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長輩
看著秦苗苗再一次從自己的眼前消失,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挫敗讓蘇木幾近瘋狂。
毫不憐惜的扼住柳瑤的脖子,他的眼中迸發出濃濃的殺意,像是瀕臨絕境的困獸一般,將眼前的所有撕碎毀滅:「你把他們送去了哪裡?」
柳瑤的臉因為憋氣瞬間漲紅,像是一隻瀕死的魚,吃力的喘息著,滿眼傷痛的望著蘇木:「她被我送走了。」
蘇木的手指在慢慢收攏,他是真的起了殺意,他從不打女人,但是不代表他不會殺女人,所有企圖分開他與秦苗苗的人,都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頸間的窒息感來得如此強烈,柳瑤的眼珠瞬間沖血,其實她本不打算反抗,因為還抱有幻想,不相信蘇木僅僅是因為那個女人的離開,就對自己痛下殺手。
可是她錯了,此時的蘇木是真的打算殺了她。
在柳瑤奄奄一息之時,選擇了放棄自己的幻想,衣袖一揮,原本緊緊扼制住她的手瞬間被卸去所有力道。
柳瑤也在蘇木鬆手的瞬間恢復如常,滿含傷痛的眸子中多了幾分凜冽。
蘇木沒有打算輕易的放過她,既然她說這裡是她造出的幻境,如果她死了,這幻境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面對蘇木凌厲的招式,柳瑤並未還手,而是一直在躲閃退讓。
在蘇木轉身的間隙,她輕聲開口:「蘇郎,你在這裡是殺不了我的,你所見所聽的一切都是我造出的幻境,即便這個我也只是一抹神識,根本沒有實質,所以停手吧!」
「說,究竟怎麼樣才能放我離開?」如果此時離開,還來得及追上剛剛離去的二人。
輕嘆出聲,裡面夾雜著無奈與彷徨,不過那彷徨,轉瞬即逝,柳瑤的手中,憑空出現一個酒杯。
她凝神聚力,以空氣為刃劃破了自己的手指,將指尖一抹殷紅的血珠滴進酒杯。
蘇木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她所做的一切,沒有詢問,也沒有阻止,只是目光狠決得望著她。
「你將這杯酒喝下,我就讓你離開這裡……」說罷,捻起酒杯,緩步走到蘇木跟前,將剛才蘇木差點殺了她的事兒拋在腦後。
「這是什麼?」蘇木知道酒中必有大蹊蹺,她費盡周折的將自己引到這裡,不會又如此輕易的放自己離開。
柳瑤殷切的望著蘇木,在看到他眼中的不信任與防備時,柳瑤的心刺痛著。
望著這張無數次在自己夢中出現過的臉,她的心中百味陳雜,他原本是屬於自己的,都是那個女人,是她勾引了蘇郎。
若不是她,蘇郎怎麼會慘死在蕭弗凌的紫霄劍下,她才是真正害死蘇郎的人,可是老天不公,讓她得以轉世投胎,竟然還可以再次遇到蘇郎與之相識相守。
而自己卻被困在這一方天地,憑什麼?蘇郎最先喜歡的人是自己!
萬千思緒攪亂心房,褪去溫婉孱弱的模樣,抬起衣袖在蘇木面前輕輕一揮。
蘇木便如木偶一般僵硬不動,又是一聲輕輕的嘆息,柳瑤將手裡的酒杯,湊近蘇木的唇邊,強迫他喝下杯中酒。
待酒水被蘇木盡數咽下,他才得以重新活動僵硬的四肢。
蘇木氣沉丹田,想將自己剛剛喝下的酒逼出體外,可是幾番周折發現只是徒勞。
「蘇郎不必擔心,那酒對你身體沒有任何害處,傷害你的事一分一毫我都不會做的。」柳瑤又回到了那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樣,好像剛才給自己強行灌酒的是另外一個人。
她給蘇木喝的那杯酒確實不會損害他的身體,那不過是一個誓約罷了,把他們二人的性命從此綁在了一起。
待蘇木這一世壽終正寢,柳瑤也可以跟著他重新投胎再世為人,而且下一世還會與之相遇相守。
眼前的景象漸漸散去,最後變成縷縷縹緲的青煙,所有的幻影在一瞬間消失,唯獨柳瑤還站在蘇木的身旁:「蘇郎你要離開,我不攔著,但是我會陪在你身邊……」
蘇木對柳瑤不僅僅是怨恨,還帶著濃濃的厭煩,誰要她陪在身邊?
但是即便四人前後出了幻境,他們還是沒有遇上。
蕭弗凌乎很焦急的樣子,提氣運用輕功,帶著秦苗苗飛出好遠才改換步行。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強行擄走,秦苗苗已經顯得有些麻木了,現在她只擔心蘇木的境遇,那個柳瑤見到蘇木時一副花痴的表情,但誰知道她會不會因愛生恨而傷害蘇木。
蘇木這次來到幻境不是獨自一人而來,其實他帶了大隊的人馬。
在之匯合的時候,眾人面面相覷,不是說去救夫人嗎?怎麼會帶回來另外一個女子?
聽著外邊的動靜,隊尾一輛馬車的車簾被掀開,柳凡從車中走下來。
再見到蘇木身旁的女子時,他神情一頓,眼中帶著些詫異,雖說是名女子,但她在容貌上似乎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錯愕轉瞬即逝,步履翩翩,行之蘇木面前:「探路為何去了這麼久?這名女子又是何人?」
在柳凡打量柳瑤的同時,柳瑤也在看著他,只是目光讓柳凡覺得有些不舒服,像長輩在看小輩,帶著些挑剔的神色。
此時的蘇木臉色黑沉的彷彿天邊的陰雲,語氣中是滿滿的不甘:「我剛才誤入了幻境,已經找到了苗苗,但還是讓蕭弗凌將她帶走了。」
柳凡心中好奇,又見蘇木沒有提及柳瑤的事情,所以不免再次追問:「那這名女子是何人?為何會同你一道回來?」
蘇木冷哼一聲,看都沒看柳瑤一眼,側身而過,直徑上了自己的馬車。
柳凡去雖然感覺出蘇沐有些反常,今日的他似乎格外暴躁,但是柳凡把原因歸咎於沒有將秦苗苗救回,沒有聯想到此事與柳瑤有關。
「不知這位姑娘該如何稱呼?今日一見竟覺得姑娘有些眼熟……」柳凡將話說的一本正經,其實他本來也沒有旁的心思,只是心中好奇罷了。
「論起輩分來,你怕是的叫我一聲姑奶奶,看你這容貌,必是我柳家的後人。」柳瑤說的,雲淡風輕,柳凡卻是聽得心驚肉跳。
自己怎麼忽然就多出來了一個姑奶奶,饒是他心性單純,也不會相信這姑娘的話呀?這姑娘的年紀不過十八九的樣子,叫自己一聲哥哥都不為過。
柳凡臉上掛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姑娘說笑了……」
沒想到柳瑤卻不領他的情,原本就不太和善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帶著長輩訓斥小輩的嚴厲:「誰有心情同你在這裡說笑,柳煜是我的哥哥,你自己排算一下,到底應該稱呼我什麼?」
在聽到柳煜兩個字時柳凡真的有些慌了,雖說這名字不是什麼秘密?但是那畢竟是百年之前的人,現今已經很少再提起。
而且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是柳煜的嫡系後人,這隻見面了一次的女子是如何知曉的?
柳瑤一門心思都在蘇木身上,根本不想與這個小輩兒有過多交談,更沒有耐心給他講解什麼柳氏家譜。
與呆愣的柳凡擦肩而過,直奔著馬車而去。
不過很快,柳凡便聽到一聲深沉的喝斥:「下去!」
看著柳瑤委屈巴巴從蘇木的馬車上下來,柳凡竟然覺得心情大好,這姑娘剛才和自己還不可一世的模樣,現在卻被人灰頭土臉地趕了出來……
爽!
到了就近的客棧,蘇木命令手下暫時休息再次休息一夜,他也好與柳凡打個商量。
「蕭弗凌已經拿到了輪迴鏡,四聖器已經有三樣被他收與囊中,無論如何紫霄劍都不可讓他再得到!」
柳凡心中也有隱隱的擔憂:「我們確實不可以再失手了,而他有了落塵珠神力大增,怕是我幻化出真身,也難與之抗衡……」
「如果我們得到紫霄劍,就阻止他的計劃,至於另外三樣神器,我們再想辦法奪回來。」
蘇木還是有信心的,他也必須要堅持下去,蕭弗凌一日不除,那自己與秦苗苗就一日不得安寧!
「對了,這次為何不見安羨離與你同來?」今日一早行色匆忙,蘇木還沒有來得及詢問安羨離的下落。
突然聽到蘇木提醒安羨離,柳凡神色顯得有些不自然,他們倆之間的恩怨柳凡一清二楚,雖然暫時維持著平和,但是他了解安羨離,殺父滅門之仇他是不會就這麼放棄的,這也是柳凡最為擔心憂慮的一點,自己被夾在中間,真的是左右為難……
「他本是與我一同而來,但是前幾日他突然收到了一封信,是他的妹妹託人將信帶過來的,他放心不下,就按照信上的地址去尋他妹妹了……」柳凡並沒有隱瞞安羨離的行蹤,就得前幾日,安子衿確實給安羨離送了一封信。
可是蘇木聞聽此事眉頭卻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在齊國的時候安子衿突然消失,自己一直在派手下探尋卻毫無結果。
蘇木還記得那時她說自己失憶了,雖然提起她還有一個哥哥尚在人世,但並未說出姓名,她是如何得知安羨離就是她的哥哥呢?究竟是治好了失憶,還是一開始她就在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