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番外無賴女
徐子恩嘴角彎起,對著韋德道:「這個女人真是自尋死路,偏偏挑這三樣。」
韋德沒有說話,心中所想卻也跟徐子恩的想法別無差別,無論比什麼他的女兒是贏定了。
一旁的群眾本來應該是主角,現在倒成了打醬油的了,而且他們的注意力早就不在格蘭身上,而是轉為在二女爭一夫的精彩情節之中。
「那就開始吧。」格蘭帶著秦苗苗到正中央。
秦苗苗離去時哀怨的看著蘇木,那眼神似是在說:「明明是你招的蜂,引的蝶憑什麼要自己去擋啊!這不公平!」
蘇木回了她一記走好的眼神,便坐山觀虎鬥。
第一局是比棋。高台中央放著一個棋盤,一紅一黑兩個人兒對坐著,白子落下緊接著黑子也落下,圍城進攻,鐳風驟雨。
格蘭雖然棋藝甚好,但比起蘇木還是相差個十萬八千里,秦苗苗以前在河西村的時候不僅背醫書,有時間蘇木也會教她下棋,怎麼著也從他身上學了不少。
格蘭一介女流精通棋藝卻有些循規蹈矩,只是一心打壓,布局也算過得去,但在怎麼也比不上蘇木的高瞻遠署的部署。
秦苗苗將在他身上學到的戰略布局按著自己理解的套用上,不出一炷香的時間,格蘭就處下風,再落一子,格蘭兵敗如山倒,局勢大逆轉。
有些懂棋的讚歎秦苗苗的手法,格蘭驚訝沒想到自己會輸,她的表哥和父親一樣驚訝,格蘭棋藝已算是上等,但這個女子的棋技卻還在她之上,格蘭心有不平,但眾目睽睽之下,自己輸了也不能怎麼樣,不過只是一局下面兩局她贏定了。
第二局是詩。既然爭的是蘇木,便由蘇木出主題,她們來作詩,詩的主題是:天下蒼生。
秦苗苗還以為會出什麼詠梅頌菊的題,或者是什麼事物,卻沒想到是天下,真是高難度,感覺剖開腦子的資料庫搜羅一下,其實趙熙然也想跟秦苗苗一樣,沒有想到一上來就是天下蒼生。
沉思一會兒格蘭先起:「西風戰場箭如雨,馬背英魂人在鞍,古來征戰幾人歡,家國天下今何在。」
對著秦苗苗挑眉:「輪到你了!」
「壯心久零落,白首寄人間。天下兵常斗,江東客未還。窮猿號雨雪,老馬怯關山。武德開元際,蒼生豈重攀。」是杜甫的《有嘆》。
來的有不少的文人墨客,格蘭的雖然不錯,但是聽到秦苗苗的詩句直拍手讚歎,她的更有意境更有感覺。
秦苗苗發現詩人都是喜歡一個調調的,而且詩聖杜甫的詩,豈有不贊的道理,自己作的詩再好,比起詩聖還是差得遠,這一局秦苗苗依當然能贏,十成十的穩贏。
蘇木靠在凳椅上,半眯著眼,他的小娘子還真是總能帶給他無限的驚喜。
格蘭狠狠的等著秦苗苗,這詩句是說出來,不存在造假的可能,可是……她最不能理解的是自己居然輸給了一個這麼平凡的女人,枉稱自己才華橫溢,今天的面子真的丟大了,這叫她如何能不氣。
徐子恩和韋德也沒有想到格蘭居然輸了,連輸兩盤,而且都是屬於自己比較拿手才藝,可是這兩場都在眾目睽睽之下作弊是行不通的,更加是第二局詩句,都是自己腦子裡想出來的,他也沒見秦苗苗眼神往哪裡瞟,應該是真實的,但是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贏了,三局兩勝,接下來的一局不用比了吧。」秦苗苗停頓一下,見格蘭嘴巴張開又不甘心的合上,既然她不說那自己說:「既然如此我跟我夫君可以離開了吧。」
聽到她要帶著自己看上的男人走,格蘭猛地看著她,似乎再說:「你敢帶走試試!」
秦苗苗無視她眼中警告的訊息:「在場的各位皆是人證,而且也有目共睹。」反倒出聲警告格蘭不要亂來,這樣不僅她的名譽受損,她父親島主的名譽也會受損。
「哼!」
「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
「慢著!」秦苗苗沒走幾步,格蘭就突然喊道。
「怎麼,大小姐想反悔?」
「當然不是,只不過姑娘你似乎有些理解錯誤,我是說你可以走的,但是沒說你夫君可以……」
格蘭還沒說完,秦苗苗立馬嘿嘿接道:「我能走就行了,他,你就自己留著吧。」
瞟到蘇木的眼神,秦苗苗猛然的跳起來:「啊!不對!他必須要跟我走!」說完上前就拉著蘇木要離開。
「我沒說他可以走!」格蘭抓著蘇木另一隻手,往回拉。
秦苗苗真的很想放手,迫於蘇木的銀威,不得不緊緊拉著自己那邊只手:「他為什麼不能走,夫妻本是一體,你說讓我走,不就是等於也讓他走嗎。」
夫妻一體她還真敢說,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配得起他嗎?「你可以走,但他不能!」
其他人也幫不上什麼忙,因為格蘭的確是說了秦苗苗贏了可以走,但兩個人的對話了沒有提及蘇木能不能走。
「是,你是沒說他可以走,但你也沒說他不能走啊,走不走看他自己的吧。」秦苗苗乾脆放手,讓蘇木自己做決定。
格蘭想想的確是這樣,自己是沒有說他不能走,也放了手:「你可要想清楚。」態度很是傲慢。
韋德和徐子恩走了過來,韋德道:「公子,可要慎重選擇,不要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徐子恩卻是很不待見蘇木,一臉的敵意,誰讓他搶了自己的表妹。
就在眾人緊張的看著蘇木將會做出什麼選擇時,突然一記稚嫩的童聲傳入秦苗苗耳畔:「娘,我要吃這個。」
秦苗苗轉頭望向外面,一個孩子拉著母親的衣角,指著糖葫蘆撒嬌,母親一臉笑意,是喜悅,是滿足,是幸福:「好,娘給你買。」
將買來的糖葫蘆交在孩子手中,看著他歡快的吃著,溫柔的問道:「怎麼樣好吃嗎?」
孩子重重的點點頭,笑意滿盈:「好吃!」
「兒子!」一個男人拎著大小的東西從對面走來,親熱的摸摸孩子的頭,然後抱起來,還不忘重重的在臉上親了一口。
「爹!」孩子歡快的叫著。
「走咱們回家過年去咯!」
丈夫抱著孩子,妻子挽著丈夫的富有安全感的手臂,一家三口幸福的背影在秦苗苗視野中漸漸消失,忽然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很悶,不顧其他便自己出去了,留下奇怪不解的眾人,本想呼吸新鮮空氣來舒緩一下,卻反倒更加的沉重了。
除夕之夜,千家萬戶都溢出了歡聲笑語,大街小巷響起「噼噼啪啪」的爆竹聲,天空中不時升起五彩繽紛的煙花五彩繽紛的禮花,有的像鋼花飛濺,有的似麥浪滾滾,有的好比金雨陣陣,有的彷彿銀花朵朵,有的恰似紅燕飛舞,有的宛如孔雀開屏。
秦苗苗忽然覺得如此有些落寞,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現在走到了哪裡,自己已經有好多年沒和她們一起過除夕了。
轉而覺得今日自己做這些有些荒唐可笑。有什麼可爭搶的,蘇木永遠都是自己的。
不等蘇木做出回答,她卻突然又鬆開了蘇木的手自顧自的走了。
「喂!你怎麼突然跑出來了!」格蘭急急忙忙的跟著蘇木出來,她自然是知道蘇木是因為秦苗苗出來而出來的:「她要走就讓她走好了,走吧我們進去。」手想挽過蘇木的手臂,可是撲了個空。
「請自重!」冷漠的聲音夾雜著不耐。
格蘭感覺他突然變得凌厲起來,不怒自威,感覺他便如天上的神明一般遙不可及,有些不適應,剛才不是還和他夫人笑眯眯的嗎?
她一走就變成這麼冷冰冰的樣子,就這麼喜歡她嗎:「她有什麼好的,我容貌家世,琴棋書畫哪樣比不上她,你眼瞎了去喜歡這樣的女人,她根本配不上你!走,我們去見我父親讓他做我們的見證人。」說著又要挽上蘇木的手臂,可是還是沒有碰到。
「我們走。」蘇木淡淡道,像是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平靜的不得了。
蘇木帶著吟雨和小黑人們離開,任格蘭在大街上咆哮:「我看上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秦苗苗晃蕩在熱鬧的街流上,最終進了一家酒館她突然想喝點酒:「小二,上酒!」
小二將酒搬上桌子,有些擔憂問道:「姑娘你獨自一人嗎?」雖說夕夜島治安很好,但是一個姑娘家深夜獨自飲酒還是有些不妥。
秦苗苗沒有理他,自己一碗一碗的倒起來喝,從酒館人滿為患,她孤身一個,喝的醉醺醺,這些年的事忽然就都湧上了心頭,美好的,難過的,還有愧疚的,惋惜的……
老闆向小二朝秦苗苗方向抬抬下巴,小二領悟,抬腳向秦苗苗方向走來:「姑娘你沒事吧?」整個人都已經醉倒了:「要不我叫人把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