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我本荊棘三

  側身躲過抽來的甩棍，抬手抓住棍頭，看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的小混混。


  「你！」


  小混混用力想要把甩棍從杜康手裡抽出來，可驚恐的發現，杜康的手就好像一台液壓鉗，抓著甩棍紋絲不動。


  一個你字出口就準備招呼身後小弟一塊上來幫忙，結果等著他的是杜康四十五碼的大腳丫子。


  一腳踹在小混混肚子上，一聲怪叫，雙腳離地，小混混向後給踹起來足有一尺多高，撒手扔甩棍，人就橫著飛了出去。


  後面起鬨的其他小地痞，眼看不對，嘩啦一聲四下散開，小混混吭哧一下一個「老頭鑽被窩」的姿勢摔在地上，前胸、脖子、臉上的皮都摔破了，鮮血橫流。


  小混混捂著肚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兩邊有三四個膽子大的小地痞跑過來扶住小流氓，看著杜康就好像看著怪物一樣。


  小混混手指杜康，恨得咬牙切齒，「你小子給我等著，今天這事兒沒完，沒完！你，還有你！」手指點著杜康還有一旁幸災樂禍的楊一飛，「咱們走！」


  「哎，撂下句屁話就這麼走了？」杜康手指摸著自己鼻尖，嘴角扯動兩下，腳下發力，一連串「雞蹬步」，瞬息間已經衝到那小混混面前，劈手一把抓住他衣領，已經扯到自己面前，歪頭左右打量著小混混，用力拍在他腮幫子上，啪啪有聲，「好啊，記住就是這兒，我在這兒等著你，滾！」


  又是飛起一腳，不過這回是踹在一旁一個偷偷摸出匕首刀的小子手腕上，咔嚓一聲，清晰的骨頭碎裂聲，夾雜著一聲慘叫，讓這些平日里欺軟怕硬慣了的小混混徹底慫了，也不顧小混混和同伴的死活，呼啦一聲做鳥獸散，四散奔逃，轉瞬功夫就不見了蹤影，場中只剩下小混混和那個被杜康踹折手腕的毛頭小子。


  杜康蹲下身，看著蹲在地上，左手抓著自己手腕，硬是咬著牙忍痛不叫的年輕人，用手抓著他頭髮把他腦袋提了起來，看著那張清秀中透著一絲尚未完全褪去的青澀稚嫩，問道，「你今年多大？」


  「呸！」


  少年一口唾沫吐在杜康腳邊，忍著劇痛，一聲冷笑，竟然直視杜康的眼睛，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嗯，如果一年後你還活著，就來這裡找我，咱們可以做個朋友，我叫杜康。」杜康突然笑了，笑的很開心，鬆開抓著少年頭髮的手，抓住他被自己踢斷的右手手腕，大拇指慢慢摸索著。


  少年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奈何杜康力大，再加上手腕折斷，動一動都是劇痛難忍，只好作罷。


  杜康摸索片刻，雙掌扣住少年手腕，緩緩輕柔搓著，一股熱氣侵入少年皮膚表面，少年竟然感覺劇痛減輕了不少，就在暗暗鬆了一口氣的功夫，杜康雙手突然一緊，又是咔嚓一聲，少年這回真的忍不住啊的一聲慘叫出聲。


  「好啦，斷骨我幫你接回去了，一會兒找個中醫或者專治跌打損傷的地方敷藥就好了。」杜康拍拍手站了起來，看著一旁臉色陰晴不定的小混混，「你叫什麼，這麼半天，總也得道個腕兒吧？」


  「他叫海龍，人稱龍哥，可是我們那的常客，三天兩頭就進去住幾天，」隨著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一輛警車急剎在杜康身邊，車窗搖下來，楊康樂從裡面探出個腦袋，對杜康和楊一飛一笑，隨即翻翻眼皮，直接無視了被叫做龍哥的海龍，打開車門的時候，竟然「無意」中將車門重重拍在海龍身上，砰然有聲。


  「嗯…」


  被車門撞得一個趔趄的海龍後退兩步，竟然硬是咬牙忍住，連個屁都沒敢放，還笑著對楊康樂點點頭，見幾人都沒鳥自己，這才連滾帶爬的衝到停在路邊的一輛白色寶馬車前，灰溜溜的跑了。


  楊康樂看著狼狽而逃的白色寶馬，呸的一聲啐在地上，扭頭看著臉色難看的少年，神情多少緩和了些，走到他面前對他說，「你也走吧，好好學好，別再犯事兒，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嗯。」少年點點頭，又深深看了杜康一眼，轉身抱著自己受傷的右手，咬著牙步行離去。


  「走吧，有什麼話進屋再說。」杜康用力搓了搓自己臉，剛才硬裝出的豪橫模樣頓時軟化下來，勾著楊一飛肩膀招呼楊康樂進店去說話。


  「哎，門修好了？」走到門前杜康這才注意到，玻璃門已經重新換好，就連地上破碎的玻璃渣子都已經被收拾乾淨。


  「那幫孫子走了？」老闆從收銀台後面探出半張臉來，神情惶恐，看看外面海龍他們確實走了，這才敢出來，手拍胸口長出一口氣，「哎呦我去，剛才嚇死我了，小先生，你怎麼招惹上這幫狗娘養的了？」


  「你認識他們？來來來，都來坐。」杜康從倉庫里搬出幾個小凳分給眾人，扭頭看著仍然心有餘悸的老闆問道。


  老闆坐在小凳上，掏出一包紙煙，讓了一圈，楊康樂和楊一飛都拿了根，杜康不抽，老闆也沒強塞，給自己點了一根，叼在嘴裡深深吸了口，「這幫孫子這條街上誰不認識？」


  「我靠，軟中，咱這生活水平可以啊。」楊一飛看著手裡紙煙讚歎一聲。


  老闆苦笑一聲，「哪裡哪裡，這煙是我跑業務時候用的，平常的時候我可不舍的抽。」


  「飛飛，別攪亂，我問你，海龍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杜康感覺海龍他們來的太奇怪了，甚至有點莫名其妙，怎麼好端端的就突然冒出這麼一幫人。


  老闆吸了口，說起了剛剛的經過。


  原本楊一飛和老闆趁杜康捉妖的功夫打算把1314便利店的玻璃門安上，剛剛安好，楊一飛正打算打電話問問杜康那邊情況怎麼樣，就突然來了這麼一幫人，不問青紅皂白的就往裡闖。


  「你是不知道當時我嚇得差點兒就沒脈了。」楊一飛打趣道，看著一邊的楊康樂，「我說警察同志，你應該知道這幫小混混是怎麼回事兒吧？」


  「嗨，還不就是一幫好吃懶做的無業游民，」楊康樂夾著煙捲的手擺擺，介紹起了海龍這幫人的根底，「這個海龍啊，不是本地人，聽說是從吉昌來的，一開始就是個小地痞，後來好像是得了什麼大人物的提拔，才一步步到了現在，也算是一方惡霸。」


  「那你們就放任不管？」


  楊康樂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怎麼不管？可這個海龍為人奸詐，詭計多端，而且心思縝密，心狠手辣，做事從不紕漏，尤其是和人命有關的事，向來都是手下去做，出了事就推出去頂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