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命
鳳麟寒心頭一緊,陰陽醉……
他好像從哪個地方聽過這個名字呢?
對了!
當初凰道九曾經說過凰新雪好像中的就是……陰陽醉???
他還曾經幫忙去尋找藥材呢。
倘若凰新雪曾經中過……她又是換過了凰新月身體的血脈……電光火石之間,鳳麟寒腦海中突然思緒清晰了許多,更是理清了這些關係。
那陰陽醉,是凰新月所中!!!
難道當初她修為全無,也是因為身中蠱毒才會如此的嗎!
鳳麟寒內心猶如驚濤駭浪一般震驚,眼眸中更是帶著濃濃的不可思議,他曾隱約之間聽江月煙和凰新雪提過……
好像凰新月不能修煉是因為凰道九在她身上藏了什麽東西……
那東西是蠱??
不……
這不可能,凰道九怎麽可能懂蠱術呢?
凰家跟隨鳳家開創鳳安國幾千年,世代安分守己,替鳳安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曆代先祖也不曾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
凰將軍不是巫蠱師的傳人的,凰新雪也不懂那巫蠱之術……
何況這倆人現在還在他師傅那醫治呢,要是發現了什麽異常師傅一定會同他說的,再說了……
這凰家要真的是蠱師,凰道九又怎麽會沒手段保護自己,弄得現在不醒不死,好像是一具尚且還能喘氣的屍體一般。
但,倘若這倆人不是蠱師的話,那麽他們弄到的陰陽醉……一定是有相熟悉的人給他們的,那樣才會用!
是誰!!!
原來鳳安國早在那麽多年前就已經出現過巫蠱師的蹤跡了嗎???
可恨他們現在還身在謎團之中不曾發覺真相。
金疙瘩眼眸中帶著愁雲,“對,她體內的陰陽醉,也是蠱……”
“而且是一種不遜色於鳳凰蠱的蠱。”
阮花兒和花邵許唏噓不已。
不遜色於鳳凰蠱的蠱……鳳凰蠱的恐怖和痛苦是大家這麽多人都有目共睹的,倘若陰陽醉的級別和鳳凰蠱的級別不相上下,那……
阮花兒倒還好。
花邵許看著凰新月的眼神中便多了幾分心疼了。
從他去餘風穀厚著臉皮蹭上凰新月的隊伍開始,她便一直都在堅強,哪怕當初姬無邪的離開也讓隻是讓她意誌消沉了一會兒。
在別人的眼中,凰新月始終是堅強的代名詞。
甚至在花邵許和鳳麟寒他們心中,凰新月已經成了一種信仰,隻要有月兒在的地方,就會有希望。
殊不知,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凰新月竟然承受了那麽多的痛苦,她現在站的很高,但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踏著鮮血和執念一點點的向前。
“兩種蠱是不相融的,所以便在她體內產生了反應,再加上這小家夥給她的蛟珠,所以她體內的蠱蟲,已經完全被殺死了!”
金疙瘩扁扁嘴,“但其過程的痛苦……”
金疙瘩沒有往下繼續說了,這其中的痛苦,大家心裏都清楚。
“所以我才不知道,究竟是該說她命好,還是……”
“命不好了。”
房間中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因為她們會把自己的脆弱地方說出來,表現出來,以此來博取別人的惻隱之心。
可凰新月不會哭,她隻會讓自己更加堅強起來。
所有的苦難,並不是哭才會解決問題,靠人不如靠自己。
這是她從記事開始起,就學到的道理!
“她剛大病初愈,需要調整一天,先安頓好她吧。”金疙瘩仰頭看了一看一眼阮花兒的房子,莫歧現出原形已經在無形之中將這房間破壞的差不多了。
是不能再住人了。
鳳麟寒點點頭,帶著凰新月去了隔壁間,阮花兒捧著小莫歧的時候,心裏卻是在無比的心疼著自己的房子。
這麽多年,因為巫蠱師在聖元大陸上的臭名聲,她和阮通走南闖北,好不容易安頓下來,阿爹臨死前可就給她留了這麽一套房子。
都是記憶啊!
金疙瘩卻是看著阮花兒那肉疼的模樣很是嫌棄,“看看你這丫頭,蠱術學的不怎麽樣,別的本事也沒有,真是沒出息。”
“你快點把這小蛟龍安頓好,然後跟著我回去取點東西。”
“哦,嗯……?”阮花兒後知後覺,“前輩你要取什麽東西?”
“當然是吃飯的家夥了。”金疙瘩頭也不回的開口,“馬上要出門了,不帶上點家夥怎麽行!”
鳳凰蠱和陰陽醉都已經重現人間,這說明醫蠱師和巫蠱師的爭端也會延續,當初它閉關了那麽久,等的不過就是現在……
倘若再畏首畏尾,那便是真的對不起阿鈴了。
方才在探查凰新月身體的時候,金疙瘩隻說了陰陽醉是蠱,卻沒有說清楚,陰陽醉乃是巫蠱師所創造的蠱。
這一陰一陽才會效果如此強悍,徹底抵消。
世間過得太久了,轉眼之間滄海桑田。
久到金疙瘩差點以為自己已經做了古,可是每當回想起當年的狀況,卻依舊有些淚眼模糊。
金疙瘩抬頭看著朝安村外麵的天,本該蔚藍的天空此時卻是被烏雲籠罩,千年時間,竟然變化的這麽多。
“出門……”
阮花兒忙不迭的跟了上來,“咱們要去哪啊前輩?”
金疙瘩很是嫌棄它這個名義上的後輩……難怪巫蠱師當年會輸給醫蠱師,這怎麽巫蠱師的後代一代不如一代?!?
阮通就已經夠笨的了,阮花兒還更呆!!
當年大戰它被阿鈴保護起來之後,便一直由巫蠱師的嫡係保護,巫蠱師改頭換麵過很多次,但是對它的尊敬卻從來都沒有變過。
它也作為巫蠱師的長輩時不時的看心情來提點一下後輩……
到了花兒這輩……
金疙瘩搖搖頭歎歎氣,沒辦法,誰叫這是它欠阿鈴的呢!
暗格再度被打開,金疙瘩身體迅速的飛回到了了那金蓮座上麵,隻見金蓮座上突然閃爍著一道金光,而後那金蓮座竟然幻化成了一朵小小金蓮,緩緩到了目瞪口呆的阮花兒的麵前。
“拿著。”
“給……給我的?”阮花兒欣喜若狂,看著這金燦燦的模樣就知道是個寶貝了!
沒想到初次見麵金疙瘩就送給她這麽大的見麵禮哎!
“那這個東西是怎麽用的呢?”
金疙瘩哼唧著,“在場還有別人嗎?”
“不是給你的給誰?”
“要不是你阿爹死的早,還沒來得及教你蠱術,我也不至於要如此蛋疼的給你寶貝了!”
阮花兒嘴角抽搐,卻是突然眯眼笑盈盈的看著這老氣橫秋的金疙瘩。
明明自己的心腸很軟,卻還偏要裝成一番嚴肅的生人勿進的模樣,就是在擔心自己的修為不夠,將來吃虧嗎!
金疙瘩低著頭,蔑視著阮花兒,“咬破指尖,把你的血滴在金蓮上,認個主吧!”
金疙瘩自言自語,“你們每代巫蠱師都會在出生開始由長輩滴一滴鮮血上去,應該認主不太難。”
說著說著,金疙瘩眼中又是升起了嫌棄,“你阿爹想要很久了,我都沒舍得給,卻到了你這丫頭的手中。”
“命……”
“嘖嘖嘖真的是命!”
阮花兒自動屏蔽了金疙瘩的嘮叨,興致勃勃的將自己的指尖咬破,鮮血滴在金蓮上麵瞬間融於一體,隨後,那金蓮好像被賦予生命了一般,瞬間染上了一層金華。
更是連金疙瘩也想不到的事情是。
這金蓮,竟然開花了。
朵朵金色花瓣緩緩綻放,露出花蕾,散發著醇厚的靈氣,那些花蕾更是突然好像有了生命一般,竟然主動跳出金蓮,跳到了阮花兒的眉心。
涼--
一陣徹骨的涼,那花蕾便融入到了阮花兒的眉心。
阮花兒一愣,“前輩,這是……”
金疙瘩喃喃自語,“命……”
“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是這金蓮的緣分。”
金疙瘩看著阮花兒的眼神帶著幾分探究,在其疑惑的目光下緩緩的解釋道,“這金蓮,乃是千年前的巫族少主宮鈴兒所留。”
“這麽多年,雖然巫蠱師的後代也曾有人遇到緊急情況使用過金蓮,但真正收服它的人,卻隻有你一個。”
金疙瘩的話讓阮花兒震驚,“前輩……我……”
金疙瘩卻不願意再詳細的提起千年發生的事情,隻是避開話題開口說道,“這金蓮中記錄著我們巫族對於蠱術所有的記載,除了一些高深的蠱術,這上麵都有……”
“照著練,不會了就隔幾天休息休息再繼續練,實在不會就放一邊,反正別來煩我就行!”
阮花兒嘴角抽了抽。
這為什麽和她想象中的高深前輩不一樣,不是該悉心教導熱情關切的嗎?
不是應該就算她沒問也該主動上前說有什麽不懂的盡管說出來他會教授的嗎?
靠之……
金疙瘩在阮花兒愣神非議的時候,又敲開了暗格的牆壁,從裏麵拿出了幾件寶貝,還神神秘秘的避開了阮花兒的視線,終於開口催促著阮花兒,“別在這發呆了!”
“帶我去你阿爹墓前看看。”
“這暗格和這院子怕是回不來了,多沒來得及感謝你阿爹當初的救命之恩,那便都一次性的還在你的身上了吧。”
金疙瘩念念叨叨,“這人世間最難還的就是人情了。”
“可我偏要欠你們阮家的人情。”
“阿鈴說的果然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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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哈,昨天我家小哥哥有些不開心,麽麽啾,今天碼字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