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樓祖、掌教
「怎麼了？」逍遙上人立即問道，並且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個，被我，被我給扔了。」周文面露難色，隨即他直起身子，頗是理直氣壯的道，「那本就是一件廢物，留著做什麼，還不如扔了的好。」
「小子，你耍我。」逍遙上人氣急，怒目圓睜，沖著周文吼道。
「我沒有啊，真的被我給扔了。這也怪你，沒事兒給我一件廢品做什麼，我當時氣急敗壞，隨手就給扔了。」周文語氣軟了下來，開始解釋。
「你。」逍遙上人氣急，但也在說不出什麼話來。畢竟周文說的有理，扔了也是情有可原。「扔哪兒了？」
「垂天澗。」周文道。
「你，你怎麼給扔那兒了？」逍遙上人氣急敗壞，感覺可能尋不到陰陽匙了。
垂天澗位於垂天峰兩峰之間，是一條河流。水流湍急，周文將陰陽匙扔到垂天澗，隨著湍急的水流，很有可能卷到很遠處，要想尋回難度很大。
「你小子等老夫回來再收拾你。」逍遙上人冷喝一聲，說著大手一卷，就是將周文手中的天仙燈卷了去，同一時間撕裂空間踏了進去。
「哎，你這老匹夫，天仙燈留下啊。給我了，怎麼又給收回去了，還要不要臉了？」周文沖著逍遙上人的背影大叫。但是瞬間，空間裂隙閉合，逍遙上人已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噓。」周文長出一口氣，雙腿發軟，一屁股坐了下來。
周文猜測不錯，這老頭兒實力恐怖，絕對是道境高手，而且不弱，至少都是樓傾城那個級別的。
「媽的，這老頭兒隨手一翻就能將我徹底碾死，忽悠他可真不容易。」
周文依舊是心有餘悸，背部的一大片地方都被汗水打濕，留下一大片的汗漬。所幸周文有識海空間，將陰陽匙藏於其中，不曾有一絲氣息外露。否則，縱使周文再如何舌燦蓮花，那逍遙上人只是一感應便能知真假。
「不行，得找個機會跑路，出去避避風頭。這老頭兒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就能發現我在忽悠他，到時候死一百次都不為過。」周文細想起來越發覺得自己膽大包天，活得不耐煩了。竟然將道境老祖玩弄於鼓掌之間。
如此一來，周文更是心中恐懼，脊背發涼。感覺等到逍遙上人回過神來，自己就要涼涼。
就在此時，突然自行宮大門口掠進一道光束，周文抬手一抓，定睛一看自己手中已多了一副捲軸。攤開了看，原來竟是西門無恨的手信，是要周文去無恨宮一趟。
周文不敢耽擱，當下就是出了自己的行宮，借著天橋來到了無恨宮的門口。
無恨宮是掌教行宮，垂天宮第二大宮殿。頗是宏偉巍峨，富麗堂皇。地面是用母金石鋪就而成，光可鑒人。正門是用珍貴的千年檀木打造而成，有淡淡的檀香外溢，聞起來沁人心脾，頗是暢快。
宮殿門口放置著兩尊玉石打造而成的獅子。這是威嚴與地位的象徵。
門匾上蒼勁有力的刻著三個大字：無恨宮。雖然比不得藏書閣那三個字，但是也是別有一番韻味，透過那字就彷彿是西門無恨在注視著你一般。
西門無恨雖然是凡境九重半步道境，在這垂天宮算不得實力雄厚之人，但是他畢竟是一教之尊。掌管著整個垂天宮，接受著垂天宮所有弟子的信仰之力，底蘊雄厚，縱使是道境高手來了，也未必能奈何得了西門無恨。
這就是一教之尊，掌教的厲害之處。
周文不知道西門無恨找自己所為何事，但還是深吸一口氣，踱步走進了無恨宮。周文走過無恨宮裡面的那個巨大的廣場，來到廣場後面的一座建築物。這座建築物比起巍峨宏偉的無恨宮來，卻是不起眼多了。
而這裡，正是西門無恨的起居處。在西門無恨的手信上，提到讓周文來他的起居處，而並不是去正殿。這說明，西門無恨這次叫周文來議事，是一件秘密的事情，不能為第三人知道。
周文來到起居處門口，正欲抬手敲門，裡面就傳出來西門無恨低沉的聲音，「進來吧。」
周文聞言，放下已經抬起的右手，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西門無恨的起居處格局很是簡單，只擺著一張玉桌，在一扇大大的屏風後面隱隱可見一張用琉璃打造而成的床。玉桌上擺著香爐，裡面正燃著檀香，淡淡的香氣溢出，充斥滿整個起居處。
「周文參見掌教。」
周文沖著背對著自己站立的那道挺直的身子恭敬地道，此時的西門無恨只穿著一件很素雅的衣服，長發也並沒有紮起來，而是如瀑布一般的鋪了下來。這是周文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西門無恨，而令周文意外的是，他竟然在西門無恨的身上嗅到一絲淡淡的香味。
那種香味很清雅，沁人心脾，令人通體舒暢。
這，掌教身上怎麼有這般奇怪的香味呢？
周文滿腹疑惑。
「你來了。」一道低沉而又細細的聲音響了起來，周文初一聽聞，頓時悚然一驚，這竟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
周文靜靜地盯住眼前背對著自己的人，接著在他的注視下，那人影漸漸地轉過身來，儼然是一個女人的模樣。姣好而又精緻的面容，峰巒疊起的雙峰，如玉一般潔白的小手。雖然她穿著一件很淡雅又很普通的長衫，但是依舊遮不住那一絲芳華。
最是惹人矚目的是那眼睛，如星辰一般浩瀚，如銀河一般璀璨，仿若是那眼裡蘊含著一個世界。
周文只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世間哪有如此的女子，只要一出現便是驚艷了一道歲月。
任何芳華在她面前都將黯然失色，唯有她才是那一抹永恆的亮彩。似可以驅走一切陰霾，讓芳華永駐。
周文仔細審視，方才發現眼前這女子竟是那般的熟悉，接著他誠惶誠恐的驚呼了起來：「樓祖——」
沒錯周文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樓傾城，垂天宮三大道境老祖之一。
這次之所以周文沒有一眼認出來，實在是此時的樓傾城跟之前的樓傾城簡直是大相徑庭、判若兩人。之前樓傾城是冰山美人，孤傲而不可接近，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現在的樓傾城如空谷幽蘭，如溫室海棠，平易近人。
「您怎麼會？」
周文狐疑，他其實想問您怎麼會在掌教的起居處，但是卻感覺太過無禮，於是一句話只能生生的縮減為半句話。
「你是想問我怎麼會在這裡？」樓傾城道。那聲音輕柔，若春風拂面。
「是。」周文點頭，如實道。
樓傾城沒有說話，而是緩緩的轉過身去。接著周文看到她的身體卻是開始蠕動，甚至能透過那光滑細嫩的皮膚看見深部的骨骼在動，直至過了半炷香的時間，樓傾城才再次轉過身來。
這次卻令周文大吃一驚，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西門無恨。
「掌教。」周文驚呼。
「周文。」西門無恨發出低沉而又粗獷的男聲，甚至有著男性特有的氣息外放出來。周文再感知去，此刻西門無恨的身上釋放出來的氣息儼然是凡境九重半步道境的氣息。
「這？」周文不能理解。
「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即是掌教西門無恨，又是樓祖樓傾城。」西門無恨道。
周文啞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為是。
他的認知受到了很大的衝擊，這西門無恨竟然就是樓傾城。雖然周文也的確涉獵過一些變身換臉之法，但是對於樓傾城這種變換之法卻是看不穿。這種改造自身骨骼，氣息、修為，使一個人前後判若兩人，沒有一點聯繫的變換之法，周文卻是頭一次見。
「這是我的秘密，亦是整個垂天宮最大的秘密。」西門無恨沉聲道，「而你是除了我之外，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人。」
「為什麼是我？」周文開口。他已經清楚，西門無恨或者是樓傾城將這個秘密告訴自己，肯定是有事要自己去做。
「你還記得那個詛咒嗎？」西門無恨道，「那個關於垂天宮掌教和老祖的詛咒。」
「記得。」周文點了點頭。
「作為掌教，我已至凡境九重；作為老祖，我已至道境四重天，而且不日就將突破。你能明白什麼么？」
「意思是有兩個詛咒將要加諸在您身上？」周文略作思索。
「是的。」西門無恨點了點頭。
「會發生什麼？」周文試探性的問道。
「不知道。」西門無恨搖了搖頭，「這是垂天宮千年來頭一次遇到，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那要我做什麼？」周文直截了當的開口，他知道西門無恨或是樓傾城選定了自己，那麼自己就沒有可能反對。
「無盡魔淵開始蠢蠢欲動，而朝廷會派各宗的傑出弟子去魔域獵魔。我要你代表垂天宮去參加獵魔行動，在那無盡魔淵，奪取一件叫魔心石的東西。」西門無恨緩緩道來。
「魔心石？」周文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不錯，垂天宮各代口口相傳，說是魔心石可解詛咒。而傳說那魔心石就存於魔域，至於是否為真，卻又無人可知了。」西門無恨嘆出一口氣來。
「您要我去魔域只是為了尋找這個連存在不存在都是未知數的魔心石？」周文道。
「是，你可以選擇帶兩個弟子一同前往。」西門無恨道。
「那我選擇小枝，至於另外一個人我再想想。」
「小枝不行。」西門無恨拒絕道。
「為什麼？」周文反問。
「小枝是我的弟子，她有她自己的奇遇，亦有自己的路，不能始終跟你綁在一起。」
「好吧，那我就選擇龍在天和鳳笑笑。」
「好。那就這樣定了，你且回去，三日後我帶你去與其他宗的弟子匯合。」西門無恨道。
「是。」周文躬身道，接著他直起身子，正欲轉身出去，卻又突然間想起一事兒，便抬頭望向西門無恨，道：「掌教，弟子有一事，不知該問不該問？」
「說吧。」
「您既然既是掌教又是樓祖，那您到底是男的——還是——」
周文這句話還沒有完全問出來，就是聽到一聲輕叱：「滾。」
接著周文就是感覺被一股子大力掃了出去。周文出了垂天宮，看著裡面，自言自語道：「看這脾氣應該樓傾城才是她的本身。還好、還好，只要是大美女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