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番外街邊遇險
蘇晉閉上眼睛,屏息凝神,思緒飄飛,頭腦中出現畫面,一群孩子在玩,都是七八歲的光景,只是其中一個小孩趴在地上被其他幾個孩子再用馬鞭抽打,被打的孩子滿眼仇恨的盯著那群孩子,可越是這樣那群孩子打得越凶。
畫面一閃,是三個稍大點的孩子,十三四的模樣,是在一個假山後,旁邊是湖,一個孩子跪在地上,其他兩個站在他面前往他身上撒尿,跪著的男孩突然發狠,從地上雙手捧起一塊石頭砸向其中的一個孩子。
另一個孩子似乎被嚇傻了,愣在原地,男孩不罷休又把被砸的男孩推到湖裡,並大聲呼喊「三哥你怎麼能把太子推到湖裡。」然後大聲求救,一幫太監和宮女從一旁跑來。
打人的男孩又看向湖裡,落水的太子正在水裡撲騰。「大哥,我來救你。」說罷男孩跳下水。
可卻不是救他,是用腳盤住他的腰用力把他往水裡壓,手也在水裡從腋下穿過把他往水裡按,岸上的人只看到太子在水裡不停地撲騰,只當是落水心中懼怕。
黎國三十一年夏,太子斃,同日三皇子與劉妃被流放,終身不得再回都城,違令,斬。
畫面又轉到一個盛大儀式上,是年少的蘇晉,跪在大殿中央,一個公鴨嗓的太監正在宣讀聖旨。
「今皇子晉。為孤季子,才識宏廣,言行謙謹。卓爾不群,一眾皇子無出其右,深得孤意,亦熟慮有三,策太子,待孤遺年而順承帝業,欽此。」
蘇晉朗聲到:「謝父皇隆恩,孩兒定不負重望。」這是當年冊封他太子的大典。
他從一個任人欺凌的小孩,一步一步走到了瓊樓頂端。他精於算計,為權不仁,因為他很明確自己要得到什麼,也知道為此他要失去什麼,如果不達萬人之上,他必將粉身碎骨。
岸邊的一個侍衛走來,站在亭外。「殿下,要找的人帶來了。」
「帶她到暗房。」蘇晉聲音如冰。
一間屋子,四周是石壁沒有窗子,牆角吊著一盞油燈,一個女子被從屋頂垂下的鐵鏈吊著,她面前不遠處有一道屏風,蘇晉坐於屏風后。
蘇晉幽幽開口「要請你還真不容易,浪費了我幾百手下。」
女子頗為不屑「你若不用毒害我女兒,別說你那幾百手下,就是幾千又能奈我何。」
「誰讓你們年紀輕輕就都兒女成群。我若不利用豈不是白白浪費有利條件。」蘇晉語氣平緩,彷彿以人兒女要挾與人的不是他。
女子有些憤怒眼中殺意驟生:「你個小人,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抓我過來想要知道些什麼,和得到些什麼。你只不過區區一個太子。我族就算想要夷平這都城也不是什麼難事。」
蘇晉不怒反笑:「那如果加上一個碧落山呢,你們是否也能一併踏平。」
女子盯著屏風,眼神凌厲:「小太子,你知道的不少啊。」
「只怕世人都知道那個傳言吧,最近你們行事招搖,恐怕就是想引出那裡的人想藉此知道碧落山的真正位置吧。雖然碧落山裡真正有什麼我不知,但似乎對你們很重要。而你們的能力對我來說也很重要。不知你是否覺得我們可以聯手一試呢。」蘇晉繞過屏風走到女子面前。
「你知道關於碧落山的位置?」女子挑眉眼中全是嘲諷。
蘇晉也不理會她:「我賭我自己可以知道。」女子聽蘇晉如此說便不在言語。
一早醒來,苗苗就梳洗妥當。坐在椅子上等柳煜,在這裡打擾這麼長時間,而且柳煜幫了自己這麼多,對自己百般照顧,總還是要當面道別的。
其實自己這次離開王府,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要去何處,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來看一步,不過這家在師兄出關之前是回不去了。
苗苗正在為今天住哪發愁,門外傳來了柳煜的聲音,只是聽著不似往日響亮,帶著些許惆悵:「苗苗,我能進來么?」苗苗也聽出了柳煜的語氣與往日不同。
沒像往常一樣讓柳煜自己推門進來,而是起身迎了上去:「煜哥哥,你來送我了」
柳煜不自然的扯出一個笑容:「是啊,我來送你。」
昨夜他想了一夜,其實自己也應該有個人陪伴身邊了,自己理應在妹妹之前完婚,可自己是王府獨子,這婚姻大事自己還做主不得。
可為什麼捨不得她走呢,如果可以娶她為妻也是情願的,自己說想讓她留下,她會改變心意么:「苗苗,不走。行么?」
「煜哥哥,你的心意我知道,你是怕我無親無故的在外面受了苦,可是我必須要離開的我不屬於這裡,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你也不要難過,我得了空也可以時常來看你。」
苗苗沒有看見也或許是裝作沒有看見柳煜滿眼落寞的神情。
柳煜在心裡默嘆自己的心意她真的不知曉么,她這般聰明或許只是不想知曉。
柳煜苦笑:「東西可都收拾好了么?」
「我來時身無一物,沒什麼好收拾的。」接下來好一段沉默,柳煜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苗苗。
這樣的氣氛讓苗苗覺得十分壓抑,柳煜的心思她不想去懂,所以這氣氛在壓抑也不能去打破,只得硬下心來當做什麼都不了解。我們只能是朋友,所以離別時我們不能擁抱牽手。
柳煜突然開口,眼神暗淡無光:「走吧,要離開,我送你。」
來到王府門口,柳煜讓管家給苗苗拿了一些盤纏,在沒有過多的話語,苗苗推辭不掉,便拿了盤纏離開了王府。
苗苗從王府出來,在街上溜了一圈又一圈。眼看日近西山,苗苗想找家客棧休息了,逛的一天,也只是漫無目的的瞎走而已,早就沒了剛來都城時的熱情,過了今日她便打算離開都城,找個山洞閉關混日子,和師兄也有小一月沒見了,還真是想他呢。
苗苗走著走著突然感覺怪怪的,好像有人再跟著她。快走了幾步,然後停在一個小攤前,側目看去,果然有人跟蹤她,不知別人正是那日的紅衣女子。
說跟蹤或許不夠貼切,那女子看苗苗在看自己,也不躲閃,直徑朝她走來,苗苗心叫不好,怕什麼來什麼。這女子的架勢是要眾人面前將她擄走么?他們夕夜國已經囂張到這種地步了。
得趕緊找個人少的地方,如果在大街上她要用強,自己要吃虧的,師兄再三囑咐不得在凡人面前展露仙術,引起恐慌。
苗苗只得朝一條沒有人的巷子走去,回頭看時,那女子像是沒有跟來,應該是藏在了何處苗苗也不急,站在原地等著那女子出來。果不其然,沒到半柱香的時間那女子便出現子啊巷口。
「小娃娃,膽子不小啊,把我引到這來。」她聲音不大,苗苗離她也有十幾仗遠,可聲音彷彿就是在苗苗耳旁說出。
苗苗還未回話,只見那女子瞬間化成一道紅色幻影出現在苗苗面前,離她也就幾步的距離。
苗苗頗為不屑的瞥了女子一眼,眼神極盡諷刺:「沒臉見人么?掛個面紗在臉上遮醜。」
女子聲音絲毫未見惱意,「你這娃娃嘴到是刁的狠,不知道待會我抓了你,你還會不會和我這般打趣。」
「那你試試如何。」
女子以氣化形,身後的的頭髮飛散在空中,從身上伸出八隻觸手,每個觸手上都長著吸盤,像是一隻巨大的八爪魚,在空中扭動揮舞,還沒待苗苗看清就齊齊朝苗苗飛撲過來。苗苗站在原地未動,就在觸手碰到她肩上頭髮的一剎那,足尖點地,身體后傾,急速向後掠去,觸手撲空。
一擊不中,那女子便以兩隻觸手吸附在牆上作支撐,身體向前越去,從腰間抽出一根紅色絲帶,這絲帶末梢有千百細絲,直奔苗苗面門而去,苗苗身形一閃,便又輕鬆躲過。
女子有些惱怒,把手中絲線散開,運力掌心,用掌風把絲線推擊出去,那絲線猶如一片紅霧鋪天蓋地的朝苗苗涌去。
苗苗左腳踏牆,凌空躍起,在空中幾個迴旋,好似一朵冰蓮搖曳空中,那些絲線絲毫未沾其衣,悉數射進她身後的牆中,苗苗轉身落地,對上女子驚駭的眼神。
「我剛才接了你三招,這回該換我了吧。只是我從未與人交過手,手頭上沒個輕重,若是傷了你,你可不要怨恨與我。」
苗苗身形一晃來到女子面前:「我對你的觸手噁心的緊,不要也罷。」
還未等女子做出反應,苗苗手掌一攤叫了聲「輕羽」手中便多了一把藍色短劍,這輕羽要比普通的劍小上許多,劍刃上透著藍色的微光。
苗苗手腕翻轉漂亮的在空中挽了個劍花,行雲流水的耍了幾個劍招,而後把劍收於身後。但此時女子的觸手被齊齊切斷落地,女子吃痛連忙向後踉蹌的閃了幾步。
女子眼中頓時殺意四起:「你竟傷我靈魄。」
「那又怎樣,你最好求我,向我認錯,不然我下一招可不是切你觸手這麼簡單,恐怕我就想要你腦袋了。」
那女子眼中閃過惶恐,以現在的形勢,苗苗要她的命易如反掌。女子向後喊道:「把人帶過來。」
苗苗眼神驟然凌厲,但語氣卻盛氣凌人,彷彿女王一般高高在上:「你最好放開他,否則我不保證你們能活著出了這巷子。」
被女子手下帶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柳煜,他是昏迷著的,兩個男子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