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做頭髮
電話另一邊的聲音大大咧咧:「我不是佩姐,我是她的助手小吳啊。叫我小吳姐就行了。對了你是陸大師吧?佩姐她太忙了,讓我問問你啥時候有空呢。上回她想請你幫忙那事兒……你有空不?」
「喔,這啊。我倒是剛閑下來。不過我姓商,叫我小商就行了。」
我一聽,想起上回在鍾宅時,佩姐的面相,似乎她兒子有什麼事。
原本說最多一兩天,忙完了打電話給她。
誰知在鬥牛穴被困那麼久,還差點死在裡面,給她的事也耽擱了。
不知她兒子現在什麼情況了,忙問:「小吳姐,佩姐現在怎麼樣啊?」
小吳一聽,聲音倒低沉下去了:「不太好。這幾天她忙著她家孩子的葬禮。老公又在跟她爭家產鬧離婚,搞的她法院殯儀館兩頭跑,整個人憔悴的啊。我看了都心疼。」
這.……
我一下震驚了,沒想到多過了幾天,佩姐她兒子死了。
上回佩姐的面相,邪事應在她兒子身上,現在兒子已經不在了。她還給我打電話,莫非還有什麼事?
就問小吳姐:」那佩姐找我,不知道什麼情況?」
小吳姐語氣風風火火,估計也很忙,說:「電話里一兩句說不清楚,小商你在哪兒,看方便過來一下的話,姐我開車過去接你去。「
早答應佩姐的事,能不去嗎。
張開就來了句:「我在.……」
咦,我在哪兒來著?
吃了半天麻辣燙了,也沒注意四周環境有什麼不同,只下意識覺得自己還在洛城。
但一聽周圍人說話的口音,全是清一色的地方言語,和我們洛城不一樣啊,有點陌生。
就問江眉月:」我們在哪兒來著?」
「北城。」
江眉月頭也不抬,正在手機上看什麼,不時還抿嘴偷笑一下,跟個追星族似的。
我一聽,懵逼了。
北城?
我了個去。
那離我們洛城,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呢。
上回見佩姐是在鍾宅,而鍾家就在洛城主城,佩姐應該也在洛城吧,否則上回請她,她也不能來那麼快呀。
於是,我十分抱歉地回了句:「那什麼,小吳姐。我現在在北城,似乎我們隔的有點遠,要你先把情況告訴我我再……」
「媽呀,那太好了。」
誰知小吳姐一聽,直接來了句:「我們就在北城,之前佩姐說你在北城,我還尋思叫那邊的車把你送過來。這回巧合他媽給巧合開門——巧合到家了。在北城哪兒啊?我現在就叫車過去。」
電話開的聲音有點大,我求助地看了江平川一眼。
江平川清清冷吐出三個字:「商業街。」
算你善解人意。
小吳姐在那頭估計也聽到了,大嗓子一吼:「小商啊,那你在商業街入口等我,我派車過去,一輛黑色的卡宴。你自己看著點啊,別走岔了。我這也忙起來了,就先掛了。」
我這好字還沒說出口,小吳姐那邊的電話線「啪」就給掛斷了。
得,掛挺快。
江眉月一聽我不打電話了,頭就抬起來了,問:「商陸,你去哪兒?」
我就給他們說了一下佩姐的情況,去商業街口等車,江眉月一聽嚷嚷要跟去,這兩人一左一右,跟兩保鏢似的。
江眉月時不時給江平川幾個白眼,好像嫌他多餘似的。
江平川面不改色,依舊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
他往那商業街口子一站,立即引來好多姑娘圍觀,還有那偷偷拍照的,拿著相機發抖音的。都說這裡有個小哥哥好帥好帥。
不過看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沒敢上前。
好半天,一輛黑色的卡宴才從人群中擠過來了。
一個黑長直扎高馬尾的尖臉妹子從卡宴里探出頭,東北口對我嗷嚎了一嗓子:「是小商不?我是你小吳姐,來上車。老遠就看見一高高帥帥的小夥子,我就知道是你。就你這髮型這氣質吧,挺獨一無二啊。」
我回了句小吳姐好。
哎嘿,小吳姐還挺有眼光的。
就江眉月沒忍住,對著我新剪的髮型一陣偷笑。
是這樣,前面老被大肚子叫小白臉,我一生氣,吃完麻辣燙就去理髮店染了一個低調奢華有內涵的殺馬特發色,額前的劉海還帶點綠。
那形象,要多非主流有多非主流。
連一向不苟言笑的江平川,看到我新髮型時都忍不住別過身去,身子還一顫一顫的,估計憋著笑呢。
「哎呀,還站著幹啥?」
小吳姐又叫道:「上車上車。」
我們三兒一起擠進了卡宴的後座。
小吳姐才叫司機開車,卡宴油門一轟,開出去老遠。
開車的司機是個小夥子,二十一二的樣子,留著小平頭紋著大花臂。
估計這司機有路怒症,路上別了好幾輛車不說,還老對著路上的賓士寶馬罵罵咧咧的,似乎誰都不該開上路一樣。
直到小吳姐「咣當」踹了他一腳,他才住嘴。
「小吳姐,」
我一下想起剛才在電話里,她不是說她叫人接我們么,現在怎麼親自來了?
就說:「小吳姐,要你百忙之中親自跑一趟來接我們,真是麻煩了,怪不好意思的。」
「嗨呀,這有啥。」
小吳姐雖長了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嬌滴滴的。
卻是個典型的東北女漢子,說話做事不拘小節:「都是分內之事而已。早聽佩姐說你本事大,連搶她老公那小賤貨……啊不對,小女生的事都能擺平。有勞你盡心儘力為佩姐排憂解難。我跑一趟應該的,只不過……」
小吳姐說道這兒,欲言又止。
我忙問只不過什麼?
小吳姐的嘴張了張,像有話說又實在說不出口,幾次把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
我算看出來了,小吳姐這是有事求我的節奏啊。
我忙說小吳姐有什麼你只管說,不用客氣,需要我商陸幫忙而我又幫的上的,我一定儘力。
「嗨呀,那先謝謝你啊小商。」
小吳姐看我一語道破她的心思,十分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說:「我的不怎麼急,還是先看完佩姐家的事再說吧。」
說完,又看了身邊的司機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擋了擋頭髮。
這一動作,在江眉月看來,還以為小吳姐暗戀小平頭司機,想來一髮姐弟戀,所以找我問姻緣呢。
不由的對小吳姐生出一絲鄙夷,小聲跟我嘀咕:「女人喜歡小奶狗沒錯,不過就那司機的德行,小吳姐什麼眼光啊!」
「別亂說!」
我不動聲色打了江眉月一下讓她坐好,丫都快貼到我身上來了。
要給別的心眼子多的人看見,不定以為我倆又什麼呢。就跟她看小吳姐和小平頭司機似的。
而我看小吳姐的面相,也卻實不是什麼大事。
她的父母宮上有一道青黑之氣,這氣直衝財帛宮到達神宮,顯然是父母出問題而影響了自己。但並沒有邪物索命這樣分分鐘能取人性命的事兒,所以還是佩姐的事比較重要。
這一點小吳姐還是拎的清的。
於是,趁車開往佩姐家這段時間,小吳姐大概給我們講了一下佩姐家的事:「小商啊,既然你也知道佩姐那不成器的老公在外麵包養女學生的事,我也沒什麼好忌諱的了。佩姐和那個渣男年輕時感情還是很好的,一共生了三個孩子。兩個男孩一個女孩。女孩是老大,兩個小的是男孩。去年,佩姐家就出了大事,老大跳江死了,老二在老大死後不到五個月的時間,也就是前幾天,去網吧打遊戲,居然被兩波鬥毆的小青年當成敵人砍死了。現在還有個老三,也半死不活了。」
小吳姐看樣子和那幾個孩子感情也不錯,一說起來眼圈都紅了。
這話擱在平常人耳朵里,也就佩姐運氣不好,一下折損兩個孩子。
可我這當先生的,神經還算敏感。
一聽就覺得不妥啊,哪有一個家一下死兩個人的。
而且這聽起來好耳熟,跟一場豪門恩怨似的。
鐘有思當年爭家產時,不就在風水上動了手腳,才讓他的幾個大哥前赴後繼,相繼撲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