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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救命方

  涼床上,白髮老人捂住胸口坐了起來。


  「爸!爺爺!」


  兩個男人一同撲上去:「你沒事了?你好了?」


  白髮老人看了自己兒子和孫子一眼,點點頭:「沒事了!多虧這位小神醫救我的命呀!要不然,就被人順山澗給扔下去了。」


  婦人一聽,臉色發白。


  小小爸爸忙問:「那您剛才怎麼……口吐鮮血還昏迷不醒?孫子見了都害怕,您地上的血吐的,都能開染坊了。秀芹她也是嚇壞了,您別生氣。」


  「我不生氣。」


  白髮老人從涼床上下來,走到我身邊:「發病不能動時,你們的一舉一動,我聽著呢。剛才我就是暈過去了,想睡會。你們吵吵吵,吵的我頭疼。小夥子,他們誤會你了,給了你半天委屈受,我替他們賠個不是。」


  我一笑:「沒事,葯排出你體內積累的毒血,自然會讓人累著,休息一會兒應該的。」


  白髮老爺子點點頭:「小神醫我有個疑問,你怎麼知道我得的是什麼狗兒症,之前村裡有幾位老人和我一樣的情況,他們可都死了。」


  相書上有云:何知此人被犬傷,山林黑暗深淚堂,紋理來破陰鷙地,紋過壽帶是舊傷。


  怎麼知道這人被狗咬傷過呢?


  發間山林部位發黑加上眼下淚堂深陷,又有瘋狗傷人紋從眼下穿過,便可以斷定此人被狗咬傷了。


  而紋路一旦和壽帶法令紋發生交點,甚至過了壽帶,那麼他的傷害就是被狗咬的陳年舊傷。


  白髮老爺的瘋狗傷人紋過了壽帶,說明他是以前被狗咬傷的,毒素潛伏在體內,現在才開始要他命。


  老爺子一聽,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哎呀呀!我就是十二歲的時候被狗咬過。得罪得罪!小神醫原來還是位相師。現在不流行,我們年輕那會,做什麼都要去請先生測一一測,趨吉避凶,結婚也要合八字相面。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有這種本事傍身。唐突了唐突了。小先生,去我家裡做客吧?我孫媳婦不懂事,衝撞了你,我們給你賠禮。」


  「不用不用。」


  我一聽,心想現在還不是吃飯的時候。


  白髮老爺子面相有個奇怪的地方,就是他的瘋狗傷人紋原本離下巴很遠。


  說明他體內的瘋狗病毒一直被什麼東西壓制著,最近這個東西消失了,才導致病毒在體內瘋竄。


  面相上,那條紋也穿過壽帶直向下巴衝去了。


  剛想問一問他最近有沒有遇上什麼奇怪的事兒時,一個短髮老婦人拄個拐突然從人群中擠出來,拉了我以下臉湊到我面前:「小先生,你是個大好人,又有這麼大本事,能不能舅舅我兒子?」


  白髮老爺子一見我看他,便說:「這位是村西頭的老吳家,他們家只要一個獨生子,叫小軍,四十歲了還沒取上媳婦。」


  「是啊!」


  短髮老婦人忙說:「我們家只有一個獨子,又沒有後代。小先生要是不救他,我們老吳家可絕後了。煩勞你,發發慈悲吧。」


  我趕忙答應她,說儘力而為。


  又問她:「您兒子什麼病?」


  以前在外公家,祖傳醫書我也偷看了不少,還給村裡的五保戶治過病。醫書上的方子百試百靈,只要我看過去,問題不大。


  老婦人卻說:「不是什麼大病,和你剛才治好的老爺一樣,小毛病。兩耳朵后長了一大片紅筋。五天前村子里有人得過這個病,死了。我們家小軍……」


  耳朵後生紅筋。


  我一聽,說這是青沙症,應該是你兒子小時候去抓螃蟹,被螃蟹夾過。用苦蒿草捻了火芯子,放在左耳朵後面燒七次,這病准好。


  老婦人一聽,謝了謝,歡天喜地回去了,跑的老快。


  人群中一見,又有人出來了,說自己家有年輕人肚皮痛,還鼓起一個又一個黑包。


  這個叫黑沙症,是愛吃蛇蟲鼠蟻導致的。


  準備一個土碗和一根縫衣針,用針刺破手足十指,將黑血放出來就好了。血盛放在碗里,枯草點大火燒掉。


  陸陸續續又有幾家人來問,都是一些之前要過人命的小癥狀。


  我都說了法子,他們都趕忙回家救命去了。


  江眉月一見納了悶:「不說只有老人才出現這些癥狀死了么?怎麼年輕人也開始了?身上也得了古怪的病?」


  我在一個樹杈子上坐下:「據我猜想,應該是這樣。白髮老爺子是這長壽村最後一個祖爺爺輩的人,祖爺爺死完了,就該輪到下面的了。」


  白髮老爺子一聽:「別說,和我一個年紀的老頭子們都死的完了,我還真是最後一個。哎呀!小先生,你怎麼在樹杈子上坐,多涼呀!走走走,上我們家坐去,中午飯呀,就在我們家吃。」


  白髮老爺子平時,在家一言九鼎。


  他說了話,其他人根本不敢反駁,尤其是叫秀芹的婦人,跟在白髮老爺子身後還瞪了他一眼:死老頭子,剛才怎麼沒死過去呢?又往家裡領人浪費柴米油鹽,感情不是你去掙!


  一進去坐下,那個叫小小的小女孩還給我們端了茶出來。


  她遞一杯到我面前,聲音糯糯的:「謝謝你救了祖祖。」


  我一接過,她還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在場的人都樂了。


  小小的爺爺和爸爸也一臉不好意思,說小兄弟,我們差點就把你想歪了。以為真是你害了老人家。


  「說什麼呢!」


  白髮老人一拍桌子:「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沒有小先生,我已經被扔山澗下去了,哪兒還有命在?你們幾個,給小先生說對不起,還有你,把錢還給人家。」


  最後一句話,是指著秀芹說的。


  江眉月給了她一大疊錢,她還揣著呢。


  一聽白髮老人的話,抬起頭想說什麼,被白髮老人一眼給瞪回去了,只能從圍裙里掏出錢,不情不願的遞給江眉月。


  「算了,」


  江眉月將錢推回去:「我不要了。當給小小買零食的吧。」


  「這怎麼行?」


  白髮老人還要推脫,秀芹一聽,早把錢又揣回圍裙兜里去了,想了想不放心,又摸出來放到褲兜里,才轉身去廚房了。


  在他們家剛吃過午飯,又一大波人來了。


  是上午那些要方子救命的人,現在人救命過來了,都來感謝我的。


  他們都站在一起,我就順便一起看了個面相。發現他們又一個共同點,和白髮老爺子一樣,都是因為什麼東西在體內壓抑著以前留下的病毒,現在那個東西不見了,才導致他們發病,村子里的百歲老人也快死完了。


  看來是個集體事件。


  就問他們:「你們村裡,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古怪的事兒?或者過分一點的,讓你們印象深刻一點的?」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站出來:「有,還真有。不過不知道算不算古怪的事,反正我們村兒印象挺深刻的。」


  我忙問:「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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