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回夢心法
眼看門外鬼影浮起,只是一個人形輪廓的漆黑影子趴在玻璃門上,雙手不斷抓撓著玻璃門,本來虛無的影子,竟然抓撓的玻璃門吱哇有聲,聽的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姥姥的,墨菲,我去你大爺的!」杜康手橫八極崩與佛手交叉護在身前,看著趴在玻璃門上的黑影子,心裡也是一陣砰砰亂跳。
人就是這樣,不是你鬼見多了,你以後就不怕鬼了,而是那種恐懼感降低了,而不是消失了。
「砰!砰!」
鬼影突然用拳頭猛力在玻璃門上砸了起來,隨著他一拳拳落下,鋼化玻璃的店門表面開始出現一道道細密的裂紋,而且開始一點一點的擴大。
「咕咚…」杜康狠狠咽了口唾沫,他明白這道玻璃門根本就擋不住這東西,如果不是有法力禁制,這個鬼影大可以直接穿透而過。
終於嘩啦一聲,玻璃門被鬼影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那東西身子扭動兩下,就好像沒有骨頭一樣,硬是從那個小小的窟窿里擠了進來。
「啪嘰」一聲摔在地上,聽的杜康一閉眼,忍不住心頭一陣惡寒,因為隨著距離拉近,杜康終於看清楚了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丫活脫脫就是一堆人形的爛肉,身上套著件破破爛爛,顏色都看不出的工作服,頭上戴著一頂破了半邊的安全帽,渾身上下漆黑如墨,就跟剛從臭水溝的爛泥里撈出來的一樣,尤其是那張臉,說是高度腐爛可以,說是那就是糊的爛泥也行,亂七八糟一大團眼睛鼻子嘴都分不出來,一道道的黑色肉醬順著下巴往下滴答,落在地上啪嘰啪嘰有聲。
「姥姥的,這是個什麼玩意兒?」杜康大腦飛速運轉,把眼前這東西和自己在小冊子看到過得陰靈鬼祟一一對應,結果一個相似的都沒有。
緊緊手中的八極崩,看著這東西一步一個黑腳印地朝自己這邊走過來,杜康催動體內真氣,八極崩輕輕嗡鳴一聲,散發出淡淡赤金毫光來。
那東西看似行動緩慢,其實速度和正常人相差無幾,只不過是肢體不協調,看起來十分怪異而已。
十幾米的距離,十幾秒的時間,那東西已經走到杜康布下的防禦陣前,滴滴答答往下滴落黑色肉醬的大腳抬起來,一腳踩在杜康布置下的五帝錢上。
呲啦一聲,驀地騰起一股白煙,一股臭肉腐爛的味道飄散出來,那東西肚子里傳來一聲吱吱怪叫,踉蹌向後退出十幾步才停下。
眼看自己布下的防禦法陣有了作用,杜康高興的跳了起來,現在就連看那個恐怖詭異的黑影都覺得格外順眼,手指勾勾說道,「你再過來啊,快點再試試我其他的布置怎麼樣?」
那東西似乎能夠聽懂杜康說的話,一雙拳頭如同大猩猩一樣猛力捶擊自己的胸膛,砰砰悶響,如同有人在捶打一面破鼓一樣,同時大片大片黑色肉醬蹦飛,落在地上,好不噁心。
那東西放下雙手,大踏步對著杜康沖了過來,一腳又踩在五帝錢布置的法陣上,這次騰的衝起一道紅光,紅光中隱隱透出一片模糊形態,好像一隻朱紅的大鳥展翅翱翔九天,口中啼鳴,聲震四海八荒,周身冒出無盡烈焰,正是朱雀。
不過很可惜,杜康的陣法造詣實在是太那啥了,只能幻化出一片模糊虛影,同樣的法陣如果讓微微這個陣法大宗師來布置操縱,很有可能就是一隻實體朱雀,能夠衝出那片光幕,主動出擊,擊殺進犯的敵人。
紅光掃過身體表面,大團大團的黑色肉醬瞬間被燒成焦炭,青煙陣陣,呲啦聲不絕於耳,甚至左手被燒成一段焦炭,齊肘而斷,喇叭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的粉粉碎。
「哈哈哈,就是這個感覺,哎,你有本事再來啊,哈哈哈,哥就是牛逼,我簡直太天才了,我都有點兒佩服我自己了。」
「吼!」那東西從胸腔中傳出一聲沉悶怒吼,一雙大手突然插進胸膛里,猛的向外一扯,咔嚓一聲骨頭斷折的脆響,那東西竟然生生從胸口上扯下兩塊血肉,連著骨頭,一同扔在那七枚五帝錢上,剎那間白煙滾滾,黃銅的五帝錢瞬間被屍毒陰氣侵染成了黑色,啪啪兩聲脆響從中斷裂兩半。
「我靠!」杜康剛露出來的笑容一僵,低頭看著那七枚崩斷的五帝錢,喉頭滾動了下,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
完全就是憑藉爛肉中的屍毒陰氣,腐蝕損毀了五帝錢,毫無技術可言,就好像一個人走迷宮,出不來,索性就把迷宮拆了,硬是拆出一條路來。
雖然簡單粗暴,可效果也十分明顯。
最外圍防禦法陣被破,那東西試探著走過已經崩斷的五帝錢,到了杜康布下的北斗七殺陣前,僅存的一隻大手舉起就抓向杜康的脖子。
「北斗天罡,斬妖除魔,誅!」杜康後退一步,手中八極崩前點,龍頭口中鏗鏘一聲吐出三棱透甲錐,三棱窪面在一根紅燭火苗上穿過。
一點火苗粘在三棱透甲錐上,噗呲一聲洞穿黑影抓來的右掌,瞬間一片火光從手掌蔓延全身,騰騰青煙衝起,一股難聞噁心的惡臭飄散瀰漫,就連杜康都忍不住一條胳膊擋在臉上捂住口鼻。
「我去你的!」杜康手腕猛的抖動,八極崩嗡鳴一聲,那隻已經燒成焦炭的大手瞬間四分五裂,一股濃稠惡臭的漿水崩飛,渾身被火焰吞沒的怪物也踉蹌倒退,一陣陣痛苦的嘶吼從胸膛中傳出,頭也不回地撞碎玻璃門衝到街上,三晃兩晃就不見了蹤跡。
如今杜康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那東西跑了也就跑了,說什麼也不離開這裡半步,直到蒼瑾醒轉過來。
蒼瑾長長睫毛顫動兩下,嘴角緩緩流下一縷血絲,臉色慘白中透著鐵青,很是難看。
「蒼瑾姐,你怎麼了?」杜康緊張的湊到近前詢問。
蒼瑾搖搖頭,抬手抹去嘴角那絲鮮紅血跡,深深看了門外一眼,說道,「這次咱們遇上的東西很可怕,恐怕和月昔相差無幾,甚至還在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