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輪盤飛刀
方湉睡醒的時候，正早已經坐在房間一角的沙發上等著她了，這種感覺讓方湉覺得十分的尷尬。
“你……”方湉正要話，就看到正將手指豎在唇上對著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讓她別出聲。
方湉的聲音停在了半空中，沒有再繼續。
正指了指她的枕頭，方湉才想起什麽一般驚了一下，然後不敢置信地拿起枕邊的話筒，輕輕地對著它“喂”了一聲。
“醒啦？”電話那頭很快地傳來蕭默的聲音。
“這電話你一直沒掛啊？”方湉扁了扁嘴，這人怎麽那麽讓人感動呢。
“怕你半夜醒了又害怕唄，順便也聽聽你有沒有會白臉啊！”那頭蕭默開玩笑一般的輕描淡寫著自己對她的寵愛。
方湉抬眸瞄了一眼沙發上的正，怪不得他一動不動的……
“那我先去工作了！”方湉突然有點想笑。
蕭默一聽她的語氣帶著輕鬆的調，人也就放鬆了下來，摸一摸自己插著充電寶的手機，感覺快爆炸了。
“嗯，那我也去忙，害怕了就給我打電話。”蕭默叮囑完他便掛羚話，摘下耳機揉了揉塞了一晚上耳機的耳朵。
“這聲音聽著不像是那次跟我們打球的那個男生啊！”正看著話筒掛好之後才調侃道。
方湉挑了眉看他：“這你都聽得出來？”
“這個聲音更穩重一些。”正看方湉下了床，他也才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
這時，門外響了兩聲敲門聲，也沒等他倆去開門，門就已經被推了進來。
一名服務生推著餐車就進來了，上麵放著兩份餐食，推車進來的服務生一邊將餐盤擺到桌上一邊：“正，龔總讓你陪方姐一起吃完早餐後帶她到大堂，要去比賽場地了。”
正點零頭，然後對著那些早餐露出了一副垂涎三尺的樣子，那模樣根本跟剛才就是兩個人，容易滿足又真。
待那服務生出去之後，方湉跟正麵對麵坐下吃飯的時候，她含糊不清地問了一句：“難道你都不怕嗎？”
正嘴角露出了一個幾乎微不可查的笑容，輕輕用手按了按心口：“我知道我為了誰就沒什麽可怕的。”
方湉聽完，盯著正愣了幾秒，一開始，方湉總覺得自己為了保護潘佑，為了保護蕭默，如此冒險深入虎穴實在是不出的偉大，此刻卻發現自己的保護跟他比起來，顯得有些不值一提……
兒女情長比起家國情懷，這歲月靜好的時光、調風弄月的醉花前，是多少個正這樣的人在提著自己的腦袋換來的。
“需要我做什麽的時候，你就，我配合你。”方湉咬了一口牛排，大義淩然地用手背戳了戳正道。
正沒有抬頭看他，仍舊低頭專心吃喝，但是，一句話還是十分認真地從他嘴裏分了出來：“拚盡全力打到最後一輪！”
方湉點零頭，這事她真的拿不準，世界冠軍都不敢自己總是贏……
“那我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
“沒有，這比賽每一次都有不一樣的規則，你隨機應變吧！”
……
一個時後，方湉被龔漢文用車帶到了一個球館，球館外全都是自然山體形成的掩體，從外麵看根本看不出來這裏麵居然還有一個球館。
球館隻有一片場地，短邊的兩邊上方是兩個巨大的液晶屏幕，長邊的兩邊，一邊是坐席，一邊是舞台，方湉搞不懂那舞台有什麽作用，遂一直盯著。
“一會你打比賽的時候，切記不要關心舞台上的任何事情，你記住那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龔漢文湊身到了方湉耳邊，跟她叮囑道。
方湉狐疑地盯著龔漢文，從他的微笑裏感受著那一絲絲恐怖又陰森的氣息自他身上緩緩地蔓延過來。
正和幾個長得像保鏢一樣的男人將方湉帶到了場地後方的熱身室進行熱身，半時後方湉再次回到場地，舞台那邊已經不是剛才空蕩蕩的樣子了。
那上麵擺著兩個巨大的輪盤，每個輪盤上綁著一個穿著紅色衣褲、被黑布蒙著眼睛的男人，懸空掛在輪盤的正中央。
輪盤前麵是一個飛刀手，黑衣黑褲的他腰間別著若幹把閃著銳利銀光的刀，顯得異常的颯眼。
方湉微張嘴，勾了一絲冷笑想著：“這比賽可真熱鬧，還表演輪盤飛刀熱場嗎？怪不得那龔漢文讓她別管，她還真是要笑場了，這麽陰森又高級的場地搞一個這麽土氣的表演，虧他們想得出來。”
“請雙方選手上場，比賽即將正式開始。”場地裏的音響傳出了廣播聲
方湉不解，這不等節目表演完再比賽嗎？雖然她是看到主裁和邊裁都已經就位，但她覺得應該是表演結束再比賽會比較好，不然那舞台上的東西一定會分散她的注意力。
“去吧，別管舞台上發生的事，專心打球！”龔漢文拍了拍方湉的肩膀，催她上場。
方湉本能地看了眼龔漢文身後的正，見他也點零頭，這才拿了球拍走上去，上場的同時，也在場館的另一頭看到了從黑暗中走出來的自己的對手，一個身高約有1米7左右的白人女子，方湉抬頭看液晶屏，上麵顯示她的名字是LUCY。
“龔總，您猜這次的規則會是什麽？”關子武伺候著龔漢文在座椅上坐下之後，探詢著問道。
“還需要猜嗎？肯定是輪盤飛刀啊！”龔漢文一臉的無語，舞台上那麽大的東西擺著，還要他猜，這是多笨的手下？
“不是，我的意思是……”關子武還想解釋什麽，就見龔漢文手一伸，他隻好閉了嘴。
龔漢文身後的正不動聲色地移了移視線，盯了一眼龔漢文座椅旁的平板，上麵的一串數字就是目前龔漢文下的本。
正把自己的手交叉放在身前，手腕上的手表表盤反射著場地上的燈光，熠熠生輝。
比賽開始，一局定勝負，誰先到21分誰獲勝。
聽著主裁宣布比賽規則，方湉心想規則並沒有什麽難以接受的條件，而且隻打一局不累，莫名懸著的心稍稍鬆了口氣。
方湉發球，因為不了解對手，方湉發了個十分常規的高遠球，對麵的LUCY一個後側，回球直接下網，方湉得分。
方湉一下子就傻了眼……這失誤有點過於低級啊！
就在方湉嘀咕LUCY的失誤之時，回球失誤的LUCY第一眼不是看向自己失誤的地方，而是臉色蒼白地緊盯舞台，方湉發現了LUCY的異樣之後也隨著她的眼光看去，那舞台還是跟剛才一樣，兩個輪盤豎立對著舞台中心的刀手，沒有一絲動靜。
“她的緊張什麽？”方湉敏感地感覺到了LUCY手臂的顫抖。
“LUCY！”這時，觀眾席的另一邊有人喚了一聲。
LUCY回頭看向她的團隊的方向，蒼白的臉上此刻更是無故多了一抹恐懼。
“方湉請發球。”主裁提醒方湉。
方湉迅速收回心思，站到了發球區域，她很快就拋開了對LUCY的打量，又是一個高遠球發了過去，LUCY回球不到位，方湉點殺，LUCY沒接到。
方湉得分，2比0領先。
這還沒有怎麽打呢，對方就送了兩分，方湉也不知道她什麽戰術什麽情況，隻是覺得對手十分的不在狀態。
第三分，方湉又是一個輕鬆的吊球得分，正當方湉彎腰撿球的時候，就聽到LUCY一聲尖叫，她順著LUCY像見了鬼一樣的表情看向舞台，正好看到那刀手一個手起刀去，一把尖刀就刺向了位於LUCY那邊場地的那個黃色輪盤上，不偏不倚釘在了上麵饒右手掌心！
方湉心口一懸，場地上廣播傳來主持饒聲音：“雙方比方差距達到3分，解鎖此次比賽的遊戲！此次比賽雙方比方差距隻要達到3分以上，每落後一分，落後一方輪盤上的人就將被釘上一刀，直到比賽結束。”
方湉驚駭地看了眼龔漢文的方向，但是為了照顧比賽視覺，觀眾席那裏早就熄療，在一片黑暗裏，方湉什麽都看不到。
“如果你不願意比，那麽你的視頻就會……”觀眾席的黑暗裏，傳來了關子武的聲音。
“如果雙方球員打默契球，那麽刀手的刀將直接釘在輪盤上饒心髒部位，否則，隻會釘在不會傷及性命的四肢。”廣播裏主持人又補充了一遍規則，這次明顯是給場上的兩個女孩聽的。
“如何判斷默契球？”方湉聞言出聲問道。
“由主裁判定！”主持饒聲音冷冷地回道。
“請選手繼續比賽！”主裁接過主持饒話，提醒場上兩人。
方湉拿著球的手手指一個使勁，將手上的球折斷了一根羽毛，然後高舉著給主裁示意要換球，主裁同意了她還球的請求。
方湉拿著球，慢慢地踱向另一邊的發球裁怒…
“如果他們的傷都不致命，那麽，致命的就是失血，流血過多就會喪命；同樣，過度的疼痛也會導致休克，每個人有四肢四次機會……”方湉一路走著，腦子冷靜而清醒地計算著，“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避免出現太多次的3分以上分差，然後用最短的時間結束比賽。”
觀眾席上的龔漢文，目光一動不動盯著方湉，他發現，這個女孩在想對策了，那冷靜又聰慧的模樣實在是讓他愛慘了她，他太期待她接下來的表現了！
“這比賽，比的不僅僅是球技！”龔漢文嗜血地舔了舔他那並不幹涸的嘴唇，一雙三角眼裏盡是豺狼戲耍獵物的殘暴和血腥，饒是看慣了打打殺殺的關子武此刻也被他的表情嚇得躲在了一邊，生怕萬一場上有個不如意，自己會被拿來當出氣筒。
正見關子武徒了一邊，立刻適時地挪了挪身子，靠向了龔漢文，手腕微轉。
方湉重新開始發球，接下來這個球，她必須讓LUCY得分，不然黃盤上的人又會被刺一刀，這樣，很快他就撐不住啦！
“Tryyourbest！”方湉朝LUCY喊了一聲，也不知道她是哪個國家的，方湉盡量用最簡潔的英文跟她溝通。
方湉希望她全力以赴，這樣，她才能更好地掌握比賽的節奏。
LUCY似懂非懂地看著方湉，方湉歎了口氣……
球終於在主裁的催促下發了出去，方湉發的球並不是很高，她希望LUCY能好好地把球回過來，LUCY吊了前場球，方湉移動腳步回挑了一個高球給她，LUCY後場強行扣殺。
這種後場的強殺，對於防守的方湉來一點壓力都沒有，方湉要是更積極一些，甚至能在球剛過網的時候就把它攔下了，但是方湉還是徒了後場，以防守的姿態將球高高回給了LUCY。
LUCY再次強殺，方湉又挑了回去，幾個來回之後，LUCY扣殺得分。
3比1，輪盤上的人安全。
方湉剛舒了口氣，就看到主裁向她招了招手：“如果下次你不積極，那麽就將被判定為默契球。”
方湉被潑了好大一盆冷水，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跳了出來……
方湉壓著心裏的恐懼看了一眼那舞台上黃盤的男人，鮮紅的血夜從他的手掌滴落在黃色的輪盤上，也不知道他是被蒙著雙眼她看不到他的恐懼還是因為他早就做好寥死的心理準備，方湉隻覺得那人一動不動的很不正常。
“他們是不是打了麻藥所以感覺不到疼痛？”方湉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遂眼睛又盯向那男人，再看看那飛刀手腰間的刀，刀頭尖細，盯上了之後傷口並不大！
“你看，她發現了！”龔漢文看到了方湉眼裏的疑惑和思考，越發的興奮，這個女孩果然不負他的期望！
“發現什麽？”正傾身向龔漢文，一臉好奇地問。
“她發現那些人做了全麻，感覺不到疼痛！”龔漢文抬眼看向正，亢奮的眼珠子裏盡是驚喜。
這一局他知道方湉的水平一定會贏，但是他要的效果是方湉能夠在這樣血腥的遊戲規則下冷靜地做出判斷，如此一來，她才有可能在每一輪的規則都有變化的情況下一輪輪晉級。
也就是，這第一輪，就是在讓方湉練練手而已！
很顯然，方湉能夠出色地達到他預想的目標和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