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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外科醫生案

  輪回塔。


  這是和蜃龍淵一樣,是獨立於幽都四方的地方。這裏的天空都被滾滾魔氣給遮蓋住,哪怕是熾熱的太陽也無法穿過這些魔氣。


  這裏沒有白天與黑夜之說,因為它永遠都是被黑暗籠罩著。


  在這片天地最中央的位置,除了控人生死輪回的輪回之塔外,還有著一根被塵封起來的圓柱。


  這根圓柱高約數千丈,它沉寂了千百年。


  突然,圓柱上麵塵封的碎片開始掉落,一道道紅光在它上麵開始閃爍起來。


  “魔屠,這東西真能殺掉土伯嗎?”已經恢複大半的弑殺看著這根擎天圓柱。在他身旁,是前不久殺了厲無赦的罪魁禍首——魔屠。


  “不能。”魔屠雙眼微眯,眼神中盡是揮之不去的戾氣。


  弑殺愣了愣,轉頭看向魔屠,頗為無奈的問道:“那你還用滯留輪回塔的萬千生靈血祭這玩意?這麽做可是會毀掉你大半修為的。”


  “我從來就沒指望過這東西能直接殺掉土伯。它隻需要在李清河與土伯決鬥時能吸引土伯那麽一點點的注意力就好了。”


  弑殺沒有開口搭話,半晌他才說道:“你真信青玄仙人的那麽一句戲言?”


  “不然呢?”魔屠冷峻的麵容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他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土伯的實力幽都無人能敵。別說那四個家夥和我們不是一路的,哪怕我們六個鬼王加起來,也絕不是土伯的對手。我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了,哪怕一點點希望,我也不想放過。”


  弑殺拍了拍魔屠的肩膀,說道:“千年來,但凡是有天賦異稟者,有希望超越土伯的人,都被他想法設法殺死,投入了邪將殿。咱們之前的鬼王是這樣,喬天妖也是這樣。你說,土伯統治了幽都那麽久,他的邪將殿裏,有多少聽他擺布的傀儡呢?”


  “嗬嗬。”魔屠皮肉不笑的假笑了一下。


  “真是想一想就讓人絕望啊。不過,弑殺,你要相信我們並不是完全的沒有勝算。四方鬼王的勢力如今已經幾乎超出了土伯所能忍受的極限,土伯總有一天會找他們麻煩的。我在玄鬼王那裏也插了兩個釘子,雖然不一定有用,但他們隻要在關鍵時刻能發揮一點點的作用就夠了。”


  “你說的是巫岐和巫蓬?”弑殺挑了挑眉,問道。


  “嗯。”


  “玄鬼王家大業大,我們一窮二白,手下半個人都沒有,他們腦子進水了會被你策反?你確定這兩人真心聽你的?”


  “.……”


  魔屠被懟的啞口無言,他甚至找不出話來反駁。對呀,當時那兩個家夥為了保命什麽話都能說,自己怎麽能保證他們就一定是真心的?不行,得找個機會再去一趟娑陀城,給他們下個定心丸。
……

  人間,南城。


  市公安廳,會議室。


  眾人除了少數幾個,大多都神情嚴肅。局長範德眼神掃過一遍後,示意郝春雨開始。


  郝春雨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後說道:“我先說說情況。死者楊芳菲,市整形醫院隆胸外科主任,今早被鍾點工發現死於家中,現場初步勘察已經完成,覃哥正在屍檢,屍檢結果應該快出來了。”


  “有什麽特別?”林浦翻看著案宗,自問自答道:“離異,兒子在國外,自己住高檔別墅,小區監控沒拍到可疑人員,門鎖窗鎖沒有撬壓、破壞的痕跡,死者的手機不見了……手機不見了?單位也找過了嗎?”


  郝春雨點了點頭,林浦繼續看案宗,“餐桌上有六盤吃過的菜,是死者的晚餐……六盤菜,對一個獨居的人來說會不會多了點?”


  郝春雨哪裏分得清哪些問題是林浦在思考,哪些是他在提問,所以並沒有出聲回答。


  果然林浦點了根煙,翻了一頁,繼續道:“門口怎麽會有半枚赤足的腳印?而且不是死者的……赤足,赤足……誰會在大晚上那麽冷的氣溫下光著腳跑到別人家?”


  林浦指著現場照片上腳印旁邊的門道:“這不像屋門。”


  “不是屋門,但也能通到屋外。”郝春雨解釋道:“這扇門通往車庫,車庫又通往屋外,現在別墅大多采用這種設計,方便業主停好車以後直接進屋。”


  “有點意思。”
……

  很快,覃哥的結果出來了。


  他身上還帶著一股剛剛與屍體打過交道的特有味道,屋裏的每個人都已經對這種味道習以為常,郝春雨看著手中的屍檢報告,神色有些吃驚,或許是因為這具屍體實在太過古怪。


  覃哥站在投影旁,清了清嗓子,開始介紹屍檢結果。


  “根據屍溫和末次進餐消化情況,推測死亡時間在昨天晚上九點到十點。”


  “死者的右心充滿了血沫和氣泡,也就是所謂的空氣栓塞,因為空氣的阻隔,死者的右心無效收縮,致使心肺間的血液循環受阻,導致了死亡……


  說白了,死亡原因是凶手向死者體內注射了至少有三白毫升的空氣,這與死者手臂上的二十三個注射痕跡相吻合。普通的注射器受容量限製,無法一次性完成那三百毫升的注射,凶手隻好分多次向死者體內注射這些空氣。


  另外,化驗結果顯示,死者體內含有兩種麻醉劑成分,分別是三唑侖和安泰酮。三唑侖俗稱迷.……幻藥,是一種抗精神病類的藥物,具有鎮定作用,可溶於水,溶解後沒有味道,不易察覺。安泰酮是一種靜脈注射麻藥,二十三個注射痕跡中,應該有一個是注射安泰酮留下的。”


  覃哥看了看眾人,深吸了一口氣道:“最令人注意的是死者身上的兩處傷口。”


  隨著投影中一張照片的出現,眾人的目光皆是一滯。


  這俱屍體很完整,而且尚未發生腐敗,對於破過碎屍案、炸屍案、剝皮案的刑偵一隊成員來說,這樣的屍體已經是最不具備視覺衝擊力的了,屍體上隻有兩道不足10厘米的傷口。


  但這兩道傷口帶給眾人的震撼,卻一點也不比那些麵目全非的屍體差。


  傷口位於死者的胸口下方,創口微微張開,像兩張驚聲尖叫的嘴。透過創口可以看到,屍體的胸部被填充了某種東西。


  “整形醫生?隆胸外科主任?”郝春雨嘀咕了一句,翻開筆記本電腦,在搜索引擎中查詢了一會兒,低聲道:“這個位置,是隆胸手術常見的刀口位置。”


  覃哥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不錯,我們沿著死者身上的傷口取出了幾塊雞翅,確切地說,是死者晚餐中的一盤菜——可樂雞翅。”


  “儀式感可真強,”林浦道:“臨死前受到這樣的折磨和羞辱,說明楊芳菲被害與她的職業有關。或許她曾給凶手做過隆胸手術,但是發生了手術事故,所以她遭到了報複。”


  “很有可能,”覃哥補充道:“麻醉藥的運用,說明這是一起有預謀的犯罪。我們在死者的水杯中檢測出了三唑侖,從而推斷犯罪過程應該是這樣的:凶手先用三唑侖迷倒被害人,或許是擔心被害人醒來,又對她注射了麻醉劑安泰酮,然後掀開被害人上衣,割開兩道傷口,並通過傷口向被害人乳.……房塞入可樂雞翅。


  做完一係列傷害行為,凶手對被害人靜脈注射了至少三百毫升的空氣,致使被害人死亡,簡單清理後,凶手就離開了犯罪現場。”


  講完自己的分析,覃哥默默坐了下來,林浦見覃哥沒有再說話,便又補充道:“現場門窗沒有被撬壓的痕跡,說明凶手是和平進入被害人家的,很可能與被害人認識。”


  覃哥點了點頭,嘴上叼著一根煙,手裏還拿著一根沒點著的,不時在桌上磕兩下。男人思考的時候總是離不開煙。


  郝春雨眉頭緊鎖道:“根據以上的信息,我們今天白天的排查重點放在了死者的工作單位。


  對她的手術記錄進行排查,卻沒有發現存在問題或事故的記錄。


  通過與死者楊芳菲的同事交流溝通,我們發現她在同事中評價很高,不僅醫術高明,而且積極提拔後輩,同事對她可以說是一致好評。就連半年前跳槽來到隆胸外科的副主任李小萌,也與死者關係要好,李小萌表示多虧死者的幫助,她才能迅速適應新的工作環境。”


  林浦搖頭道,“這種場麵話不足為信,一個主任,一個副主任,況且是空降來的副主任,職位高低決定矛盾大小。”


  郝春雨愣了愣,下意識的反駁道:“有同事看見過兩人下班後一起去做美容,如果背地裏有矛盾沒必要下班時間還約在一起吧?”


  “美容?”林浦的眼睛一亮,人一下子繃直了。


  “目擊者是看到兩人正在做美容,還是隻看到兩人進了同一家美容院?”


  屋子裏的人對林浦突然而來的興奮愣了一下,郝春雨低頭回想了一下,很確定地答道:“隻是看到兩人進了同一家美容院。”


  “哪一家?叫什麽名字?在哪兒?”林浦攥了一下拳頭,仿佛抓住了什麽線索。


  “幸好目擊者說得比較清楚,我看看……我應該記了呀……”郝春雨不斷翻著手中的筆記本,“找到了!叫……”


  林浦直接起身,奪過郝春雨的筆記本,丟下一句:“突破口在美容院!”就奔出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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