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三箭連發
馬飛。
馬家的二公子馬飛。
任冉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他,尤其是看到那閃閃發亮的箭尖,心裡還真有些發毛。
當馬飛一臉猙獰的拿著弓箭對準任冉的時候,其他幾個人都站了過來,兩個站到他後面,另外兩個分別站在左右兩邊。
人以類聚,跟馬飛一起的四個人,都是有錢優勢的人,雖然比不上馬家,但還是讓普通人望塵莫及,靠著家族的餘蔭,平日里過著富二代們該過的生活,巴結著馬家。
其中一個叫楊軍平的人笑問:「飛少,想練活靶了?」
另一個叫徐斌的人把玩著一串手鏈問:「飛少認識這傢伙。」
馬飛陰森森道:「我額頭的疤就是他留的,要不是他,李青嵐早就是我的了。」
「不是吧?」
「怎麼回事飛少?」
馬飛繼續舉著弓箭,沒有解釋,反而陰森森道:「跟你打個賭,這裡總共10支箭,你跑我射,你要能全部躲開算你本事,你砸我額頭這筆賬就一筆勾銷,我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要是你躲不過……呵呵,放心,死不了,當然你運氣不好那就難說了。」
任冉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心裡卻有些緊張,怕反應速度不夠,死死的盯著那支箭,生怕他一激動就射了出來。
馬飛忽然放下弓箭:「當然,你可以不賭,讓我打一頓出出氣就行,還有我這些朋友也不能白來,見者有份……呵呵,放心,你同樣死不了,不過要是運氣差點,被打的不是位置就難說了。」
任冉看著馬飛,心裡起了一絲厭惡。
如果是之前的自己,如果是其他得罪他的人碰到這種情況,身上肯定會多出幾個血淋淋的窟窿,對於他們這種有錢有勢的人來說,這些事情根本不算什麼,花錢就可以找人頂罪,就算真的出了人命,他們也可以用錢來擺平,就像宋家的宋一銘說的那樣,撞死人哪裡需要坐牢?賠錢就行了。
說句不好聽的,在長海,有些事情,甚至根本不會驚動警察。
任冉呼了口氣,壓下心中的厭惡,心平氣和的道:「要不也給我一把弓,我們對射?這樣更刺激。」
馬飛哈哈一笑:「想刺激是吧?行啊,給他一把弓。」
……
所有靶子都被移到了最邊上,任冉握著弓箭站在射箭場上,在心裡把馬飛顛來倒去的罵了無數遍,這給弓不給箭怎麼玩?
馬飛手上抓這弓箭,腰間懸著箭桶走到場上,右手抽出一根箭,搭在了弦上,動作優美流暢,不得不說馬飛的賣相確實很好。
其餘四人都好整以暇的站在旁邊看著好戲。
徐斌轉著手鏈大聲道:「送外賣的,或者跪下磕頭,從飛少褲襠鑽過去,看看他會不會發善心放你走。」
任冉瞥了他一眼,呵斥道:「你個死跑龍套的給爺爺閉嘴!」
徐斌臉色一沉,惡狠狠道:「行,有種,我會讓你五個小時后再去醫院,是死是活看你造化。」
任冉撇撇嘴,看了看手上這把電視上最常見的弓箭,想了想,學著曾經看到過的畫面,抓著弓身垂下手,弓弦貼著手臂內側,另一隻手瀟洒的朝著馬飛做了個請的動作。
馬飛笑了,笑的很開心,這種時候還擺造型?這傢伙肯定是失心瘋了。
嗖。
馬飛突釋冷箭,在離任冉半米左右的左邊飛了過去。
任冉驚出一聲冷汗,在心裡吶喊,冷靜一點,這是在賭命,打起精神來。
任冉擦了擦額頭,像模像樣的微微弓起了身體。
馬飛哈哈一笑:「手滑,不好意思,現在開始了。」
徐斌立刻又遞上去了一隻箭。
任冉當沒看見,十支,二十支,甚至一百支,結局都是註定的,自己只不過是多花點心思而已。
任冉看著一臉得意的馬飛,心裡有了個主意,乾脆站直了身體。
馬飛冷哼一聲,拉弦射箭。
他先做了個射向左邊的假動作,在箭即將離弦之際猛然拉到右側,嗖!
任冉直接喊了暫停,評估了一下方向後恢復了時間,氣定神閑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箭再次在任冉半米外飛了出去,正好釘在了身後的箭靶上,嗡嗡作響。
「卧槽,運氣這麼好,這都賭對了?」
「我怎麼感覺他是沒反應過來啊?」
「對對對,完全愣住了,傻叉一個。」
馬飛看著任冉陰森一笑:「運氣不錯,下次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
任冉始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像一個箭靶,表情冷峻。
馬飛一共射了七箭,前四箭都帶著預判的性質,預判任冉會往哪邊移動,無一射中。
第五箭開始,馬飛好像知道了他反應速度不行一樣,直接當著死靶射箭,意外的是,還是一次都沒射中,三箭都是擦著外賣小哥的身邊。
還剩兩箭,馬飛臉色陰沉,有些不敢相信。
任冉翻著白眼道:「還以為多厲害,原來一點准心都沒啊,要不要我走近幾步啊?」
馬飛不吭聲,再次舉起弓箭。
「瞄準一點,真是浪費感情。」任冉大聲道。
「艹,你傻叉啊,怎麼說話呢?」
「送外賣的你是活膩了吧?」
「飛少,別手下留情了,拿出真本事來。」
其餘人按捺不住的叫喊起來,他們很奇怪,從來都是隨心所欲的飛少今天怎麼發起了善心?練習射箭這麼多年的他,不可能連十米外的死靶都射不中啊。
馬飛同樣心裡鬱悶,前四箭還好說,自己太高估這個送外賣的了,可后三箭呢?自己明明瞄的很准。
馬飛深吸口氣,弓弦如滿月。
嗖!
又是擦著任冉的身體飛了出去,箭羽在靶上顫抖不已。
任冉搖頭嘆息,一臉怒其不爭的樣子。
馬飛氣炸了,扔了弓箭,回頭另外挑了一把,隨手抓起數支箭一聲不吭的走過去繼續射著。
毫無懸念,又是全部落空。
馬飛有些懵,今天這是怎麼了?
其他人都覺得莫名其妙,這不科學。
玩了幾年的弓箭了,連教練都說很有天賦的人今天怎麼會如此失常?
任冉吹了個口哨,馬飛等人這才看到他居然撿了一隻箭,正拉弓對著他們,幸好,這把破弓能拉開。
馬飛臉色陰晴不定,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覷。
任冉哈哈一笑,放下弓箭問:「我可以走了吧?」
馬飛一直沉默。
徐斌在他身後小聲道:「飛少,揍他,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一個?」
「對,飛少,干他丫的!」
「飛少,不能這麼就算了。」
其他人都摩拳擦掌準備動手,這種是他們沒少干。
馬飛看著任冉,猶豫不決。
任冉去撿了兩支箭,神情平淡的道:「你們玩了幾年弓了不起?我玩了二十幾年我說什麼了嗎?你們玩弓箭只是娛樂,我玩弓箭是為了活命!」
馬飛等人驚疑不定的看著任冉,只見他臉色變得冷峻起來,把三支箭都搭在了弓上。
「箭不是你們這麼玩的!」
話音剛落,三支箭嗖的飛了出來。
任冉跑過去把一隻箭狠狠的插進了馬飛的手臂,另外兩支一隻插進了徐斌的小腿,一隻插進了另一個人的大腿。
「啊!」
不約而同的三聲慘叫頓時響了起來。
隨後是一陣喊疼聲。
任冉目不斜視的離開了射箭場,異常冷酷的拋下一句話。
「慶幸吧,我最多只能射三支箭。」
馬飛表情掙扎,既有痛苦又有不甘。
徐斌的箭扎的最深,鮮血直流,坐在地上哭爹喊娘,眼淚鼻涕一大把。
「飛少,怎麼辦?」徐軍平有些擔憂的問,這個外賣小哥已經把他嚇壞了,自己的面子肯定丟了。
馬飛陰沉著臉道:「哼,我大哥過兩天就回來,到時我看他怎麼辦。」
其他人一聽這話,好像都有了主心骨一樣,連一直喊著哎呦哎呦的徐斌都鬆了口氣。
馬飛抬手去擦額頭的汗水,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變的猙獰,惡狠狠道:「過兩天的商會,看我眼色,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