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小玉離開
小玉終於顯化出自己的本體，一個紅粉骷髏頭，通體晶瑩剔透，流光溢彩，宛若珍貴的玉寶石一般。
她當初融入金剛杵，成為金剛杵的器靈。如今和金剛杵完成完美的融合，金剛杵也成了她這顆骷髏頭的一部分。
「小玉。」
周文熱切的叫道，眼角不由的有淚水溢出。當初為了幫助自己，她勇敢的捨棄自己，和遠古四大族的始祖殘魂融合，凝鍊出那件驚世駭俗的神器。
最終那件神器被周刑天控制后，發出驚天一擊后，崩潰開來，小玉也徹底陷入沉睡中。
如今小玉再度以之前那個骷髏頭的樣子顯現出來，周文就倍感親切。
「周文。」
小玉亦是看向周文，叫道。接著一道荒亮起，一個曼妙的女子出現在周文眼前。
這女子峰巒疊起，曲線完美，絕對是一個禍水級的人兒。只是臉上稍顯稚嫩。但是身材實在誘人，亭亭玉立，前凸后翹，縱使是周文看了，也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當初周文的識海空間晉陞為葬天界后，就有世界本源之力垂落下來，助小玉凝聚出了完整的靈魂。
如今那骷髏頭融入她的靈魂內，讓小玉處於半虛半實之間，既有人的生氣，又表現出魂的飄渺，總之很奇妙。
「看什麼呢？」小玉瞪了一眼周文，嬌喝道。
剛剛出現，還有一絲絲的久違重逢的感傷。雖然之前她一直以金剛杵的樣子在葬天界內，但是總是缺那麼一絲的感覺。
如今她以靈魂肉身的形象出現在周文眼前，就頗有一種很長時間未見的錯覺。
但是當捕捉到周文那貪婪痴狂的目光時，她的所有感傷的情緒就一掃而光了，心裡憤憤的罵道：「真是個登徒子。」
不過從心底某處升起的某種莫名的竊喜，卻又讓她很無奈。
「咳咳！」周文乾咳了幾聲，別過頭去不再看，頗是有些尷尬。
他修鍊法相萬千，乃是靈魂之法，如今更是達到分身境巔峰。修鍊起來，有凈化靈魂，蕩滌一切慾望之功效。
無論多麼驚艷的女子，在他眼中都是紅粉骷髏，心底不會起絲毫的波瀾。那金身骷髏，穿上人皮，變化的絕世美女，曾騙了無數的大能，但最終還是栽在了周文的手裡。
可是當小玉出現在周文眼前時，法相萬千的功效似乎就消失了。
「你也是一具骷髏，如何演化出自己的靈魂的？」金身骷髏大驚，他眼窩中明亮的藍色鬼火劇烈跳動，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前路。
「我並未死去，只是受了重傷，肉身破滅，靈魂亦是被震碎，只餘一絲殘魂，附著在這這顆骷髏頭上，過了不知多少歲月。直到遇到他，我的人生才有了改變。」小玉幽幽的開口。
「這也是同理。我雖然已經死亡，但是仍有一絲的執念殘留，等同於一絲的殘魂，若是我能重新凝聚靈魂，還陽的可能將會很大。」金身骷髏激動的叫道，他看到了前路，確切的說，是自己的未來，這關乎著他能否成功還陽？
其實很長的一段時間來，他也一直心中犯嘀咕。自己修鍊萬載歲月，將一身骨骼盡都是轉化成金色。這無數歲月來，他一直以人類的新鮮血肉滋養自己，使自身骨骼保持一定的活力，目的就是為了等到天地大變時，出去尋找萬靈草，徹底還陽，再重生一回。
但是他也拿不準這種法子能否成功，最終可能會引來大恐怖，神魂俱滅，億萬年的準備盡做了別人的嫁衣。
「你到底是怎麼才凝聚成完整靈魂的？」金身骷髏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想知道？」周文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的冷笑。
「想！」
「很簡單，臣服於我，我便助你凝鍊成完整的魂魄。」周文道，這金身骷髏異常重要，若是能收服它，那麼自己便可以在這片密林里暢行無阻了。
這片密林很古怪，雖然也屬於外三陸，但是似乎又獨成一處。那將自己等人拍進這片密林的是何人？那神秘的王庭又是怎樣的組織？
只有收服了這金身骷髏，一切就都迎刃而解。
「哼。」那金身骷髏冷哼道，「我是上古大能，雖然只餘一絲執念，但是有自己的骨氣，絕不可能做別人的僕人，要我臣服於你就別想了。不過，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
「哦，什麼交易？」
「你要收服我的目的無非就是要了解這片密林。而我也想知道她是如何凝鍊出完整的靈魂的。所以，我們之間可以彼此交換，這樣對誰都好。」
「這樣也不是不可。」周文沉吟半晌，開口道，「不過，縱使你知道她是如何凝鍊成完整靈魂的，恐怕也根本做不到。」
「為什麼？」金身骷髏道。
「因為她能夠徹底凝鍊出完整的靈魂，完全依賴於純真的世界本源之力的洗滌。」周文一字一頓的開口，「這種世界本源之力，必須是一個世界晉陞的過程中，所釋放出來的本源之力。而且還必須得得到世界本源的認可，才可以。」
「這怎麼可能，一個世界的晉陞，必須得需要磅礴的能量才能做到，這完全需要數十億萬年的積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她……」金身骷髏連連搖頭，隨即他看向小玉，眼窩中的鬼火越發的明亮了，「你的意思是她曾接受過世界本源之力的洗禮？難道是無盡大陸晉陞了？不，這不可能，無盡大陸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世界，不等同於一般的小世界，中世界，如果成功晉陞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生活在無盡大陸的每一個人都會立地成聖。」
「自然不是無盡大陸。」周文開口道，接著他眉心發光，葬天界從中掠了出來，只有手掌大小，懸浮在周文的掌心上，一絲絲的世界之力流淌。
「這是？」金身骷髏好奇的道，隨即他驚呼出來，「這是一方小世界。」
周文點點頭，道：「不愧是上古大能，頗有見識嘛。」
「我道之前你眉心發光，將無數的怨靈引入其中，還以為只是你修鍊的某種功法，卻不想竟是一方小世界。竟然還有輪迴存在，日升日落，晝夜交替，一年四季，靈氣濃郁，往複輪迴，這是一個完美的小世界啊。怪不得你小小年紀，只有區區道境五重天的綿薄實力，卻可以不受我的媚術印象，擁有強大的神通。你果然是身有大氣數的人物，實在是不可思議，未來必將成為一方巨擎。」金身骷髏語氣中充斥著濃濃的驚駭之色。
「多謝前輩誇獎。」
「這不是誇獎，是就事實而言。」金身骷髏道。
「我便是在他的識海空間蛻變成為小世界的時候，經由世界本源之力的洗滌而凝聚出完整靈魂的。」小玉向前走出一步，幽幽的道。
「不錯，不錯，身負一方小世界，的確是不凡。只是這小世界要想晉陞為中世界難度太大，甚至就是不可能。所以，看來我還是沒有希望了。」金身骷髏遺憾的道。
「這是一方完美世界。本身擁有強大的生機，而且每一日都在發生著變化，擁有強大的生機之力。前輩我也不要求您臣服於我，做我的僕人。你說的不錯，你乃上古大能，要你做我的僕人，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不過，我們可以合作。你可以進入葬天界內，受世界滋養，也能維持骨骼長盛不衰，也不再需要用活人血肉去滋養。等到了外三陸，你得到萬靈草可以在葬天界內完成還陽，可以避免一定的災禍。若是葬天界能蛻變晉陞成為一方中世界，對您也大有裨益，還陽成功的幾率又增大幾分。」
金身骷髏沉吟一會兒，最終點點頭，道：「也行，不過，我提前聲明，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不是你的僕人。我若是想何時離去，便何時離去，你可不能攔我。」
周文哈哈一笑，道：「這是自然。」
當下他走到金身骷髏跟前，沖他伸出手去，道：「合作愉快。」
金身骷髏亦是伸出手骨，同周文的大手握在一起。
一人一骷髏就此達成合作關係。
隨即周文拍拍金身骷髏的肩膀，看了看地上的那張人皮，道：「前輩你還是穿上這張皮比較好看，至少是比較養眼。」
「哼。」金身骷髏冷哼一聲，道：「現在我可以進你那葬天界了吧。」
周文點點頭，道：「這是我們的合作內容，你想什麼時候進，都可以。」
當下，他大手一揮，那金身骷髏便是被他收進了葬天界內。
不過周文乃是葬天界的主人，確切的說周文就是葬天界的本源。早就劃定了一塊地域供金身骷髏活動，別的地方那金身骷髏都去不得，自然也打擾不到裡面的垂天宮諸人。
「周文。」小玉盯住周文，突然開口道。
「怎麼了？」周文開口，看著小玉那張半實半虛的絕世容顏。
「我要走了。」小玉幽幽的開口。
「走？」周文吃了一驚，趕緊道：「去哪裡，為什麼要走？」
「我感受到了我的那一半兒的靈魂，她在召喚我。」小玉幽幽的道。
周文聞言，心中一沉。看來應該是那玉碧落。當初她從葬天界出來，目的就是為了尋找自己的那一絲殘魂和那一顆骷髏頭。
當初周文就知道玉碧落就是小玉遺失的一大部分靈魂，也是小玉記憶喪失得根本原因。
當初他就曾想告知小玉此事，但就害怕小玉就此離去，一直未曾有勇氣告知小玉。但兩者之間存在感應，終究還是互相感應到了。
「真的要走么？」周文黯然的道。
小玉沉默半晌，點點頭，道：「是的，要走。」
周文叫道：「你已經徹底凝鍊出來了完整的靈魂，完全可以做一個獨立的自己，為什麼非走不可？」
小玉搖了搖頭道：「但那畢竟不是我，那樣的我，並不完整。我們本是一體，分開數萬年，是時候融合了。那才是我，真正的我。」
「那你還會回來嗎？」周文幽幽開口，語氣黯然，「或者說，那個小玉，還是我現在認識的小玉嗎？」
「不知道。」小玉搖了搖頭，看著周文，也是眼眶泛紅，最終她幽幽開口：「對不起，周文。我必須找回自我，也許我會回來，也許可能不再回來。謝謝你這些時間的照顧。」
最終她化作一道光，破空而去。
那是一道燦爛的霞光，明亮了整個天空，最終消失在天際。
周文怔怔的望著那漸漸消失的霞光，終於長嘆出一口氣。
有些人，該離去的時候終還是會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