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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出鍋

  「素班是怎麼死的?」彭宗梁問。


  素班死的時候我就在現場,反正也不是死在我手裡,跟我沒啥關係。我便把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都說了。


  剛剛和那女孩講我們是怎麼被抓的,現在連口氣都沒歇著,又給彭宗梁描述素班死的情景,說得我口乾舌燥。我問他能不能喝口水。


  彭宗梁氣笑了:「你真可以,還要水喝,說完了你就去死了,喝什麼水。」


  我嚇的直眼了:「老彭,秀才,咱倆可是好哥們,你別害我啊。」


  彭宗梁叼起煙:「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你和素班有關係,也是道法中人,難道你也是從泰國來的?」我小心翼翼問。


  彭宗梁哈哈笑:「你小子是真聰明。我確實是泰國人,和素班同出一門,我算是他的師兄吧。」


  我喉頭咯咯響:「你這麼年輕怎麼還是師兄?」


  彭宗梁呵呵自嘲:「年輕?不年輕了,我比素班先入門二十年。看不出來吧。他是我最小的師弟,也是我師父的兒子。我師父說了,如果我的兒子在你的地盤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別回來見我了,直接死了得了。」


  我聽這話鋒不對,趕緊說:「老彭,冤枉啊,跟我沒關係。殺你師弟的是一個叫長生的人,對了,他師父是遼寧鐵剎山的道長。你去那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彭宗梁說:「誰殺的先放在一邊不說,我問問你,有一部法本叫《萬經之經》,你知不知道?」


  我咯噔一下,彭宗梁繞了這麼一圈,最後還是沖這部經書來的。


  我猶豫一下:「不知道。」


  就這一猶豫,讓彭宗梁抓住了這個瞬間。他呵呵笑著:「你撒謊沒用。我師弟就是為了這部法本來到了中國,你見證了他整個鬥法的經過,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部法本?」


  我趕緊說:「我是聽說過,可,可是沒見過。」


  「我師弟死在你們村,必然是得到了法本的下落,要不然他不會去的。王強,你說話太不老實,說一半藏一半,我問一句你說一句,你這樣我就不高興了。」


  彭宗梁從兜里掏出一個黑球,用手輕輕一摸,黑球伸頭伸腳竟然變成一隻甲殼蟲。


  我屏住呼吸,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我記得素班就養著這樣的毒物,平時看上去是佛珠,一旦出手的時候,佛珠就會長出手腳,變成蟲子,可以展翅在天上飛。


  他們的手段很相似,果然是師兄弟。


  彭宗梁把這隻黑色的甲殼蟲放在我白花花的肚皮上,只見甲殼蟲爬了起來,皮膚上傳來細細痒痒的觸感。


  我緊緊盯著甲殼蟲,只見它爬到了我的肚臍眼附近,然後頭朝下,開始用爪子刨著肚臍,我是又疼又癢。


  我用胳膊肘撐著身子,頭部勉強抬起一個角度,看著這種蟲子,卻沒有任何辦法。


  這隻甲殼蟲拼了命往我的肚臍里鑽,時間不長,整個頭和長須子已經伸進去了。我渾身酥麻,疼倒不算太疼,可這個視覺刺激受不了,一想到整個蟲子要從肚臍鑽進去,我全身麻得都要爆炸了。


  我帶著哭腔說:「老彭,你是我哥行不,是我大爺行不行,趕緊把它拿出來啊。」


  彭宗梁掏出打火機,用火苗去燒甲殼蟲的尾部。蟲子吃不住疼,爬得更快,也就三五秒鐘,大半個身子已經鑽進我的肚臍里。


  我實在是挺不住,大聲喊:「我知道那法本的下落,我知道,你趕緊拿出蟲子啊。」


  彭宗梁一手捏住甲殼蟲的尾巴,輕輕往回拉,把蟲子又從我的肚臍里拽了出來,整個過程,他拉得極慢,就讓我這麼看著。


  等把蟲子整個拿出來,我渾身都被冷汗浸透,撐著的胳膊肘又酸又麻,我再也堅持不住,躺在桌子上,氣喘吁吁。


  彭宗梁用手拉開我的褲子。因為我是在工廠被抓來的,下身還穿著廠子里的工作褲,他用刀子把褲腰帶割開,然後拉開褲子一條縫兒。


  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哭著說:「彭哥,彭哥,咱別玩了行不,我是真怕你了。」


  彭宗梁捏著亂動的甲殼蟲,作勢要塞到我的褲子里,我嚇蒙了。這蟲子見眼兒就鑽,鑽肚臍也就罷了,可真要從我下身哪個洞鑽進去,那絕對生不如死。


  「那你現在詳詳細細,把我師弟死時的過程再說一遍,這次不要有一個細節是編的,我能聽出來。」彭宗梁說。


  我緊緊盯著他的手,生怕把蟲子扔進褲子里,我說道:「你師弟素班確實是沖著法本去的。」


  我把當時發生的過程詳詳細細又說了一遍,和第一遍的說法沒什麼太大出入,因為本來就是大實話。


  我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別找我們啊。素班是死在長生的手裡,《萬經之經》的法本落在我們村叫張宏的人手裡。」


  「張宏呢?」彭宗梁問。


  「他說過要出國,我估計是去東南亞了吧,他把法本一起帶走了。」我說。其實這是撒謊,法本的原本張宏還給我了,三舅讓我背下來燒了,我沒聽,藏在枕頭底下。


  反正張宏現在下落不明,死無對證,彭宗梁再厲害也不知道其中的貓膩。


  彭宗梁說:「說來說去,發生的事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苦著臉說:「真沒關係,我是無辜的,我是大大的良民。彭哥,我要跟你舉報,殺你師弟的長生頂不是個東西,你師弟死後,隨身帶著的那些錢財寶物,都讓他搜刮乾淨,連根毛都沒留下。」


  「張宏、長生……」彭宗梁念叨著,用心記住這兩個名字。


  他點上一根說:「師弟的仇我自然會報。如今分身已毀,我也露了相,不能在這裡待下去。我要封存這裡,你們這些知情者全部要死。然後我會去鐵剎山找那個人報仇,報仇之後,我要親自趕赴泰國,去師父那裡領罪。到時候會怎麼辦,全憑他老人家一念之間。」


  「你的師弟其實未必是死了。」一個女孩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來。


  我們一起看過去,說話的人正是被抓來的那個清秀女生。她抱著膝蓋,坐在乾草上,十分認真地看著彭宗梁。


  彭宗梁看著她:「我就知道你不一般。」


  他撇下我,大步流星走過去,打開了關押女生的牢籠。


  這個女孩慢慢站起來。


  我躺在桌子上,拚命側著臉去看,光線下,能看到女生兩條白白的長腿,她個子不高,一米六左右吧,卻小鳥依人,自有動人之處。


  她不慌不忙從籠子里走出來。


  彭宗梁還挺憐香惜玉,並沒有用繩子捆她,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師兄沒死?」


  這個女孩撿起一根棍子,在地上慢慢畫著圖案,我勉強側著身子去看,這一看大吃一驚,這女孩畫出來的竟然正是素班死時臉上的圖案。


  「就是這個,」我喊了一聲:「素班死的時候,臉上的圖案!」


  女孩把棍子扔在一邊,沒有表情。


  「這是降靈術里的封魂咒,」彭宗梁疑惑:「你是怎麼知道的?」


  女孩用手一指我:「剛才聽完他說的故事,我就猜到了幾分。你師弟素班臨死前,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留下肉身,用降靈術封印了自己的陰魂,把自己變成了小鬼兒。」


  她的說法和三舅一模一樣。


  彭宗梁看著她:「你果然是道法中人。那天我就看你不對勁了。」


  我喉頭咯咯響,說道:「你,你不是說不知道怎麼就被抓來的嗎?」我故意把這話說出來,就為了禍水東引,讓彭宗梁的心思全都讓在那女孩身上,轉移戰鬥方向。


  這時候,錢明文在黑暗中說:「兄弟,我說什麼來著,這姑娘一張嘴我就知道有貓膩,撒謊撂屁,全是漏洞,也就你吧,還當個真事聽。」


  彭宗梁看著這個女孩:「那是半個月前,我在黑夜中調息,準備吸收黑缸里木頭人的精華,可過程中出了岔子,導致陰氣外泄,這才使得當時在車間里五個值班的工人迷亂了心境,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全部突發心臟病。也就在那時,我發現了你,大半夜你一個姑娘不在家呆著,出現在法陣周圍,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抓你來的半個月里,你隻字未提,什麼話也不說,怎麼現在冒出來了。」


  女孩笑笑,白皙的臉上浮現出迷人的笑意:「火候差不多了。中國有句老話,治大國如烹小鮮,做什麼事都要講究火候,做菜要在最關鍵的時候出鍋,味道才能好。現在就到了出鍋的時候。」


  「你到底是誰?」彭宗梁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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