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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後院失火

  秦苗苗的厭惡與不屑清楚的寫在臉上,而格俊選擇性失明,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把秦苗苗的憤怒放在眼裡。


  就在二人大眼瞪小眼準備開始新一輪口水戰的時候,店裡的夥計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見到秦苗苗還沒開口說話,手先往鋪子后的裡屋指,說起話來結結巴巴:「掌柜的,掌柜的快去,快去後院吧,著火了!著火了!」


  聽了夥計的話秦苗苗眼睛瞪的老大,還沒開口人先搖晃著退了幾步,要不是身後有椅子擋著人就栽倒在地上了。


  格俊聽到著火的消息也是臉色一變,不過他要比秦苗苗鎮定許多,越過櫃檯扶住秦苗苗搖搖欲墜的身體,對著身後的夥計使了個眼色:「你們快去幫忙救火!」


  秦苗苗似被他的聲音喚得回了神,推開他的攙扶,踉踉蹌蹌的往後院奔,可是腳下卻似生了枝節,磕磕絆絆的怎麼也走不利索。


  格俊跟在她身後也向後院趕去,人來未到後院的庫房,煙火之氣就已經飄散過來,整個過道濃煙滾滾。


  只是這些秦苗苗都顧不得了,還是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沖。


  她來到後院時,火已經上了大堆,幾尺高的火苗呼呼啦啦燒得正旺,滾滾的濃煙打著旋兒往天上沖。


  店裡的夥計提桶的提桶,端盆的端盆,來來去去的正在運水撲火。


  可是已經燒到這樣情況下火根本就撲不滅了,救火的人根本幾靠不了近前,現在能做的只有將火勢控制住,不在粘連其他的房子物件。


  秦苗苗剛在還戰戰兢兢,可是在看到大火的一瞬,人愣愣的呆住了,也不哆嗦了,也不打顫了,整個人似傻了一般,死死的盯著著衝天的大火。


  看了半晌,眼睛盯著酸了,便有大顆大顆的淚珠滾下來,一顆連著一顆,狠狠的砸在地上。


  藥材屬於易燃物,著起火來沒得救。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燒光,這大火燒了足足有一個時辰,秦苗苗就站在一旁看了一個時辰,隨著火越燒越旺,她眼裡的光卻越來越暗,最後隨著噼啪作響的火光消失殆盡。


  格俊在一旁開始還柔聲勸說,但秦苗苗始終如木頭一般,根本聽不見他的話一樣,到最後他也乖乖的閉了嘴,只是陪著秦苗苗一同站著。


  漸漸的火苗見了頹勢,而那堆在院子里的幾十包藥材也變成了矮趴趴的一堆黑灰。


  秦苗苗上下滑動了一下喉嚨,她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喉嚨里想被塞進了刀片,剌得她肉疼,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格俊抬手攬住了她纖弱的肩膀,收起弔兒郎當的放蕩模樣,柔聲開口安慰:「苗苗,你別太難過,會有解決的辦法。」


  秦苗苗木納的轉頭,神情獃滯的看著格俊,只是她的目光太過悠遠,似穿過了他一般。


  秦苗苗皺了皺眉頭,不敢眨眼,一眨眼眼淚就會落下來,最後拼勁渾身的力氣,給了格俊一個十分滑稽的笑容,她此刻已經顧忌不到美醜了,她的心滿是沮喪,剛在夥計們端的一盆盆的水好似都潑在了她的心上,浸得她通體發涼。


  抬手撫掉格俊搭在肩膀上的手,轉身回頭,搖搖晃晃的朝著裡屋走去。本就纖細瘦弱的背影似乎在一瞬間被抽幹了所有生氣,薄的如紙片一般,弱不禁風。


  格俊望著秦苗苗走遠的背影,轉而又看了看還在絲絲拉拉冒著青煙的灰堆,最後也轉身離開了。


  傍晚時分,秦苗苗才從房裡出來,她重新洗了臉,梳了頭,但是整個人依舊憔悴不堪。


  開口時聲音沙啞,嗓子似被砂紙剛打磨過一般:「從今天開始鋪子關門歇業,我也不想連累你們,待會領了工錢就都離開吧。」


  幾個夥計想要開口勸一勸秦苗苗,可他們嘴笨舌長,也說不出什麼寬人心的話來,最後也都作罷了,更何況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也不是誰說幾句就能過去的。


  一個個的垂著頭,領了工錢灰溜溜的走了,不是他們不講究,可是誰也不願意拿自己的命鬧著玩,這訂單是皇家下的,後天就到了交貨的日子,這些藥材是奔走了半個月才選出來,湊齊的,任憑誰有天大的本事,一天之內也都是再湊不齊拿不出的。


  延誤了皇家的訂貨單子,可是傾家蕩產賠上性命的大事,這個節骨眼任誰都得摘干抹凈躲得遠遠的。


  秦苗苗一個人坐在敞著門的鋪子里,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總有人站在門口往裡看,街坊四鄰都知道秦苗苗的後院起了大火,燒了大堆的藥材,看熱也罷,瞧著可惜也好,反正走過路過的都要往鋪子里望上一望。


  秦苗苗像一尊雕像似的杵在鋪子里動也不動。


  天徹底黑透了,秦苗苗起身將店門關嚴,鎖住,一個人往後院的裡屋走去。蘇木這幾日又出去辦事了,整個前廳後院就只剩她一個人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有人發愁,也必定會有人歡喜,隔著一道街的客棧老闆整個下午樂得嘴都合不攏,走起路來腳下都生了風。


  夥計們進進出出往一間上房搗動著酒菜,客棧老闆也端著一攤子好酒樂顛顛的進了屋子。


  屋裡還有三個人,濃眉大眼,高鼻樑深眼眶,一個坐著,兩個在他身後守著。


  客棧老闆哈巴狗一般的殷勤,將酒放在桌子上,滿臉的褶子都擠到一起,笑得牙磣極了:「格俊公子,這次要謝謝你為出了一口惡氣,要不是你手下在她鋪子里當差,我們這把火還不好放呢,這回看那個娘們還怎麼囂張。」


  格俊冷著一張臉,瞟了客棧老闆一眼:「張老闆客氣了。」


  滿臉堆著假惺惺的笑,抱著酒罈子將格俊面前的被子倒滿,張掌柜笑嘻嘻的蹭坐在椅子上,給自己也到了一杯,捧著杯子敬酒:「格俊公子,不知下一步要怎麼做呢,那個娘們跟縣太爺關係匪淺啊,每次犯事都被姓陳的給擋了回去,就連上次醫死人也是他在暗中幫忙,不然那個郎中怎麼會這麼容易從牢里出來。」


  格俊瞟了張掌柜一眼,面前的酒杯並未端起,一個客棧的小老闆還不配與他同桌對飲。


  見到格俊遲遲不回應自己的敬酒,張掌柜尷尬的笑了笑,悻悻的收回酒杯。


  「接下來的事就不勞張掌柜費心了,如果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我手下會來找你的,至於我們還是少見面的好。」


  格俊話音剛落,人已經起身離開,不屑和輕蔑明晃晃的掛在臉上,絲毫不加掩飾。


  張掌柜低眉順眼的立在一旁,等著格俊一離開,立馬現了原型,將手裡的酒杯狠狠的推到一旁,口中罵罵滋滋:「哼,西域蠻子,有什麼可神氣的,還不是年年都要給我們大夏進貢獻禮。」


  第二天一早,秦苗苗剛剛起床,就聽見了敲門聲,一聲高過一聲,一下急過一下,秦苗苗來不及多想,將門拉開。


  陳遠伯一身官服立在門口,見到秦苗苗滿臉的憔悴樣,心中瞭然,此時的他也不知道該以什麼表情面對秦苗苗,要不是他,秦苗苗也不會惹禍上身,開口時帶著濃濃的愧疚:「秦姑娘,是我給你惹了麻煩事,要不是我,你也不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苗苗開口打斷:「陳大人,進來說話吧。」側身迎進陳遠伯。


  鋪子閉門閉窗的捂了一晚,屋子裡有很重的藥材味,突然從外邊進來會覺得有些嗆人。


  陳遠伯讓手下的守在門口,獨自進門,剛剛在椅子上坐穩,便又開口,這次他顯得有些急切,聲音壓的很低:「秦姑娘,趁著還有一天的時間,你趕緊收拾東西和蘇郎中還有你的妹妹們走吧,剩下的事交給我,我來處理。」


  坐在他旁邊的正在擺弄手指的秦苗苗有些意外的抬頭看著他,在她的印象里陳遠伯雖然算不上剛正不阿,但也是個正直律己的人,雖然幾次幫過自己,但是也都不是徇私枉法,隨意篡改法規,這次如果自己跑了,他會很難做吧。


  雖然她不會跑,但是她還是很感謝陳遠伯能和自己說出這番話,能夠替自己的安危著想:「陳大人,我不會走的,是我的疏忽大意,所以後果要我自己來承擔。」


  「難道你真的以為只是疏忽大意這麼簡單嗎?這次明顯是有人在針對你,想置你於絕境。」陳遠伯覺得秦苗苗雖不是聰明絕頂,但是這事仔細想想也能明白其中一二。


  秦苗苗苦笑著搖搖頭:「陳大人,您不必為我擔心了。到是我心裡歉疚辜負了你的一番期望。」


  陳遠伯勸了又勸,但是始終沒有說動秦苗苗離開,這個倔丫頭還真是讓人頭疼,他縣衙里還有堆成山的事情要處理,所以也不能多待,臨走前她又反覆囑託:「秦姑娘,你如果執意不走,我也不再勸說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儘力幫你的!」


  送走了陳遠伯,店裡就又剩秦苗苗一個人了,沒人說也沒人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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