眼睛呀。”
李春娘拉著自己女兒的手，笑道：“這個不要問我，要問你自己，娘能告訴你的隻有一點，凡事，都是有技巧的。”
歐陽飛燕對這一番話不置可否。
“你好好想想吧。”
“嗯。”
歐陽飛燕轉身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剛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飛燕，怎麽了？”李春娘好奇道。
“嘿嘿，娘，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您。”
“你說！”
歐陽飛燕湊到母親的身邊，小聲道：“為什麽，衙門裏的人，對我那麽尊重呢？”
照理說，自己和他們一樣，都是捕快，明明是平級，可為什麽，大家見到自己，和見到領導一樣呢？
“當然是因為你爹和你胡伯伯的關係呀。”李春娘笑道：“在大家看來，這捕頭的位子呀，遲早是你的。”
“捕頭？”
“是啊。”李春娘眉頭輕皺，喃喃道：“傻孩子，你忘記了嘛，三年前的時候，咱們鎮上來了一夥強盜，將當時的捕頭，也就是你胡大哥給殺死了，然後，你胡伯伯就再也沒有定過一個捕頭。”
歐陽飛燕心中嘀咕：“看樣子，娘說的胡大哥，就是胡伯伯的兒子呀。”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我才不願意你拋頭露麵去當什麽捕快，可是，哎！”
說到這裏，李春娘不禁歎息一聲。
“娘！”歐陽飛燕笑道：“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而且，爹的飛針之術，我也一定會學好的，到時候，看誰還敢惹我。”
“嗯，去吧，去吧。”
“是！”
和母親分開，歐陽飛燕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飛針之術，飛針之術，我該怎麽練呢？”
將手中的微雕虱子丟在桌子上，歐陽飛燕一個勁兒地看。
一直看到眼睛都發花了，它還是那麽大，一點也沒有長。
“究竟要看到什麽時候呀？”歐陽飛燕一臉無奈。
當她知道世間真的有如此神奇的功夫的時候，自然是心向往之的，可真要讓自己練起來，那可就麻煩了。
畢竟，人不是電腦，不是輸入程序就可以得到結果的。
“還是慢慢來吧，欲速則不達。”
歐陽飛燕踩在凳子上，將微雕虱子掛在桌子正上麵的房梁上，這樣的話，不管她在幹什麽，都可以看到它。
“好，如果不練成飛針之術的話，我就不叫歐陽飛燕！”
她暗自下定決心。
“飛燕！”
此時，外麵傳來了父親歐陽飛鴻的聲音。
“爹！”
歐陽飛燕答應一聲，急忙跑到了門口。
“爹，有什麽事情嗎？”
歐陽飛鴻正站在藥室前麵的平台上，一邊用白色的毛巾擦手，一邊道：“你來，爹教你辨認穴道。”
“穴道？”
“是啊。”歐陽飛鴻道：“等你的飛針之術學會了，要知道往哪裏紮才能一擊製勝呀。”
“哦，哦。”
歐陽飛燕點頭，急忙奔著藥室跑去。
這是她第一次進藥室，至少，穿越之後是第一次。
“哇，八卦爐！”
進了藥室的門，歐陽飛燕就被左邊的一個大銅爐給吸引住了。
嘭！
“哎喲！”
歐陽飛鴻一指頭彈在歐陽飛燕的頭上。
“爹，你幹什麽打我？”歐陽飛燕急忙捂住了自己的頭，眉頭輕皺。
“從小就亂叫，什麽八卦爐，那就是爹熏藥的爐子。”
“熏藥？”
“是啊，把藥材裏麵的水分蒸幹，才能夠更好地保存呀。”歐陽飛鴻解釋道。
“可是曬幹的話，不是更方便？”
“非也，非也。”歐陽飛鴻倒背著手，喃喃道：“有些藥材需要用日光曬，這樣才可以引發出它內在的藥性，可是有些藥材，必須要用火，就比如……嗯？”
等歐陽飛鴻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見歐陽飛燕早不在原來的地方待著了，而是正圍著那個“八卦爐”轉，並不時伸手戳一下。
“它會喊疼的。”歐陽飛鴻滿頭黑線道。
“是嗎？”歐陽飛燕一臉天真，看著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