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是什麽？”凰新月繼續淡定自若。
“百花枯，則禍水出。”蔡羨眯了眯眼睛，“凰姑娘怕是不知道這聖元大陸上為何會靈氣稀薄吧。”
曾經開天辟地的時候，聖元大陸上的靈氣淳厚，強者更是數不勝數，可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聖元大陸上的靈氣開始稀薄起來，慢慢的更是少之可憐，隨著強者不斷隕落，除了得天獨厚的六大家族中人強大之位，其他人真是修為低的可憐，當然這個尺度是按照從前倆比的。
凰新月眉心緊皺。
蔡羨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因為萬年前，天界曾經出了位禍水，那是那禍水導致的聖元大陸靈氣無法在生成，所以已有的靈氣才會越用越少。”
“試問，萬年後的聖元大陸現況，如果再出現一位禍水，會不會是我們全部靈者的災難？”
蔡羨若有所思的看著凰新月，“禍水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事出反常，勢必其妖。”
“而凰姑娘剛好在這個時候脫穎而出，一舉成為百花榜的榜首，凰姑娘有沒有什麽想說的話？”
“既然蔡公子如此誠懇，那我便說一下我自己的看法。”
凰新月微微一笑，終於不再裝作不懂，而是目光直視著蔡羨了，“首先，我並不知道萬年前的那人是不是禍水，所謂禍水名頭，不過是在這數萬年的傳承後，我們現在的這些人的真正看法，誰也不知道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麽。”
“我不喜歡妄自臆斷其他人的事情。”
“其次，聖元大陸強者眾多，你所謂的我剛好在這個時候脫穎而出，不過隻是你一人所見，還有很多人，在你看不到的時候正在努力修煉，不是人人都有必要要對你展示最真實的一麵，正如你為人處世也是帶著一張麵具，大家彼此彼此。”
“最後，即便是誰又如何呢？即便那真的是禍水，那禍水也真的被你給找到了，但是你又能如何呢？且不說對方是禍水，你以為你就會是她的對手？若不是禍水，那你這樣不過是在虛張聲勢，很容易造成別人的恐慌的。”凰新月麵容恬靜，說話的時候不忘記向著凰新初的碗裏夾著好吃的。
姬無邪總是那麽有先見之明，這頓飯怕是吃不長了！
還是能多吃點就多吃的點的好。
蔡羨嘴角的笑意漸漸褪去，目光閃爍又有些複雜的看著凰新月，“什麽？”
“凰姑娘你剛剛在說什麽？”
這麽失了分寸的樣子，蔡羨還是很少見的。
凰新月緩緩抬頭，唇角微揚起一抹微笑，“蔡公子是願意相信你自己的性命交給別人來決定，還是願意相信自己的性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的？”
蔡羨一頓，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不等他回答，凰新月便自顧自的說道，“若是我的話，我選擇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好了，我們也吃的差不多了，咱們走吧！”凰新月向著姬無邪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趕緊放下酒壺，凰新初和小紅鸞火鳳則是刷刷刷的將桌子上剩下的桃花餅和桃花酥趕緊拿走。
幾人就在蔡羨那麽愣神的時候，已經離開了相映紅。
姬無邪嘴角揚起一抹大大的微笑，“這相映紅的名聲的確不俗，覺得真好吃，比從前吃的都好吃多了！”
凰新月白了姬無邪一眼，可不是好吃，這些好吃的中都帶著一股味道，便宜味兒。
若是我的話，我選擇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凰新月的那句話聲音很輕，可是卻一直在蔡羨的腦海中徘徊不去，直到凰新月等人走後，還一直讓他陷入一個迷茫的狀態，我命由我不由天？
僅憑一個弱女子的身份，就真的敢說出這麽霸氣的話嗎？
可是聽在蔡羨的耳中，卻絲毫不覺得這是凰新月的狂妄，反而他對凰新月有著莫名的信任，他竟然見了鬼一樣的相信凰新月真的會做到，“凰姑娘……”
蔡羨猛然一驚，從愣神中回過神來想要再問清楚凰新月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可是哪裏還有凰新月的影子，就隻剩下了滿桌子才吃殘骸，還有一臉惶恐的等在一旁的小二。
“蔡公子，您看……”
小二微微頷首，態度極其恭敬，您看，您一起的朋友都走了，您能不能把賬結一下？
小二的話還沒有問出口，不自覺的，蔡羨的唇角竟然微微揚了起來，這一桌子的菜飯他可就剛最先開始的喝了一口酒，凰新月啊，怎麽可以這麽腹黑呢？
不過他卻覺得這一頓很值得。
伸手拿了幾錠銀子扔在了桌子上，蔡羨身邊的隨從誰也沒有讓跟著，而是自己一個人在鳳安國的京城街道上四處遊逛著。
我命由我不由天？
真的可以這樣嗎？
人人都知道寶川國皇帝龍體欠缺，朝中大權掌控在蔡太後的手中，而作為蔡氏一族的天才蔡羨則是被萬人所傾慕的對象，甚至更有甚者已經開始揣測蔡太後是不是有心將寶川國的江山交給蔡羨。
其實隻有蔡羨自己心中清楚，蔡太後並沒有想過要把皇位傳給他，甚至蔡氏任何人都沒有機會，因為，那江山，是寶川的江山，是周氏的江山，是平廣王周浩的江山，而不是他蔡氏的。
姑母為人剛強，先皇卻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哪怕他曾經傷她至深，可是她寧願要同族裏的長老們作對，也要用她自己的方式去守護他所愛的東西。
外麵的人說對了，蔡氏一族不是沒有想要鳩占鵲巢取而代之的心思，然而這心思被蔡太後生生壓製了十六年……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命由我不由天……”
這一句話好像是魔咒一般在蔡羨的腦海中徘徊，連帶著凰新月那一張波瀾不驚的臉，或許他開始微微有些理解曾經蔡太後對他說過的話了。
曾經他作為蔡家最得寵的人，也曾不甘心的問過蔡太後，明明她有機會讓自己的子孫後代成為人上人，掌控寶川國的江山，可是為什麽不願。
當時他還年紀小，血氣方剛更有些年少氣盛，蔡太後隻是雙眼微紅的望著他，聲音似乎有些哽咽的開口，“羨兒，等著日後你遇到那樣的一個人，那樣一個即是她什麽都不做，隻是對你笑一笑你就會以為自己有了全天下，那個時候，你會懂姑母為何寧願被天下人背棄也會堅持了。”
似乎今年來鳳安國的成績是最差的，可是也是蔡羨最開心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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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可以清淨了！”凰新月伸了伸腰，看著近在眼前的郡主府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本來是想要帶著凰新初去京郊散散心的，可是沒想到，這一天竟然會遇到那麽多人，簡直比當初百花榜的爭鬥還要累。
凰新月可不想和他們扯在一起，不清不楚的，到時候總是要說不清。
她喜歡自己待著。
或者和熟悉的人待在一起也行。
“初初我們去看看娘親在哪吧，走了這麽久，娘一定著急了！”凰新月領著凰新初，手中還拿著從相映紅中帶出來的桃花餅，凰新初一臉滿意，但是姬無邪卻是麵色有些奇怪。
“等等--”
“怎麽了？”凰新月一頓，四處環繞了一下，“這裏是郡主府，我們的府邸，還有什麽不安全的地方嗎？”
姬無邪沒有回答凰新月的問題，而是眼眸一沉，聲音冰冷的開口，“鳳……溪……”
“三個數之內，你要是不出現，信不信我扒光你的鳳凰毛！”
姬無邪說的有些咬牙切齒，六大家族的鳳家流傳的血脈是上古火鳳血脈，所對於鳳家的人，其他家族總是喜歡稱那隻鳳凰，而扒光鳳凰毛，這可是了不得事情了。
凰新月眉心微跳，隻覺得一股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這怎麽……
還不讓人安分了是不是，出去‘應酬了一天’想回來家裏，誰知道還被人找上家門口了，這有些過分了啊！
隻見姬無邪話音落下，立刻有一道火紅的身影出現在凰新月的麵前，狹長妖媚的桃花眼瞬間迎上了凰新月的目光，“月姐姐，你去哪了啊！”
“怎麽才回來，鳳溪可是等了你好久了！”
鳳溪笑的開心，言語中更是巴結著凰新月的心思，基本上已經無視姬無邪了，反正他已經想好了，他就是喜歡凰新月啊，這麽有脾氣的姑娘他還是頭一次見，他更要跟緊了凰新月。
和姬無邪比起來輸了起點不要緊，後麵在到達終點的時候不要被人落下就好了。
姬無邪也沒什麽嗎！
不就是早一點先認識的凰新月，然後又早一點的沒皮沒臉的混在了郡主府，論不要臉嗎，誰怕誰！
凰新月嘴角抽搐，不想參與鳳溪和姬無邪兩人之間的戰鬥，可惜，鳳溪才不會那麽如願呢！“月姐姐，在你出門的這段時間我已經和伯母談過了，她答應我在鳳安國的這段時間可以借助在你這裏呢！”
“作為報酬我會幫忙初初來訓練紅鸞火鳳，要知道，沒人比我們鳳家更懂得紅鸞火鳳的訓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