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利用秦如畫
左思右想,秦苗苗便沒再推脫,陳遠伯說的有理,若是皇上知道自己逃跑了,恐怕會派人在城裡四處探查,他早就查清了自己的底細,手下的鋪子和宅子是萬萬不能回去了。
蘇木的君侯府也是白搭,雖然皇上不會明面派人把守,但是暗地裡一定會將蘇木的君侯府守得死死的,只怕就等著她自投羅網呢。
秦苗苗逃跑的第二天,陳遠伯就帶回了消息,剛剛回來的他神色有些慌張,將秦苗苗喚進屋內,將屋內的門窗都關好,才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開口:「秦姑娘,你昨日出宮時偷了宮裡的寶貝嗎?」
無辜的搖搖頭:「沒偷,我什麼都沒拿!」
陳遠伯點點頭,表示相信她,他和秦苗苗認識這麼久了,還是很相信她的為人:「那就應該是宮裡捉人找的借口,宮裡發布告示,說昨晚有一個宮女偷了重要的物件寶貝,潛逃出宮,已經封鎖了城門四處搜捕呢。」
秦苗苗坐在桌子旁沉默不語,看來皇上是跟自己杠上了,給她安了一個通緝犯的罪名,他如果遲遲找不到自己,恐怕就會對著自己在乎的人下手,逼著自己出來,辛虧自己早有準備,就知道皇上會和自己玩這手。
「陳大人,我待在這裡會不會連累你,不如今晚我就離開吧。」秦苗苗始終怕拖累到陳遠伯。
「秦姑娘你先安心的在我府上住著,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人想到你會在我這裡的,只是我還有一事不明,需要你來解惑。」
秦苗苗點點頭:「陳大人您儘管說,我一定知無不言。」
雖然秦苗苗如此說,陳遠伯還是猶豫了半晌:「那個蘇郎中就還武安君蘇木吧,我剛剛來長安任職的時候就發現了,只是他似乎不記得我了。」
秦苗苗神色微凜,有些焦急的開口:「你可當著旁人的面與他相認過?」
「沒有,我們只是打過幾次照面,我並未與他聊天攀談,不過看他定的舉止反應我猜想他是沒有記起我。」陳遠伯回憶著每次與蘇木見面的場景,更加肯定了自己是猜想。
一顆心放回肚子里,仍不忘叮囑:「陳大人,對旁人不要提起你曾認識蘇木的事情,他不記得以前的事了,而皇帝也有意隱瞞,所以你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為好。」
半夜人靜,秦苗苗躺在床上輾轉眠,她現在畏縮在陳遠伯的府上,不敢與外界有任何聯繫,一是怕暴露連累陳遠伯,二是如此困境她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她也只盼著秦如畫那邊能快點傳來消息。
不過秦如畫的消息沒有盼來,卻盼來了另外一個消息,那就是武安君即將與寧國候府二小姐完婚的消息。
蘇木與寧國候府早就有婚約,完婚也在情理之中,但是聽到這個消息秦苗苗心裡卻還一沉,蘇木答應娶安子珏了?
自己算計來籌謀去,還是沒有改變任何事情,她不甘心!她不能讓蘇木就這樣娶了其他女人,皇上她都不怕,一個寧國候的二小姐她更是不怕。既然皇帝遲遲不動手,自己就催他一下。
匆匆穿好衣服,趁著陳府的下人不備,秦苗苗偷了一身小廝的衣服偷偷溜出了府,直奔城中一家鋪子而去。
拿出自己的商行令牌,小二兒恭恭敬敬的將她迎進了門,掌柜的是一個老頭,年歲大,頭髮鬍子都白了:「最近城中的官兵在尋人,把咱們商行的好些鋪子都監視起來了,應該是在找您吧。」
秦苗苗點點頭,拿住袖袋裡的信箋:明日找個人,將這信送到戶部度支使趙大人的府上,一定要交到她二夫人的手裡!」其他的秦苗苗來不及解釋,她需得快點回去。
老掌柜顫巍巍的接過信箋,連連點頭:「大掌柜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幫妥當。您還有其他吩咐嗎?」
秦苗苗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開口,她本是想通知暗中保護自己人去陳府的,可是怕打草驚蛇,就沒在要求。
皇上一定是將她身邊所有的人都監視起,所以在秦如畫那邊沒有消息之前,她是一定不能露面的。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秦如畫早晨起來剛剛梳洗完畢,家丁便捧著一封信來敲她的門:「夫人,早晨有人送了一封信給您,說是您的妹妹!」
秦如畫右眼皮一跳,狐疑的開門接過信,她不認字,信里寫的什麼是一個字也沒看懂。
正當她跟信相面的時候,一路御林守衛呼啦啦衝進趙府,直奔秦如畫別院。
嚇的她一抖,將手裡的信都給掉了。為首的御林守衛手臂一揮:「連人帶信押走!」
秦如畫雖然不認字,但是還是認人的,這御林守衛是皇上的護衛隊,她就是再橫,也不敢跟這群人撒潑耍賴,像一隻打蔫小雞兒,被倆個御林守衛拎著出了趙府。
雖然她官太太做了幾年,但是這皇宮她還是頭一回進。
以前她曾求過自家老爺帶她進宮,可因為她是妾,他家老爺又沒瘋,所以一直沒有得償所願。
今日到時託了秦苗苗的福,終於進了這深宮大院,不過此時的她卻無心觀賞,手腳都被嚇得不聽使喚,還哪有閑心看風景。
被拖進一處暗房,一個大太監領著幾個小太監在房內,大太監居高臨下的站在秦如畫面前,瞟了她一眼:「你就是秦苗苗的姐姐吧。」
秦如畫早就在心裡把秦苗苗罵了千萬遍,她就知道秦苗苗突然親近自己准沒好事兒,不過在皇宮大內她就是心裡炸了鍋,表面也是不敢放肆的:「回大人的話,是的,不過我和她關係不好……」
秦如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大太監的呵斥打斷:「哼!大膽,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還敢撒謊!她和你關係不好還三天兩頭的見面,關係不好還讓你保管賬本?關係不好在如此危機關頭還寫信教你如何自保?」
一串的問話砸向秦如畫,問的她目瞪口呆,原來秦苗苗從最開始接近自己的時候就已經在算計,故意經常與自己見面,還讓自己替她送賬本,她猜到了自己會保留一份,而那封信也是她故意的,故意引來御林軍將自己抓起來。
秦如畫突然明了,跪在地上不住得磕頭:「冤枉啊,大人我是冤枉的!都是她在害我啊!」
大太監冷哼一聲:「告訴你現如想要自保,你就乖乖的把秦苗苗的下落告訴我,若不然你的夫家還有你的父母都要收到牽連,到時候抄家誅九族也是聖上一句話的事兒。」
抄家誅九族!秦如畫嚇得抖如篩糠,顫顫巍巍的開口:「我不知道秦苗苗的下落啊,不過我知道她和大皇子關係密切,大皇子也許知道!」
大太監的目光徒然凌厲,捉住秦如畫的衣領質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秦如畫點頭如搗蒜,她早就嚇得魂不附體,還哪有膽量敢撒謊。
暗室的門被鎖上,門口留下兩個小太監看守。
李公公手裡拿著一封信,呈遞給蘇祖堯,俯身回稟:「皇上,老奴已經去審問過了秦如畫,這信里的內容也得到證實,確實是秦苗苗所寫,而且還從她口中得知,秦苗苗與大皇子關係匪淺……」
原本正在看信的皇帝徒然目光凌厲的望向李公公,陰測測的開口:「可是她親口所說?」
「確實是她親口所說,老奴當時就在場呢。」
蘇祖堯將手裡的信放在面前的桌案上,若有所思的出神。
如果秦苗苗信里說的是真的,安家女兒也曾和蘇木相處過一段時間,那麼說不定也知道自己幾次暗殺蘇木的事情,這個安家的女兒是萬萬不能嫁給蘇木!
頭疼的揉著額角,如今這局勢比他想的還要緊迫,看來蘇澈不僅有野心,已經付出行動了,跟秦苗苗勾結就是最好的證明,只是看那日秦苗苗的表現是被逼著與他合作,如此說來他這個兒子便更加可惡!自己險些如了他的願。
這樣一來蘇木就更不能捨棄,不能放任蘇澈一方獨大。
思量了半晌,蘇祖堯疲憊的開口:「老李,你說我現在該如何?」
李公公身子一僵,思慮了半天,他在揣摩皇帝心中所想,皇帝問他該如何,不是真的要他說出解決的辦法,而是在試探自己,這個多疑的皇帝他伺候了四十幾年,他的一言一行自己早就已經摸透了,自己需得順著他的所想,把他心裡的想法一字不漏的說出來,這樣他才會相信自己是死心塌地的忠於他,是設身處地的站在他的立場:「回皇上的話,老奴以為秦苗苗不僅不用除掉,反而可以變成一枚棋子,她與姐妹父母感情深厚,我們可以利用此來威脅與她,一個有軟肋的貧家女可比一個有權有勢生性跋扈的富家千金好掌控。」
蘇祖堯直直的看著李公公,神色沉聲開口:「繼續說下去!」
李公公暗暗送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這次又躲過了一劫,猜對了皇帝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