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以身試道
“死了。”
阮花兒唇角揚起一抹苦笑，眼中更是淚光是閃爍心酸無比，“眼見著那些村民們服用了靈泉水之後修為越來越高，但人性也越來越喪失，阿爹很心痛，苦思冥想想要找出來治療的辦法，可可惜……”
“都失敗了。”
“最後逼於無奈，他決定……以身試道。”
花邵許錯愕的看著阮花兒，“所以……伯父……伯父……也喝了這靈泉水。”
花邵許和鳳麟寒渾身一震，心中頓時生出了敬畏。
醫者父母心，能為了找到治療靈泉水的辦法，不惜以身試道，甚至在無可奈何之際，也不願意去禍害別人，單單這份心思，就很讓人佩服了。
阮花兒點頭。
“那……”花邵許再度開口，其實他是想要問一下結果如何了，但是看著阮花兒的表情，怕是這話不必再問他也知道答案了。
“可惜阿爹即便是服用了靈泉水最後也沒能找到解決辦法。”
阮花兒一頓，“後來，他趁著自己還有良知的時候，自己了結了自己！”
“他說他沒有能力治好村民已經是他的不對，那便不能再去害別人了！”
喝了靈泉水便會喪失心智，冷血無情，修為是提高了，但是付出的代價卻更大。
阮通怕自己也徹底淪為毫無心智，心如頑石那般冷血的人，便自己結束了自己的性命，這是要多大的勇氣才能下的出去手……
起碼很多人是不敢的。
阮花兒繼續說道，“阿爹臨終前心灰意冷，不期盼著我能找到辦法，但卻希望我能多多阻止前來送死的人，因為……”
阮花兒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卻是讓花邵許和鳳麟寒突然繃緊了神經。
凰新月更是疑惑的皺眉，“阮伯父是不是臨終前有何發現？”
阮花兒麵色一變。
一定會有發現的。
怎麽說敢以身試道的人，也一定是對自己的醫術有些把握的，否則不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
但阮花兒卻沒說。
凰新月繼續上前，“但這發現太過重大，所以便讓你守著秘密，不能輕易說出口，是害怕連累的你的性命，可是伯父又覺得倘若不說，便是白白犧牲了性命，又可能會耽誤到整個鳳安。“
“對不對。”
阮花兒雖然臉上表情有些遲疑，但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更是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確定的確沒人這才靠近凰新月，“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漆黑的一雙眸子卻是惶恐不安，其實到了這個程度，誰也談不上信任。
阮花兒不敢輕易相信凰新月，同樣的，凰新月也對阮花兒心存警惕一般。
凰新月什麽也沒有說，隻是眸光一沉，隨後轉身走到了那靈泉水邊。
“月兒！你要做什麽！”莫歧驚呼出聲。
凰新月薄唇輕啟，“喝它。”
“同樣的，我也得親自嚐試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不成！”
花邵許和鳳麟寒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衝上前來，“你怎麽能親自嚐試呢！”
“倘若……”
“總之就是不行！”
鳳麟寒急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你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怕是其他人都活不成了。”
“即便真的要親自嚐試，換我來！”
“反正我也被那些人給攻擊過中過毒，然後我告訴你我身上的反應也是一樣的！”鳳麟寒態度堅決。
花邵許也慌忙跟上，一臉決然，“是啊月兒，就讓我和寒兄一起來幫你嚐試吧！”
“我們不怕的！”
不是不怕死，是因為很相信你凰新月，所以不怕替你做事，替你犧牲。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一定是有價值有意義的。
阮花兒覺得很驚訝，“你們……”
她從出生到現在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到明知道會死卻還爭著搶著上前的人。
他們是傻了吧。
“你們……就那麽信任她嗎？”阮花兒漆黑的眸子中帶著不解的看著花邵許。
不料花邵許的表情卻是異常決絕，“我信。”
“月兒不會拋棄我們。”
“永遠不會。”
當初從餘風穀中答應了要帶著他們一起的那一刻開始，凰新月就注定了不會拋棄他們，永遠都不會。
哪怕……在經曆過傷心欲絕的事情，她也會重新振作起來，重新和他們在一起……
這便是信任。
用鮮血和性命博出來的信任。
花邵許作勢就要舀起靈泉水喝下去，就連鳳麟寒也是瞬間靠近，可凰新月卻沒有半點退讓，“這必須得我親自來。”
凰新月還沒有繼續說出原因，阮花兒眼眸中的遲疑便已經褪去，轉而變成了下定決心，“我……我願意告訴你們實情！”
“我願意相信你！”
阮花兒看著凰新月的表情真誠，“能讓他們兩個人豁出去性命的相信你，那你的身上一定是有著自己的閃光點，我也願意相信你……”
阮花兒目光幽深，凝重的看著凰新月，“阿爹臨死前，曾經對我說過，這靈泉水裏麵，不是毒。”
“而是……”
阮花兒一頓，聲音很輕，好像微風吹吹過無痕，“蠱。”
嘶--
可是這輕輕的一個字，卻是讓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表情更是變得震驚，連動作都忘記反應。
這靈泉水……
裏麵有的居然不是毒，而是蠱？
我擦蠱？！！
這可是聖元大陸上的禁忌啊。
自打千年前的醫蠱師和巫蠱師那場大戰，這千年後無論是聖元大陸上的誰，在提起蠱這個字的時候，都不禁三緘其口，避之如猛虎野獸不想靠近。
而花邵許他們更是覺得這個字很遙遠，很陌生，但是！！！！
現在阮花兒居然跟他們說，靈泉水裏麵，有的就是蠱？！？
“什麽蠱？”凰新月目光死死的盯在了阮花兒的臉上，雖然這個字驟然被人提起，很是讓人膽戰心驚，但凰新月的臉上卻是看不到半絲玩笑和懷疑。
她很相信阮花兒的話。
她也曾經懷疑過這靈泉水背後的貓膩。
隻因為她身上有著九玄洛河圖，洛河圖其中一部分就是煉藥圖，藥毒又不分家，說句狂妄的話來說，隻要凰新月想查想治，就沒有她做不到的毒。
可是……
花邵許和鳳麟寒被皇宮中的那些侍衛所傷，凰新月卻沒有半點頭緒，還是要將青鸞留下來的珍寶菩提丹拿出來暫且壓製。
那個時候……
凰新月的心中就曾經想過，會不會花邵許和鳳麟寒兩人中的就不是毒！
而是其他的！！！
如今阮花兒的這幾句話，則更是在確定了凰新月的思路沒錯！
阮花兒搖頭，“阿爹就是因為查不出來是什麽蠱，所以才知道自己大限將至，親手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阮花兒的眼中帶著哀傷。
倘若是毒還好，不管毒不毒發，總有身死的時候，可是蠱就不一般了。
普通的蠱蟲可以折磨人的意誌，厲害的蠱蟲可以控製人的思想，甚至即便是身體死了，蠱師高手也能用蠱蟲控製你的屍體。
到時候連死都很難。
甚至，想要解蠱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阮通才會那麽決絕。
“原來如此。”凰新月眉心緊擰，卻沒有改變主意，“即便是這樣，我也依舊要親自嚐試一下。”
“先不說這靈泉水的藥效是有多高，你們未必能表達出來，便是讓這靈泉水引發出來你們體內被壓製的毒就是個棘手的問題，兩相比較，怕是效果會不準確。”
“而且，我親自來嚐試，並非是莽撞，而是我的心裏有數。”
九玄洛河圖涵蓋天下各類法門，但是對於蠱術這一塊，卻是寥寥數筆，還是在藥材上麵的時候捎帶著介紹的那幾句。
凰新月一直都在懷疑……
是否不是九玄洛河圖信息不全，而是……
被人撕掉了關於蠱術的那一塊。
被撕就代表曾經存在過。
曾經存在過就表示九玄洛河圖對蠱術也有著一定的能力。
倘若她想的真的沒錯的話，那麽即便這靈泉水裏麵真的有蠱，九玄洛河圖也是能保得住她的！
這便是凰新月的底氣，也是她的一場豪賭。
拿出去自己的性命來賭。
贏了，那便是背後主使之人一定會被挫骨揚灰。
輸了，那便是凰新月的萬劫不複，還有聖元大陸上所有生靈的災難。
事情逼在了眼前，不賭不行！！！
凰新月話音落下，並不給其他三個人反應時間，靈泉水便已經喝入口中。
“月兒……”
鳳麟寒目光焦慮，花邵許也是很擔心。
“沒關係，這靈泉水發作還會有一段時間，我會提前給自己煉製好陣法，免得傷害你們，也正好給我自己個單獨的空間去尋求辦法。”
“也隻能如此了。”
鳳麟寒點點頭。
電光火石之間，凰新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般，原本淡然的表情卻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更是抓到了阮花兒的話的重點，“等一下，你說你阿爹是藥師？”
“還發現了這靈泉水中有蠱？？？”
阮花兒有些懵，不料凰新月下句話卻更加讓人震撼。
“你們莫非是……醫蠱師的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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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蕊教主寶寶，木有疼，隻是這塊是個高潮，也是我埋了那麽久伏筆一點點交代的地方，我在糾結怎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