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家宴
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陳遠伯,原來她在收完藥材的前一天晚上,就將所有的藥材掉包,將真正的藥材用馬車運回了河西村的宅子里,而被她運回鎮里鋪子的只是些草根樹枝,因為都已經打包裝好,而且有人輪番看守,所以她賭店裡得姦細不會開包去檢驗。
而蘇木和小黑還有三丫,這幾天就一直在河西村守著那些真正的藥材。
那日見到格俊早早的帶人過來,她就知道自己所料的沒錯,而後院起火也全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格俊要親眼看著她的藥材付諸一炬,他才會安心。
接下來她只需表現的悲傷難過一些即可,既然藥材已經被燒了,格俊這幾天就會安生下來,不會再想方設法的在陷害自己,所以她才能順利的將訂單交貨完成。
傍晚秦苗苗和蘇木帶著妹妹們在西街的酒樓定了一間包廂,算是一個小小的慶祝。
這間酒樓的生意不錯,每到傍晚的飯口桌桌爆滿,因為妹妹們都還小,走到哪裡都鬧騰的很,所以秦苗苗定了一間包房,沒有坐在大廳。
幾個妹妹從三丫到最小的老八都是第一次下館子,一個個怯生生坐在椅子上,小手老老實實的放在面前,秦苗苗不說開動,誰也不敢伸手拿筷子。
秦苗苗挨著蘇木坐,見到菜都上齊了,破例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笑盈盈的給蘇木敬酒,裝模作樣的說道:「近幾日要多謝相公幫忙看守藥材,我心裡很是感激,所以敬相公一杯。」
蘇木饒有興趣的看著秦苗苗,非常配合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放下酒杯依舊盯著秦苗苗,詫異問道:「怎麼?敬我酒你卻不喝嗎?」
有些心虛的看了看蘇木,秦苗苗知道自己的酒量有些可怕,現代的時候一杯啤酒就能將她喝的眼冒金星,五迷三道,面前的一杯燒酒下去怕是要讓她瘋上一段時間了。
正思索著怎樣將這個話頭差過去,包廂的門卻被酒樓的小二推開,點頭哈腰的和秦苗苗還有蘇木問了好,有些為難開口:「秦掌柜,門外有一夥兒西域人,說是您的朋友,要進來見您,我攔不住,特意來通報您一聲。」
秦苗苗入座前囑咐過店裡的小二,不許旁人進來,所以小二才過來請示。
可是未等秦苗苗表態,包廂的門已經再次被推開,毫無意外,格俊帶著他的手下也進來了。
秦苗苗看了一眼格俊,臉上明顯帶著不悅,這個格俊還真是陰魂不散,背地裡陷害不夠,還整日陰魂不散的跟著自己,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這麼厚的臉皮!
與蘇木平時的素色衣袍相比,格俊就要招搖的多,他從來都是錦衣華服,身後總是跟著幾個身材魁梧的手下。
活脫脫一個英俊的富家俊公子。
可是秦苗苗卻見不到他的英俊倜儻,見到的只是他的陰險狡詐,她現在不僅僅只是不喜歡他,還有濃濃的厭棄。
所以就算他如何的英俊瀟洒,在她看來也是丑俗不堪。
格俊絲毫不把秦苗苗的厭棄和蘇木的冷淡鄙夷放在眼裡,環顧了一圈屋子裡的人,大大方方的走到一個空位子旁坐下。
正是三丫的身旁,三丫是頭一回見格俊,在此之前甚至從未聽秦苗苗提起過此人。
有些膽怯的瞄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格俊,悄悄得將身子往一旁挪了挪,竟然有些害羞的低下頭。
三丫已經十五了,也到了見到異性羞怯年紀,更何況還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敏銳的感覺到身旁小丫頭的羞怯,格俊含著笑意,看了三丫一眼,轉而側頭對著秦苗苗開口:「苗苗,這位姑娘是你的妹妹嗎?」
秦苗苗滿眼的厭煩,她可沒有心情跟格俊閑話家常,直接忽略格俊的問題,語調生硬的開口:「格俊,這是我的家宴,不想和外人同桌,所以請你離開。」一點不想拐彎抹角,秦苗苗覺得此時撕破臉皮也是可以的,面對格俊的惺惺作態,她看著就心慌氣燥。
格俊撇撇嘴,轉而看著秦三丫,柔聲開口:「這位姑娘,你是苗苗的妹妹嗎?」
三丫沒有想到格俊會和自己說話,本就羞怯的她此時臉像熟透的櫻桃,從里紅到了外,也不敢抬頭,將頭埋的更低了幾分,從嗓子擠出一聲回答:「是的。」
聲音小如蚊蠅吶吶,根本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麼,當然格俊也不屑於聽清她說什麼,他只是故意在氣秦苗苗而已。
果然看到格俊的舉動,秦苗苗氣的炸了毛,像個護崽的母雞般對著格俊躍躍欲試,好像隨時就會撲倒格俊身上撕咬一番,實際上她也是這麼做的,一拍桌子,憤怒的起身,指著門口,語氣里是濃濃的憤怒:「格俊,請你出去!」
格俊看了一眼她,挑挑眉,抬起手拿過三丫面前的酒杯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似乎有些嫌棄,忙不迭的將酒杯推離,轉而揶揄的看著一直一言未發蘇木,目光帶著挑釁:「堂堂武安君怎麼能飲此廉價的酒水,改日我備些薄酒,送到您府上。」
聽了格俊的話,蘇木嗤笑一聲,輕蔑的看著格俊如看著阿貓阿狗一般:「堂堂的格俊王子怎麼離了西域番邦來到大夏就變得如地痞無賴一般,被人幾次三番的驅趕還不離開,難道已經落魄的到處蹭吃蹭喝了嗎?」
「彼此彼此,武安君卸甲歸田,不也做了吃軟飯的小白臉,給女人看家護院嗎?」格俊雖然面上滿是笑意,但是眸子卻是陰冷黑沉。
蘇木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細細品嚼,似乎沒有聽到格俊的話一般,放下筷子思索了好半天才悠悠開口:「看來每年的獻貢定的少了,今年還要加上幾成,才能讓格俊王子乖乖的回去放牛牧羊。」
雖然格俊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不過他衣袖下緊緊攥著的拳頭還是暴露了他此時得憤怒,都是蘇木,若不是他帶著軍隊掃平了西域各部,他們何須每年似奴隸一般來給大夏進貢朝拜!所有的壯馬肥牛全都給了他們,自己的部民吃不飽,穿不暖,還要受著大夏剝削壓迫,去年他的同胞哥哥因為獻貢時得罪了大夏宮裡的太監,竟然被處死!
堂堂的部落王子竟然不如大夏皇宮裡的一個閹人,叫他如何不氣。
雖然他不喜歡部落里的爭鬥,但是他既然作為部落的王子他就有不可逃避的責任,已經在外邊逍遙玩樂了十幾年,也是時候肩負起他該擔的責任了。
最開始他本來心裡感激蘇木和秦苗苗可以收留他的,不過當他知道蘇木就大夏武安君的時候,所有的感激頃刻間華為烏有,蘇木是大夏功勛卓著的武安君,卻也是西域各部共同的敵人,人人都恨得他咬牙切齒。
強壓下心中幾欲爆發的怒火,起身告辭。現在他還不能明著和蘇木叫囂,不過不用等太久,等他將大夏這邊布置完成,他會帶著他勇敢善戰的部民將大夏奪走他們的東西一一搶回來。
原本是高高興興的一頓飯,因為格俊的到來鬧得秦苗苗興緻全無,不過也僅僅是秦苗苗和三丫食不知味而已,蘇木是根本沒有把格俊放在眼裡,而其他的幾個小傢伙也沒有把格俊放在眼裡,因為她們的眼中只有滿桌子的雞鴨魚肉。
夜間在房裡,秦苗苗拿著賬本和算盤,正在核算這一次自己賺了多少銀子。蘇木家坐在一旁品著茶,目光悠遠的看著窗外。
帶秦苗苗將賬目核對完畢,滿意得將賬本放好,笑嘻嘻的坐在蘇木身邊,討好的看著蘇木:「相公,你在想什麼呢?」
蘇木回神,抬手捏了秦苗苗的臉一下:「什麼也沒想,在等你算完賬,好睡覺呢。」
秦苗苗反捂住蘇木的手,笑意加深:「相公,我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是那幾個要關門的鋪子嗎?」蘇木早就將秦看了個裡外通透,她想的什麼蘇木不猜也知道。
秦苗苗俏皮的笑了一下,跑到蘇木的身後,雙手搭在蘇木的肩頭,輕輕揉捏,一派討好的架勢:「相公真是厲害,一下就可以猜到我的想法,不過相公既然猜到了,是不是打算把那幾個鋪子都給我呢?我不是白拿的,我可以付你房租錢。」
蘇木十分享受的閉著眼,此刻他覺得安逸又美滿,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你想要就拿去吧,不過你要這麼多鋪子都打算收藥材?」
「這正是我要和你說的第二件事呢,藥材收購隨著天氣走,淡旺季太過明顯,所以我想思量一下再做些別的生意。」
秦苗苗早就在心裡有了打算,如果想將生意做的再大一些,她就要考慮在經營一點其他的生意了,畢竟藥材有局限性,依照她現在來講,這鹿兒嶺的藥材市場已經基本飽和了,她就是講鋪子開得再多,盈利的金額也不會在上漲多少了,所以她要開展一下其他業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