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假童子
首先說真童子:他們從出生開始,便有與常人與眾不同的地方。不管有沒有信仰,都會有和別人不同的感受。
比如在一個地方感覺到陰氣重,第六感特強。比如預知一些事情,從小有慈悲心,善心,與一般人的思維不同。時常能感到不同唯獨空間一些靈體存在等情況。
真童子命往往帶著任務下凡,很少有夭折的。
因為這種童子,有一定神靈護佑,不讓早短命。但生活中會出現很多磨難,車禍,水災,火災等其他災難。同時,生活中坎坷挫折,孤獨常伴左右。
但老感覺自己有大事要做,感覺自己不甘於平凡,似乎冥冥中有東西拉住自己在前進一樣。
真正童子命的人,走好了是不需要還替身的。
只要你有正念,行正念,就會有好的神靈庇佑你,給你指點以後的路。若不能走,中途走偏了。並且貪戀人間的才起,美色,紅塵,心偏離正道后,沒有了原來的靈氣,挖掘不出來自己內心的正念后——此時會有神靈下來考驗你,如發現你完全迷失了那顆帶任務的心,沒有了信念,在投胎之時破壞了靈氣,不能很好完成今生任務,就很可能把你這個真童子收回去。
此時,便需要還給替身了。
真童子從小極為坎坷,沒有太多清福可享,只有一個無比善良的心陪伴自己,需常常做好事開悟別人。
真童子很少,而假童子,世上就很多了。
假童子來自佛,道,仙,三界的靈童。有的貪戀人間美色下界,有的是遇到與自己曾有緣份的靈體而自己把持不住投胎下來的,還有的是跟隨師父辦事私自下來的。
這些假童子,一般藏的很深,不容易被發現。
因為在投胎時,他們大多是以搶體下凡的。
即這個肉體原本是另一個靈魂的軀殼,在另一個靈魂還沒從地府到母體駐胎前,便搶先在母體駐胎了。
這種搶佔相當於插隊,不是提前安排好投胎的家庭而來的。
假童子跟父母的之間緣份不是很好,不好不壞的。甚至,有的假童子和父母之間極不和諧,和父母之間常常看不對眼。即不管做什麼,都被父母看不慣。而自己也覺得和父母三觀極其不合,看不慣父母的作為。
於是,就常常出現假童子和父母對著干,父母不讓做什麼偏做什麼等等。
總之極其不和諧。
之所以出現這個原因,是因為搶體入胎時太過著急,沒有選擇到和自己有緣份的家庭投胎,機緣不巧合。
這樣的假童子命,多半是來擾性的。
這種情況,父母和子女通常會互相傷害,雙方都傷透了腦筋和心。
假童子的人不會出現過於大的災難,只不過生活中多磨難,婚姻,感情,事業,工作,家庭,財運方面不是很順利。
而假童子,則最需要還替身的。
小吳姐聽的一愣一愣的,眨巴眨巴眼:「那我到底是真童子還是假童子啊?我聽著自己像假童子多些。」
我點點頭,說你的八字確實是假童子。
「那要怎麼還?」
小吳姐迫不及待:「我的那個人……上周向我求婚了,我想著自己這個條件,身後拖著一大家子,不敢答應他啊。」
我就說:「不管是真童子還是假童子,還替身都要查清楚童子的來龍去買,知道從哪裡投胎下來的。然後找合適的年齡和時間來償還,不是想還就能還的。在還替身時需要請專門的師父,讓他們用專業的程序還。所以一般人不要有意無意去還替身,若送不到位置送錯了,會引發更多的不順和災難,一定要謹慎處理。
「那小商你看一下,我的替身什麼時候可以還?」
我一聽,低頭又算了一會。
還真是小吳姐的運氣來了,她還替身的時間,正好就在今年,而這個月小暑至,依她的八字還替身最佳。
也就是說,這個月小吳姐找個時間,去專門仙堂找人還了就行。
小吳姐一聽,那叫一高興,方向盤都差點打不穩了。
「不過。」
我說:「小吳姐的命盤有點特殊,似乎除了假童子,還有一下債。應該是在你成為童子之前的前世,對你父母一家有所虧欠。這緣份說有也有也有,說無也無。就搶胎到了你父母處處,要你還以前欠下的債。」
「啊,那怎麼辦?」
小吳姐彷彿剛做了一個美夢,還沒來得及回味和憧憬一下,就被我一句話無情的打擊了。雖然沒有垂頭喪氣的,但樣子也挺失望。
我忙說我還沒說完呢。
照小吳八字合現在運勢來看,她欠的債已經還的差不多了,所以上天安排一個如意郎君出現她身邊,只要她還完了替身,就可以結婚了。以後過的也還不不差,先苦后甜。
小吳姐又高興了,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嗎?那要怎麼做?」
我也不繞圈子了,說:「除了前面說的去仙堂還替身,還要去大廟裡捐一條門檻。讓人踩踏,去個忍辱負重,消災解難,積攢功德的意思。」
魯迅先生的《祝福》一文中,祥林嫂信的就這出。
不過同人不同命,祥林嫂所處的大環境和她本身的命盤,註定了她一生的磨難,不是單純捐個門檻就行的。
小吳姐一聽,彷彿看到希望的曙光。
把我們送到目的地之後,道了謝謝,忙不迭的去還替身捐門檻了。那腳步輕快的,高興地都要飛起來了。
對小吳姐來說,她一生莫名奇妙的背負,可算解脫了。
以後再怎麼過都是她自己的生活自己選擇了。
小吳姐走了,我還感慨的對她背影凝視了好一會兒。搞的江眉月直擰我耳朵,說看看看看什麼看,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可把我給憋屈的。
不過她從小欺負我,我都習慣了。
掙脫她的手,看她還一直盯著我,便不滿的回了句:「你瞅啥!」
江眉月脖子一梗說瞅你咋地,走,跟我去理髮店,把你那殺馬特綠龜毛給我剪了去。你看我哥的樣子,乾乾淨淨多好?好好一白白凈凈的小哥哥,非要整這種非主流。
「我不去,」
我一下蹦噠出去老遠:「這個髮型我喜歡,綠綠的拉風。回頭率多高啊?」
我說這話時,剛好走過去兩個妹子,用一種神經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還過去一個光著上半身的大叔,說臭小子失戀回家瘋去,在大街上放飛什麼自我,擋老子路。街邊小吃攤兒上有兩個小孩兒,四五六歲的樣子,也咧著缺兩板兒牙的小嘴兒,對我的造型笑個不停。
去,才不管。
大師都是特立獨行的。
我這髮型叫個性,江眉月一個婦道人家.……啊不……小女生懂什麼?
轉頭就走。
同時,還跟個冷酷的殺手似的頭也不回對身後江眉月和江平川擺擺手,示意告辭。
隱隱聽見江平川好聽的聲音問:「你不拉他?」
江眉月抱個膀子看著我,聲音巨大:「他的錢都在我這兒,我看他拿什麼坐車買票。」
我去。
我一摸,果然兜比臉還乾淨。
身上穿的衣服江平川的,是什麼義大利手工襯衫。他們把我從鬥牛穴里救出來后,江眉月嫌我衣服太土,全扒拉下來丟了。把他哥那些又貴又好看的限量版衣服拿了幾件給我,硬給我套身上,搞的江平川一臉黑線,估計在說我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我留著回家的八十一塊錢車費,估摸著也和那件衣服一起,魂歸垃圾桶了。
而鐘有思給的那十五萬,也還在江眉月手上呢。
原本打算了結完鍾家的事,可以再去找個活干,而第一個月沒工資時好歹有點錢墊吧著。現在被江眉月一拿,我哪兒都去不了了。
我艹!
居然對我實行經濟制裁。
算了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於是立馬擠出一副笑臉,回到江眉月身邊:「我的好姐姐,你有什麼吩咐跟弟弟說,弟弟一定給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少來。」
江眉月見我在她掌控之中,一臉滿意:「暑假你有什麼打算啊?」
我一下蹲在地上,看這不熟悉的北城。
一下福至心靈,想到一個事。
在高考填志願時,我不就填的北城大學么?以我的高考成績,北城大學一定穩上。反正還有一個多月時間,以後也要在北城生活。
不如就留下北城。
江眉月一聽說啊,正好她也填了北城大學,而且江平川在北城落戶,一家人正好生活在一起。
什麼一家人。
我一聽心裡翻了個白眼,不過一想也對,她是我姐姐,可不就一家人么。
就聽了她的話,在北城商業街相鄰的算命街盤了一個門面,叫一品閣。取一品神相之意,專門幫人看相算命看風水,解決邪事。
因為我也想了一下,自己身無長物,唯一會的,也就只有看相算命這點本事了。
一品閣開張那天,小吳姐帶來一車花和樂隊,說給我撐排面,搞的我有點醉。
還有門面裡面的桌子板凳文房四寶什麼的,我看著都是黃花梨木的,估計也價值不菲。
小吳姐說傢具都是佩姐送的,她本想親自來祝賀,但她小兒子剛剛好,還在醫院,她一步不離的照顧抽不開身。
我表示理解,問佩姐小兒子怎麼樣了。
小吳姐一聽,直呼:「小商你太有本事了,一看一個準。佩姐一搬家,將灶神菩薩和自家香火一請走,小公子就好起來,雖然說現在也很虛弱,但命保住了。醫生都說不可思議,原先也檢查不出個什麼就是昏迷不醒,讓準備後事。現在卻說,果斷時間能出院了,佩姐打心眼兒你感謝你這個救命恩人呢!」
「小孩好了就行。」
我一笑,對她打趣道:「那小吳姐,你什麼時候請我喝一杯喜酒啊?」
小吳平時大大咧咧,現在怪不好意思的:「已經定了時間在十一月,那會天朗氣清。現在天氣悶熱,不好勞動親朋好友們跑。小商,到時候姐叫人來門面接你來。哎喲,佩姐打電話給我,我先回去了啊小商!」
說完,一邊接電話一邊開車門上車了。
小吳姐平時忙,我是知道的。
她一走,門口進來一個人。
那人打量了一眼上寫的:骨格分貴賤,氣色定吉凶的招牌。兩眼一橫,語氣挺不友好的:「新開的鋪子啊?看事兒管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