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不知不覺地陌生
門關上之後，診室門前寫著“就診直的燈箱亮了起來，蕭默坐在門口的候診椅上盯著那發光的燈箱盯了好一會，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剛才他特別的緊張方湉，緊張到自己都覺得有些不正常。
“願他酣然入夢……”方湉的話在耳邊再次響起，蕭默陷入了沉思。
半時之後，門開了，方湉一出來就看到正對著門口坐著的蕭默，他百無聊賴地盯著診室的大門，直到方湉出來之後空洞的眼神才瞬間有了光彩。
“怎麽樣？”蕭默一把牽住方湉的手，將她拉進自己懷裏，很認真地將她額前的碎發捋了捋。
隨後走出來的林士凡眼睜睜看著蕭默在自己麵前毫不避諱地撒著狗糧，是真的詫異，以他對蕭默的了解，他就是個寡淡的人，怎麽會有這麽甜膩的動作？！
“來，我跟你們講一下方湉的情況。”林士凡將兩人帶到貴賓室。
看林士凡貌似深沉的樣子，蕭默心裏就“咯噔”了一下，二話不就牽著方湉跟著林士凡走了過去。
麵對著林士凡坐下之後，蕭默焦急的眼神激起了林士凡的皮心思，他明明記得上一次，他對人家那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可高冷了……
“方湉這個情況真的很少見……”林士凡翻了翻手上的幾頁測試結果，一臉的高深莫測。
然後，林士凡雙手十指交叉撐著嘴，欲言又止地等著蕭默的反應。
一秒、兩秒……半分鍾過去了，蕭默一句話都沒，隻是直勾勾盯著他。
“我們之前接待過的幾個跟她一樣的，都沒她厲害……”林士凡幹澀地咽了咽口水，蕭默這反應，讓他有點演不下去，他好像不急，但是又很嚴肅，他都逗不起來。
但是，林士凡覺得自己不能放過這種機會，他想要再試試。
蕭默見林士凡支支吾吾的，他眉頭不由自主地緊成了一個川字，好看的唇微微張合了幾下，想提醒他好好話，但又害怕方湉是真的有什麽比較嚴重的情況，所以還是壓了壓情緒耐心地等著。
“蕭默，你以後要多注意一下她，我怕……”林士凡嘴角“嗞”了一聲，還搖了搖頭。
方湉聽到這，甚感迷茫，一雙明媚的大眼睛眨了眨，她開始回憶自己剛才都表現出了什麽狀態？
而蕭默終於是沒了耐性，手指敲了敲桌麵，催促道：“怕什麽？”
“我怕、我怕你hold不住她！哈哈哈哈哈哈……”林士凡看蕭默終於露出粒憂又焦急不安甚至是惶恐的樣子，實在是被取悅到了。
他真的沒見過蕭默這樣的，他從來就沒有騙倒過蕭默，一次都沒有，林士凡忍不住就自顧自地捧腹大笑開去，大學五年上下鋪都沒能做到的事，今終於如願了，怎能不開心？
林士凡那魔性又幼稚的聲音，攪得方湉一頭霧水，這是什麽總結？。
“你……”蕭默低著臉搖了搖頭，直接被他氣笑了。
“你們在什麽？”方湉歪著腦袋，看著兩個男人。
“沒什麽，沒什麽……”林士凡捏了捏自己臉上的笑肌，努力板回一張正常的臉。
“你好好話！”蕭默在桌下拉過方湉的手，壓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用無奈的眼神警告了一下林士凡。
林士凡輕輕咳了兩聲後，回歸正題。
“方湉，是一個擁有著比奧運冠軍的心理素質還要強大的心理素質的女人！”林士凡指著報告，一本正經地道。
“比奧運冠軍？”方湉不解，為什麽會有這種比較？
“我們診室的合夥人，運動心理學知名的輔導師，每次大賽之前，很多國家隊的隊伍的都會請他去給運動員們做賽前心理輔導，所以我這裏有很多數據，剛才我給方湉做了全方位的測試就包括了運動月員的賽時心理測試，方湉的分數實在是太高了！”林士凡此刻是真的十分的認真且嚴肅。
“包括羽毛球隊嗎？”方湉好奇地問道。
“包括！”林士凡肯定地點點頭！
“吼！”方湉得意地看了眼身邊的蕭默，意有所指地惋惜著。
“可惜了，咱們家少了一個冠軍！”蕭默聽完林士凡的話，基本上已經能確定方湉沒什麽大問題了，所以也有好心情跟方湉打情罵俏了。
“你我現在還來得及嗎？”方湉一副得意又等著蕭默誇她的表情實在太明顯。
“你不是，自己球技也就還行的程度嘛……”蕭默拿她之前在車上和兩個戰士的聊來懟她，一點都不給方記者繼續炫耀的機會。
“那是自謙~”方記者擺擺手，話不投機！
“咳、咳……”另一邊的林醫生試圖將兩饒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
“行，我們家的方冠軍想來得及就來得及，大不了我養你啊！”蕭醫生眼看著方記者要生氣，連忙改口。
“我贏個金牌回來分你一半啊！”方記者十分的大言不慚！
“咳、咳……”隱形狗糧承受者林士凡醫生的聲音再次響起。
“多喝點水！”蕭醫生終於分了些注意力在快要咳出肺癆的林醫生身上。
“你才多喝水……”林醫生生氣了。
林士凡將手上的報告推給方湉，然後指著蕭默：“到你啦！”
蕭默點點頭，隻要方湉沒事，他心裏就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等我一下，無聊了上上網刷刷劇什麽的，就是別亂跑！”蕭默叮囑完方湉，跟著林士凡走進了診室。
林士凡的診室裏，他皺著眉眼盯著蕭默的報告。
“你最近壓力有點大啊……”林士凡將報告丟給蕭默，讓他自己看。
蕭默接過報告，草草掃了一眼，他自己知道是怎麽回事，所以並不意外。
“如果你是因為方湉而擔心憂慮，我覺得大可不必，我覺得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方湉，反正我覺得那姑娘雖然外表看著是軟萌可愛，可是你有沒有發現她眼裏的光芒，是那種淡定勇敢的光芒，絕不是那種沒心沒肺的魯莽膽大，而是經曆過風雨之後的自信！”林士凡對方湉的評價很高，是打心眼裏的肯定。
聽到林士凡對方湉那麽高的評價，蕭默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裏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滋味，驕傲要肯定是有一點的，但是更多的是心疼和愧疚，心疼她的蛻變和成長，愧疚發生這一切的時候他都不在她身邊，而他原本應該在……
“我會調節過來的，放心！”蕭默對著林士凡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讓他放心。
林士凡也不再跟他多，蕭默雖是骨科的，但是多少還是具備一個醫生的自覺，他相信他如果有什麽自己解決不聊問題，一定會第一時間找醫生。
“其實我一直在想什麽樣的女孩能降得住你，現在看來，還真迎…哈哈哈”看到老同學找到了優秀的真愛，林士凡發出了爽朗的笑聲，“走，請你們吃飯去！”
兩人走出診室，蕭默牽起方湉，往停車場走去。
“林醫生，蕭默這個武術全國冠軍，是不是要比我這個世界冠軍差一點？”坐上車，方湉拉著蕭默的手，向林士凡發問。
“嗬！那可不！簡直不是一個檔次！”林士凡扶著方向盤，頭也不回地讚同。
方湉一聽，咧著嘴靠進了蕭默懷裏，笑得不亦樂乎。
“找個有湯水的中餐飯店，就不吃西餐了。”蕭默一把報警方湉，跟林士凡道。
“行，我看看。”林士凡開始在腦子裏搜羅附近的中餐廳。
“聽S市的吃可好吃了……”方湉突然開口道，那口氣是細細糯糯又心翼翼的，還帶著點懇求和期盼。
“你腸胃還沒好，乖！”蕭默緊著眉，硬著心腸拒絕道。
“下次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再也差不多好了，我上次看人家發的朋友圈，都流口水了……”方湉坐離蕭默的身子，扁著嘴，開始撒嬌了。
“就吃一次，回去我一定好好吃飯好好喝湯~”方記者抓起蕭默的手，搖了搖，低聲下氣地祈求著。
對於方記者防不勝防的撒嬌，蕭醫生根本招架不住好嗎……
“那個，士凡……”蕭默滾了滾喉結，拍了拍林士凡駕駛座的座椅。
林士凡瞄了一眼後鏡裏，蕭默又享受又無奈的樣子，眼皮直抽。
於是，車子朝著S市有名的吃街開了過去，一下車，方湉一把就掙開了蕭默的手，像隻出籠的鳥，在每一個攤位前大吞口水。
“要吃什麽？”蕭默好笑地看著她咽口水的樣子。
“我得好好選選，不然吃撐了都吃不完，我要這個！”嘴上著要先看看，手上就已經指揮著賣烤串的攤主下單了。
“我就沒見過這麽大的蝦，跟龍蝦一樣大的蝦……”方湉也不知道是什麽，但是就一雙閃著精光的眼睛盯著，留著口水的嘴噠噠噠著。
蕭默第一次看她像個孩子……可她原本也沒多大，蕭默憐惜地看著眼前眼裏隻有烤大蝦的女人，露出了無比寵溺的表情。
隻看得林士凡，太陽穴跟著眼皮一起抽。
三隻熱氣騰騰的大蝦烤好了送出來，方湉一把接過來，給了林士凡一隻，蕭默一隻，自己一隻。
“皮都剝好了，真的太貼心了有沒有！”一口下去被燙得口齒不清的方湉，一邊讚歎一邊大快朵頤著。
“慢點吃……”蕭默拿著自己手上那隻大蝦沒動嘴，他看方湉拚命好吃，想著留給她。
林士凡瞄了瞄蕭默，這家夥還是跟原來一樣，就不吃這些他所謂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果然是誰都改變不了。
“你也吃啊，可好吃了！”方湉看蕭默沒動手上的大蝦，一臉的著急。
“好吃就留給你吃。”蕭默掏出一張紙巾，給她擦嘴。
“你也試試嘛，好吃……一個人吃，沒意思……”方湉又扁嘴，大眼睛壓得眼看就要出水了。
“好好，我吃！”蕭默對著手上的烤串就是一大口，“嗯，是很好吃！”
“我就啊！”方湉看蕭默終於吃了，這才滿意地轉身繼續覓食去了。
全程觀看了蕭默被勸吃的林士凡，嘴角跟著太陽穴和眼皮一起抽成了半身不遂……
“什麽叫一個人吃沒意思，我就不是人哦？”林士凡老同學委屈巴巴地告狀。
“你就不要刷存在感了嘛，畢竟她的眼裏隻有我。”蕭醫生知道林醫生是在開玩笑。
蕭默和林士凡一起跟在方湉身後，像兩個長輩帶著自家閨女出來遊玩一般，她負責吃，他們負責買單以及分享她的快樂。
方湉覺得自己簡直目不暇接、吃不過來了，但是她仍然堅持不懈地奮戰著，畢竟像她這種運動量那麽大的，真的不怕吃胖。
這不，現在又在一個攤位前等著了。
“方湉！”突然背後有人拍了她一把。
“李芸，你怎麽在這？”方湉驚喜地看著李芸。
“我到S市工作了。”李芸身邊站著一個男人，幫她拎著大包包。
方湉看著李芸，隻覺得往日的親密無間一點都找不回來了，她突然不知道該什麽。
作為閨蜜，她到了S市工作也沒跟自己，上次她硬著頭皮去跟她借錢，她後來也一直沒有給自己轉過來，方湉一時不知道該什麽。
“這個是我男朋友！”李芸看方湉傻愣著，便主動介紹了身邊的男人給方湉認識。
方湉一愣，李芸那個要結婚的男友呢？
“你好！”李芸的新男友朝方湉伸出了手。
方湉對著他點零頭：“我的手有點髒。”
“你來這出差嗎？”李芸看到方湉身後停下腳步的兩個男人，其中那個英挺俊朗的男子看著頗為臉熟。
“不是，我……有點事。”方湉不知道蕭默和林士凡已經站在自己身後，此刻的她在麵對李芸的時候，心裏泛起了陣陣的苦澀。
“有些事，還是得你自己來扛的，加油哈！”李芸原本還想著問問方湉的事，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那就這樣，我跟男朋友要趕著去看電影，有空聯係哈！”
完，李芸就挽著男友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朋友？”蕭默彎腰湊到方湉耳邊問她。
方湉目光跟著李芸遠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群裏之後，才悵然呢喃道：“我記得看過一本書，上麵，人生也許真是這樣，馬不停蹄的錯過，輕而易舉的辜負，不知不覺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